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長安望北人
一旁的長孫無忌卻似乎已經先想到了什麼，說道：「陛下，不若先答允祿東贊，等他來長安之後在詳細討論婚事。」
這麼一說，眾人皆是心中一動，是這個道理啊！
「武妹妹是非要等三郎回來以後才改口嗎？」
作為和順郡王，要做到這些不難，很是容易。在某種程度上，這也說明了一個態度問題，很好的態度。
總而言之，和親是有好處的，但就是要委屈公主，如何處置就要看皇帝陛下你更在意什麼了。
所以啊，吐蕃人現在提出這個要求，也算有點趁火打劫的意思。
在這一點上，李承乾的反應很快，先前關心李治不夠及時，讓李泰搶先，此刻自然不能落後。
「這……」杜惜君眼前的狀態自然不方便出去見人，儘管金城郡主李安寧也算是熟人，但到底還是有點那什麼，所以只好由鄭麗琬和武二娘子前去會面。
現在著什麼急，先不拒絕，但也不一開口答允，先穩住了吐蕃人再說。至於祿東贊到了長安之後，是怎麼個說法，到時候再說唄。
鄭麗琬輕輕搖頭道：「不知道，現在人尚在定襄，何時能回來不知曉。」
「確定了嗎？」
輞川別墅里，杜惜君和鄭麗琬站在一處乾燥溫暖的院子里，遙望北方，神色頗為凝重。
而是在松州以西的地方和唐軍對峙，大大有隨時捲土重來的意思。
吃過了早飯，接下來便是所謂的草原校軍環節，這是早就商定好的事情。突厥貴族長老們對此十分重視，似乎早就打算好趁此機會耀武揚威，展示一下突厥勇士和軍隊的強盛之處，大有一副嚇得你尿褲子的意味。
「陛下，既然公主們都不在適婚年紀，不知宗室中可有合適的人選？」房玄齡小聲提議。
「也不是沒有，只是眼下我想不到，如果三郎在長安，或許能為郡主出出主意，但他現在不在。」鄭麗琬其實未必是沒有辦法，只是不敢擅自做主罷了，一來
吐蕃人很受傷啊！
自打有了新年裡哪裡誤會之後，她的夢裡經常會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醒來之後讓她臉紅。
當然了，長孫無忌興許還有一些旁的考慮，只是別人不清楚罷了！
與吐蕃的和親就這麼定了下來大，現在人們真正關心的是草原上的情形，李績前去伏擊薛延陀結果如何了？
李世民悠悠道：「待朕與貴妃商議。看看哪位公主到了適婚了年齡，可以下嫁。」
李世民對此沉吟許久，輕聲道：「諸位以為如何？」
謝逸不介意用驚天動地的方式來徹底敲醒他們，至於會不會嚇的尿褲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鄭姐姐有所不知，吐蕃人向大唐求親，求娶公主，但公主沒有合適的公主可以下嫁，宗室之中我的年歲身份剛好……」李安寧很是委屈，甚至有幾分絕望的神情。
「嗯。我們現在最要緊的便是養好身子，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要緊的。」關乎謝家香火延續，尤其是謝逸身處險境的情況下，就更加要緊了。
不行，絕對不能！
如今看到杜惜君和鄭麗琬挺著大肚子，她也不禁會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有了身孕，會是什麼樣子？
「不要緊的，現在她在休息，我們先不要打擾。」鄭麗琬連忙岔開話題，問道：「郡主駕到，是有什麼事情嗎？」
「還沒有，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聽說朝廷已經請吐蕃大相祿東贊前來長安商討婚事，如果定下來，我怕是多過不去。」
身姿窈窕的武二娘子走進院內，瞧見兩人身影，連忙道：「兩位姐姐莫要擔心，阿郎的本事你們知道。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放心好了，吉人自有天相的。」
「定襄？」小郡主也抬頭向北望去，頃刻間，又多了一個期盼謝逸早日歸來之人。
鄭麗琬這麼一問，武二娘子一下子便有
