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調查
「根據網上的傳言說已經出國了。反正沒找到他落網的任何信息。」歐陽六色說。
「沒事，等濱州這邊改命遊戲找到接班人後，咱們繼續以前沒完成的旅行！」千顏躊躇滿志，滿臉的神往。
「你是指雲南地理方面的知識？我腦子裡存的還真不算多。只是碰巧了而已。」黑無常很謙遜的說，「當初咱們死神團隊在撤離中國之前，我曾規劃了好幾個地方想去遊玩一遍的，雲南就是其中一個目的地，可惜後來沒等完成目標就出了賴天星那檔子事兒……」
父母慘死，身心遭受重創。一個年輕靚麗活潑可愛舞技驚人的少女，就這樣變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神經質。
「沒辦法，浙江尤其是溫州寧波這種地方經濟發達，新型犯罪手段基本上都是從這種地方滋生，然後再向內陸地區滲透蔓延，這種高利貸的圈錢方式自然也是一樣。」歐陽六色無奈的玩轉著手裡的鋼筆。
外界對龐嫣的為人爭議很大，對她的褒貶評價更是天壤之別，有人說她是天使也有人罵她是魔鬼。
「好了回到剛才的話題。」歐陽六色說，「雖然沒有木子想的那麼快那麼透徹，不過我也意識到了龐嫣那個時間段出現在雲南呈貢也許不是巧合，再說龐嫣是個目的性極強的女人，從來不浪費時間去做毫無目標的事情。後來靈機一動，我查了一個人的背景——晉天鴻。」
「這消息果然夠好玩兒！」千顏讚歎道。「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來一次挑撥離間？
「呈貢。」歐陽六色玩轉著一直鋼筆輕笑。
黑無常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完了才見歐陽六色和千顏都用看怪物似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苦笑著摸了摸鼻子：「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出差？採購？或者是旅遊？」千顏聳了聳肩，表示無從推測。
在配合警方調查的時候她更是一度失語，患上了嚴重的後天語言障礙。
「好了六色，繼續正題吧。你查晉天鴻發現了什麼？」黑無常問。
當夜救她一命的女司機好人做到底，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對她不離不棄，當親妹妹一般悉心照顧。
「什麼道理？」歐陽六色和千顏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
龐嫣讓她做什麼，她都會毫不猶豫的，不遺餘力的去做，從不在乎這樣做對其他人會產生什麼後果。
同時龐嫣給她安排了形形色色的課程，讓她學會了很多東西，外語，文秘，計算機技術，駕駛，格鬥，甚至射擊。
她變得大部分時間陰鬱孤僻恐懼與人交流，有時候卻又暴躁易怒超敏感。
功夫不負有心人，青決的語言障礙漸漸恢復，但冰冷孤僻的性格卻已經根深蒂固，以前那個陽光活潑的少女，回不來了。
「她一直固執的認為那些兇徒是為了追討高利貸錢財去的，而青鵬曄當初捲走跑路的錢都是底下那些經紀人和底層儲戶的，而不是晉天鴻的。所以晉天鴻不可能派人去找青鵬曄要錢，
「沒錯！」歐陽六色說，「還有當時清荷養殖生意最紅火的時候，龐嫣的餃子西施店也正如日中天，她店裡餃子調餡用的鮮豬肉和羊肉，就是從清荷養殖採購的，清荷養殖當時的口號就是綠色養殖，打造放心肉。所有肉類由清荷養殖直供，這就是當年餃子西施店的廣告詞之一。」
那些兇徒只是受託催債要錢的，如果不是自己當時反戈一擊惹惱了光頭大漢，也許他們只會洗劫錢財不會殺人。
千顏恍然大悟：「也就是後來和龐嫣有了孩子結婚，然後被龐嫣坑死的那個倒霉蛋？！」
她的青春還未來得及綻放就已經枯萎頹敗，就連經辦此案的警察都忍不住紛紛搖頭嘆息。
「那麼，最精彩的形狀在哪裡？」
歐陽六色看出了他的疑惑，接著說道：「石天成是搞服裝廠的，他有個兒子叫石偉。」
青決也基本不再跳舞，心理康復的她似乎對舞蹈不再有什麼感覺，興趣真是很奇怪的東西。
「這傢伙是在浙江的高利貸狂潮中嘗到了甜頭，積累了圈錢的經驗，又跑到山東鄒平來複制財富神話呢。」黑無常冷笑。
不過青決完全不在乎這些。
於是青決從小鍾愛的舞蹈漸漸荒廢，其他知識和本領卻突飛猛進，漸漸成長為才貌雙全的妙齡女郎，龐嫣對她有再造之恩，青決把她當作親姐姐，常年跟隨左右，猶如龐嫣的影子。
所以她覺得自己只需要對龐嫣一個
她覺得沒必要在乎。
