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愛是膽小鬼》目錄

第二十八畫

第二十八畫

他交疊手臂,一臉思付狀,「我覺得,今年提交第二畫的形式,給了畫風多變的畫家一個上位的機會。就拿這副《雙生》來說吧,對方的第一畫雖也不錯,但畢竟還沒到驚艷的地步,可這副作品就不同了,感覺無論是技巧還是意境都升了不止一個等級,難怪能從先前熱門的幾個畫家裡突圍而出!」
「想出去看看?」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男人投來視線。
雖然說過無趣,但頒獎這天,夏潯簡還是親臨現場。
安顏然的目光長久停住在《雙生》上,一旁的秦小帥還在絮絮叨叨說些什麼,「……雖然大部分人都評價為破繭而出的重生,但我卻覺得這幅畫上的兩名少女其實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安顏然回頭,上下看了她一遍,淺笑,「我還以為那天後,你不會再敢來和我說話。」
畢竟是全國前三十強,就算這一次無緣前三,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他無數次試過不放心上,拉開距離,冷漠處理。然而兜了一大圈,他發現自己竟然還讓她留在自己的視線里。
冷不防,卻聽見高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怎麼,今天這麼低調,不跟著你的恩師去和得獎畫家們合影?想露臉裝矜持是沒用的,要趁這種機會多合影多拉關係才是!這一套你不是很在行么?說來,似乎也是跟我學的。」
這是N城美術館最大的展廳,畫作依照第一第二畫疊加的最終成績從外到內一路懸挂,不少入圍畫者都在自己的畫作前配合記者拍照。
「是。」她畢竟不是他,即便表面再淡定,內心也不免波動。
那日她落荒而逃,連鞋都忘記換的場面她每次想起都會笑。
艷麗的紅裙與純黑猶如綢緞般的髮絲形成強烈對比,令她原本純潔無暇的臉孔多了抹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奪目艷光。
因為在家,她上面很隨意穿了件連帽開衫,下面則以一條拖地長裙打發了事。此時才發現,這身打扮對男人來說是多麼的方便。
胸前很快就春*光外露,他的手探入裙下,扯掉礙事的底*褲,隨即傾*軋而上……
安顏然詫異回頭,問她這話的人竟然是小茹為她找來的房客——秦小帥。
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分之差,但勝出就是勝出,即便對方再怎麼名不見經傳,卻依然坐上了冠軍寶座。
大約是考慮到夏潯簡身在S城,頒獎地點就定在距離S城僅兩個小時車程的N城。
因為對參賽者沒有限制,畫者們的年紀相差很大,有的一臉稚氣,有的已步入壯年。
今日這麼盛大的場面,他卻只穿著牛仔褲和連帽衫,不過到底是模特出身,衣服再隨便人也是極帥的。
亮相之後,不願應付記者的大師便被安排進貴賓廳休息,安顏然心下惴惴,只坐了五分鐘就有些坐不住了。
明明是同樣兩張臉,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畫作的筆法既大氣又細緻,小到掌中少女的每一根睫毛都似乎清晰可見。
安顏然對此不以為然,依舊緩步欣賞牆上的畫。
「夏潯簡……」她摟住他聳*動的腰身,不滿的抗議。
水滴形玻璃被托在另一位少女的手中,兩位少女有著相似的臉龐,神情卻完全不同。
「這種無趣的事別拉上我,自己去吧。」
他挺*入她身體的時候,兩人甚至還穿著衣服,她低喘幾下,感覺到體內兇狠的熾熱,似乎要在最短時間里榨乾她所有精力。
舌尖被吮*吸的有些發麻,他卻似乎仍不滿意,反方向朝她口裡蠻橫探去,同時鬆了她被扣的手腕,雙手去扯她的衣物。
「那麼安顏然,你覺得這三幅作品如何?」
見安顏然看自己,他朝她飛了個額禮,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外面的展廳正在展出三十名入圍者提交的第二畫和第一畫,她自然想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微微仰頭,專心回應他的吻……
得到夏潯簡同意,安顏然一腳踏入賓客擠擠的展廳。