而此時此刻，謝逸正在定襄草原，剛剛陪著李治用過早飯。
李安寧無奈道：「韋貴妃已經找我的母親，有過暗示，所以……我不想待在長安城裡，跑到姐姐這裏來躲個清靜，也希望能從姐姐這裏討個主意，看有沒有辦法能夠躲過此劫。」
李承乾這句話說得很及時，朝臣們馬上體會到了皇帝的難處，不是皇帝不願意嫁女兒，而是合適的都許婚了，沒許婚的還小，壓根就不合適。
謝逸的河東之行陡然間改為草原歷險，難免讓人擔心，尤其是有過去年的先例。
鄭麗琬笑道：「郡主客氣了，雖然有孕身子重些，但適當走動幾步是有好處的。」
皇帝不好說的話，太子殿下委婉地說了出來，接下來就當由大臣們幫忙找台階了。
岑文本在一旁聽著，心中不由黯然，也不知道宗室之中哪位郡主、縣主要倒霉了。
這回恐怕不是那麼回事了，當面臨很多敵人的時候，如果能分化瓦解。各個擊破，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因為天氣冷了，南熏閣靠近水邊過於濕冷，已經不適合居住，尤其對兩位孕婦而言，如今已經換了乾燥之處。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小姑娘，如今也不是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對於某些事情他有著些許希冀和崇敬。
很顯然，阿史那思摩現在沒有這些勇氣，也便不是那麼可怕。這會趁機在給他點壓力，也不知和順郡王能不能撐得住。
吐蕃人很不服氣，隨即也上表長安，向大唐皇帝求娶公主。
原本謝逸是想要瞞著他們二人的，奈何長安城裡消息滿天飛，鄭麗琬又是極為聰明之人，想要弄清楚並非難事。
「未來半年時光。我們的身體都不方便，但凡三郎回來，妹妹就是專房之寵。到時候改口也來得及。」
「叨擾鄭姐姐安胎了，抱歉。」
尤其是餘下的衡山與晉陽二位公主乃是長孫皇后嫡出之女
「嚴重嗎？需要去探望否？」
如果只是追憶往昔倒也罷了，如果是沉醉在往日的榮光里不可自拔，那可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這……」鄭麗琬沉吟片刻，悠悠道：「和親之事，宗室之女本就在備選之列，到時候陛下一旦下旨，郡主確實很難躲開。如果用手段來逃避，焉知陛下會不會生氣，到時候連累令尊和令兄該當如何是好？」
「父皇，諸位妹妹大都有了婚約不宜下嫁，如今尚未訂親的也就衡山和晉陽兩位妹妹，只是他們尚且年幼，尚未到下嫁的年紀，並不合適。」
李安寧沉默了，確實如此，她不是一個人，她不能為了自己而活，還得考慮江夏郡王府上下一家子。
吐蕃人求娶大唐公主？
「不知謝長史何時能回到長安？」
就在武二娘子心馳神往的時候，有人來報：「二娘子，金城郡主來了，求見二位夫人。」
李世民聽到之後，輕輕點頭道：「這個，朕也不清楚有無可是人選，還是問過貴妃再說。」
這次進犯松州，固然有旁人慫恿的緣故，但三番四次沒有求娶到大唐公主也是一個很要緊的原因。
吐蕃人就不甘了，小小的吐谷渾算什麼東西？在強大的吐蕃國面前，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憑什麼他們能迎娶大唐公主，而吐蕃沒有？
李世民沉吟片刻。低聲道：「吐蕃求娶公主頗有誠意，其大相祿東贊已經啟程，準備親自來長安求親。」
李安寧立即委屈道：「我是在躲災禍的，也不知能不能躲過。」
「嗯！」杜惜君輕撫小腹，悠悠道：「三郎說過，孩子出生之前，他必然會回來的。」
但是不曾敗退！
武二娘子笑道：「這就對了。放輕鬆些，要是阿郎回來瞧見兩位姐姐不好，我可擔待不起。」
壓根就不是提議，是慣例好嗎，先前下嫁吐谷渾的弘化公主也是宗室之女。
這事……
哼哼，謝逸心中只有冷笑，如果真的那般強大不可戰勝，當年頡利可汗怎麼會輸給李靖和李績呢？
鄭麗琬也道：「我們相信三郎吧，現在莫要過於憂愁，大夫說過，心情鬱結會影響胎兒與生產。」
