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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杜如晦的試探

第五章 杜如晦的試探

旁邊的杜如晦對房遺愛知禮的樣子,倒是不以為怪。反而對房玄齡說到:「我這房世侄頗為知禮,果真不愧是寫出『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如此品性高雅詩句的人,玄齡兄教子有方啊!」
杜如晦訓斥過後,杜荷就一直一臉幽怨地看著房遺愛,房遺愛被看的心底直發麻,不知道杜荷此時的心理陰影面積,只好將臉扭做一邊,裝作視而不見。
房遺愛整理一下情緒,便吟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吟罷,便不再言語。
房遺愛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來了一句:「昨天我親你的事情記不住了,你能不能再讓我親你一下。」說完這句話。房遺愛就後悔了。
「頭疼。」房遺愛摸著頭,這是房遺愛睜開眼睛的第一個感覺。
當走近一看,房遺愛便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人了。坐在位子上的中年人便是號稱房謀杜斷的杜如晦,管居尚書右僕射,和房玄齡一樣都是正二品上的高官,添為群臣之首。那後面的跳脫青年便是房遺愛的狐朋狗友之一,杜如晦的二兒子杜荷。杜荷今年十二歲,同樣不讓杜如晦省心,也是整天闖禍的主。
房遺愛好奇地看著冬雪:「冬雪,你和冬梅臉色怎麼都那麼紅啊?莫非是生病了?」
房遺愛走上前去,先向房玄齡問安,又向杜如晦施禮:「見過杜世叔,杜世兄。」
杜如晦一臉笑意:「在說我來意之前,不知賢侄還有詩作,讓我一飽眼福。」
房遺愛聞言內心也是一揪,這首詩是自己前世頗為喜歡的一首詩,此詩乃是羅隱所作,其仕途坎坷,十舉進士而不第,意境頗為困苦。符合房遺愛前世的心境,卻沒想到此詩蘊含的意境直接被杜如晦看了出來。
房遺愛一陣焦急,自己不會把這兩個小丫頭收了吧,自己才十三歲沒有犯案能力吧。便問道:「怎麼了,還怎麼了。」
冬雪不知道房遺愛的想法,仍然自顧自地說到:「可是少爺好壞。我們輸了,少爺就讓我們喊少爺什麼老公,還讓我們親少爺。」
房遺愛此時內心十分豐富,莫非自己剛來古代就腐化了嗎。雖說古代的少爺通常都會將自己的貼身丫鬟收入房內充當侍妾,可是自己並沒有這個想法啊。想到這裏,房遺愛忍不住問道:「這是真的?」
冬梅也是一臉怯怯諾諾的樣子。此時房遺愛更是好奇,所以更嚴肅:「你們兩個要是不說,我就把你們趕走,不讓你們伺候我。讓母親身邊的春風,春雨來伺候我。」
不論堂上的房玄齡還是堂下的杜如晦都是一臉期待,尤其是房玄齡更是緊張,更像是一個向別人炫耀自己有還吃糖果的孩子。
冬雪臉上的紅暈更是多了幾分:「少爺昨天拉著我和冬梅喝酒。說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猜拳輸了就要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說到這裏,冬雪白了房遺愛一眼,這一眼嬌俏可人,可是房遺愛卻有些心虛。
房遺愛一臉驚訝:「不知杜世叔找小子何事。」
房遺愛不由苦笑起來,唐朝的酒雖然不烈,只有現在的幾度吧,但奈何喝得多。昨天下午太放肆了,喝的酒太多,難受也不怨別人。
杜如晦輕笑這揮揮手,「要事談不上,老夫此次前來乃是為了嘗嘗賢侄發明的『好吃到感動』的東西。」
「那你們臉怎麼都那麼紅。」
冬雪本來已經紅了的小臉卻是更紅了,可是竟然主動將臉靠近。
房玄齡見狀連忙說道:「克明,你別說世侄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就不要操那麼多心了。」
這樣的話一個童子為了寫一首有關愁的詩,而勉強裝愁的樣子躍然紙上。所以杜如晦和房玄齡才會哈哈大笑。
房遺愛的心不爭氣地跳了起來,這場面是不是太香艷。房遺愛瞥見兩個小丫鬟面色也是一陣粉紅。不由吃驚,難道這兩個小丫鬟害羞了?可是害羞怎麼還會這樣做呢。
杜如晦沉思片刻:「房賢侄說的有理,我這樣說倒是有些強求,不過賢侄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倒是頗含哲理呀。」堂上的房玄齡也是一陣捋須,房遺愛雖然沒有說詩,但是如此佳句倒是也可旁證房遺愛的真實性。
房遺愛內心一陣好笑,這兩個小丫頭真是如此呆萌,連被自己佔便宜都不會拒絕,房遺愛在冬梅的腦袋上敲了一個腦瓜崩,在兩女羞惱的目光中大笑而去。雖說在古代少爺們的貼身丫鬟都會被收為通房丫頭,但是房遺愛並沒有打算這麼做,只是將這兩個小丫鬟當作自己的姐姐一般,偶爾調笑一下便可,她們兩個將來的幸福還要靠兩個人自己去選擇。
「玄齡兄,我知道,只不過是氣不過呀,看來只有慢慢管教了。」
冬梅回道:「當然是真的,而且,少爺還,還。」
房遺愛不知房玄齡的心裏在想什麼,但是杜如晦既然這樣問自己必有用意。自己便再說一首詩又何妨。想至此處,房遺愛開口道:「杜世叔,不必這樣說。賢侄不才,前幾日得到一首詩,正逢父親也在此,就評價一下如何。」
房玄齡一臉謙虛:「犬子塗鴉之作,當不得如此誇獎。只希望我這個不成器的孩子不給我惹麻煩就好了。」
冬雪勾著頭,怯怯諾諾。房遺愛看的好笑,又讓冬梅坐在自己面前:「冬梅,你說,少爺想聽實話。」
冬雪受不了房遺愛的目光,便紅著臉問道:「少爺,你盯著我看幹什麼。」
可是房遺愛怎麼看,都像是在得瑟,沒錯,就是得瑟。可是房遺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說的這首詩房玄齡怎麼會知道。不過房遺愛更驚訝的是,難得見到自己家的老頭子如此臭屁。這還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穩重的大唐宰相嗎?
