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畫
餓到N城海濱酒店，已是晚上八點多。待到拿卡進房安置完畢再去酒店開設的露天海鮮燒烤餐廳吃飯，安顏然感覺自己能吞下一頭牛。
某女大為受教，之後兩天，練習不斷。哪知周五欲動身前接到夏大師電話，曰此周末他另外有事，讓她不用回去。
重任在身的安顏然怎肯錯過這個機會，忙表示自己已經在半路了，「我還是過來吧，你有事忙我怎麼能安心歇著？再說每周原本就只有兩天能見到老師你，我想跟著你學東西，無時無刻都離不開你的教導……」
她知道他素來錢多，但每次出門都換一輛車還是令她很有壓力。她意外那次他開的是BMWX6，後來頒獎那回又換成卡宴，這次更誇張，直接換成最新款的R8。
「我有敲過門。」
「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高菲轉回頭。
「你這麼肯定？」
小助理聞言怯怯，打算把剛採購回來的畫具先拿去別處。
她接過畫具，敲敲門，然後推
唯一能扭轉全局的，唯有那個人。
可反過來想，這場原屬於高菲的個人畫展，亦是她一直等待著的最好機會。
次日上午，她和夏潯簡起的都不算早，她穿著從酒店商店買來的粉色長裙，跟在他身後去西餐廳吃早飯。
「……」
「不清楚，反正關佑哥剛走，他們似乎在裏面吵了一架。」
「坐好。」他一腳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直飛出去。
黑色的跑車已等待許久。
「半個小時后，別墅大門。」某大師顯然不想再聽她繼續說下去，簡單兩句就掛了電話。
他吃的很少，一直在看落地窗外的海，倒是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她起身，為他換上牛奶。
話音沒落，對方已不捧場的起身離開，晾她一人在那裡要多傻有多傻。
聞言，高菲的視線再度迴轉，自上而下將她掃了一遍，隨即哼笑，「想看熱鬧？還不是時候。」
「你可以現在下車。」
安顏然
「等會我們去哪？」安顏然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發問。
「我來吧。」一道清淡的嗓音插了進來，三人回頭，安顏然抱著一疊資料正朝她們看，「我正巧要進去，我一起拿進去。」
小茹第一次聽好友在談話里加入兩性問題，不禁好奇，「喲，你有男人了？什麼樣的？」
室內光線明澈，高菲正在畫架前工作，聞聲回頭，目光在看清來人後變得犀利，「誰讓你進來的？」
安顏然尚未吃晚飯，一路肚子唧唧咕咕個不停，幾次經過休息站時，她都明示暗示某大師停車吃飯，無奈對方無動於衷。
N城位於S城的南方，海濱城市，車程近三個小時。
驚訝未落，他又堪堪甩來後半句，「五天。」
她告訴她，身為女人，最忌諱直接。女人，就該好好利用女人的優勢，學惡狼撲*倒，
「我只是關心你。」安顏然挑挑眉。
安顏然笑了笑，「你一意如此想我，我解釋也沒用。你真不放心，大可以辭退我。」
她驚，「這麼遠！？」她一直以為他說的有事是城中某處。
「誰說我要下車！」她甜甜軟軟的笑，「做老師的學生這麼久，還沒一起出過遠門，我好期待呀~~~~」
安顏然撐著下顎，取過啤酒繼續喝。看來夏大師心情並不太好，會和這趟來N城有關嗎？
「辭退你？我有那麼傻么？他多有同情心啊，不過他現在有的也只是同情心而已。」
「這麼早？」沙灘、星星、海風，她自覺再沒有比這更適合的聊天氣氛，「老師，不如我們在這裏談談心啊，你看夜幕下的大海，是多麼的——」
「是啊。」見他發問，她這才想起開口，「我們去哪？」
個人畫展。
不受歡迎的人準備當炮灰，眾人自然沒意見。
安顏然
車發動后，他瞥了眼她的包，問道，「就一個包？」
不要臉星人胡天胡地的拍著馬屁，同時簡單披了件外套，拎了包包就下樓打的。
「等真成了再告訴你。」小茹禁不住安顏然重重讚美，於是隔著半個地球，如此這般詳細教導。
高菲擱下畫筆，轉身走到她面前，勾勒精緻的媚眼風情撩人，「顏然，我覺得，你還是安心幫我做好個人畫展的雜務吧。畢竟這樣的畫展不是每個學美術的都有能力舉辦的，有一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N城。」
「這是你早上要的城內各會場資料，目前最適合的地方還是美院的藝術展廳。」安顏然臉色平靜，將資料和畫具擱在一旁的工作桌上。
吃飽喝足，她這才想起自己不遠一路跟來是為了說個人畫展的事，結果剛開口就被打斷，「去睡吧，明天還有安排。」
「怎麼了？
周末來臨前，小茹又來了電話，機不可失，她決定向遊走情場無往不利的流浪藝人虛心求教。
「對啊，這叫學習綜合征。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資質差，如果不好好努力，就完全沒希望了。現在好不容易有老師的教導，我不想錯過任何機會，我——」
「我們哪裡知道，可能是為了個人畫展的事吧，像是關佑哥原本答應菲姐什麼現在做不到，兩人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之後關佑哥很生氣的走了，菲姐就一直在裏面沒出來過。」
「他們倆從來不吵架的啊，為了什麼事？」
「別問這麼多，跟著就行。」他顯然沒有心情交流，她聞言收聲，靜靜陪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要論心機，你才幾年道行？」
高菲正在作畫，畫室門關的緊緊的，她原想進去，結果被另兩人拉住，直勸她別在這時去打擾。
她承認，這回她是真被刺激到了。
周一下午，某小助理採購回來，發現工作室氣氛明顯不對。
「你有病？」電話那頭的男人明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