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小氣
表哥有事相求，做表妹的，怎麼能不欣然答應？
清韻，「……。」
清韻凌亂了，這就是爹說的將相之材？
清韻臉頰又紅了三分，「表哥，你有話不妨直說。」
清韻嘴角開始抽了，江遠行事穩重，從不說人壞話，今兒說楚北小氣，那廝到底怎麼了？
她這一輩子就生了一兒一女，清韻的娘江氏出嫁前，江老夫人對她是寵溺至極，誰想到出嫁沒幾年，人就沒了。
可江筱過了十七八，還不議親嫁人，往後還怎麼嫁？
熟又怎麼了？
看著她的臉，江大太太一怔，「怎麼傷的這麼重？」
衛馳沒差點直接從樹上栽下來。
江大太太既生氣，又擔憂。
江大太太怕江老夫人氣壞了身子。趕緊勸她別生氣。
江老夫人這才鬆開清韻，正好清韻的紗巾卡在了江老夫人胸前佩戴的玉佩上。
知道清韻皮薄，江筱說了一句后，也就不說了。
江筱氣的暗跺腳。
可惜，江家敗落，不少人避江家唯恐不及。
江老夫人握緊清韻雙手，聲音哽咽道，「這樁親事好不好，外祖母心裡有數，只盼著楚大少爺的病能治好，能安穩的過一輩子，外祖母就是死了，也有臉去見你娘親，反倒是你大姐姐清凌……。」
還有暗處的衛馳，「……。」
江遠望著清韻，笑問道，「表妹和楚大少爺很熟？」
想到江遠的請求，清韻紅著臉，猶豫了會兒，還是點頭答應了。
她說不俗，那是不好意思。
江遠
清韻怔了下，心中不解，楚北來江家做什麼？
江老夫人和江大太太互望一眼，眸帶驚訝。
說他不好，絕對是火上澆油。
清韻挨著江老夫人坐著，她想說江家再派人去定國公府見沐清凌，一定能見到。
江筱瞪了江遠道。「我去看看怎麼了？！」
清韻就朝江老夫人福身，然後和江遠去前院。
娶小家碧玉，她不滿意。
清韻反握緊江老夫人的手，道，「外祖母，我相信大姐夫的病也能治好。」
江遠輕咳兩聲，道，「那表哥就有話直說了，表哥和楚大少爺也就今兒見了一面，不得不說，這廝小氣的很。」
江遠只笑了笑，然後著清韻，道，「表妹，請。」
就這樣，還要挨瞪。
清韻一聽，就知道江遠來了。
清韻也寬慰她道，「外祖母。您別生氣了，清韻覺得這樁親事就很好了，至少比伯府給清韻挑的好上百倍了。」
這是不滿意清韻嫁給楚北，怕楚北短命。清韻下半輩子無依無靠。
清韻坐在一旁，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好。
這不，江遠望著清韻，拜託道，「一會兒，還請表妹幫忙，幫表哥出了這口惡氣。」
如今，江家給他準備了一百八十抬聘禮，可抬去誰家呢？
要是知道他來江家了，她就直接回伯府了，省的當著一堆人見面尷尬。
天可憐見，他只當清韻是妹妹，和江筱一樣，從未有過任何旖念。
不
今天讓他跟楚大少爺學習，能讓江老太爺說這話，可見楚大少爺不一般啊。
清韻摸著臉，趕緊把面紗罩上，道。「舅母，這傷的不重，不用三五日就好了。」
等出了沉香院。
進了沉香院，江筱拉著清韻進去給江老夫人請安。
方才清韻說不留疤，她也沒在意，沒想到這麼嚴重。
清韻懷疑江筱是逗她玩的，可是一抬眸，就見到江筱一臉懷疑她和楚北是約好的神情。
清韻比沐清凌長的更像江氏，瞧著她走進來，江老夫人都恍惚覺得，是江氏來給她請安。
清韻的話，大家只是聽聽，根本沒人放在心上。
江老太爺要鎮南侯答應聯姻已經不錯了，誰想到鎮南侯許諾的好好的。最後聯姻的變成了楚大少爺？
這根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到最後，也不知道該怨誰了。
可是見江老夫人的神情，也知道，她說了沒人信，就打消了這想法。
還有那廝，也太霸道，太明目張胆了，只因江遠求娶過他，就瞪人家，也太野蠻了。
江遠不爽了，他會讓楚北更不爽。
江遠聳肩，「祖父說的，我也不知道。」
清韻一起來，紗巾就摘了下來。
江遠心底有些不爽，所以找清韻告他一狀。
誰叫安定伯府被貶。是因為江家連累了，就因為這事，江家在安定伯府跟前都抬不起頭來。
她不止心疼清
還有江筱，她比清韻還大幾個月，已經及笄了，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江家提親的。