就算房遺愛什麼都不懂,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古代就是好,連接吻都是女生主動。房遺愛便迎著冬雪的俏臉輕輕地啄了一下。入嘴一陣光滑,還有一絲少女的芬芳。
冬梅也是白了房遺愛一眼,那眼神中的用意房遺愛看的分明,少爺明明知道還問幹什麼。房遺愛內心一陣委屈,自己真的是斷片了。可是說出去肯定不但不會有人信,還會被鄙視。
房玄齡聞言也是大笑不止,只有房遺愛明白是什麼意思,房遺愛後來說的話的意思是:年少的時候不知道愁得滋味,喜歡登高望遠。喜歡登高望遠,為寫一首新詞無愁而勉強說愁。
房遺愛聽著冬雪的話,啞然失笑。這丫頭連撒個慌都不會。房遺愛存心想逗逗這個丫鬟,裝作一臉嚴肅的樣子:「你想對少爺撒謊不成嗎。」
房遺愛看著兩個體貼的小丫鬟,不由在心裏感嘆這古代的生活就是好。冬梅坐在房遺愛的床頭,把房遺愛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胸前,冬雪用調羹喂房遺愛喝湯。
「婢子也不知道。」
「賢侄,此詩滿詩都是愁,賢侄不過才是一幼童,哪來如此愁?」房玄齡聞此言心裏一陣緊張,這孩子這麼多的愁莫非和我這父親有關,平日委屈了孩兒?
房遺愛聞言一陣白眼,堂堂尚書右僕射,百官之首,找自己就為了吃火鍋。房遺愛真想指著杜如晦的鼻子問一聲:「您老還能再有出息點嗎?」
「少爺,不要啊!我們說。」
「少爺,我們沒有生病。」
杜如晦沉吟許久:「此詩我知道十分好,卻又不知從何點評。只能從此詩讀出賢侄頗具狂士風範。」
杜如晦聞言哈哈大笑:「賢侄,你這個愁愁得好,世叔也想愁一把呢。」
房玄齡一陣謙虛,可苦了杜荷。杜如晦對這杜荷一陣吼:「你這不成器的東西,跟你房世兄學學,就沒有一點長進。」
房遺愛目瞪口呆,許久,才回過心神。不由在心裏埋怨自己:昨天喝那麼多酒幹什麼,自己什麼都沒記住,後悔啊。想到這裏,便直盯盯地看著冬雪。
房遺愛定下心神:「杜如晦說笑了,賢侄怎麼會有那麼多愁呢。只不過是『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房遺愛沉吟片刻,似是在組織詞句:「杜世叔,寫詩怎可如吃飯喝水一樣說有就有呢,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啊。」
說至此處,不經意間和台上的房玄齡交換出一個眼神。房玄齡眉眼間早已充滿笑意。原來杜如晦早已知道老友的心思,所以才出言試探。不過結果倒是十分圓滿。
房遺愛頓頓首:「不知此次杜世叔所來有何要事?」
「少爺,你醒了。這是給你熬得解酒湯。」
冬梅看著房遺愛求知的眼神,終於咬緊牙關,從嗓子眼蹦出來幾個字:「少爺親了我和冬雪。」說罷,便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角再不說話了。
房遺愛又盯著冬梅的臉看了起來,冬梅香頸上的紅暈立馬遍布到臉上,但是還是不忍心拒絕房遺愛,乖乖地閉上了眼睛,但是不停眨動地眼睫毛還是可以看出她的緊張。
杜如晦聞言大笑:「有何不可,賢侄只管道來。」
房遺愛剛走到主堂,就看見了一位面目清瘦的中年人,雙眼帶神,顯得極為幹練。後面還站著一位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這少年東看西望,當看見房遺愛走過來的時候,悄悄對房遺愛擠眉弄眼,顯得極為熟絡。
「房賢侄,我這次來,可是專為你而來的。」
旁邊的杜荷看房遺愛一副正經的樣子,以為房遺愛在裝模作樣,也是恭恭敬敬:「見過房世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