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之亂臣賊子》目錄

第1034章 天壤之別

第1034章 天壤之別

關東世家的人走了,他們大張旗鼓的進入長安,又悄悄的離開了長安城,這些鎩羽而歸,讓關東世家成為長安城的笑話。偌大的長安城,很快就被各種消息所填補,也只有那些有遠見的人知道,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結束。關東世家這次丟了面子,肯定是會從其他的地方找回來的。
「那又如何,雖然房玄齡也是山東人,但是他前提是一個讀書人,既然是讀書人,那就有話說,最起碼比竇義要好得多。」韋圓照不在意的說道:「那竇義是什麼東西,就他這樣,也想著當武德殿大學士,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
李信並不感覺到意外,但是眼下這種事情出現,恐怕讓不遠處的竇義感覺到難堪吧!不過想到竇義的主動辭職,還是讓李信感覺到一絲憤怒,就算是要辭職,也是李信下旨,而不是他主動為之。若不是有一個房玄齡可以作為儲備人選,李信恐怕還真的只有答應關東世家,老老實實的將武德殿大學士的位置讓給關東世家。這個竇義。
「房喬雖然是關東人,在山東,房玄齡也算是一個名人,但是這些人有一個特點,他們心中只有江山,只有皇帝陛下,不會有自己的家族的。更加不會有其他的家族。」鄭善果面色陰沉,說道:「我們關東世家這麼長時間的謀划,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利益,沒想到最後居然得到這些東西,老夫心中真是不甘啊!」
在他們看來,李信做的太過分了,不就是一個武德殿大學士嗎?李信居然吝嗇到這種地步,關東世家何等之多,就算是經過一系列之事後,關東世家的力量被削弱了許多,但不可否認,他們還是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人不可小覷。
「是的啊,這次關東世家恐怕是吃了大虧了。大張旗鼓來到長安城,最後卻只能灰溜溜的離開長安,若不是我們幾家派人相送,恐怕他們連面子上都不好看。」韋匡伯臉上不好看,他身體不好,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這段時間更是放棄了家族的生意,就是在家裡休養。
「還能怎麼做?回去吧!難道留在這裏讓人家笑話嗎?」鄭善果嘴角居然露出一絲笑容,讓鄭繼伯和鄭仁基兩人心中駭然,鄭善果能在前隋末年活到現在,豈是一般的人,他絕對不會就這樣隨便放棄的,在平靜的表面下,還掩藏著巨大的怒火,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怒火的如何爆發出來。
鄭繼伯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這裏面的含義,鄭善果打的是什麼主意,一時間面色蒼白,額頭上儘是冷汗,可惜是鄭善果並沒有看見,就算是看見了,他也不在乎,無論是鄭繼伯或者是鄭仁基,他們都是鄭家人,甚至說,他們重視家族的利益,遠在朝廷之上,這種情況,在大唐很常見。
「現在我們該怎麼做?」鄭繼伯有些擔心的說道。
他忘記了,若不是自己是李信的姻親,恐怕這個吳山公的爵位還輪不到他,現在卻在這裏隨口放肆,這才是真正的不當人子。
「現在擔心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有關中世家,你以為他們不擔心嗎?皇帝越過了他們,直接任命了房玄齡,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一個寧願讓商人上位,讓降臣上位,也不願意讓世家大族上位的皇帝,已經不是他們能接受的了。」鄭善果聲音陰沉,讓鄭繼伯面色變了變。