「你可以叫我安顏然。」
高菲的插曲並不影響安顏然看畫的心情。一圈走完,前方牆壁上,六幅畫作尤為醒目。
他想她應該不會知道,她的肌膚對男人而言是種何等的誘*惑。透著淡淡粉色的白皙,幼滑細膩如嬰兒般,只要觸摸一次就會上癮。
畫者們不是三兩結伴,就是身旁陪同著親人,唯獨她,獨自一人,輕裝上陣,遊走其中彷如閑庭信步。
然而被遮擋在這衣物下的一切,並非他一人獨享。
「我不太會評畫。」
「嗨,美女又見面了,我們果然很有緣哦!」
「啊?」什麼沒頭沒腦的問題啊,「什麼幾次?」
最終朝她微微一笑,算是個禮貌收尾。
她慢慢抬頭,《雙生》是一副寬一米,高一米五的大型畫作。
他並不著急吻她,大手一張,扣住她雙手手腕,壓在她頭頂上面,另一隻手自她額頭沿著挺翹鼻尖可愛嘴唇一路滑下,最後停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
她掙了兩下,還是被手長腳長的男人壓*倒在沙發上,看著上方輪廓深邃俊冷的臉孔,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她再度臉紅,「你就只會欺負我——」
扣子被解開了兩粒,露出細雪般的柔肌。
對方深深看了她一眼,「誰有本事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
「隨便說說嘛,我也不太會評。」
高菲臉色微變,「別真覺得自己有多光彩,不過靠男人的名聲,夏潯簡在畫界的那點事誰都知道!」
男人的動作意外緩和下來,他沉沉看著她,低頭,吻卻更烈了。
安顏然撥撥斜劉海,精緻小臉上的笑容愈加清甜,「高菲,你打算什麼時候來別墅取回你的鞋?」
要論資格,今天這個場面,高菲絕對不可能進得來。但她身旁人卻是個例外,一流美院的理事長,這類重大場面絕對不可能缺席。
她唇角平靜,凝視著手中的少女,眼底卻似帶著笑意。少女周圍是灼目的白光,邊緣彷彿有破繭時裂開的碎片。
「是你在問啊……」這個人真是……也太喜怒無常了吧!=_=
有另一個男人,也曾擁有過這一切。他比他出現的早,他曾是她心上刻骨的存在,或許直到現在都還存在著沒有消失。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話音還沒落,微翹的粉唇就被他咬了一口。男性的氣息加上微微疼痛,一股酥*麻的戰慄自脊背一路而上。
高菲臉一側,看到了一旁的她。她附唇到裴瑟耳邊低語幾句,後者略略轉過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
裴瑟正同幾個新人畫家聊天,笑容如春風般和煦,看起來相談甚歡,幾個記者圍著他們,高菲不時出聲,不知說了什麼,那幾個新人畫家都似乎很受用。
一句話,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並不明白,溫柔順從也是種可怕的「毒」。
她正駐足觀看,一旁卻傳來某個耳熟的男聲,「你覺得今年前三獎水平如何?」
在入口處見到美院幾位眼熟的教授時,她就隱隱有預感會遇上什麼人,果然,整個畫廊還未走過三分之一,就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交匯,激起一片看不見的火花,隨後各自轉身,背對離開。
他瞪著她,有些厭棄的蹙起眉,「幾次?」
少女抱膝而坐,周圍是幽藍色的暗光,她低垂著頭,仿若世界末日來臨時陷入昏睡的那一刻。白色的長裙,黑色的髮絲,簡單幹凈,仍帶著微微飄逸,卻在凝固的那一刻陷入死寂。
「閉嘴!」他低斥。
起先似乎有些詫異,彷彿她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之後又轉為瞭然,大約是想到了她的後台。
這是一副靜態畫,畫的主角是一位被困在水滴形玻璃中的少女。
這是副寓意很深的畫,破繭而出的新生,告別被封存的另一個自己。
高菲今天的打扮很得體,既能凸顯她高挑艷麗的優點,又不會顯得太過搶眼而喧賓奪主。
男人眸色漸冷,低頭重重吻住她,莫名霸道起來的力度,讓沒有準備的她一口氣堵在胸口。
評委團一度對這幅作品陷入熱議,最終依舊各自給分,哪知總分加上第一畫的成績,居然壓過了他們原本以為會奪冠的那位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