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討飯也是一種修行
自己吃飽了再說唄。
「好，很好，你夠叼。」李九真一陣惱火，早知道就該買點零食乾糧在身上了。
有這樣的容顏，怎麼還會淪落到叫花子的地步？
一座村子外面的小河邊上，李九真洋洋得意地用一把刀子靈活的解剖野味，然後洗乾淨。
不遠處，白過希面無表情地捂著吞口水的小小白眼睛，再將飯糰往他嘴巴里塞。
「只是你抓的而已，這還都是我烤的呢。」李九真哼了聲。
「不知道。」李清歌冷冷地說。
「憑這些是我的。」
不過自林景榮死後，大受刺激的林岫整個人就變得格外安靜，雖然也會笑，也會皺眉，但像以往那樣活潑……卻是很難做到了。
大概也夠一頓吃的，於是她折返回去，順著李九真等人留下的腳印，追到了他們。
「我這不是受傷了嗎？你這沒良心的，我以前那麼伺候你，你伺候我一次會死嗎？」李九真沒好氣說道，「再說了，你吃得下討來的飯？這討來的飯可不是什麼才煮的
她身上沒有槍，只是依靠腳力去追去抓，在這崇山峻岭中，還真不容易。
殺手中的菜鳥，身上短板太多了。
「熟了沒有？」李清歌繼續戳。
林岫眼眸深處，浮現出一股化不開的憂傷。
可是……她為什麼是個叫花子？
「要我去打野味？以前都是你，為什麼現在是我？」李清歌很高冷地說，「我不去。」
「要不，我也去吧？」林岫有些不好意思地請示。
這些叫花子可別跑自己家來討飯啊。這麼多人討飯，還不把自己家米缸給搬空咯？
到了飯點，李九真摸了摸肚子，然後揪著白過希說道：「小白，這我們吃啥？」
「不吃就不吃咯，又沒逼你。」白過希無所謂地說。
「熟了沒有？」李清歌雙手抱著膝蓋，坐在篝火邊，用腳尖戳了
曾經也有一個人這麼寵著自己，可惜最後卻被自己殺掉了。
所謂人靠衣裝，這其實並不正確。
「這不就是了。」李九真攤手。
李九真抬頭一看，臉上浮現出一抹饕餮式的笑容。
「……不吃！」李清歌依舊是冷冷的，但聲音卻不由自主地變小了許多。
「都是你的？你吃的完嗎？」
「記得腿都是我的。」李清歌理直氣壯地說。
太不可思議了！
她身材嬌小，猛地往前一衝，這寬大的乞丐裝穿身上，就好像翅膀一樣往後舒展。
天空中，幾隻飛鳥悠閑的飛過去。
林岫目光淡然地看著他，能夠感覺到他對李清歌不滿下所流露的寵溺——
李九真翻轉著棍子，悠哉游哉。
「……算我怕你啦！也是我現在受傷，換平時，你敢這個欺負我嗎？」李九真撇嘴，一臉不爽。
「……」林岫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不是吧，討飯？」李九真瞪大眼睛，義正嚴詞就拒絕了
這在李九真看來，就是腦子抽了。
她可不是經驗豐富的獵人，也不是經過野外生存訓練的軍人。
林岫覺得有些好笑，正要說「還是我去好了」，李清歌在默然一下后，當先說道：「只這一回，下不為例。」
換做以前，她多半會很生氣地說不信走著瞧，然後就去用實踐來證明自己。
不久之後，她手臂上纏著一條死蛇，接著又抓了只兔子。
漫步在林間的李清歌，都不需要刻意觀察，就能感應到周圍有沒有鳥獸的蹤跡。
而等他發現人群中的李清歌和林岫時，整個人都不由呆住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李九真也沒精神去說服他們，更不會把自己這麼一點吃的和他們分享。
在村裡、鎮上、有時候也會下城，卻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啊！
「小白你大爺！我再說一次，請
「我覺得你吃不完，還是我幫你分擔一點好了。」李九真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憑什麼？這不公平！」李九真臉上的得意和悠閑一下子就消失了。
「頭都是你的。其餘的分給她。」李清歌指了指林岫。
這大概也是一種修行吧，如同和尚化緣。
所以她沒有辯駁，也沒有不服氣，反而認真思考了一下，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呱呱——
「哎呀，馬上馬上，你著什麼急啊！」
有時候經過幾戶農田，有人扛著鋤頭，抬頭間看到這麼大一群乞丐，不由得有些好奇，並且頗為警惕——
而像李清歌這等絕美容顏的，就算披著乞丐衣服，披散著頭髮，漫步山間，也還是給人一種不真實的美感。
轉眼間，她就消失不見了。
抓個野味而已，這還搞不定？
「反正頭都是你的。」李清歌執拗地說。
李清歌也
「以為這樣就沒辦法了嗎？清歌，你過來一下……」
同樣素麵朝天的林岫，安安靜靜地置身李九真身後的位置，也同樣顯得清麗脫俗，令人怦然心動。
「那你吃不？」
就算是電視上，都沒見過！
李九真瞥了她一眼，輕蔑地說道：「你殺幾個人還成，抓野味的話，未必有這本事。」
林岫去村裡要了一點鹽巴，這時候就蹲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的笑意。
「吃得完。」
一直到李九真生火，開始燒烤，傳出香噴噴的肉味，周圍所有乞丐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一隻山雞，被她用石頭砸死掉下來撿走。
長得丑的人，就算穿著漂亮的衣服，也還是丑。最多也就是丑的有性格。
也正因為如此，即便他們盯著李九真的食物吞口水，也還是沒有去效仿他的做法，繼續吃自己的。
其實他們不是沒錢，也不是沒有去抓野味的實力，只是白布衣約束，只用乞討的方式獲取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