「我們是皇帝陛下的臣子不錯,但是我們關心的不僅僅是朝廷,更多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家族,這些年,我若是管理家裡的事情,皇上也不會容下我的,世家大族在他眼中就是如同洪水猛獸,誰與世家大族有關係,都要跟著後面倒霉,不知道你們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關注過吏部,關注過各地官員變動,凡是和世家大族聯姻的人,都會調離了原來的地方,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或升或降,比比皆是,皇帝陛下,可是不喜歡世家大族的。就是他們的姻親也是一樣。當然,你要是忠於天子,你將會得到更多的東西,就好像是我,雖然出身世家,但是忠於朝廷,就算是風吹浪打,也與我無關。」韋園成得意洋洋的說道。
「大唐仍然是大唐,不是其他。你在想什麼?」鄭善果不滿的看了鄭繼伯一眼,這個李信親自挑選的族長,在才能上還是差了一些,在魄力上也是如此,這造反若是這麼容易,恐怕大唐早就被人所取代了,豈會輪到你我。
「沒想到,大家爭來爭去,最後居然便宜了房玄齡。」韋園成坐在家裡,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晚上他們這些武德殿大學士們要在青雲樓宴請房玄齡,他這個排名第三的武德殿大學士也必須要在場,而且必須要穿正裝。
「這能一樣嗎?房玄齡是什麼人?是一個有才的人,這樣看來,皇帝陛下重視的是才能,而不是世家大族。」鄭繼伯陰沉著臉,冷哼道:「若是論才能,你我也不見得比房玄齡差,你我二人更是皇帝的姻親,為什麼自己人不用,偏偏用一個降臣?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
「陛下聖明。」紀綱點了點頭。他也確實不用擔心這裏面的事情,世家大族再怎麼強悍,也不是朝廷的對手,李信兵強馬壯,手下文臣武將也不知道有多少,軍隊也不像以前一樣,多時世家大族掌握,現在掌握軍隊的都是李信的親信部將,當年跟隨李信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物,豈會在乎這些世家大族的造反。
「這個竇義,朕都沒有說話,他就這樣離開了朝廷?」李信將手中的奏章丟在一邊,說道:「去,告訴竇義,朕晚上請他吃飯。呵呵,到底是有功之臣,朕雖然准了他辭去武德殿大學士這個職位,但是沒有準他辭去大唐錢莊這個職位,朕看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當戶部侍郎吧!」
「伯父。」鄭繼伯低聲說了一句。
「你女兒也要生了,若是能生下一個王子,那就是最好了,若不行,只能看其他兩人了,我們關東世家有三人在朝中,老夫就不相信,生不出一個王子來。」鄭善果惡狠狠的說道。
「房大人正在武德殿,聽說在武德殿內,幾位大人都商量好了,晚上為房大人接風。」紀綱低聲說道。聲音之中微微有些感嘆,這也是一個圈子,前不久,竇義也進入武德殿,成為武德殿大學士,可是武德殿不但沒有什麼歡迎宴會,甚至還在排擠竇義,現在房玄齡進入其中,武德殿的幾個人自己掏錢,為房玄齡接風洗塵,這種待遇就是天壤之別。
「到底是文人啊!」李信也是一陣沉默,最後低聲嘆息了一聲,同樣是人,可是竇義和房玄齡兩人的待遇就是有天壤之別,就是李信也不得不感嘆,在古代,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相互聯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左右朝局。
紀綱面色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說道:「聽說正在收拾行裝,準備回鄉下度過餘生了。」
「伯父,可是如今天下太平,大唐王朝已經深入民心,這個時候可不是前朝啊?」鄭繼伯有些擔心的說道。
「關東世家!」韋園成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後嘆息道:「這些世家大族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今日可是山東世家的一大恥辱,世家最想維護的不是利益,而是名聲。皇帝陛下將他們的名聲扔在地上,踩了又踩,這些世家大族還會願意?」