經過了當年的劫難后，青決心中關於善惡好壞的標準早就發生了變化，她固執的認為對龐嫣有利的事情就是好事，對她不利的就是壞事。
那麼，自己家面臨的就可能只是錢財被劫，而不是父母慘死。
「更令人鬱悶的是，晉天鴻再次複製成功了，青鵬曄等人成了替罪羊，他卻在第一時間卷了錢跑了……現在還沒抓到吧？」千顏義憤填膺。
至於其他人的利益，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在那個噩夢之夜，她歇斯底里的求救無人回應，除了龐嫣外沒有一個人向她伸出援手。
尤其是晚上，一點點的異響就能讓她顫慄不已甚至揮刀亂舞。
「沒錯。我查到晉天鴻這個人叫張鵬，老家是河南的，後來去浙江經商，2010年趕上了浙江溫州的高利貸狂潮，最後卷錢跑路，人間蒸發了一陣子后改頭換面，以投資商晉天鴻的名字出現在山東鄒平，成為清荷養殖的大老闆。」
沒等她說完，黑無常便迅速分析道：「兩個可能。第一，青決被龐嫣洗腦了，當時經受了嚴重的恐懼后青決患了心理疾病，龐嫣再找醫生給她做心理治療的時候，很可能順便給她欣洗腦了，這是順手牽羊的事情。第二種可能，是青決還沒想通一個道理。」
她遇到了貴人。
歐陽六色點點頭繼續說：「我查了清荷養殖的相關資料，晉天鴻是總經理，而法人代表的名字叫做——石天成。」
但幸運的是，青決並沒有孤苦伶仃
「呈貢？」黑無常和一旁的千顏滿臉不解。
「石天成？」黑無常微微皺了皺眉頭，感覺這個名字很陌生。
青決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強烈的后怕和愧疚感和像大山般壓在心頭，讓她的整個身心性格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於是她帶著青決輾轉各地，不惜重金請了很多心理醫生為青決治療。
她為龐嫣做了很多事，有好事也有壞事。
「當初青決一家人跑路去的那個小縣城的名字。」歐陽六色說，「2012年5月，這是青決家發生血案的時間。根據這個時間我查了龐嫣檔案，結果發現那段時間龐嫣正在山東濟寧開餃子店，而且生意相當不錯。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雲南呈貢？你們難道不好奇嗎？」
「是你腦袋上有花。」千顏笑著說，「我真想打開你腦殼，看看裏面到底存了多少東西。」
黑無常捻了捻頭髮，幽幽的說道：「一個開餃子店的，跑雲南去出差或者採購都不太可能，另外雲南那邊的主食主要是米飯，而且少數民族很多，說是去學習水餃技藝也不太現實。至於旅遊……雲南呈貢附近的景點並不多，除了比較有名的滇池外，再就是三台山和梁王山了，都是不怎麼出名的地方，還有更重要的，如果是去旅遊的話，半夜三更自己開著車出現在偏僻無人的大街上，這又怎麼解釋？」
「我明白了！」聽到這裏千顏激動的說：「把這些聯繫起來的話，便會讓我們產生一個猜想：龐嫣和晉天鴻不但認識，而且
這個好心女司機的當然就是龐嫣。
「完全正確。」歐陽六色說，隨即又微微皺起黛眉：「不過在你們回來之前我又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青決智商很高，是個冰雪聰明的人，我能通過網路查到的事情，這麼多年她應該也能查到吧？那麼……」
「清荷養殖的大老闆？」千顏問。
老闆基地，黑無常聽完了歐陽六色講了青決的悲慘經歷后，饒有興緻的問。
龐嫣很同情青決的遭遇，她說青決的悲慘命運，其實和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既然她把她救了，就證明姐妹之間有緣，她要幫她幫到底。
「六色的這個調查簡直就是神來之筆！」黑無常含情脈脈的看著歐陽六色，嘴角微微向上彎起：「挑撥離間是最起碼的目標，我覺得我們還可以來一次……策反。」
……
黑無常讚賞的看了她一眼，正色道：「青鵬曄當時是晉天鴻手下最好的經紀人之一，手裡一定捏著晉天鴻的把柄，所以晉天鴻為了自保，殺人滅口的可能性非常大！只是……青決很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她自己在劫難中苟活下來卻沒能救下父母，強烈的愧疚感會讓她喪失一大部分分析能力。」
千顏摸索著下巴還有些沒轉過彎來，歐陽六色卻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兇徒並不是追討者雇傭的，而是晉天鴻派去的人，他們的目的不是拿錢，而是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