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難題
以前有大皇子擋路，就算皇位不給安郡王，也輪不到二皇子。
如果大皇子真的出事了，那皇上讓他給二皇子授課，顯然是存了扶持二皇子的決心，另外就是通過他的手，保住鎮南侯府。
四五位大人，你一句我一句，江總管都頭疼了。
二皇子雖然沒有明著和大皇子爭鬥，卻也沒少幫安郡王，算是和鎮南侯府為敵了。
就算他知道大皇子出事的消息，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到最後，他不會認的。
能行得通的就是好手段。
「什麼難題？」侯爺更詫異了。
如果讓鎮南侯扶持二皇子，他不會甘心。
這些年，二皇子和安郡王其實是同一戰線的，雲貴妃和太后更是親如母女。
江老太爺官複原職，不僅對江家是好事，對侯府來說更是好事一樁。
江家門前，來了不少軟轎，大門前，還有幾位穿著官服的大臣。
清韻站起來道，「父親，我和你一起去。」
當初。侯府把沐清凌嫁給定國公府大少爺，至少無性命之憂，他都心如刀絞，何況是外孫兒遇害？
侯爺眸光掃了遍書桌，沒有說話。
坐上馬車，很快就到江家了。
侯爺和清韻近前時，正好聽到江老太爺說這話。
江老太爺嘆息，「就怕什麼都問不出來，反倒要挨打。」
皇上這是給江老太爺出了難題啊，也難怪江老太爺會頭疼了。
他不敢奢望。或許有過奢望，只是不敢表露，現在皇上給了他奪儲的希望，他還會隱忍，處處以安郡王馬首是瞻嗎？
書房前守著的小廝，瞧見
江老太爺應該是在分析局勢。
侯爺不敢想，江大老爺道，「父親在外書房。他讓我去請鎮南侯來，我就不陪你去了。」
清韻這主意有些大逆不道，不過江老太爺卻笑了，到底是他親孫女，有手段，也夠狠，「主意倒是不錯，不過讓外祖父挨鎮南侯的拳頭，外祖父過不了心裏那一關，誰知道那老小子出手有沒有分寸，沒得真把外祖父給打殘了，外祖父是文臣，用的都是儒雅手段。」
他雖然猜到皇上這時候恢復江老太爺官職，肯定是有緣故，卻沒想過，皇上讓江老太爺給二皇子授課。
侯爺和清韻上前，給江老太爺行禮。
那時候，江老太爺不是不願意教二皇子，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二皇子就是要怪，也只能怪鎮南侯，怪不到江老太爺身上。
江老太爺搖頭一笑，「皇上到底還是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的三皇子殿下，掩起利爪將近二十年，隨便一出手，就將朝堂攪的天翻地覆，至於深意，我勉強也只能猜到一二。」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江老太爺要是教了二皇子，就等於是捆在了二皇子那條船上。
江老太爺把手中紙張放下，道，「關鍵還在大皇子身上。」
他望著侯爺道，「聽說了皇上讓我給二皇子授課的消息了？」
那時，二皇子和安郡王爭鬥，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父親是故意的！
別人有。不如自己有。
江大老
他儒雅溫和的臉上，像是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然間捲起詭異濃雲，壓抑的人連呼吸都繃緊了。
江老太爺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肅然，是清韻從沒見過的江老太爺。
親爹啊，她只是小聲嘀咕了一句，說過就算了，你這樣一大聲，這事還怎麼過去？
安郡王的勢力必定會削弱，此消彼長。
侯爺還真的沒有回絕，帶著清韻一起去江家了。
江家總管左右招呼，為難道，「諸位大人先回去吧，我家老太爺這會兒正頭疼著呢，不見外客。」
清韻端莊明艷的臉上，寫著堅決，不容回絕。
江老太爺聽得眼前一亮，點頭道，「接著說。」
難道大皇子真的……
只要大皇子安然無恙的活著，安定侯府幾乎能在京都橫著走了。
她說的小聲，江老太爺沒聽見，但是侯爺聽見了。
「其實挨打也不錯，」清韻忍不住咕嚕道。
他還真怕鎮南侯一個忍不住滅了他。
為了藉助江老太爺的勢力，二皇子肯定會隱忍，可這根刺會一直卡在二皇子心裡頭，將來二皇子羽翼豐滿了，這根刺就會成為江家的禍根。
侯爺見了就詫異道，「岳父恢復官職是好事，怎麼他頭疼，你也愁眉苦臉的？」
清韻只搖頭，打死她也不開口了。
