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紅酒
白勻江給眉雨斟滿一杯紅酒，舉起酒杯笑道。
直到確信看不出任何異狀，她才扣好瓶塞，在臉上堆起笑意，款款走向客廳。
強烈的困意，如同潮水般侵襲眉雨全身。
「小雨，你沒事吧？要不要幫忙？」
「好！小雨，有你這句話，姐姐真是欣慰啊！來，再喝……」
她捶著自己有些酸痛的腰肢，看著客廳里正說笑話將眉雨逗得咯咯直笑的丈夫一眼，心中有些苦澀。
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背影，譚沛沛和白勻江對視了一眼，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垃圾，大便，蛆蟲……
「不用……我沒事！」眉雨擺了擺手，搖搖晃晃的走進衛生間。
很久都沒這麼賣力過了。
「小雨都說她是第一次喝酒了，你和她說什麼口感啊？你第一次喝酒的時候知道什麼叫口感嗎？」譚沛沛白了她一眼，嗔怪道。
「紅酒沒酒精度，不行！白哥，小雨陪你喝啤的，來！！」
見到這架勢，譚沛沛和白勻江都知道，已經差不多了，這個傻丫頭，距離不省人事已經不遠了……
「小雨，譚姐有孕在身，所以以水代酒，來，姐姐敬你一杯，多謝一直以來你對我的照顧，我感覺自己請來的都不是一個保姆，而是我
醉人的芳香頓時沁入鼻孔，讓她精神一震。
然後她擰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流刺激臉和頭髮。
很快，她就感覺清醒了許多。
她用毛巾擦乾了臉，沖了馬桶。
夫妻倆夫唱婦隨，齊心協力，沒見過世面的小保姆根本難以抗拒，紅酒一杯杯入肚，眉雨俏麗的臉很快浮起紅暈，就像熟透了的蘋果。
「不用了……我……就好了。」眉雨刻意用艱難的語氣回應著。
這瓶紅酒，她原本是想等到她和白勻江的結婚六周年紀念日的時候再喝的。
然後，她才踉踉蹌蹌的走出去。
起初失去紅酒滋潤的日子里，她經常失眠，每晚都在床上輾轉反側，聽著丈夫的鼾聲如雷痛苦的熬到天亮。
就在這時，譚沛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她痛苦過，擔憂過，但後來她想，以前自己是靠身體吃飯的，所以必須要保證靚麗的臉蛋和傲人的身材，可是現在，自己不再靠身體吃飯了，而是靠丈夫的愛吃飯，所以……無所謂了。
……
「還……好。」眉雨皺著眉頭說道，顯然言不由衷。
「小雨，來，開飯咯！」
譚沛沛將這表情看在眼裡，笑顏如花的臉上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
然後
她拿起酒瓶，仔細的端詳那猩紅色的液體。
眉雨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和白勻江結婚後，日子一直都是緊巴巴的，每次去超市看著貨架上那一排排的紅酒，她只能是暗中舔舔嘴唇。
以前每次看到電影電視里有人這麼做，她都絕對噁心，萬萬沒想到，今天她自己卻也要使用這一招。
取出開瓶器，小心的旋轉木塞。
但就在這時，眉雨卻一伸手，將酒瓶給抓住了，她將瓶子奪過，往桌子上一放，順手就拿起了一瓶啤酒。
「怎麼樣？這可是正宗的張裕解百納，口感不錯吧？」白勻江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關切的問眉雨。
紙包打開，將裏面那潔白的粉末悉數倒入瓶口。
結婚之前那段放蕩不羈的歲月中，她養成了每天喝紅酒的習慣。
然後她從口袋裡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那個紙包。
啵。
說話的同時，她看了看剛讓自己污染過的馬桶，從牆角處拿起潔廁凈，將一整瓶全都倒了進去。
在夫妻倆一唱一和的勸說下，眉雨只好無奈的捧起那杯猩紅的液體，
天旋，地轉，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在飛速的前進或者倒退。
搖晃酒瓶，直到那白色粉末徹底的溶解。
看著客廳里那張擺滿了杯盤碗碟的餐桌，譚沛沛感覺有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最可惜的是，現在自己有孕在身，沒辦法享受一口她的芳香。
搖搖晃晃的回到座位后，面色緋紅的眉雨突然不再拘謹，而是憨笑著主動端起酒杯，將裏面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手中的這瓶紅酒，是她變賣了自己身上的最後一條項鏈后買的，她將它珍藏了起來，準備等到結婚六周年的時候，把它當做一份驚喜送給丈夫。
終於，她從它迷人的香氣中醒過神來，恢復了理智。
「小雨，你能過來我實在是太高興了，有你照顧你譚姐，我就能放心的出去工作了，謝謝你，喝一個！」
「來，接著喝！我爸爸說，遇到實誠的人就要將心比心，白哥，譚姐，遇到你們我真是太幸運了！你們對我真好……我敬你們，乾杯！！」
這絲苦澀轉瞬即逝，然後她轉身，打開酒櫃，從裏面取出那瓶珍藏已久的張裕解百納。
「小雨，這次一定喝光哦！」
「小雨，這是紅酒，基本沒有酒精度的，要不是懷著寶寶，我自己
終於，哇的一聲吐出來。
「小雨，今天是你住到家裡來的第一天，作為主人，白哥我必須表示歡迎，來，干一杯！」
然後她覺得自己的皮膚在變乾燥，頭髮在漸漸脫落，引以為傲的身材也在漸漸走形。
隨著一聲輕響，木塞打開。
可是現在……為了送給丈夫的另一份大禮，她只能提前犧牲它了。
吐的同時，在腦海中想著各種最令人噁心的東西。
久而久之，她甚至養成了一種無酒不歡，類似煙癮似的習慣，每晚不喝一杯紅酒，就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說完，她便往自己杯子里倒啤酒，她的手都拿不穩酒瓶，很多灑到了外面。
譚沛沛得意的想著，決定趁熱打鐵，拿起酒瓶再給眉雨倒酒。
她就是這樣自我安慰著，渡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沒有紅酒的日子。
「白哥……我可從來沒喝過酒啊，我不會喝……」眉雨看著那一滿杯的紅酒，臉上很是尷尬，明顯是從沒喝過這東西。
然後，漂亮的眉頭立刻就皺起來。
「譚姐，我……頭很暈，有點噁心……我去下廁所。」
客廳里燈光雪亮，譚沛沛和白
終於，胃裡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
終於，她醉眼朦朧的揉著額頭，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明顯是喝多了，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不能自控了……
「小雨……你沒事吧，要不我扶你去？」
她步履艱難的走進衛生間，將門反鎖，然後立即衝到馬桶前，伸出食指和中指，毫不猶豫的深探進自己的喉嚨。
譚沛沛急忙站起身關切的說。
紅酒讓女人更美麗，她深信這種奇妙的液體能讓自己永遠保持年輕性感。
「小雨，從今天起咱們就以姐妹相稱，等寶寶出生了，你就是第一大功臣！來乾杯！」
花了快三個小時忙的滿頭大汗，終於折騰出一大桌美味佳肴來。
苦，澀，各種不對勁，大多數第一次喝酒的人都會有這樣的表情。
但是，自從那場難以啟齒的病症后，她就再也沒能力去維持這個奢侈的習慣了。
她親昵的喊道……
而現在，為了今晚的計劃，她決定提前將它開啟。
「小雨，我代表還沒出生的寶寶謝謝你，來，乾杯！」
來自農村的小丫頭眉雨，顯然對這樣的場合不太適應，一個做保姆的能讓僱主如此熱情相待，她很是誠惶誠恐，甚至有點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