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意外
戰場之上，河洛軍和闖軍正在纏鬥，一方鬥志昂揚，一方人多勢眾，殺得難解難分。
盧曉航不敢猶豫，立刻帶人追進了洛陽城裡。
就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候，一群狼狽不堪的士卒跑了過來：「大王，阻擊失敗了。」
闖王身後的士卒們一聽，嗷嗷的叫著沖了上去。
「大王，殺了福王，官軍不攻自破！」
守在城門斷後的闖軍一抬頭，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幾支一丈長的巨弩射了過來。
他現在不能理解戰場的形勢，只是悲觀的覺得自己被大王拋棄了。一股濃厚的挫敗感籠罩在了心頭。
李自成打了一盞茶的時間，絲毫沒有進展，無奈之下只能派人翻牆。
這個時候李岩眼睛一瞥發現了站在城頭之上身披黑色龍袍的福王，李岩學識淵博自然知道這件衣服是大明王爺穿的，於是指著福王喊道：「大王，福王在哪兒！」
正在這時，站在陣前觀望的李自成突然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探馬遠遠地喊著：「官軍騎兵偷襲，做好準備！」
戰到這裏，闖軍已經沒了戰意。沒有辦法，這支饑民組成的軍隊沒有見過多大的世面，打順風仗還可以，一旦形勢不妙，瞬間就能潰敗。
眼見闖軍的人跳進了府中，福王府已經危在旦夕了，遠遠傳來了軍號的聲音。
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幾架早就藏在城外的攻城弩已經擺好了。
多虧福王身後的黑衣衛眼疾手快，伸手拉了一把福王，
盧曉航千算萬算算不到，就在這個時候，洛陽城的城門開了。
李自成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進攻大營的官軍騎兵突然奔著自己這邊來了，但是他很快鎮定下來，組織人部署防禦陣型。
看著緊閉的福王府大門，李自成高聲喊道：「裏面的人聽著，趕緊開開大門，我可以給你們一條活路！」
盧曉航在一看洛陽城裡出來人了，大叫一聲：「不好！」
聽到這軍號，李岩嘆了一口氣：「大王，下令撤退吧。咱們這一次打不進去了。」
元才良苦勸不住，嘆了一口氣，讓人帶開了洛陽城的城門。
李自成聽到這裏嘆了一口氣：「你們暫且歸隊，聽從指揮。」
李自成聽到這裏勉露難色：「軍師，可否還有別的辦法再堅持一下，只要一刻鐘，咱們就能打破這福王府！」
只聽得見嗖嗖的破空聲，這部分闖軍雖然是精銳，但是他們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洛陽城門一開，李自成都愣住了，他和李岩雖然早就預料到了洛陽城的人會出來救人，但是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出城。
眼睜睜看著幾百個弟兄們躲都躲不開，被攻城弩串成了一串，闖軍迅速崩潰，向著城內跑去。
為首的士卒辯解道：「大王不是我們貪生怕死，實在是官軍把攻城弩都搬出來了，對著我們射。我們雖然不怕死，也不能給人
李自成派了兩千人擋住官軍，帶著其他人殺進了洛陽城裡。
這個時候，正面戰場已經分出了勝負，軍心不穩的闖軍很快形成了潰敗，心神恍惚的袁宗第被張慶的飛石打中，生擒了回去。
李自成張弓搭箭，福王剛反應過來，箭已經射了出來。
幾萬闖軍四散而逃，又留下了幾千具屍體。
正在廝殺的河洛軍眼見援軍到了，重新提起士氣，這一下夾在中間的闖軍可慘了。
李自成略一猶豫：「可是…正面還有幾百騎兵。」
福王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並不是一個出色的軍事家。
但是就這樣，站在陣前掠陣的盧曉航和宋獻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河洛軍瞬間跌落的士氣。
李自成一看一箭射中了福王，高聲喊道：「福王死了，大家跟我沖啊！」
李自成已經帶著全部人馬殺奔洛陽城，他們的後背交給了衝過來的邊軍。
這時候河洛軍有些浮動了，本來就兵微將寡還被對方切割成了兩部分。
宋獻策在一旁嘆了一口氣：「大事休矣！」
李自成著急壞了：「今日沒有帶攻城錘來，要不然一頓亂錘肯定就把福王府的大門鑿開了，哪裡還至於等到現在還沒進去。」
身後的扛旗者立刻將大旗從高空向右揮至半空，然後豎回高空，緊接著向左揮至半空。
再說兩千闖軍阻擋著河洛軍和邊軍，讓他們根本進不去洛陽城。
「大明河洛，衛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當看到河洛軍敗像已現時，福王不顧元才良的勸告，執意出城救人。
