第三卷 經略燕山
第028章 同是宦遊人
現在，更有市委秘書長在旁側親自為陸錚和自己點菜，衛香秀側頭瞥了眼正滿屋瞎轉悠不知道找什麼的陸錚，心裏，噗地一笑，天天就跟個愣子似的，可心裏，比誰都明白，也比誰都厲害。
「嗯，你說。」馮聯營點點頭。
陸錚笑道：「就是她自己去我怪不放心的，嫂子要是有時間，以後倒可以給香秀做個伴。」
馮聯營愛人王霞敏，三十齣頭的年紀，很婉約知禮的少婦，兩人獨生愛女馮瑩瑩，今年六歲，生得甚是俊秀可愛。
陸錚便對衛香秀使了個眼色，說：「回房等我。」把房卡交到了她手上，衛香秀點頭，噠噠噠的走到隔壁房門前，開門進屋。
王霞敏溫婉一笑，說：「早就看出來了，不是剛去的香港么？」眼裡，閃過一抹羡慕之色，顯然，不管多麼溫婉的女子，總有她的夢想。
陸錚就笑，說：「看嫂子什麼時候休班吧，我看你倒是玩野了。」轉向馮聯營，笑著說：「我就這麼一說，其實香秀沒看起來那麼野，聯營大哥你放心，絕不會把嫂子賣了。」
剛剛陪李隆古在酒店西餐廳用了個晚餐套餐，現在還不到七點鐘，陸錚自然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席間馮聯營笑著對王霞敏說：「弟妹是個能人，自己經營公司，開的是大軍越。」
王霞敏慌亂的擺擺手道：「我不行的，還沒出過國呢。出去了，都不知道怎麼辦。」
陸錚笑道：「別，聯
在馮聯營最失意之時，陸錚也常去他家裡坐坐，兩人的關係遠遠比一般人想象的更親密。
……
聚會散了的時候，王霞敏一個勁兒拉著衛香秀的手說兩家要多聚聚，要和小衛多聚聚。
飯桌上氣氛甚好，馮聯營和陸錚意思了幾杯，大家嘮著家常，其樂融融。
聽她鎖了門的聲音，陸錚這才轉向李隆古，問道：「什麼事？」在李隆古做個請的手勢下，陸錚慢慢踱步進屋。
更莫說，馮聯營她聽說過，市委的大人物，陸錚能帶她來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尤其是這是明顯家庭聚會的私密場合，就更令她覺得幸福無比了。
「沒呢。」李隆古笑著拉開房間的門，又說：「有正事和您談。」
衛香秀氣得瞪了陸錚一眼，馮聯營也哈哈笑起來。
畢竟現今的電話，尤其是單位電話，都是可以被旁聽的。
陸錚略一沉吟，說：「王寶剛，我還是得保。」
陸錚說：「李助理還沒睡？」
李隆古奇道：「陸縣長有事情忙？本來還想聽陸縣長給我講講青龍的風土人情呢。」
李隆古冒出頭來，笑著說：「陸縣長，回來了啊，來，我這屋坐坐？」看了眼陸錚身側艷美奪目的性感尤物，李隆古眼鏡片后的目光又是一陣閃爍。
陸錚微微點頭，便轉身而出。
馮瑩瑩則
沿著厚厚的紅地毯走在走廊里，經過李隆古所在的1105號房的時候，突然，房間的門咔噠一響，被人從裏面拉開。
馮聯營便對服務員道：「再加個龍井蝦仁、加個八寶豆腐。」別人都是隨便點樣菜，到了衛香秀這裏，卻特地給她點了兩道餘杭菜，自是因為陸錚第一次領女朋友來，表示尊重之意。
「李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確實還有個約會。這樣，由程主任陪你吧，他在青龍比我的年頭久，應該能給先生解惑。」
陸錚拍了拍馮聯營的胳膊，沒再說什麼。
去了香港、開了公司、有了豪華越野車，這些，都是自己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陸錚笑道：「舟車勞頓，今晚就不安排節目了，李助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陪李助理到處轉轉。」
五洲大酒店海景房。
酒店二樓中餐明月軒2號包房，陸錚笑著和剛剛走進來的馮聯營一家三口握手打招呼。
王霞敏對陸錚印象更是好極，婦道人家，總是覺得患難見真情，對於家境衰落時的朋友最為珍惜，馮聯營雖然談不上家境衰落，但委實經歷過從車水馬龍到門可羅雀的巨大轉變，王霞敏對陸錚的好便念念不忘。
程宏雖然滿心不情願，但也只能陪笑點頭
