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面對瘋子
王蠢把手中的喜洋洋遞給小女孩后，有接過何平手中大包大包的禮物，放在小女孩的胸前。
「你很清楚？」王蠢一愣。
「嗯嗯，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們不會同情他的。」王蠢一臉嚴肅的點頭同意。
房屋收拾還算乾淨，但是，因為收拾乾淨，那修修補補衰敗破爛之象越發不堪。
「我們沒錢……」那顫顫巍巍的老頭木訥的吐出了幾個字，而那老嫗則是緊張的抓著老人的胳膊。
「我知道你有骨氣，我知道你心比天高，但是，你命比紙薄！這是事實，我不會同情你，我只是替洪飛燕不值，她很聰明，她這個年齡，應該是坐在課堂上聽老師講課，應該是穿著暖和衣服，吃著可口的零食，而不是整天呆在家裡拿著一個髒兮兮的喜洋洋！」
「不，我爸沒瘋，他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世界。」
「來，這是你喜洋洋，我幫你洗乾淨了，還有這些，是我買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你……你……」洪七氣得渾身發抖。
在洪飛燕和兩老的帶領之下，一行到了紅磚屋的當頭，當頭是一個用石棉瓦拖下去的豬圈，才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味。
「為什麼？」王蠢突然發現，這小女孩子的智商非常之高，她能夠從爺爺奶奶臉上的表情做出決定。
「洪七，看在洪飛燕小朋友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王蠢冷冷的看著洪七，一雙眼睛如同刀鋒，彷彿要刺穿洪七的五臟六腑一般。
「不想。」
「但是，你爸瘋了。」
「讀書！」那小女孩子一下探出了腦袋，驚喜的看著王蠢。
「為什麼要把他鎖在豬圈裡面？」
小女孩驚喜的結果王蠢遞給她的喜洋洋后，反而退
「這樣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王蠢轉移話題。
「嗯。」
「啊……」洪七一臉殺氣騰騰。
「正常人會住在豬圈裡面嗎？」王蠢冷哼一聲。
當車停在洪七屋前的時候，兩個老人和一個小女孩從屋裡走了出來，小女孩藏在老人的身後，怯生生的偷看，而兩個老人臉上則是露出驚慌失措之色，顯然，他們認為洪七又在外面闖禍，找麻煩的上門了。
「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教你做人又怎麼了？我比你年輕，我比你有錢，最重要的是，我比你厲害，你自以為天下無敵，還不是被我打得鼻青臉腫！你在我眼裡，算是什麼東西？是個乞丐，是個瘋子，是一個可憐必有可恨之處的蠢貨，對於你這種人，我從來不會同情可憐，我只會厭惡，如果不是你的寶貝女兒用喜洋洋交換，我就打破你的腦袋了，在我眼裡，你還不如一個髒兮兮的喜洋洋布偶！」王蠢冷哼一聲。
「呵呵，你錯了，你是神經病，一個傻子，而你的父母已經老了，他們沒有能力撫養洪飛燕，我可以通過政府，通過慈善機構，通過法院，通過很多種方式讓你失去洪飛燕的撫養權，明天，你們就會收到法院的傳票，希望你能夠出庭……哦，差點忘記了，你是神經病，你都沒有資格站在法庭上和我對話。」王蠢一臉陰森森的笑容。
洪七的房子不是紅磚瓦屋，遠遠看的時候，環繞在綠色的植物之中，還有一點意境，但車開到門口之後，王蠢獃獃的看著房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哪你們……」
「你說這麼
「不用解釋什麼，我沒有興趣聽你解釋，我只要結果，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明天法院里的傳票就會送你家裡來，到時候，洪飛燕的爺爺奶奶作為她的監護人，會去法院的，我想，無論我最後結果怎麼樣，洪飛燕都會離開這裏，這是肯定的！」王蠢斬釘截鐵道。
「我……」
「啊……不是……不是……」王蠢連連搖頭。
「是的，我爸爸可厲害了，什麼都懂，他說，做人要有骨氣，廉者不受嗟來之食！」
「你們放心，我們不是找洪七麻煩的，洪七也沒有欠我們的錢，我們只是來看看洪七，還有他的女兒。」
「錯，我只同情洪飛燕，我不同情你，你是自作自受，活該被關在豬圈裡面！不過，你卻連累了孩子。」
「奶奶，我要讀書，我要讀書！」小女孩一臉乞求的看著老嫗，搖晃著老嫗的胳膊。
「是我。」
「是的，你爸爸是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之中不能自拔，但是，這也需要治療，你想你的爸爸變成一個正常人嗎？」
「您好，我們是來看看洪七的。」王蠢知道小女孩認生，沒有強求，起身對兩個老人道。
「你來幹什麼？嘲笑我嗎？」洪七一臉猙獰之色。
「為了洪飛燕……」
「洪飛燕，我知道你爸爸不是瘋子，但是，他的所作所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只管自己開心，不管爺爺奶奶的死活，也不管你的未來，這種爸爸太自私了，你不能跟著他，要不然，你這輩子就毀了！」
「你們是領導嗎？」老人那原本木訥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倔強之色。
