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嗯嗯，不錯不錯。」蘇年華半眯了眼睛，極享受。
一個接一個問題問出，蘇年華開始還有些緊張，逐漸的就恢復了平靜的情緒，如同在學生時代一樣，她從不怕考試，用葉薇的話來說，蘇年華一直是考試型選手，而且絕對是越挫越勇型。
蘇年華愣了下，心裏有個空落落的角落瞬間填的很滿，沒錯啊，從昨晚到剛才，她不是一直在笑嗎？早上出門的時候對著文斐在笑、對著陸辰在笑，方才對著空姐在笑、對著夜然還在笑。
蘇年華自然注意到了空姐的過份熱情，明顯是對夜然這個大帥哥感興趣，可也沒啥，至少自己能享受到超值服務。嘿嘿，自顧自的把巧克力塞到嘴裏吃。
空姐的表情進入石化狀態，費力的解釋著：「先生，飛機的窗戶是不能打開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下飛機，我坐的可是頭等艙！」
「呃，我來我來。」蘇年華見不得美女難堪，和事佬一樣，自動拉下了遮光板。
蘇年華麻酥酥的抬頭看過去，是空姐在對著夜少說話。
「先生，需要我幫您把遮光板擋下來嗎？」另一個空姐笑眯眯的問夜然。
空姐艷羡又遺憾的表情看了看蘇年華，笑意變得勉強，轉身去準備。
「呃，對不起小姐，飛機還有半個小時才會降落。」
「先生，請問您還需要些什麼嗎？午餐是需要牛排還是羊排？」空姐彎腰俯身笑問夜然。
「女士要一份牛排、一份羊排
「你要什麼？」夜然扭頭問蘇年華。
不過夜然這招果然好用，至少在飛機降落之前，再沒有空姐借故來打擾了，蘇年華倒是在去洗手間的時候聽到了兩個空姐在竊竊私語，其中包括幾個字眼：帥……可惜了……土財主……沒文化真可怕。
夜然本來想把自己的盒子退還給空姐，可瞧到蘇年華的樣子，便把自己的也塞給了蘇年華。
夜然愕然看到她唇上一圈白白的鮮奶漬，就像一圈白鬍子，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噗。」蘇年華一臉的不可思議：「夜少，我丑成這樣了？」
天也怕地也怕，蘇年華唯一不怕的就是死記硬背！不過看起來華誠的背景倒真是複雜，本來是中西部地區最大的機械裝備製造集團，董事長李華誠現年67歲，無兒無女，大概是想退休了，所以近兩年旗下的企業不再有什麼大的動向，盛世這次想併購的只是華誠旗下的裝備公司之一，也算是盛世進軍機械裝備行業的初步嘗試。
夜然又來了問：「你把飛機窗戶打開，讓我透透氣。」
這空姐長的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啊，神色之愉悅、嗓音之甜、笑容之燦爛讓蘇年華嘆為觀止。
「嗯，好笑。」蘇年華猛點頭。
「如果我漂亮，你會直接誇我漂亮，實在不行，你會誇我氣質好，如果我連氣質都不好，你才會誇我溫柔。夜少，
夜然當時一臉強忍著的笑意還是幫她升了頭等艙，並湊近了輕聲告訴她：「盛世是VIP客戶，只要是國內航班，員工都可以持經濟艙票要求升頭等艙。」
「華誠今年的銷售總額是多少？」夜然忽然提問。
夜然一本正經的咳了咳，隨即頗高的聲音問空姐：「小姐，這裏空氣很悶。」
「嗯？」
夜然有些煩了，沒有回答。
「那你的心情好點了沒有？」夜然忽然問。
「我……我心情沒不好啊。」
起飛后，夜然閉目養神，蘇年華朝前伸長了腿，打開隨著帶著的資料，開始背華誠企業的概況。她不大懂併購，可至少這些文字上的信息是她做為一個秘書要去處理並消化的，對於這點，沒別的竅門，就只有死記硬背。
「味道怎麼樣？」夜然忍不住要問，看蘇年華的樣子吃的實在是太香了。
蘇年華目光渙散的說：「我要下飛機。」
「是啊。」蘇年華晃了晃雷羊羊頭：「我的記憶周期很短，可是短期記憶很牢固，比如一個星期後你問我相同的問題，恐怕我一道都答不上了。」
一旁的空姐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裝模作樣的檢查行李架，眼神時不時的朝夜然斜一斜，極好奇的樣子。
夜然啼笑皆非，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陸辰和蘇年華這麼多年的朋友，可感情還處在遊離階段。
夜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機艙內，蘇年華左側的遮光板是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樣子……很溫柔？」
