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一切都還來得及
感覺，很久，很久了。
漸漸的，李九真的意識，似乎開始「消散」，也不如一開始那麼堅定。
所以他選擇了躲。
「不，我不能接受！我怎麼可能這麼孬種，還沒被殺，就自己嚇死了？」
所有的白色瞬間縮成一個點然後消失，被無盡的黑色取代。
更叫他震驚到極點的，還是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依舊在底下站著，被孛木爾這個裸一男變一態死死抱著，雙目圓睜。
不是得道高僧圓寂火化后的佛骨舍利。
「難道……我是被嚇死的？」
「但現實中的我，也還是已經被殺了吧？在這種情況下，白無常要殺我，根本要不了一秒。」
他通過這些區別，也得到了許許多多的收穫。
但他依舊不肯放棄，試圖讓自己跳出來的意識，回到身體裏面。
但是！
「我難道要永遠掛在這裏，看著我的身體被這般侮一辱嗎？」
通過意識感知世界，和像現在通過純粹獨立的意識感知世界，也是不一樣的。
所感知的這個神奇的「世界」也始終發生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李九真呢？
李九真認真一回想，就記起來——
「雖然根據田欣做夢的規律來看，夢裡的時間並不能和現實中劃上等號。我現在
全世界都是如此的安靜。
始終有「聲音」在不斷的響起，告訴李九真，算了吧，算了，不用再努力下去了，太辛苦了，就這麼停下吧。
一次又一次的猶豫，一次又一次的迷茫，到最後，都還是變作了這三個字。
這還不如死了呢！
所有的一切，都完全不動了，好像時間在這一刻徹底靜止。
變化最大的，就是視覺角度。
他有舍利子啊！
就在被白無常殺死的前一刻，李九真感覺自己好像光速一般的瞬間移動，接著就發現整個世界都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拜託，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時間啊，你稍微流逝一下下好嗎？」
若是別人被嚇死，李九真並無任何感覺。
轟！
「誒，我咋就上天了？」
也就是說，身在空中，卻沒有身體。
可身為武功高手的自己，卻被嚇死的話，那也太丟人了。
反正已經過去這麼長這麼長的時間，就算回到身體裏面，就算恢復清醒，身體能動。
手指的指紋，好像變成了山川峽谷，溝壑叢生。
他已然覺悟到，掛在空中的自己，應該是自己的意識。
「
是樊以君，控制著正氣針，忽然激射出的那道激光。
極度的不甘心，似乎可以在這世界里化作動力，使得掛在空中的李九真，終於稍稍感受到了一絲絲自我的存在。
整個世界崩塌，化作無窮無盡的白色。
確切的說法，應該是嚇暈？
期間李九真覺得自己一直在無比虛弱和無比穩固之間不斷的循環。
太噁心了！
在飛馬澗，田欣的夢境里，所看到的世界，不就是這種嗎？
「我明白了，我現在並不是在現實世界，而是在夢裡！我他媽現在居然在做夢！」
而是純能量凝聚的奇異物質。
「等等！」
「救命啊！」
李九真並沒有獲取到實質性的無敵力量，依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殺。
螞蟻觀察到的世界，和大象觀察到的世界，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呢？
李九真再一次死死盯著自己站在地上的「身體」，心中完全無法接受！
一道白色的光劃過，使
說不得哪種世界更真實，因為都是自己觀察到的世界，而不是真正的世界本身。
放棄吧，還是放棄吧……
只剩下李九真一人飄在空中，獃獃地凝視。
這一躲，已經觸碰到李九真眼球外膜的指甲，也隨之收回。
也使他眼眸隨之發亮。
李九真此時所看到的世界，和現實中看到的，有著許許多多的區別。
有時候就算是一個普通人，在生死間，都能爆發出平日里無法想像的巨大能量。
「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臨死之前，都能像我這樣，經歷過這種漫長的時間過度？」
李九真發現自己在這兒想了這麼多這麼久，底下的一切還是紋絲不動，自己一直都被孛木爾這個血淋淋的裸一男抱著。
下一刻，李九真瞳孔放大，一下子看到了真實的世界，看到了那無限放大的指甲還有手指。
而白無常的指甲，距離他的眼睛，還有一點點距離。
無論什麼區別還是什麼收穫，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真的很難用言語來解釋。
咻！
「我！決！不！」
從上往下，俯瞰。
不可能再有時間讓自己做出躲閃或者化解的機會了。
他無法接受的是，自己的
亦或者是孛木爾在郭德洛面前所說的「神」。
李九真的眼睛，受到刺激，不由自主地濕潤，流淚，他也隨之閉上了眼睛。
李九真從來沒有感受過此時的無力。
從某種角度來講，也稱得上是「靈魂」或者「鬼」。
「我明明還沒被殺，為什麼魂兒就上天了？」
自己卻已經到了空中飄浮。
雖然在純粹意識的「世界」里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但是現實世界竟真的一點時間流逝的痕迹都沒有。
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不是被嚇死，而是被嚇睡著——
如果這世上有鬼，說不定就還有地獄。
一點點，一點點的靠近，比蝸牛還要緩慢。
「不對，不對，我這絕對不是死了。」李九真發現自己並不能移動，始終保持著這個高度這個角度。
李九真一下子變得更加難以接受了。
沒有時間的概念，所以李九真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然後就發現，自己雖然視角在空中，卻完全沒有自身的存在。
通過眼睛感知世界，和通過意識感知世界，是不一樣的。
「我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啊。如果是做夢，我現在是清明的狀態，按理說我應該可以掌控整個夢境，使這個世界變得跟我想象的一樣才對。可我
然後，所看到的世界，也都混混沌沌、模模糊糊，這種感覺，非常的熟悉，似曾相識，好像曾經經歷過。
恢復清醒的同時，所面臨的也不過是被打爆腦袋的結局。
嗖！
生死之間，他能小宇宙爆發嗎？
來自於李九真內心的吶喊，給予他繼續堅持下去的「力量」。
如同溺水者即將衝出水面，李九真內心狂吼，猛地一躥！
「以前好像聽過一個說法，人在死前，這一生的一切都會像幻燈片一樣從眼前閃過。可我怎麼沒看到幻燈片？」
「沒想到我居然就這麼死了，還真是始料未及啊！」
白無常縱然瘋狂，但在這一刻，卻沒有一命換一命的決心。
終於，李九真距離自己的眉心無限接近。
李九真十分的驚訝。
「原來……一切都還來得及。」李九真流淚的同時，卻是笑了。
當然，大多數普通人，面臨死亡，更多的還是一臉懵逼。
尼瑪這麼丟人的死法，下了地獄也都不好意思在底下混啊！
然而一切都還是沒有改變。
依靠這點感應，他好像不會游泳的菜鳥，用力的往下，試圖讓自己靠近自己的身體。
抱歉，他並沒有小宇宙。
依舊沒有時間的意義，所以具體不知過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