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發現
無論是徒手、刀片、碎玻璃，還是水管，都能成為讓目標命喪黃泉的武器。
「你們……跟蹤我？為什麼？」裴天明不可置信的問。
晚上十點鐘的街道上，人已經很稀少，昏黃的路燈下，裴天明依靠在電線杆上，點起了一顆煙。
終於，他來到了落花雨居住的16號樓前。
但是……
雖然心中驚訝萬分，但天明卻並沒有說話，更沒有反抗，而就那樣任由對方拉著他下了樓梯，快步向小區門口走去……
只要門一開，他就能在第一時間拔刀。
「你們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只是去一個同事家，然後記錯門牌號了而已！」裴天明狠狠的吐了口煙霧，這樣解釋自己出現在落花雨家門口的原因。
儘管很想繼續延續殺平皓時的風格，繼續將殺人計劃偽裝成意外。
於是他決意要改變方式——更接近Darker的行事方式。
自從那次接風洗塵宴后，裴天明開始刻意的疏遠和木子序以及眉雨兩人的關係，而作為改命者的他們，擁有著比常人更敏銳的洞察力，木子序和眉雨很快察覺，這位老朋友有些不對勁。
10號樓前貼牆根走，12號前有綠化樹，在綠化樹下走可以避免探頭拍到……
一面是光明世界里的孝順兒子、好員工裴天
最理想的狀況，當然是做職業的Darker，每天不用為柴米油鹽拖累，不用為錢財生計發愁，專心的殺壞人就好。
裴天明心虛的急忙阻擋木子序的手，卻不料動作過猛，衣服裏面的那把刀滑落出來。
裴天明堅信這一點。
就在他的手即將敲到門上時，卻被另一隻手牢牢的抓住。
深呼吸，將全身每條神經都調節到最佳狀態。
今夜，月不黑，風也不高。
人首先只有活著才能做事，而要活著首先就得要吃飯，要吃飯首先就得有足夠的收入。
而這也就註定了，作為Darker的行動時間被壓縮的很少很少。
他戴上口罩，蒙住嘴和鼻子，再將連帽服上的帽子戴上，蓋住額頭。
他沒有足夠的資金讓他放棄光明世界的身份。
可是很顯然，他不能。
單元入口處的門照例沒關，天明輕車熟路的上了六樓，西戶，落花雨的家門前。
噹啷！
「切……西瓜用的！」裴天明手忙腳亂的把刀子撿起，忙不迭的往口袋裡塞。
「說實話吧，天明，我和眉雨已經跟蹤你很久了。」木子序長舒了一口氣，看向裴天明道：「所以你也沒必要繼續和
好了，現在確定以下時間，整裝待發！
而讓木子序和眉雨狐疑的是，天明為什麼會和平皓扯上關係呢？
「哦，到底是去什麼樣的同事家，還需要帶著……」木子序說著，突然走到裴天明面前，猝不及防的就要將手伸進他的口袋。
當然一開始，兩人只是認為天嬌的死讓天明懂事了，壓力變大了，所以變得忙碌了沒空和他們聯絡，於是才有了那次去他家拜訪，一起吃餃子的經歷。
「你竟然……帶著刀子？」一旁的眉雨驚駭的說道，之前她和木子序都猜測裴天明身上肯定帶著攻擊性的東西，所以木子序才會虛張聲勢的去試驗他，沒想到裴天明竟然這麼直接，帶了一把這麼長的水果刀。
後來她和老伴曾問過天明這件事，天明支支吾吾的說以前的確和平皓有點小誤會，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而且從那以後，天明就給自己的房間上了鎖，每次離家都把門鎖上。
當時聽老人這樣說，木子序和眉雨都是大吃一驚，他們當然記得平皓是荊南霜案的元兇，而且也記得這傢伙稀里糊塗的腦袋被鐵絲切掉了。
那麼，也許只是巧合？
金屬刀柄和柏油路面碰撞，發出脆響
現在是晚上的十點半鍾，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比如說是物業的，電業公司的之類的，然給落花雨開門配合一下工作。
穿好緊身的運動裝，外邊套一件大號黑色連帽服。
既然沒有精力去設計意外，那就用更直接更暴力的方式好了。
然後天明的母親問木子序和眉雨，他們是不是和一個叫平皓的人認識？那個平皓是不是也和天明是朋友？還有，天明和平皓之間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了？
那是在裴天明回家之前，天明的父親說天明最近越來越忙了，每天都深更半夜的才回家，有時候甚至徹夜不回，說起這些，老人當時的臉上滿是對兒子的擔憂之色。
他直接來到了側門前，側門很小，沒有門衛。只有一個清晰度不高，形式化存在的探頭。
而真正讓木子序和眉雨開始擔憂裴天明的，就是起源於那次拜訪，起源於那次他們和天明父母的談話。
原來前段時間的時候，她曾無意中走進兒子的房間，看見天明的床底下掉了一張照片，照片背面寫著平皓二字，而且更讓她吃驚的是，照片上的平皓的臉，都被紅色的記號筆給畫滿了叉號，幾乎將照片都划爛了……
他看到落花雨，就如同見到了曾經的崔楠，而王茜的遭遇，總能讓他看到天嬌的影
換上任務專用鞋，將口罩塞進口袋。
從那天起，木子序和眉雨都對這件事如鯁在喉，但那時候他們還只是好奇，說到懷疑，還是後來那天發生的事情……
一直以來，他都生活在極端的兩個世界中：
他大吃一驚，卻被另一隻手捂住了嘴巴，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道：「先跟我來！」
但對於裴天明來說，這依然是個殺人夜。
或者是姐姐的慘死，讓天明本能的對所有傷害女性的人有了厭惡之心？
和上次一樣，他並沒有從小區的正門進入，因為那裡攝像頭太多了，避無可避。
為了生計，為了讓父母過上更好的生活，他不得不加班加點的工作，不得不拚命的兼職，甚至去做那些他根本沒興趣的事情。
暗黑者中的Darker，不但頭腦過人，能設置精巧的機關將壞人置於死地，而且更是身手過人，將暴力演繹成美學。
最後，仔細的用報紙包好那把鋒利的水果刀，將它插進連帽服的內口袋中。
考慮了很久，他決定孤注一擲，用簡單而暴力的方式解決問題。
在他對面，木子序和眉雨沉默的看著他。
當日裴天明回來后，木子序和眉雨並沒有追問這件事，因為他們都覺得天明變得很奇怪，總像是在隱瞞著什麼，和他們的
然後，抬手敲門。
張清林等人在處理平皓之死的事情上極為低調，只有很少人知道這件事，所以天明的父母不知道平皓已死的事情也很正常。
但是落花雨任務的失敗，加上成堆成堆山一樣的工作量，讓他漸漸失去了耐心。
而今天，就是他的首次嘗試。
「因為——我們還把你當朋友。」木子序盯著天明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
「說過了，只是切西瓜……切果盤用的，我同事那裡沒有刀，我送他一把，就這樣！」裴天明自圓其說著，隨即他話鋒一轉，決定變被動為主動：「倒是你們倆，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他沒有特異功能，不會分身術，所以只能在兩個身份中間不斷切換，時間長了，這讓他倍感吃力。
將身上的刀整理一下，確保它放在了能最快最方便拔出的位置。
只要在做事前考慮到所有可能性，做完事後仔細的清理現場，不給警方留下蛛絲馬跡，自己就照樣可以安全的一直進行下去。
所以落花雨每在這個世上多活一秒，他都會覺得焦躁不安，猶如被惡毒的八爪魚撓抓心臟。
更何況，他還有父母。
而且從老人對照片的描述看來，似乎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