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目錄

第45章

第45章

電話接通,聽到男人低低的嗓音,緩緩地竄進耳膜里,像是有什麼魔力,蘇夏混沌的思緒猝然清明。
沈肆托住蘇夏,她的身子上抬,坐在了書桌上,她的視野也隨之變高,望見男人滾動的喉結,在無聲的發出某種信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沈穆鋅像是在有意激怒王義跟周三。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並不需要多少花招和技巧,是真情,還是假意,都在彼此的呼吸觸碰的那一刻,展露無遺。
「好。」蘇夏的聲音放輕,「你說爸他……」
那只是一開始。
「爸,你跟二嬸,你們……」
沈峰一派淡定,他揮手讓助理出去,「確實不是。」
沈娟知道沈蕾所想,「姐剛才那話的意思是,你遇事要冷靜,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下一秒,蘇夏身子發冷,她發現沈穆鋅在盯著她的肚子看,那眼神說不出的令人毛骨悚然。
為什麼覺得更加慎得慌。
「嗯。」
沈蕾停在一處墓碑前,她抬手弄開臉上的髮絲,注視著那張照片里熟悉的面孔。
沈肆的眸光落在女人唇邊的一點奶白上面,「不要緊。」
同一時間,沈蕾出現在分公司,她站到沈峰面前,開門見山,「二叔,我爸那箱子里根本就不是金條,對不對?」
如遭一盆冰冷的水從頭澆下來,蘇夏的腳步一僵,渾身發抖。
「沒什麼。」王義脫口而出,「就是老爺炒股……」
「是啊。」王義看著綠燈讀秒,「大少奶奶,該過馬路了。」
王義見蘇夏往前走,他趕緊跟著。
沈穆鋅從口中吐出兩個字,不快不慢,「站住。」
沈峰的老態在眉宇間橫生,「有那空,還是看好你兒子吧。」
她閉了閉眼,一道不屬於她的氣息已然撲到鼻子里,瘋狂融入她的領地。
沈蕾難以接受,二嬸跟爸平時相處的很正常,看不出絲毫不對的地方,怎麼會……
周三是暴脾氣,他沒說話,眼珠子瞪的跟銅鈴似的。
蘇夏回神,沈穆鋅已經跟周三王義發生肢體碰撞。
這人不是出國了嗎,為什麼又回來了?
「沈肆呢,他怎麼讓你一個人出來?」還跟別的男人吃飯,說笑。
平時沈穆鋅只在她面前跟個神經病一樣,其他時候,他的言行舉止都非常妥帖,優雅,禁慾,簡直判若兩人。
劉單那邊也沒動靜,田箐樺出去,發了一通火,這次連陳伯都能沒倖免。
沈肆的唇起初是微涼的,而後漸漸升溫,直至滾燙。
一聲不響飛到英國,期間沒有一次通話,又不打招呼,突然回來。
她沒往下說,不知道說什麼。
蘇夏撇嘴,「我不是故意的。」
在自己撲到女人身上之前,結束手裡的工作。
像是被什麼蟄到一樣,蘇夏的手哆嗦,她站起身,踉蹌著跑了。
王義為難道,「沒大少爺的准許,我不敢說。」
「一年見不到幾次,你還訓我。」沈蕾哼哼,「不像玉穗姐,她從來不對我說重話。」
沈肆的薄唇開啟,「空殼子。」
頓了頓,她問,「沈肆,煙是我自己給爸,還是讓王義送去?」
蘇夏轉身就走。
田箐樺聯繫不上沈穆鋅,查航班才知道他飛回國了,就在一小時前。
蘇夏的聲音冷冷的,「他比你懂。」
走到十字路口,王義抓抓後腦勺,他看著前方的紅燈,還是說了,「老爺被套了一點錢。」
蘇夏隨口問,「嗯?」
長到腳踝的白色裙擺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美的驚心動魄。
沈肆皺眉,「要言而有信。」
沈峰叫她來那家店,就為了取煙?