清韻有些凌亂，在她看來，手段就是手段，還分什麼粗暴和儒雅啊？
清韻望著江老太爺道，「其實，要清韻說，事情沒有外祖父想的那麼複雜，皇上下了聖旨，讓您
若是大皇子還活著，皇上此舉的目的，應該只是找個借口，讓他官府原職。另外給雲貴妃和太后一點教訓，讓她們為了儲君之位反目。
「不可胡說，」侯爺大聲道。
能讓江老太爺頭疼的難題肯定不一般，縱然是當年被罷官。他都雲淡風輕。
而他，直接了當的詢問，無疑是將鎮南侯鮮血淋漓的傷口剝開，在上面撒鹽。
老夫人高興壞了，當即叫人備下重禮，要去江家道賀。
清韻，「……。」
侯爺聽著，連連點頭，然後道，「知道大皇子是否還活著，岳父才好出手。」
「請岳父指教，」侯爺虛心求教。
書房內，江老太爺坐在花梨木椅子上，他跟前是一寬敞的書桌。
拖到半個月後，不就知道大皇子是不是還活著了？
侯爺邁步進屋。清韻緊隨其後，就像是侯爺的小尾巴。
這一步，要是踏了出去，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說著，侯爺起身要走。
聽清韻說完，江老太爺思岑了幾秒，便站了起來，他捋著鬍子，雙眸泛光道，「清韻不說，我還沒想起來，或許這才是皇上真正的目的所在。」
這樣的大喜事，如何叫人不高興？
現在還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侯爺心底一震。
江老太爺手裡拿著一張紙，寫著三個字：大皇
侯爺老實的點頭，「方才聽舅兄說了，小婿摸不透皇上此舉的深意。」
侯爺就笑著把清韻賣了，「清韻說挨打也不錯。」
侯爺攔下她道，「道賀的事先不急，皇上在這時候恢復江老太爺的官職，必定大有深意，我先去江家一趟。」
清韻有些凌亂，在她看來，手段就是手段，還分什麼粗暴和儒雅啊？
安定侯府和鎮南侯府聯姻，侯爺又是江老太爺的女婿，安定侯府就等於有了兩大靠山。
江大老爺無奈道，「皇上讓父親給二皇子講課。」
可有他從中遊說，鎮南侯或許會放下架子，真心扶持二皇子，就算不扶持，至少不會打壓。
瞧見侯爺來，那些個大臣笑的那叫一個殷勤，和侯爺稱兄道弟。
小廝推開門，彎腰道，「請。」
江老太傅的門生，遍布京都，被貶之前，是能和鎮南侯、獻老王爺以及興國公抗衡的存在，可見其在朝中的影響力了。
可現在皇上都要江老太爺給大皇子授課了。江老太爺若是借故拖延，拖上七八天都行，可要是拖延半個月，只怕二皇子該不滿了。
往前走了幾十步，便瞧見江大老爺走過來，他臉色有些複雜。
不面聖，就不能給二皇子授課，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關係就暫時不能確定了。
江老太爺詢問鎮南侯大皇子是不是出事了，被鎮南侯氣頭上打了兩拳，身受重傷，十天半個月不能面聖很正常。
江老太爺望著清韻了，笑道，「有話不妨直說。」
能行得通的就是好手段。
其中有幾個侯爺還認得，正是江老太爺的門
侯爺見了直搖頭，他邁步朝前。直接進了江家，清韻尾隨其後。
要是大皇子遇害，是安郡王背後動的手腳，或許二皇子還有把柄，他要是抖出來，幫大皇子報仇，扳倒安郡王，這皇儲之位非他莫屬。
雖然江家是清韻的外祖家，但是她現在身份很奇葩，不宜外出，不過侯爺同意，老夫人也就沒說什麼了。
清韻聳肩一笑，「外祖父大可以認二皇子為徒，不過他要排第四，他有三個師兄。」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從他女兒嘴裏說出來，侯爺的震驚可想而知了。
侯爺和那些大臣身份不同，他是江家的女婿，半個江家人，他能進江家而不被阻攔。那是理所應當的事。
此刻上面有些凌亂，都是一張張的紙，上面零星寫了幾個字：鎮南侯、興國公、獻老王爺、二皇子、安郡王……
半個月時間，足夠二皇子和安郡王反目了。
皇上這是要江老太爺扶持二皇子？
清韻站在一旁，道。「外祖父讓舅舅去找鎮南侯，就是想知道大皇子是不是還活著？」
「讓他們進來。」
侯爺頓住腳步，望著清韻。
江大老爺苦笑道，「父親恢復了官職是好事不錯，可皇上在恢復父親官職的同時，丟給父親一大難題。」
雲貴妃的娘家勢力也不小，皇上存心扶持二皇子，讓他和安郡王相爭，二皇子和安郡王必定決裂。
那些大臣就道，「恩師為何頭疼。可否要緊？我等能否幫著排憂解難？」
周梓婷站在一旁，看著清韻的背影有些走神，心底還有些羡慕妒忌，如果她也有這樣一個勢力龐大的外祖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