其實她心裏想的是：等老子憑能力站穩盛世的時候，老子天天坐頭等！
蘇年華沒有馬上回答，只是默默的點點頭，這些道理她都明白，她也是這麼對自己說的，可是做起來，天知道有多難。
「不覺得。」
夜然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答了句：「謝謝，咖啡。」
蘇年華咬牙切齒的點點頭，深為自己剛才的虛偽和自作多情而後悔。
蘇年華納悶的搖了搖頭。
「股價多少？」
夜然瞧著她的舉動，忽然刻意湊到她耳邊，很小的聲音問著：「你知不知道，通常我遇到類似的情況會怎麼處理？」
「給女士來杯熱鮮奶。」夜然打斷了蘇年華：「你昨晚休息不好，現在應該睡一會兒。」
蘇年華小人得志的坐到了頭等艙。辦票的時候夜然幫她升艙她還裝模作樣的說：「夜少，這不好，我還是坐經濟艙吧，要給公司節省一些，我不想搞特殊待遇。」
資料上一堆堆的數字，無非是華誠的一些可以公開的財務報告和公司概況類的。蘇年華念念叨叨的背著，倒也算是打發無聊的航程。
夜然笑了笑，並不說什麼
「小姐，您呢？」空姐對著蘇年華，嗓音甜度從三個加號變為一個加號。
算了還是不分析了，蘇年華決定選擇性無視。
「年華……」夜然喃喃的開口。
蘇年華下意識看向空姐，空姐的笑容里分明帶了……
她認真的回答著夜然的提問，並看到了夜然眼中讚許的神色。
「很好笑？」
把句很有禮貌的話說的是冰凍三尺寒，蘇年華愕然。
沒一會兒，兩人的飲料送過來了，還有兩個精緻的盒子。
蘇年華很滿意，拿起鮮奶喝了一大口，朝夜然笑了表示謝意。
「呃……」蘇年華認真思考。
「你的記憶力真好，真的只是第一次接觸華誠的資料嗎？」
「我也咖……」
「先生，請問需要什麼飲料？」 一個甜的發膩的聲音來自通道一側。
蘇年華嚇了一跳，想了想，報出一個數字。
蘇年華清了清嗓子：「咳，我老闆說了，這純屬個人隱私，你如果胡說，我可以告你誹謗。」
蘇年華打開盒子，在心裏讚歎了下，水果、西點、巧克力一應俱全，果然比經濟艙的點心好多了。
「呃……這個問題，請我的秘書代為回答，謝謝。」夜然故意思索了下，認真的把「話筒」拔還給蘇年華。
「那麼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夜然忽然問了句。
飛往K城的航班準時起飛。
「為什麼不能打開？我買的可是頭等艙的票。」
之後，空姐是如何回答的，蘇年華已經沒注意了，她縮在左
「啊？」夜然不解。
蘇年華很小人得志的跑回來向夜然彙報，伴以竊竊的笑。夜然皺著眉頭看像蘇年華的小老鼠樣子，心想這丫頭果然是表面溫順，實則唯恐天下不亂的典型。
「負債多少？」
「我想我已經變成了這組空姐的頭號公敵。」蘇年華嘖嘖有聲：「夜少，你要是再對我這麼體貼，我怕會被空姐扔下飛機了。」
「其實走到哪裡都被女性包圍和關注，也不大好受吧？」蘇年華捲起手中的資料充當話筒，記者模樣的伸到夜然面前，笑著問。
「嗯？」蘇年華有些奇怪。
空姐笑眯眯的剛要回答。
「不覺得沒面子。」
「我只想讓你知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剛回國的時候也被人說是藉著父親的提拔才能坐上高位，還有人說我是二世祖，紈絝子弟，換句話說，如果說你是憑關係進的盛世，那麼我才是最憑關係的那個，可那又怎麼樣？」夜然不以為然的繼續說著：「我只需要繼續做下去，僅此而已。」
夜然微笑著看著蘇年華，不再猶豫，直截了當的說：「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因為現在呆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即使有人在從前佔據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位置，可那只是過去。而我，卻是現在。」
蘇年華怔怔的聽完夜然的話，面無表情的呆了一會兒，隨即無意識的按動了招喚按鈕，空姐走過來禮貌的問：「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
夜然在一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