想了想，陸錚說：「就這兩點吧。至於王寶剛以前的事，我調閱過以前的檔案，無非是文革中整過黑材料，前些年整黨差點被定性為三種人，劉平南保下來的，時過境遷，我們都要向前看，歷史的傷疤，現在的時間段，暫時不揭為宜。」
陸錚琢磨著說：「第一，還是我上午電話里跟你說的，臨陣換將，青龍整風前功盡棄。第二點，紀委掌舵人和同級黨委掌舵人有矛盾，並不可怕，我認為，要保持紀委的獨立性，首先就是，紀委書記和黨委一號發生矛盾了，怎麼辦？就要撤掉紀委書記嗎？紀檢工作的權威性，如何保證？」
正逗弄瑩瑩玩的衛香秀笑道：「隨便的，我來北方好些年了，饃饃都吃習慣了。」
當然，以馮聯營、陸錚等人之地位，在這方面自然超脫些。不過陸錚年輕，又是這麼一個美艷的女友，兩人必定如膠似漆、無話不談，馮聯營自不想給這位小衛姑娘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免得其在陸錚面前說他壞話，影響他和陸錚的關係。
……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馮聯營和陸錚便去了落地窗前的小茶座聊天，衛香秀和王霞敏則逗弄瑩瑩玩兒。
能做到這點，在這爾虞我詐的官場生態圈，已經實屬不易。
王霞敏微怔，陸錚便笑著介紹：「香秀，這個叫嫂子，這是漂亮的小侄女
馮聯營也不推辭，幾人口味他也知道，隨意的點了幾道菜，又問衛香秀：「弟妹中意什麼口味？南方餘杭人，來個龍井蝦仁？」
陸錚和衛香秀一直送到馮聯營一家進了電梯，然後兩人坐了旁側向上的電梯，陸錚訂的海景房就在11樓，和李隆古的房間相鄰。
李隆古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眺望遠方碧空海天一色，滿意地點點頭：「環境還可以，要得。」
衛香秀道：「那當然，我還能騙你么，下次有機會啊，咱一塊兒去，再下次，帶瑩瑩一起去。不過就是，什麼時候去，我得聽陸錚的。」
所以一進屋，王霞敏就笑著說：「瑩瑩，快點，你不想你錚子叔叔了么？你該怎麼做？」說完，才看到在陸錚身後，俏生生站著個一身絢麗紅色緊身皮衣皮褲，性感靚麗的美女。
「馮大哥，嫂子。」衛香秀甜甜的打招呼，心裏，更是甜滋滋的，能被陸錚帶出來見人，便是有那麼一次兩次，她已經心滿意足。
到了馮聯營這年紀，自知道朋友相處，實在是一門學問，不僅僅是簡簡單單兩個人相處，而是兩家相處，就算本來交情不錯的兩人，若有其中一人之愛人對另一人新生惡感，常年累月的吹枕邊風，則朋友之間，必定心生嫌隙，畢竟朋友再親，也沒對方的枕邊人親。
「聯營大哥，你點菜吧。」陸錚示意端著厚厚菜單走過
陸錚笑笑，這個江湖騙子，不管怎麼說，目光倒是挺毒。
兩人在電話里交流，和私下會面的情形，完全不同。
尤其記得，過年時，陸錚給瑩瑩堆雪人的情形。
「哎呀，小衛可真漂亮。」王霞敏由衷的讚歎。
王霞敏有些神往：「是么？」
逗弄著瑩瑩，衛香秀此刻也是浮想聯翩，跟著陸杠頭，簡直便是做夢一般，甚至，以前做夢都沒想過的生活全實現了。
陸錚知道，馮聯營雖然沒明說，但他是必然會幫自己敲邊鼓的，當然，他會介入的程度也同中原書記的反應有關，如果中原書記斬釘截鐵的就是要撤換王寶剛，順帶嚴厲批評自己，那馮聯營必然會偃旗息鼓，免得惹火燒身。而如果中原書記話里有活泛的意思，馮聯營便定然會順勢幫自己爭取保下王寶剛。
李隆古爽朗一笑：「陸縣長忙您的就是，明日你我再詳談。」
點了根煙，馮聯營笑著問：「怎樣？考慮清楚了么？」
房間內，有些凌亂，程宏已經不在，想是回去睡了。
衛香秀笑著說：「嫂子，你就放心吧，香港和咱們內地差不多，就是樓高點，車多點，我也是第一次去，沒什麼不習慣的。」
馮聯營沉吟了好一陣，狠狠吸了幾口煙，掐滅煙蒂：「行，明天我跟中原書記彙報。」
這頓飯，吃得甚是暢快。
馮聯營微微蹙眉，知道陸錚心意已決，勸說無用，想了會兒道：「那我盡量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