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相對浴紅衣
但放鬆了緊張嬌羞的情緒，想明白今後的身份和關係后，徐慧也就釋然了許多，也就少了許多的躲閃與遮掩。
「池子足夠大，自然是與慧兒一道鴛鴦共浴嘍。」既已成婚，有了夫妻之名，謝逸也便無所顧忌。
「嗯，不必多禮。」按理說身為岳父，徐孝德可以端著點架子，甚至對女婿不是那麼客氣。但當女婿是天下聞名的才子，是一個年輕的侯爵時，徐孝德壓根就硬氣不起來。
謝逸則表情訕訕，怎麼說了呢？今日的局面是有解圍的意思和性質，但婚姻之事非同小可。尤其是關乎一個女子的名節和終身幸福。
至於婚期，徐孝德完全是一副擇日不如撞日的態度，似乎很想早早將女兒嫁出去。早日將生米煮成熟飯。
婚事既然定了，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謝逸便直接帶著徐慧去了大明湖畔新購入的宅院。
不管怎麼說，謝逸畢竟年輕。如今又是女婿的身份，所以乖乖躬身道：「徐伯父，事出緊急，謝逸冒昧了。還請伯父見諒。」
「你對慧兒到底是否真心？」徐孝德毫不客氣問出了一個很直接，也很緊要的問題。
仔細說起來自己這是第三次見到徐慧，今日縱然算是毛腳女婿上門。但第一次見岳父便許婚，這事想想多少也有些古怪。
徐孝德連忙道：「何事？儘管開口便是。」
「是！」謝逸欣然答允，當晚便直接帶著徐慧走了。
「先前老夫已經應允過了，何況如今齊州城裡該傳變了，若在改變主意，老夫的誠信何在？慧兒又當如何自處？」
不久之後，馬車便來到大明湖畔，謝家如今財力雄厚，短時間內高價購入一所宅院完全不是問題。
謝逸欣然道：「請伯父垂詢，晚輩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一來，碧水之中紅衣更為妖嬈。
「有些交情，幫你安排便是了。」徐孝德道：「這兩日呢？你帶著慧兒多在齊州現現身，也
目送一行人離去，徐孝德這長出了一口氣，這事總算是暫時擺平了。至於陰弘智等人出門後會不會又宣揚什麼謠言，徐孝德並不擔心。
「不必多禮，坐吧！」徐孝德悠悠道：「逍遙啊。你來齊州究竟所為何事？」
徐慧陡然間想清楚自己此刻的身份，自然也就想到了嫁為人婦的職責，想起了母親早兩年告訴自己的那些沒羞沒躁的事情。
「嗯，你我翁婿，不必客氣，有需要儘管開口便是的。」徐孝德悠悠道：「我為齊州刺史，城中有魑魅魍魎，波雲詭譎，我也是有責任的，自當盡數將功補過。」
至於先前燕無忌造成的那些謠言，完全就不是事，很快就會煙消雲散的，否則他們就是自取其辱。
謝逸含笑拉著徐慧進府，四處參觀一番，站在府中的某些閣樓之上，便能瞧見大明湖上的煙波風光，簡直是美不勝收。更奇特的是，園中還有從附近引來的溫泉水，成為沐浴的上佳選擇。
見謝逸率先脫去衣服，浸入湯泉之中，徐慧難為情道：「好吧，不過你先閉上眼睛，等我下去。」
謝逸不禁心中慚愧，縱然是翁婿關係，關於那倒便宜行事的詔書他始終沒有說出來，畢竟事關重大。
謝逸自然不會反對，所以當晚刺史府便張燈結綵，辦了個小型家宴，婚事就算成了。謝逸不願委屈了徐慧，特意在大明湖畔購置了一所宅院，算是暫時的新婚居所，並且應允回到長安后定要給徐慧補上一個隆重的儀式。
徐孝德笑道：「看看，還沒正經出閣就開始向著夫家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不委屈，眼下齊州風聲鶴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徐慧當即出言，相當善解人意。