得到了老頭的同意之後，老嫗鬆開了小女
當王蠢走進去，整個人都石化了。
「我姓洪，名飛燕！馬踏飛燕的燕！」小女孩一本正經道。
「但是……但是，我爸爸說，不能接受陌生人的禮物。」小女孩搖了搖頭，不停的看著那些禮物，心理似乎在激烈的鬥爭。
洪七躺在一堆乾草上面，捲縮著身體，正睡得酣。
「滾！」
「你同情我們。」洪七冷冷的看著王蠢，眼神如同毒蛇一般。
「你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這紅磚瓦屋應該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修建，紅磚裸露在外面，青瓦已經變成了黑色，很多地方已經破落，露出了很多殘缺不全的地方。
這是一個十幾個平方的低矮豬圈，豬圈裡面沒有養豬，在中間，有一個和水泥澆灌在一起的粗大鐵環，鐵環上面，是一根銹跡斑斑的鐵鏈，而鐵鏈鎖著的人，就是洪七。
「真的嗎？」小女孩興奮的站了出來，卻被那一臉提防的老嫗拉到了身後。
「啊……蓉兒……是你！」洪七猛然翻身，一雙鋒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王蠢，彷彿是一頭隨時暴起傷人的猛獸一般。
「拉鉤上弔一百年，不許變！」兩人勾住手之後，異口同聲道。
「滾！」洪七彷彿被針刺一般，一雙眼睛裏面射出野獸一般的光芒。
「他自己說的，他說，他腦瓜子經常會幻想一些武術，不受控制。」
「你真瘋了。」王蠢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朝外走去。
七彎八拐，一路打聽「洪瘋子」的下落，短短的一截鄉村公路，因為太過破爛，足足開了一個小時才找到洪七的家。
小女孩看了一眼，眼睛一亮，不過，她反而躲在了老人的身後，警惕的露出一隻眼睛。
「我爸爸告訴我，每次把他送到精神病
「你爸爸說的？」王蠢一愣。
「洪飛燕姓洪，是我洪七的女兒，誰也要不走她！」洪七的思維很清晰很頭條理，絲毫沒有神經病的樣子。
「當然可以，不過，你們不能露出同情的樣子。」洪飛燕抬頭看了一眼奶奶爺爺。
「因為，我喜歡你。」王蠢微笑道。
小女孩到底是小孩心性，聽到讀書，一下就忘記了提防陌生人，蹦蹦跳跳的跑到王蠢面前，伸出小指頭與王蠢拉鉤。
「他要砸房子裏面的東西。」洪飛燕沖正在酣睡的洪七喊道：「爸爸，爸爸，有人來看你了。」
王蠢在路邊問一個務農的老伯，在老伯的指點之下，還在數百米之外，就看到了洪七的房子。
「是我，洪七，我是打敗你的人，我姓王，名蠢！」
「你怎麼知道？」王蠢又是一愣。
「我沒瘋！」洪七歇斯底里的沖王蠢的背影大聲咆哮。
「我用不著你教我做人！」洪七冷笑一聲，目光之中，露出一絲戾氣。
老嫗的眼神有一絲動搖，然後，目光落到了老頭身上，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點了點頭。
「桀桀桀桀……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洪七發出一陣刺耳的怪笑聲。
「你要不要改過自新的機會對我不重要，我要的是洪飛燕！」
「老伯，我們真只是來看看的，想幫洪七治療治療，另外，我們希望洪七的女兒能夠讀書。」
「真的，要不，我們拉鉤！」王蠢微笑著蹲下，伸出自己的小指頭。
「好吧。」王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我小學畢業后，就輟學了，我從洪飛燕身上看到了我當年……當然，
「洪飛燕，不是我要帶你走，是你爸爸逼我帶你走的，如果他答應我的條件，我是不會帶你走的，而且，你還可以坐在課堂上課，每天還可以看到爸爸。」王蠢和顏悅色的看著洪飛燕。
「小朋友！」王蠢下車，把那洗乾淨的喜洋洋布偶拿在手中，彎腰朝那藏在老人身後的小女孩招了招手。
「是的，如果你願意讀書，大哥哥可以隨時讓你去讀書。」王蠢肯定的點了點頭。
「大哥哥，我是不會離開我爸爸的！」洪飛燕跑到洪七的身邊，伸出小手，環抱住洪七的脖子，原本殺氣騰騰的洪七一雙眼睛立刻變得柔情似水，充滿了溺愛之意。
「我是洪七，洪七就是我，我命由我不由天！」洪七又是一陣刺耳的桀桀怪笑。
「開門見山的說吧！」洪七靜靜的看著王蠢。
「啊……為什麼？」王蠢目瞪口呆。
「大哥哥，大哥哥，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洪飛燕淚水漣漣的搖晃著王蠢的胳膊。
乾草堆上的洪七翻了一下身，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直接就罵了一聲。
「我爸爸說，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你有什麼資格叫我滾，你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嗎？你為這個家庭做過貢獻嗎？你為洪飛燕提供了一個溫暖的環境嗎？你有權利叫我滾嗎？」
「好名字！」王蠢狠狠的點頭道：「洪飛燕小朋友，你爸爸在哪裡？能夠帶我們看看嗎？」
「你爸爸會教你識字嗎？」王蠢一臉驚訝，因為，小女孩子的話，已經不像是一個七歲孩子的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