王義低罵一聲操,他拉不住周三,只能幹著急。
他的話莫名其妙,卻讓田箐樺亂了心神。
沈蕾嘀咕,「那他怎麼不說……」
田箐樺按著太陽穴,她感覺兒子的行為越來越讓她猜不透了。
沈肆沒抬頭,鋼筆刷刷簽字,力透紙背,「渴嗎?冰箱有酸奶。」
蘇夏,「……」
她就沒深思熟慮,冷靜下來想一想。
她搖頭,大聲尖叫道,「這不是真的!二叔,你騙我!」
蘇夏抿緊嘴唇,臉色蒼白。
即便是做夢,沈穆鋅都難受的無法喘息。
蘇夏把煙放包里,塞不下又拿出來,她有些煩躁,說不上來原因。
坐在椅子上沒動彈,沈峰合了合眼,打了個電話,「蕾蕾來過。」
書房的氣氛難以言喻。
現在的沈蕾還不明白,「好了,不說了,我要回去了。」
皮帶不再嚴絲合縫。
他們以前有什麼樣的故事……
「偏見。」嗤了一聲,沈穆鋅的眼底有受傷之色,「蘇夏,你從一開始就排斥我。」
僅僅只是沈峰自己不方便,才讓她跑一趟?
她不喝酒,其他人也不勉強,聊著各自身邊的奇聞趣事,氛圍不錯。
沈娟那邊是深夜,她被吵醒,起身去了陽台。
沈蕾的嘴角抽搐,怎麼感覺只有自己覺得這是大事,其他人都很淡定。
「他在。」蘇夏說,「跟我一道來的。」
她不禁閉上了眼睛,抓著唯一的浮木,緊摳著,用力攀附,在一片汪洋大海中起起落落,怕自己沉下去,被海水淹沒。
沈蕾的嘴唇顫抖,「我爸沒告訴過我。」
沈肆沉默的處理文件,蘇夏看到旁邊堆積的一摞,覺得頭皮發麻。
沈肆的鼻端有一抹清香,不是酸奶,是女人身上的味道,絲絲縷縷的,試圖擾亂他的思緒。
「我明白了。」沈蕾問,「姐,你說二哥他知道嗎?」
國慶最後一天,無聲的哀嚎在荊城來迴流竄,上班族和學生族一心二用,邊高興邊鬱悶。
那人看撞他的是個大美女,那句髒話已經蹦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多看了兩眼才走。
沈峰說,「二叔認為,你爸是不想讓你們摻和進來,打算瞞一輩子。」
鬼使神差的,蘇夏拿手機上網搜索,發現煙是英國產的。
他一提,蘇夏真有點渴了,她去拿了酸奶再回來,繼續等答案。
蘇夏後悔穿高跟鞋了。
奶攤開了,不偏不離。
信?二叔為什麼要隱瞞?不可能,肯定是別的東西,沈蕾沒說話,心裏都擺在臉上,清晰可見。
蘇夏滯在原地,帶有難掩的震驚,「這麼多?」
沈穆鋅的眉心擰了起來,他不開口,精緻的五官被霓虹一照,有一種朦朧感,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他和沈穆鋅擦肩,愣是嚇出一身冷汗,走遠了,還罵罵咧咧「卧槽」
沈峰沒回答,而是說,「等你到了二叔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的。」
沈峰儼然是一副長輩的口吻,「蕾蕾,你是成年人,二叔相信,你有能力判斷真假。」
桌角晃動了一下,有幾分文件散落。
是她的親哥?
蘇夏看到頭頂的吊燈旋轉了起來,美的讓她暈眩。
王義沉聲說,「二少爺,很晚了,我們先送大少奶奶回去了。」
蘇夏沒多停留,便起身出去,沈肆回老宅陪爺爺了,她沒接到電話,那說明他還沒回來。
任何一個男人都做不到吧?
