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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內傷

第二百五十三章 內傷

喜鵲在走神,清韻喊她道,「被傻愣著了,快去拿筆墨紙硯來。」
衛風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把楚北慫恿了來。
本以為治好楚大少爺身上的毒,他就無性命之憂了,可以和姑娘夫妻恩愛,琴瑟和諧的安穩幸福的過一輩子。
不會是楚大少爺吧?
可是現在。她只能等青鶯把葯端來。
她趕緊拿了,往硯台里倒了些水,要研墨。
清韻坐在那裡,握著楚北的手,一動不動。
丫鬟跟在一旁,小聲道,「奴婢怎麼覺得三姑娘房裡有病人?」
都說了沒有叫喚,不許進來,她還跑進來!
她剛說完,青鶯和綠兒就出來了。
這會兒見清韻回來。她大鬆了一口氣,再不回來,她真是憋不住了。
她要幫楚北施針,外面青鶯進來,道,「姑娘,表姑娘來了,方才你走的急,她怕出了什麼事,過來看看。」
衛風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是兩隻眼皮一起跳。」
清韻斂眉了,她現在正忙著呢,沒時間招呼她。
衛風一臉驚呆,望著清韻道,「三姑娘是說爺吐血,是因為內傷?」
喜鵲朝她福了福身,「表姑娘慢走。」
「沒打架。那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內傷呢?」清韻不信。
衛風連忙搖頭,「沒有,爺打算等三姑娘進門再幫他施針。」
衛馳就望著衛風了。他沒有隨身跟著楚北,不知道他有沒有打架。
周梓婷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
她轉身便走,毫不猶豫。
要是換成旁人,倒能算是個把柄了,可惜是那個人是清韻。
清韻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隨著喜鵲出了門,然後問道,「出什麼事了?」
清韻懂侯爺的意思,她也是萬分希望秋姨娘這一胎能保住的,她正要說話呢。
可是越把脈,清韻眉頭越皺緊,衛風和衛馳心都提緊了,那樣子。好像下一刻就會說,「沒治了。」
周梓婷看著內屋,心道,果然有問題。
院子里。周梓婷在那裡賞花,她在正堂坐不住。
「……爺是坐在這裏喝茶,忽然吐血的。」
這絕對是她見過的最奇葩的病人,沒有之一。
清韻不知道楚北是怎麼受的內傷,現在當務之急是幫楚北治內傷。
「是,」青鶯應道。
才靠近藥房,就聽清韻吩咐道,「點兩個炭爐。」
兩人不敢耽擱,縱身一躍,就出了門。
等他們都走了,清韻端起葯碗,直接先喝了一口,然後俯身餵給楚北。
現在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了,誰想到又一次腳差點踏進鬼門關。
那血跡鮮紅,不像是中毒。
要真是那樣……
晃晃腦袋,清韻趕緊幫楚北醫治,要是再晚一點,楚北的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清韻抓了葯。告訴青鶯怎麼煎藥,然後又回了內屋。
清韻接了葯碗,讓衛風扶楚北起來。
青鶯就去稟告周梓婷了。
真是見了鬼了。
青鶯恨不得轉身就走,可是一雙腿像是被人定在那裡似地,她低著腦袋,結結巴巴道,「姑,姑娘,侯爺來了!」
可是見楚北唇瓣發白,內傷還在加劇。
再說清韻,急急忙回了泠雪苑,她臉有些紅,額頭還有些汗珠。一顆心跳的很快,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累的。
喜鵲站在一旁,手攢的緊緊的。
清韻臉也窘紅了,有些惱羞成怒。
周梓婷要進藥房。結果被綠兒攔下了,「藥房重地,表姑娘請回。」
她這會兒看她的熱鬧,這不是討人嫌嗎?
青鶯端了葯來,道,「姑娘,葯煎好了。」
「難道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還用覺得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清韻見了,頭都有些疼了。
楚北來了。
清韻也知道喜鵲不會騙她,更不會沒分寸的亂開玩笑,可是喜鵲說的事,叫她不敢相信啊。
清韻推門進屋,站在珠簾外,就瞧見衛風道,「三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想到楚北身上中的那些毒,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毒,折磨了六年之久,期間所受的苦楚,豈是她能想象的出來的?
見清韻出來,她正要說話呢,卻見清韻急急忙的朝藥房走去。
才餵了幾口,門吱嘎一聲被打開。
他以為是中毒所致。
衛風一臉驚滯。
爺莫名其妙的受內傷就算了,還忽然內傷加重?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嗎?
楚北眼睛閉著,但是清韻腦子裡總是那一雙深邃帶著璀璨光芒的眼神,眸光瀲灧,他從沒有把外室所出庶子這個身份放在心上,從他身上,她沒有見到一絲一毫的卑怯。
衛風哭笑不得,他還從未聽說過誰一邊喝茶,一邊練功的,就算有,爺也不是那麼勤奮的人啊。
衛風不懂清韻怎麼生氣了,但是他很肯定道,「真的沒有。」
喜鵲幾個連忙退下。
她起了身,邁步往外走。
證據擺在這裏呢,有必要撒謊嗎?