「不用了,這三個人還能算出什麼來,不過是想著如何挽回今天的一切而已。」李信不在意的說道:「這些世家大族想幹什麼,哪裡能逃過朕的眼睛,想在朕背後鬧事,那不是笑話嗎?」
「又是一個膽小鬼。」鄭善果老眼閃爍,卻是嘆了口氣。
「關中世家只是送了一些禮物而已,然後就是在十里長亭處,讓幾個小輩相送的。」紀綱趕緊說道:「臣讓人打探過,鄭善果在離開長安的前夜,曾經和鄭繼伯、鄭仁基兩位大人在一起秘議過,只是三人在書房,我們並不知道他們談論的內容。」
「這是為什麼?」韋圓照驚呼道:「難道我們不是皇帝陛下的臣子嗎?」
李信想到這裏,從一邊的奏章中,取出一本來,正是竇義的辭呈,李信打開一看,最後又合了上去,才對紀綱說道:「竇義現在在什麼地方?」
「有人相送的嗎?」李信很平靜的詢問道。
「那我就回漢中了。」鄭仁基站起身來,在他心中忍不住有些害怕,鄭善果此刻臉上雖然露出了笑容,但實際上,這種笑容寒磣的很,讓人看的不寒而慄,直覺告訴他,鄭善果這個老東西,恐怕不會這麼簡簡單單的就放棄了此事,在此事的背後,鄭善果恐怕還有其他的想法,這種想法是極為駭人的,鄭仁基雖然很想成為武德殿大學士,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他能夠摻和的,所以他毫不猶豫抽身就走。
「不管怎麼說,這個房玄齡也算是我關東人士。」鄭仁基心中後悔,他到現在還沒有回漢中,不就是等待今天的嗎?沒想到的是,等到的會是這種結果。想到自己女兒的勸告,鄭仁基恨不得現在就回到漢中去。
「房玄齡在武德殿嗎?」李信又詢問道。
「皇帝陛下已經不需要關東世家了。」鄭善果的房間內,鄭善果躺在書桌之後,乾瘦的身軀都縮入其中,臉上露出一絲憤怒,一絲擔憂來。
現在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人,不都是如此,只是其中有多有少的問題而已,就是韋園成不也是如此!可笑的是李信,居然還想著徹底的消滅世家大族,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在他們看來,有如此強大影響力的關東世家,應該是皇帝拉攏的對象,歷代王朝都是如此,厚遇關東世家大族,就算是不為官,也會授予高官厚祿,從來沒有像當今聖上這樣,將關東世家的尊嚴狠狠的砸在地上,還要狠狠的踩上兩腳,讓關東世家尊嚴丟的乾乾淨淨。這一次關東世家如此大張旗鼓的前來長安,就成為整個大唐的笑話,關東的那些官員們還會害怕關東的世家嗎?
「陛下,關東世家的人走了。」紀綱走進了李信的書房,書房很大,在皇宮中更是顯的空曠,李信正靠在椅子上,手中翻閱著奏章。
今天的事情讓眾人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原本以為李信還會像以前一樣,將這武德殿大學士之位再次放出來,讓群臣推舉,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李信不但沒有將這個位置放出來,任由大家推舉,更是直接任命了房玄齡為武德殿大學士。
「這句話以後就不要說了。」韋園成忽然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的話不是我們能說的,嘿嘿,世家大族,聽上去還很不錯,但是實際上,皇帝陛下一開始讓竇義當這個武德殿大學士,還能廷推一番,然後呢!這一次直接下旨的,世家大族在裏面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長此以往,世家大族除掉有些錢財,還能有什麼呢?就算是我,也是因為跟隨陛下身邊很久,才能進入武德殿,若是晚了一些,豈會有今日之事?說徹底點,就是陛下不相信我們這些世家大族。」
「怎麼?難道他們還想造反不成?」韋圓照不屑的說道:「如今天下太平,還有這樣的人準備造反?那大唐王朝幾百萬人馬立刻就會衝上去,將對方的家族連根拔起吧!」
「是。」鄭繼伯聽了之後趕緊點了點頭。
鄭善果乾枯的老手狠狠的拍在胸膛之上,忍不住哭訴道:「難道他就不能給我們關東世家一條活路嗎?」他聲音嗚咽,旁邊的鄭繼伯和鄭仁基也是低著頭,臉色漲的通紅,目光中難以掩藏的是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