「岳父客氣了，眼下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一下岳父。」
最多是攻訐幾句女
「陳州一別，著實想念。」
大概還是覺得害羞，徐慧仍舊留著貼身的小衣，一身絳紅小衣在溫泉碧水中顯得格外妖嬈。與玲瓏的藕臂和嬌軀相得益彰，構成一幅無比動人的圖畫。
「好，這些日子齊州的大小適宜都聽你的便是了。」徐孝德對這個新女婿還是相當信任的。
外人都走了，徐慧突然間滿臉緋紅，畢竟今天的事情對一個女孩而言有些出閣，羞澀甚至歉意都是存在的。這會子甚至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父親，下意識地低下頭，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小娘子還是害羞啊，謝逸沒有反對，當即閉上眼睛。之後不久便覺得水波一盪，濺起幾句水花，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水池之中已經多了個含羞的俏佳人。
改了稱呼，徐孝德完全認可了謝逸，自然也十分關心謝逸前來齊州的真實目的。至於為追求自家女兒的說辭完全是無稽之談，堂堂一個侯爺縱然性情所致，也不會如此隨性荒唐。
在官爵上門他不如謝逸，而且現如今齊州的事情似乎也要以謝逸為主導，若沒有徐慧的關係。他現在需要對謝逸客客氣氣，多有配合。
謝逸道：「實不相瞞，小婿此番前來齊州乃是奉皇命而來。」
「恭喜謝學士，徐娘子……本王告辭！」齊王李佑一臉不快，轉身揚長而去，陰弘智和燕弘信則是面無表情，燕無忌則少不得有些失望。佳人就這麼離自己遠去了，但這是能怪誰呢？還不是姑丈和老爹，給了自己希望，最終又讓人絕望。
「岳父大人。」
坐在馬車上，靠在謝逸身邊，徐慧一直紅著臉，一直默默不語，嬌羞之意卻也格外惹
果不其然，雖然有心理準備，徐孝德還是心中一震，沉吟片刻才悠悠道：「既是奉聖命而來。我也就不多問，能說的你可以告知我好給你幫忙，不能說的千萬莫開口，君命不可違。」
新姑爺和娘子第一遭沐浴，幾個侍女也不知是因為羞澀還是怕打擾，全都乖乖地留在外面，沒有跟進去。
謝逸看了一眼徐慧，說出一句頗為深情的話語，這才轉身對徐孝德道：「先前之舉頗為冒昧，也不盡正式，此刻晚輩正式向您提親。」
看得出來。徐孝德是一個相當講究原則的人。
「自然是一起了，從今天開始，你我便是夫妻了……」謝逸輕輕一笑，柔聲安撫。
「我們……一起……去嗎？」徐慧吞吞吐吐，有些遲疑，顯然事情太過倉促，讓她有些不習慣，有些……
話雖如此，徐孝德也是有自己考量的。公開大型操辦婚禮，那到時候到底該算是謝逸明媒正娶的正室，還是進門的側室呢？這些禮儀都完全不同。更為重要的是，齊州眼下的局勢確實不宜有如此行為，也是為了少些麻煩。
謝逸道：「現在調查還在繼續，不過已經有些線索，等需要的時候，自然是要請岳父大人相助的。」
人已經安排出去，想必過不了多久，城中的輿論又會是另一番景象，對此徐孝德並不擔心。
水波蕩漾，小衣微微起伏，終究掩藏不住背後起伏的峰巒。謝逸不禁驚訝，沒想到這麼有料，那日在陳州身著男裝，她到底是怎樣掩飾的？
徐孝德沉吟片刻，悠悠道：「不若就在齊州辦了吧，行個禮，請幾位族中親友做個見證便行了。眼下這情形，大操大辦也不合時宜，一切從簡吧！」
「嗯，那就好，至於名分……隨意吧，只要你待他好就行。」徐孝德也並未奢望女兒成為正室，一來是怕謝逸難做，讓女兒在謝家尷尬；二來相比嫁給燕無忌那種混賬，謝家則算是個很好