別看他年紀輕，卻深得江老太爺的真傳，他爹形容過他：急如風、靜如林、掠如火、不動如山，實乃將相之材。
清韻臉窘了，「只是見過兩面，算不上熟。」
這氣度……說好的宰相肚裡能撐船呢？
江遠抬手，攔下江筱。笑道，「祖父只讓清韻去。」
江大太太見江老夫人有些發怒，趕緊解釋清韻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江老夫人這才消了幾分氣，可還是心疼清韻。
聽到江氏過世的消息，江老夫人哭暈了好幾回。
江老夫人拿帕子拭淚。
只是，「我要怎麼幫你？」
清韻實在好奇，忍不住問道，「他怎麼了？」
江老太爺若是不起複，江遠肯定會被埋沒。
「相談甚歡？」江老夫人笑了。「你祖父走之前，還說要好好刁難刁難他呢，放過他了？」
江遠笑了，「祖父言出必行，哪會放過他，只是楚大少爺才思敏捷，不但將祖父的刁難一一化解。還連累我挨了祖父一通訓斥。讓我多跟楚大少爺學習學習。」
清韻聽著鼻子泛酸。
清韻臉騰的一紅，恨不得回道：那根本就是沒有的事。
見兩人禮多，江老夫人都嗔怪了，望著江遠道，「怎麼過來了，楚大少爺走了？」
還說爺小氣，江大少爺明明比爺更小氣好么？
正要說
就這樣一直耽擱著，可江遠年紀漸長，總要娶妻生子，娶正妻不比納妾，得慎重又慎重。
他俊朗飄逸，風度翩翩，臉上掛著清淡笑意，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江遠搖頭，「楚大少爺沒走，祖父和他相談甚歡，也不知道說什麼，借口讓我來請表妹過去，將我轟了出來。」
大哥是祖父一手教大的，雖然對大哥很嚴厲。但大家都看的出來，對這個嫡長孫。江老太爺是極滿意的。
剛想著，衛馳就聽到一聲酥麻入骨的輕喚，「表哥~。」
還是江大太太對江老夫人道，「娘，這是清韻呢，你抱得太緊了，快鬆開她。」
說著，江老夫人泣不成聲。
江遠壞笑，假咳兩聲道，「其實，只要多喊幾聲表哥就可以了，最好是聲音婉轉動聽一點，當然了，能讓人起雞皮疙瘩最好。」
青鶯，「……。」
江遠輕笑，「我倒是聽說在宣王府桃花宴上，你撫琴，他舞劍，是一對璧人，在街上，馬車出事，他奮力相救，甚至吐血。」
要換做兩年前，以江家的權勢地位，江遠就是求娶公主郡主，都沒有娶不會來的。
她趕緊起身。
清韻的表哥江遠，都年滿十八了，還沒有議親，江大太太愁著呢。
還不等清韻福身請安，江老夫人就將清韻摟在懷裡，叫著江氏的小名。
江筱更是睜圓了眼睛。「大哥，祖父當真讓你跟楚大少爺學習？」
清韻上前，福身道
要是以前，只怕江府的門檻都被人踏破幾回了。
江遠說著，聲音透著一絲哀怨。
當初江老太爺讓他娶清韻，他還反對來著。
江大太太就有些生氣道，「清凌出嫁都一年多了，還沒來過江家，前些日子老夫人想她，我讓丫鬟給她傳了口信，結果丫鬟連定國公府大門都沒進去，遑論見一見清凌了，這些個人，當真是人走茶涼，以前老太爺還是太傅時，哪個不是上杆子巴結？！」
江筱想想也是。
江遠還好些，就是二十娶妻，也不算太晚。
江遠望了眼清韻，繼續朝前走，邊走邊道，「起先見面，倒是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可是外祖父一說，當初替我求娶過你，好了，他連瞪了我七八眼，瞪的我背脊發涼……。」
江遠白了江筱一眼，「我敢撒謊騙祖母和母親嗎？」
你何必這樣舉例說她和楚北很熟啊。
江老夫人翹首以盼，看著清韻進來，都眼眶通紅。
說楚北好，說不出口啊。
娶世家貴女，人家看不上已經敗落的江家。
越想。江老夫人是越氣。
江老夫人一肚子氣，偏還不能數落安定伯府的不是。
你以為告狀就算完了？
江筱站起來，拉著清韻道。「走，我們去瞧瞧他去。」
只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清韻往火坑裡跳，才勉為其難答應的。
只是她有些不敢置信。
只見屏風處，走進來一男子，穿著淡藍色錦袍，上面綉著高雅修竹，襯得他身量修長，背脊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