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收買
聽著大夫人的話，清韻都無語了。
她昨晚高興了一夜都沒能睡著，她真的以為沐清柔能做太子妃，將來做皇后，可誰想竟然是方媽媽收買的道士！
想到這裏，清韻就替瑾淑郡主高興了。
這樣的解釋，怕是連她自己都不信吧。
罵完，她想到什麼，連忙問清韻，「那道士人呢？」
是大家高攀不上的存在。
丫鬟稟告的事，顯然是瑾淑郡主為寧王妃打抱不平惹出來的。
尤其是現在，太后再貶瑾淑郡主，皇上上回什麼都沒做，這回則賞她免死金牌，可見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夫人給打斷了，「你是如何知道她們不知道的？！」
下手之人也是倒霉，遇到了她。
老夫人問話，最是犀利，不論你怎麼回答，都是錯。
不過也是不長腦子，明知道她們在香燭里動手腳被她嗅了出來，還故技重施，一樣的手段用兩回，蠢成豬啊。
她都這樣說了，清韻還能不回答嗎？
「瑾淑郡主和寧王妃親如手足，看寧王妃被人一再傷害，她怒不可抑，然後就讓王府管事找了寧王一起進宮，為寧王妃討公道，再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清韻知道老夫人在擔心什麼，道士要是把他被人收買，來侯府跟前裝聾作假的事說出來，侯府顏面蕩然無存，會淪為京都的笑柄。
她們饒過屏風，正巧聽老夫人問道，「像是什麼？」
就算瑾淑郡主沒有了長公主的封號，
老夫人聽著，手中佛珠撥弄著，問道，「護身符里動了什麼手腳，會讓瑾淑郡主如此生氣？」
周梓婷，「……。」
而且護身符……
孫媽媽有些想笑。
丫鬟連連點頭。「是呢，據說昨兒下午，宮裡出來四位太醫，去寧王府給寧王妃診脈。都說寧王妃的脈象穩定，如果不出意外，會安然生下一位小世子，皇上聽后，就讓寧王妃去避暑山庄避暑了。並派了兩位太醫隨行，如果寧王妃腹中胎兒因為聞到什麼，又或者吃進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小產了，讓太醫提頭來見。」
周梓婷低呼，「怎麼可能呢，方媽媽不是已經死了嗎？」
老夫人聽著，眉頭皺了皺，然後望向清韻，問道，「昨兒出什麼事了？」
清韻嘴角輕弧，道，「像是已經過世的方媽媽。」
瑾淑郡主回京許久，雖然極少出門。但是寧王府卻是去過好幾回的。
清韻心裏有些發苦，她望著老夫人道。「祖母，這事和我沒關係。」
周梓婷站在一旁，清韻在老夫人耳邊說的，聲音很小，她聽不見。
可是這樣想，清韻還是忍不住抬手揉太陽穴，以至於丫鬟接下來說的話，都直接從她耳邊饒了過去。
就算被貶了，也是當今皇上唯一的胞姐，是他親自送出京，親自贏回來的胞姐。
那護身符做的極好，用香熏的，一般的大夫根本就聞不到葯香味
方媽媽就住在青石街。
老夫人望著清韻，眸底有一抹不容置疑。
清韻點頭，「可不就是那道士給的。」
因為太后被氣暈了，據丫鬟聽到的小道消息稱，太后被皇上和瑾淑郡主氣吐了血……
她有些愧疚，瑾淑郡主問她寧王妃的情況時，她應該咬緊牙關不說的，結果連累她倒霉了。
清韻點頭，「是啊，方媽媽已經死了許久了，可是暗衛從道士嘴裏問出來的就是方媽媽，暗衛是認得方媽媽的，當時也怔住了，還以為方媽媽死前收買的道士，可誰想道士說，方媽媽是昨天找的他，就在青石街，暗衛繞道從青石街回來，他居然瞧見了方媽媽在買糕點！」
瑾淑郡主回京那麼多天，都不曾進宮過一回，能讓她為了寧王妃進宮，可見有多生氣了。
因為有腳步聲傳來，而且腳步聲很熟悉，是大夫人和沐清柔的。
她望著老夫人道，「昨天從寧王府出來，我就讓暗衛去找那道士了，碰巧讓暗衛給找到了，經過暗衛詢問，收買道士來侯府說那一番話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媽媽，而且那媽媽像是……。」 清韻說著，就停了下來。
如此心狠手辣的道士，和寧王妃無冤無仇，竟然下這麼狠的毒手，簡直枉為人啊！
饒是見慣了世面的她，眼睛都睜圓了，不敢置信，「你沒有弄錯？」