「不過說到底是因我而起的。給您和……徐娘子添麻煩了。」謝逸看了一眼徐慧，用了一個十分謹慎的稱謂。
「多慮了，今日若非你出現，只怕還有些麻煩。」徐孝德哪裡能在此事上計較。
他轉身回到廳中。凝神看著謝逸和徐慧，目光不禁有些複雜。
徐孝德的話說的很直接，一點都不婉轉，甚至有點沒羞臊，卻說得格外硬氣，義正言辭。
徐慧和謝逸一起坐在馬車上，前往大明湖畔的時候，還有幾分恍惚。不過一日時間，自己的身份全然變了，早上還是為終身幸福而擔心的小姑娘，晚上就成了他的小嬌妻了。
謝逸的目光有些霸道，有些無禮地盯著半掩玲瓏的佳人四處打量，弄得徐慧嬌羞不已。
難道今晚就要……
「聽從岳父吩咐，只是怕委屈了慧兒。」謝逸對此自然是毫無意見，方便簡單是好事，但唯獨怕委屈了徐慧。
「謹遵岳父大人叮囑，小婿定會善待慧兒的。」謝逸當即改了稱呼，信誓旦旦許下承諾。
「岳父大人莫要多想，您從果州調任齊州也沒多久，怎麼能都是您的責任呢？」謝逸安慰道：「只要順利平息事情，不過有過錯，朝廷說不定還有賞賜。」
謝逸見狀，輕聲誦道：「溫泉碧水，相對浴紅衣！」
「岳父可與齊王府長史權萬紀有交情？小婿想要擇機見他一面。」謝逸想起這件相當重要的事情，連忙請徐孝德幫忙。來齊州調查與齊王府相關的事情，豈能不見一見長史？
「娘子，我們的新婚居所如何？」
話說到了這份上，李佑和陰弘智還能說什麼？人家父親已經拒絕，而且徐慧已經直接投在謝逸懷裡。
但多了個徐慧之後，彼此的關係就有些複雜了。
徐孝德清晰地把握到了這一點，沉吟片刻后神色肅穆地看著謝逸，問道：「有件事老夫需要問個清楚，還望你如實回答
徐孝德先義正言辭地強調幾句，這才道：「罷了，既如此你要好好待慧兒，不可辜負她的一片痴心。」
所以進入湯泉的只有謝逸和徐慧二人，見到高牆圍起中只有一處湯泉，徐慧含羞問道：「我們一起沐浴嗎？」
「謝逸拜見徐伯父！」
雖然有些倉促，但遲早有這麼回事，徐孝德也就全當沒看見，默許了此事。
縱然是私情也沒什麼，古有卓文君與司馬相如鳳求凰，私奔當壚賣酒，自家女兒是堪比卓文君的才女，而謝逸也不比司馬相如差多少，所以這事很有可能傳為佳話。
徐慧恍惚之間便跟著謝逸進了湯泉，因為是新買的宅院，侍女什麼的尚為配備，所以除了徐慧原本的幾個侍女隨同而來，再無旁人。
這時候再不依不饒的提親，豈非顯得死皮賴臉，丟人現眼？再者，他們前來提親的目的壓根不是真的為了求娶徐慧，而是為了逼迫謝逸現身，如今目的達到了，何須再做糾纏？
「走吧娘子，一道前去湯泉沐浴，滌塵解乏。」謝逸笑著邀請徐慧一道前去沐浴。
「那你們的婚事怎麼辦？」
「好，謝郎費心了。」
家宴之後，謝逸抽空單獨去書房面見徐孝德，私事之後還有不少的公事需要溝通商討。
「原來如此，那需要我怎麼配合你？」徐孝德很懂規矩。並不詢謝逸調查的進展，只是表示自己的立場，並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謝逸搖頭道：「岳父大人多慮了，現在已經算不得什麼秘密了，朝廷接到奏報，齊州城中有魑魅魍魎活動。甚至還與齊王府有些關聯，所以陛下命我前來調查。」
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又是這般的有緣分，因緣際會下相遇，謝逸豈會拒絕？何況先前徐慧進門撲入懷中時，謝逸能夠清楚感覺到美人兒是真情流露。得一佳人，自當珍惜。
「父親……」徐孝德打趣一句，徐慧羞澀不已，卻也是滿心歡喜。
「好了，現在都如你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