這個時候邊軍騎兵也已經趕到了洛陽城下，眼見戰場之上一片混亂，還有一部分闖軍正在攻入洛陽城，邊軍將領當機立斷沖向了城下的闖軍。
盧曉航大手一揮：「大家不要管別的，隨我去救福王府。」
一時之間李自成竟然不知道是該迎戰正面的騎兵還是該全力進攻洛陽城了。
一時之間河洛軍有些不知所措了，如果不是前些天打過這麼多生死仗，這支河洛軍怕是要崩盤了。
盧曉航趕到洛陽城下的時候，邊軍騎兵已經開始和闖軍精銳交上了手。
正在這時，正面戰場也出了變化，袁宗第帶著自己的親兵迅速打開了一個缺口，然後將出戰的河洛軍分成了兩部分。
只聽見牛筋狠狠繃緊木頭的聲音，然後急促的破空聲傳來。
李岩站在一旁，大聲喝道：「大王，天賜良機，宏圖霸業就在此時！」
身後的六千精銳隨著李自成沖了出去，徑直衝向洛陽城裡出來的城防軍。
就在這時，十幾個闖軍將士終於在牆頭站住了腳沒被射下來，跳了進去。
盧曉航大聲喊道：「所有計劃提前發動，全力拯救洛陽城。」
因為後有追兵，闖軍進城之後倒是沒有搶東西燒房子，一路狂奔來到了福王府門前。
李岩苦笑著搖了搖頭：「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再說大王射中了福王，咱們這一次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這些邊軍從來沒有在邊界待過，他們的父輩卻訓練了他們嗜血的本能，一股濃厚的殺氣撲面而來。
盧曉航早就迫不及待了：「給我射穿了他們！」
宋獻策並不是很著急，因為他知道決定勝負的因素並不在正面戰場上。
這個時候盧曉航大聲喊著：「所有人不要追殺敗軍，跟我去救洛陽城。」
裏面一個人答話了：「大王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
再說李自成，帶著人馬全力沖向了洛陽城防軍，城防軍哪裡見過這種陣勢？面對著充滿殺氣的闖軍，沒有堅持一炷香便開始全線潰敗。
很快，作為預備隊伍的精銳紛紛調轉方向，開始緊緊盯著戰場後方，做好了戰鬥準備。
盧曉航苦笑一聲：「果然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闖賊一名將軍就帶人沖開了我們的軍陣。」
「再射，不要停，射穿為止！」
這個時候在城頭觀戰的福王也意識到了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於是下令關城門。
闖軍根本無處可躲，一瞬間，一百多人倒在了地上。
兵書上說了，將為軍之膽。如今袁宗第都已經悲觀到絕望的境界了，闖軍的戰鬥力迅速由十成減到了三成。
戰場之中，正在廝殺的闖軍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殺氣，回頭看
近前的邊軍首先發難，全力沖向戰場。
本來河洛軍被壓製成了軟柿子，這一下不禁背後一塊鐵板貼了上來，就連軟柿子也變成了鐵板一樣。
福王府里就二百名黑衣衛，實在照顧不過來這麼多地方。
只是福王府的牆很高，每一個翻上牆的人向院子里看的第一眼就是一支弩箭對著自己。然後耳邊一陣破空聲，緊接著弩箭狠狠扎在自己的身上，然後翻下牆去。
福王府裏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盧曉航已經心急如焚了，多一秒鐘，福王府就有可能被打破。到時候福王，莫秋蝶，小芋，清風全都活不了。
李自成此時也想明白了這一處，立刻喊道：「弟兄們，隨我拿下洛陽城，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而作為全軍的靈魂人物，袁宗第也傻了。他可沒想到大王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官軍，然後不顧一切跑了。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把福王交出來饒你們不死，不然打破府門到時候雞犬不留！」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李自成再也等不下去，大聲喊道：「攻破福王府，抓住福王者官升大將軍，賞銀一千兩！」
局勢瞬間逆轉，包圍的人反而被人包了餃子。雖然邊軍人數不多，但是能征慣戰，闖軍之中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李自成臉色鐵青：「給你們兩千人你們就給我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
可惜為時已晚，闖軍的先鋒營已經到了城門口，城門沒能關上，眼見闖軍就要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