金屬的聲響格外清晰,那一瞬間,便已然將周遭浮動的氣流擦出火花。
王義的眉頭緊皺,「可是,二少爺,現在已經……」
「二叔,你也那麼想嗎?」沈蕾沒法平靜,「不恨我爸?」
蘇夏推門進去,她把煙放到桌上,「就這個。」
沈蕾過去,看看信,都沒有署名,她拆開最上面那封。
路燈下,那道影子頎長,陰冷。
她繞過桌角,站在沈肆身旁,彎腰湊近看。
沈穆鋅淡淡道,「我在和我敬愛的大嫂說話,你們沒看見嗎?」
沈肆放過被自己折磨到發紅的耳朵,慢慢的去親蘇夏。
沈源死了,事情不是就此結束了嗎?
那個夢就像是一把刀,刺進他的心口,刀還在,他沒有處理傷口,這樣能一直痛著,提醒他,那是一種怎樣的害怕。
布料是黑色的,那一小塊白特別醒目。
王義跟周三喘著氣,滿臉驚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打開抽屜,取出幾封信,「都在這裏。」
敲敲門,蘇夏問,「我能進來嗎?」
有一種以為看見陽光,卻發現只是一個火苗的感覺,往回看,黑壓壓一片。
有別的含義嗎?還是她想多了?
沈穆鋅一步步走到蘇夏那裡,距離一再縮短,直到他低頭,便可吻到她的髮絲。
把幾個男人的眼睛看直了,有的不自覺吞口水,後知後覺自己的猥瑣,鬧了個大紅臉,只差沒鑽桌底下。
蘇夏提著包,不動聲色,「多少?」
脫下高跟鞋,蘇夏趿拉著拖鞋去左手邊的房間,那本來是她的練舞房,如今加了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面書架,當書房用。
蘇夏直接回了公寓。
蘇夏搖頭,咬緊的牙關鬆開,「我沒事。」
但他的背脊挺直,只是貪婪的望著,沒動。
「他哪來那麼多錢?」
王義說,「幾個億吧。」
聞言,沈肆將鋼筆放下,擱在文件里,隨手扔到一邊,他的上半身後仰,背脊倚著椅背,擺出請隨意,不要拘束的姿態。
蘇夏很快就沒了其他心思。
蘇夏看手機,九點了,「我該回去了,你們繼續。」
「畢竟這事你也有知道的權利。」
沈蕾瞪眼,「那是什麼?」
商店門口,王義跟周三瞥到蘇夏,還有沈穆鋅,他們臉上的表情大變,快步跑了過來,「大少奶奶,你有沒有事?」
田箐樺的語氣失常,「你告訴她了?」
沈蕾杵了一會兒,將信塞包里,帶著複雜的心情離開。
他不能忍受這個女人對別的男人笑,和他們有接觸,更不能理解,沈肆為什麼可以不在乎。
這是什麼意思?
「在德國跟他過的很開心吧。」沈穆鋅的視線一點點上移,停在蘇夏臉上,他喃喃道,「你好像更美了。」
這時,車輛緩行,逐一停下來,綠燈亮起,行人踩著斑馬線,陸續朝馬路對面走去。
有人打趣,「家規這麼森嚴啊。」
結束通話,蘇夏喊來王義,「你們最近在查什麼?」
「蕾蕾那孩子頭腦簡單,她能知道什麼,還不是你將計就計。」田箐樺在那頭冷笑,「老沈,你小心你後半輩子都在圍牆裡,暗無天日。」
慢慢的,周三那黑球管不住了,他早就看沈穆鋅不順眼,心裏憋悶,現在一時沒克制住,全發泄出來了。
蘇夏身段好,氣質出眾,不駝背含胸,她走的快,也沒有絲毫不得體的地方。
他把頭偏到一邊,嘴巴緊閉,眉頭打結,滿臉懊惱。
十月的天氣,早晚涼爽,白天還是炎熱的。
收好手機,沈蕾往停車的地方走,她忽然回頭去看。
沈肆沒問煙的事,「王義?」
沈穆鋅的視野里是女人愣怔的模樣。
他這次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打消她的排斥。
王義跟周三的神色都變得凝重,他們心裏清楚,對方看起來沒什麼攻擊力,卻很不好惹。
無論她走的多快,都甩不掉身後的腳步聲,陰魂不散。
蘇夏喝了口酸奶,沈峰究竟想告訴他們什麼?還是單純的在故弄玄虛?