雖然瑾淑郡主被
她穩了穩心神，不通道，「怎麼可能，是我親自下令杖斃方媽媽的，她怎麼可能還活著？是不是暗衛看錯了，那人只是相貌和方媽媽相似？」
這廂清韻才剛剛愧疚，那邊丫鬟就爆出來個大消息。
第二天上午，瑾淑郡主被貶的消息就傳遍了京都，她從郡主貶為了縣主。
老夫人臉黑如鍋底，握著佛珠的手攢的緊緊的，破口罵道，「歪門邪道！」
以前都相安無事，昨天清韻和她在寧王府相遇，碰巧清韻又是去幫寧王妃診脈的，然後就出事了，顯然和清韻有些關係。
只是還未笑出來呢，清韻又快哭了。
等她聽清韻在她耳畔嘀咕了兩句，老夫人身子一怔。
道士被人收買才去害寧王妃，那道士來侯府說什麼侯府會出一位皇后，還和九五有關，甚至矛頭直指五表妹，不會也是被收買的吧？
不對，道士和寧王妃無冤無仇，不會冒險去害寧王妃，顯然是被人收買了。
就沖皇上這態度，瑾淑郡主一家子在京都橫著走完全沒問題。
聽到這個消息時，清韻心猛然一縮。
尤其這個人還知道侯府不少事，知道老夫人住在什麼方位，侯爺住哪裡，大夫人的生辰，侯爺的生辰，還有沐清柔是五月出生的。
「受了方媽媽的恩情，就敢把當家嫡母的話當成是耳旁風？如此下人，還留著做什麼？！」老夫人怒道。
現在，事
清韻聽得腦袋一炸一炸的，嘴角都扯不動了，她發誓，太后暈倒這事絕對跟她沒關係！
清韻望著老夫人道，「這事怪就怪清韻鼻子太靈，嗅出了寧王妃脖子上掛的護身符里被人動了手腳，未免寧王妃多心，清韻都沒告訴她，只讓若瑤郡主偷偷把護身符拿給我就算了，只是清韻嗅到護身符時，因為過於震驚被瑾淑郡主瞧見了，後來出府時，她問我為什麼流露那樣的表情，讓我告訴她，清韻不敢拒絕，就說了……。」
反倒是沐清柔的解釋更為合理些，她道，「方媽媽在紫檀院待了十幾年了，不少丫鬟都是她一手提拔出來的，受過她恩情，杖責之時，手下留情也未可知。」
萬一興國公府對侯府發難。侯府再被貶，豈不又成了她的錯？
清韻沒有想多，但她的祈禱顯然沒什麼用處。
周梓婷想到這上頭，老夫人也想到了，屋子裡其他丫鬟婆子都想到了。
大夫人連忙道，「那些丫鬟都不知道，怎麼能就這樣把她們……。」
是不是真吐血了，沒人知道，但是太后暈了是真的。
世上哪來那麼多容貌相似的人？
這解釋合理的叫老夫人都笑了。
大夫人聽得心一慌，還不等她說話，就聽老夫人道，「把紫檀院那些受過方媽媽恩惠的丫鬟都給我賣了，還有當日杖責方媽媽的婆子，杖責三十，賣
想到太后被氣暈，老夫人就心有餘悸，她迫切的想知道昨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導致了這一連串事情的發生。
幾位太醫照顧了太后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堪堪轉醒。
直到老夫人撥弄著佛珠，有些詫異道，「皇上讓寧王妃去避暑山庄避暑？」
就算相似就算了，還一心為沐清柔鋪路，一個陌生人，會吃飽了撐著收買道士為個不相干的人謀帝后之位嗎？
這會兒，大夫人的臉青的發紫了。
清韻愧疚之心，瞬間好轉了許多，在她看來，郡主那些虛頭銜，實在沒有免死金牌來的實惠。
大夫人說她不知道方媽媽還活著的事，那方媽媽活著，必定是有人放了水，沒有丫鬟會主動承認，那紫檀院里的每個丫鬟都有嫌疑，侯府丫鬟多的是，沒必要用這些陰奉陽違的丫鬟。
周梓婷忍不住道，「那護身符是不是若瑤郡主口中很靈驗的道士給的？」
大夫人腳步一頓，臉頓時僵硬了起來。
她也希望是她弄錯了，然而事實擺在那裡呢，清韻回道，「護身符被瑾淑郡主帶進了宮，要是清韻說的不對，受罰的就該是清韻了，又哪來後面這麼多事？」
但是從老夫人驚駭的表情來看，那護身符里下的絕非是一般的毒藥，她甚至覺得，要不是老夫人自持身份，都要罵一聲牲畜了。
她說著，周梓婷就笑道，「太后暈倒這事。非同小可，興國公府有肚量太小，外祖母也是怕侯府會被遷怒，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好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