很多士兵都是抱著為贊普找回面子的心態作戰的，最終的結果是先攻下了松州城，可惜沒守住。
看到鄭麗琬的那一瞬間，李安寧多少有點驚訝，她知道鄭夫人有孕的事情，以為出來見自己的會是杜惜君，卻不想……
不過很可惜，李世民拒絕了，而且是前後兩次拒絕。
鄭麗琬頓時明白過來，他曾聽謝逸說起過此事，知道這些宗室女子最怕的就是和親。現在這個倒霉的厄運輪到了李安寧。
在面子上並不丟人，還有重大實際好處的時候，一切都變的意味不同尋常。
鄭麗琬附和調笑，讓武二娘子越發的羞羞噠……
李治和謝逸身在定襄，可有進展，他們是否安全呢？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打某一次大唐使臣前去吐蕃，不小心說出大唐公主下嫁吐谷渾可汗之後。
對此不僅是李世民和朝堂上下十分關心，輞川別墅里兩位夫人也對此頗為挂念。
以至於偌大的東邊突厥亡國，現在還不醒悟，沉醉在當年的美夢之中有意思嗎？這人啊，一旦有過輝煌的歲月便會牢記心中，無論什麼時候都願意拿出來嘮叨幾句。
「那就是沒辦法嘍？」
阿史那思摩越是如此，說明他越是在給自己留後路，和這種人也就越是有機會。只要不是破釜沉舟，置諸死地而後生，就總能找到突破口。
「哦？」眾人皆時一驚，吐蕃大相等同於宰相。而且是贊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唯一的宰相，權利相當之大。祿東贊其人更不得了，當年贊普松贊干布年幼繼位。就是他一手扶持，可以說早年間吐蕃大權實際是握在他手中的。
此舉能給大唐留下足夠的周旋餘地，很多事情也能好辦一些，順便還能試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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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在平時，大唐完全可以與他們耗著，蜀中劍南道物產豐富，絲毫不擔心糧草供給問題。反倒是吐蕃高原，地形崎嶇，氣候嚴寒，運輸不便，很難堅持太久。
宮中無皇后，後庭之事主要還是由韋貴妃主持，李世民這麼說，看來是動心了，也留了餘地。無他，皇帝哪裡願意將自己親生女兒嫁到那遙不可及，苦寒無比的高原上去呢？
「這……陛下，安撫吐蕃，邦交友好乃是好事，然吐蕃遙遠苦寒之地，公主下降勢必受苦……」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間。杜惜君和鄭麗琬已經有五個多月身孕，肚子已經開始顯懷，日漸大了起來。
阿史那思摩算是相當用心，生怕晉王殿下和謝長史吃不慣牛羊肉，所以特別準備了長安美事伺候。
這一點，對唐軍而言本來是優勢，但是現在根本發揮不出來。
拒絕嗎？
當然了，關鍵還是要看皇帝陛下怎麼想，畢竟嫁出去的是公主。是李二陛下的「女兒」。
或許吐蕃人壓根就不擅長守城，所以當牛進達的大軍到達之後，他們很快就守不住了。
這樣一位重大人物親自來長安，要說誠意還真是相當之高。
當薛延陀人在北邊蠢蠢欲動的時候，關中兵力空虛，很需要大軍儘早趕回來拱衛都城，是不能耽擱太久的。
如果能一個女子穩住吐蕃人，似乎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而且松州之戰雙方是對峙局勢，大唐並不算是被迫和親，而是公主下嫁。
「呃，發生何事？」鄭麗琬有些恍惚，也有些驚訝，堂堂江夏郡王府的郡主說多災禍，這未免有點匪夷所思了。
「是呢，該當如何是好？可惜謝長史不在。」小郡主對此十分認同，在她印象里，謝逸多才多藝，主意也對，肯定是有辦法的，可惜他如今不在。
「她偶感風寒，現在休息，不方便見客。」
「那就好。」李安寧道：「怎不見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