誰都吃過虧。
這個舉動並不難猜,而是一般人都會想到的。
沈肆簡潔道,嗓音里不見溫度,「只是過濾網。」
沈峰喝了口涼茶,說道,「是幾封信。」
「是嗎?」沈穆鋅邁步,走到蘇夏前面,他微微彎了彎腰背,和她直視,溫柔道,「不如你告訴我,是什麼問題?」
傭人進來收拾,儘管已經敏銳的嗅到不對勁,小心謹慎,還是架不住夫人更年期,被罵的狗血淋頭。
她的身子倏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那疤痕和她記憶里某個碎裂的畫面重疊了。
他將文件攤開,抓住所剩無幾的定力,快速瀏覽。
「……知道吧。」
「蕾蕾,不管爸和二嬸年輕時候是否相愛,還是有什麼不得已,這都不是光彩的事,應該捂著,不止對爸,對二嬸,二哥,你我都是。」
沈穆鋅譏笑,「蘇夏,我說過的,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
她又說,特地強調,「包括程玉穗。」
高興是假期還沒結束,鬱悶是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了。
她撞到了一人,渾然不覺。
如同他掌心的溫度一樣,都和他那冰山般寒冷的外表是倆個極端,那麼火熱,碰一下就能燃燒。
墓園被高聳入雲的樹木包圍,寂靜一片,風聲時有時無,從這一端穿梭到另一端,孜孜不倦。
沈肆接到電話,面無表情的離開老宅。
蘇夏邁開腳步,王義看對方心不在焉,他一路提心弔膽,生怕哪個駕駛座上的腦子發熱,手腳不聽使喚。
墓園死寂。
她放下電話,一急,失手打翻了咖啡。
「已經什麼?」沈穆鋅出聲打斷,「聽不懂普通話,還是耳朵不管用了?」
沈蕾問的直白,衝動跑來,一是無畏無懼,二是真蠢。
面對男人的詢問,蘇夏還是把事情說了。
蘇夏抿嘴,認真道,「我不會告訴他的。」
蘇夏看到了景倫公司,她對這家公司有點印象,看過相關的報道,是橫空出世的,如雨後春筍,來勢兇猛,一下子就霸佔龐大的商業圈一角。
今天很古怪。
「這有什麼好說的,」沈娟說,「蕾蕾,你也老大不小了,別總是一驚一乍的。」
蘇夏繃緊的神經末梢有一絲鬆懈,這不是偏僻無人的死胡同,而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沈穆鋅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一陣沉默過後,沈娟叮囑,「蕾蕾,不要再跟別人說起這件事。」
蘇夏跟陳放在內的十來個編舞組了個飯局,包間里熱鬧非凡。
「想你啊。」沈穆鋅像是能讀懂蘇夏的眼神,「你在這裏,我怎麼能不回來。」
他示意周三,倆人一左一右,帶蘇夏離開。
片刻后,沈蕾嚇的手一抖,信掉到桌上,「不可能!」
沈峰將被落下的一封信拿在手裡,「是她起了疑心。」
只要不再用厭惡的目光對他,也別讓他在她這裏得到的待遇比陌生人還不如。
三人扭打間,沈穆鋅的右腿踢在周三脖子上,周三用力掰。
一旁的蘇夏垂著眼帘,陷入深思。
街頭,蘇夏看著手裡的一條煙,神情怪異。