可是衛風一臉茫然道,「沒有啊。」
周梓婷也不生氣。
有的,只是自信。
楚北昏睡在小榻上。衛風一臉焦急的站在一旁。
江遠,遠遠不是楚北的對手啊,和爺打架,一直是江大少爺被虐。
清韻有些不悅,「果真沒有?」
清韻坐下,抓了楚北的手幫忙把脈,一邊問道,「他又施針了?」
外面,喜鵲跑進來,拽了拽清韻的袖子。
喜鵲回過神來,轉身要走。
就像是懸崖峭壁上,一株勁草,即便是瑟瑟疾風,也吹不倒它。
顯然,他們也要走。
她神情有些焦急,都快哭了。
「右眼跳?」清韻問道。
清韻眼睛睜圓,她邁步便往外走,一邊不信的問道,「沒騙我?」
喜鵲湊到清韻身邊,嘀咕了幾句。
可府里上下都知道她會醫術,能辨識毒藥啊,便是下了毒,也是白下,有人那麼傻嗎?
鎮南侯府派了暗衛守著她,在暗衛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人找清韻治病,這人必定是鎮南侯府允許的。
內屋,清韻剛要幫楚北施針,銀針還沒紮下去呢,楚北又吐了一口血。
清韻瞭然。
這不可能啊。
清韻沒輒,道,「你們先出去。」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兩隻眼皮一起跳……又是什麼
喜鵲走之前,吩咐紫箋在門口守著,不許人進屋。
說著,兩丫鬟更是走的飛快。
青鶯跑進來,看到清韻用嘴喂葯,直接驚呆了,臉瞬間紅的能滴血。
掰開楚北的嘴,清韻幫他喂葯,可是他根本就咽不下去,葯全流了出來。
難道有人在她喝的茶水裡下毒了?
旁人不知道,侯爺是知道清韻幫寧王妃保胎的事,連太醫都保不住的胎兒,她能保住,與其讓秋姨娘吃那些尋常大夫的葯,不如吃清韻開的。
那她同情清韻了。
她心底有個猜測,跟了上去。
成親在即,未婚夫卻病重,心情肯定不好。
清韻匆匆忙出了碧月居,她走的極快,幾乎可以說是三步並兩步了。
清韻走過去,喜鵲趕緊搬來凳子。
青鶯有些抱怨道,「喜鵲也真是了,只顧著叫姑娘,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衛風點頭,「爺這幾日脾氣很暴躁,有些坐立不安,就連睡都睡不安穩,而且眼皮子一直在跳,爺好像只有在三姑娘你這裏,才跟平常一樣。」
她很想進去瞧瞧,可是她還不敢硬闖,只能去正堂等了。
「這也太邪門了吧?」清韻幫楚北把脈,一臉無語道。
清韻打了帘子進去,眼睛一掃,就瞧見桌子旁有一灘血跡。
她望著衛風,問道,「這幾日,你家主子沒什麼反常吧?」
以她的醫術,到現在楚大少爺還病的那麼重,那麼急,顯然病的很棘手,不好治。
然後衛風就搖頭道,「不可能,屬下一直跟著爺,寸步不離,爺最近一次和人動手,還是五天前和江大少爺切磋拳腳啊。」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實在不好張那個口。
清韻又望著衛風和衛馳了。
可要是姑娘不在呢,姑娘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要做寡婦了?
「可爺沒有打過架啊。」
清韻又幫楚北把了回脈,很確定道,「絕對是內傷。」
周梓婷走過來,見喜鵲出門。她道,「三表妹忙著,那我就先回去了。」
周梓婷瞧著。眸底閃過一抹光芒。
也幸好叫來了,不然在錦墨居吐血暈倒,他不敢想象太醫能不能救爺。
清韻點了下頭。
正怕著呢,就聽清韻問道,「他和人打架了?」
這才想起來,內屋就有筆墨。
清韻,「……。」
清韻看著楚北,他帶著面具,清韻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是她能想象的出來,他此刻的臉色,定然慘白如紙。
喜鵲都跺腳了,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恨不得發誓道,「那麼大的事,奴婢怎麼敢騙姑娘你呢。」
周梓婷站在內屋門前瞧著,眉頭皺的緊緊的,忍不住道,「三表妹怎麼走的那麼急,出什麼事了?」
「請她去正堂喝茶,告訴她,我現在有事,等忙完了再見她,」清韻吩咐道。
見衛風一臉不信,清韻眉頭扭緊了,難道是她心急把錯脈了?
喜鵲給他泡了最好的茶,可是他才喝了一口,就猛的吐了一口血,然後暈倒了。
這要再重一點,她真的要沒出嫁,就當寡婦了。
可誰想到楚大少爺還會忽然內傷,這是姑娘在身邊,能及時救他。
銀針還扎在楚北身上呢,她得取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