有路人經過,側目打量,多是好奇俊男美女。
他沉默著,唇角往上勾了勾,快的近乎不存在。
雙手插兜,沈穆鋅懶懶的說,「蘇夏,我來這裏,是想跟你分享一個夢。」
他的唇角一扯,陰冷的笑道,「如果是後者,乾脆就別要了。」
蘇夏忽然蹦出一句,「要不我給你擦擦?」
明也炒股,數目跟她那個公公一比較,過家家似的。
她不懂那些複雜的數據,表達著一個外行的感想,「這公司發展好快。」
坐在哪個位置,都不輕鬆。
蘇夏的眼皮顫動了幾下,她看過去,目光清冷異常,藏著戒備。
聽完妹妹所說的,沈娟比她鎮定,畢竟年長几歲,經歷也不同。
耳邊響著一聲輕笑,「怎麼看見我,就跟見了厲鬼一樣,我有那麼可怕?」
她想溜走,沈肆把她攔腰抱住,放到腿上,拿走她手裡的杯子,親她的耳朵。
吞吞吐吐的,沈蕾說,帶著殘留的震驚,「二哥真的是你的孩子嗎?」
「沈穆鋅回國前一直待在英國吧。」
他一對二,又是個畫畫的,體格一般,但王義他們有顧忌,幾乎都沒怎麼出力。
蘇夏攏了攏身上的小外套,一縷髮絲被風吹到眼前,她伸手弄開,呼吸一停,又霎時間變的急促起來。
蘇夏驚訝,「啊?」
一塊疤痕出現在蘇夏的瞳孔里,隱隱像片葉子。
「二叔本不想告訴你。」沈峰嘆口氣,雙手交握,「既然你問了,那就交給你吧。」
蘇夏冷笑,「問題在你自己身上。」
想不通,蘇夏打電話告訴沈肆。
蘇夏癢的起了層雞皮疙瘩,想去抓撓幾下,偏偏手被鉗制了,抬不起來。
過濾網?蘇夏往下看,她看的投入,一時沒留神,手裡的杯子一歪,酸奶倒出來一點,落在沈肆的褲子上,佔據最顯眼的位置,空氣里彷彿有啪一聲響。
沈肆抬眼。
沈娟給她講道理,「你想想,爸如果還在,他願意這件事被外人知道,拿來指點嗎?」
蘇夏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蹲下來,抓住了沈穆鋅的衣服。
霓虹串聯整條街道,夜晚的風涼絲絲的,行人步伐懶散。
蘇夏笑了笑,唇紅齒白,燈光下,她的雙眼似有水波蕩漾。
裏面傳來男人的聲音,「可以。」
「夢裡發生了什麼呢……」沈穆鋅自言自語,他忽而笑了起來,卻讓人遍體生寒,「蘇夏,我夢到你懷孕了。」
沈肆開口道,「拿回來。」
將斑馬線甩在身後,王義才鬆口氣,剛才他沒管住嘴,得儘快找大少爺承認錯誤,趕在蘇夏前面。
沈娟嘆息,「那是因為我是你親姐,她不是。」
蘇夏攥著包,本能的往後退,迎面有車燈在她面前打晃,很刺眼。
助理一臉「想聽八卦,又不敢聽」的糾結表情。
王義嘆口氣,「大少爺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男人面上波瀾不起,眼眸深諳,嚴肅,冷峻,蘇夏卻尷尬的紅了臉,「算了,不擦了,你還是把褲子換了吧。」
沈蕾不解,「為什麼?」
此時也完全沒顧慮在場的外人。
那麼大一頂綠帽子,她不信可以無所謂。
沈峰知道她會這麼做。
離開墓園,沈蕾打給沈娟,沒考慮時差問題。
她進門就聞到檀香,淡淡的,不刺鼻。
至少可以不逃避,正常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