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俊準備離開
她笑了起來，是啊，她的性格中，還曾被形容為調皮，她簡直都忘記了。
「你既然說，當年，並不是你殺了人……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你，既然不是你殺的人，到底當年，你怎麼會在那裡？不是你，又是誰？」她問。
回想起來，就是這樣，當時兩個人才十幾歲的年紀，看見死了人，怎麼敢留下來，一定是嚇的跑掉了，不知跑了多遠，他才停下來，對她說，「不行……我們要回去……他還沒死呢……」
想了想，她還是起身，先聯繫了俊。
經過昨夜一夜，加上一個白天，他已經想的很明白，他只是輸給俊一個開始，卻沒有輸給他結局，他怎可就這樣輕易的放棄？更何況，現在不過是剛開始，到底最後誰勝誰負，還沒有定論。
她原本簡單的以為，或許頂樓有什麼不妥，他們換了地方而已，因為當時的焦點，並不在到底地點在哪裡，而是他殺了人。
簡訊上說，「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
只是他已經不能常來這個校園，她開始跳牆出去找他，她總是能找到他，他跟兄弟們所有的窩點，她都找得到，每次見到她在門外，他總是要無奈的嘆氣，他說，「你應該好好上課。」
她嘆了聲，說，「不是我去找他，就能說的清楚的。」然後她便上了他的車。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看著她，「你想要跟他走嗎？」
想起本土
在感情上，她總是被動的，而他便是那個一直追在她身後的男人，既然早知她是這樣一個讓人無奈的女人，這個時候，他定要更主動。
*
他那麼注視著，眼中慢慢的凝聚起了一股涼氣，那是對於敵人特有的目光。
但是，好日子不長，高二下半年，她終於被家裡發現……
下班后，林安森便見莫子言匆匆離開，他問成司南，莫子言的去想，成司南告訴他，她去調查那個郵件的事情了。
他卻只是插著手，站在那裡，「是么……」他說著，帶著很不信任的表情，轉過頭去。
他回過頭，看著一個男人下了車，遠遠的，看不清長相，但是從那身形看，便知道就是那天那個與她擁抱的男人。
這就是俊……
她忽的轉頭，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江南小鎮般灰暗的建築，讓她想到了《山村老屍》中的場景，雖然，有些不切實際……但是她今天遇到的事，便是很不切實際的東西。
首先，她並不是無神論者，但是，她也不是有神論者，她一直覺得這種東西，並不一定是沒有的，但是，絕不是那麼玄幻的，所以，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鬼怪作怪這種事發生？
俊微微側著頭，「要不要去找他……我們可以之後再說。」
林安
她頓了頓，才說，「我在等人。」
她暗自嘆了聲，想起了找他的原因，「俊，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他下了車，看到她竟然站在路邊。
是啊，自從他離開，她再也沒有去到過他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似乎是刻意的避免著，尤其是學校，這裡有著他們太多的回憶。
他說，「那時你最調皮。」
她就是學校的一個奇葩，一面打扮的好像個太妹，整天跟一群混子在一起，一面又保持著優等的學習成績。
果然，剛放下手機，便看見那邊一輛車慢慢開了過來，她以為是俊，便向前了兩步，誰知，車停下來，她才看清，竟然是林安森的車。
怎麼會這樣，那個寄東西的人，難道，是一個死人？
四目相對，即使是離的那麼遠，但是，兩個人遙遙注視。
她喉嚨動了動，突然感覺自己周圍，好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看著自己，那種感覺很詭異，就彷彿，即便自己躲到了哪裡，那雙眼睛，都能準確無誤的逮到她。
他點了點頭，這時，她手中的手機嘟了兩聲，是簡訊來了。
已經開學，學校里學生三兩成行，她看著那些稚嫩的臉龐，回想當年，似乎便看到了自己。
她有些尷尬，便說，「俊，先走吧，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說完，就真的決絕的轉身離開，她
她高中一年級，便認識了俊，高一下半年，她十六歲，她終於追到了大家眼中最不可能追上的俊，那時，他已經上高三，兩個人在校園中，形影不離，不不，確切是說，是她追著他形影不離，她笑著指著那顆高大的榕樹，「以前這裏種的是垂柳，秋天時，我在上面，撒了你一身的樹葉！」
他說，「就是因為，我去頂樓，發現人不在，我四處找他，最後，在籃球場找到他時，他已經是那個樣子，然後你來了，我跟你一起逃走……」
他皺著眉，「你要出去？」
她打開簡訊，是林安森傳來的，她回過頭，見他正看著她，雖然相隔很遠，但是，那目光中對她的憤恨，彷彿是尖刀一般，剜著她心上的肉。
看著她的眼神，他便已經明白，她在等誰，他自嘲的笑了笑，說，「剛剛離開我，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每天跟他見面了嗎？」
她高二時，俊輟學，每日無所事事，只是與人一起混日子。
俊帶她去了曾經的高中院校，那座學校，在從前也是做聞名遠近的學校，後來，市裡規劃，便給建了新的院校，但是原本的老校園還不是很破舊，所以讓鄉下某個學校搬過來，做寄宿學校。
她那時在心裏天真的
莫子言正在路邊等著，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十分，跟俊通過電話后，他說他馬上會到，讓她來路邊等他。
「嗯？」
她舒了口氣，看著他，「你不要誤會，我跟他見面，是有原因的。」
但是俊不許，他冷下臉來，對她說，「如果你不能上大學，就回家去吧，我再也不會見你。」
她快步離開了這裏，頭也沒有回……
她走過來，說，「俊，你來了。」
她嘆了聲，兩個人站在路邊，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沉默不語，就那麼站著。
是啊，她當時真是瘋了一樣，一面拚命的跟俊在一起，找一切的機會跟他在一起，在沒有俊的時間里，便拚命的學習，所以，她的成績竟然一直保持在全班前幾名。
是的，她記得，那個人，死在籃球場。
她說完，便挎著包向那邊快步走去。跨過了馬路，在他的注視下，走到了那個男人身邊。
「你……」她真是無話可說，她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
回到住的地方，她鎮定下來，慢慢的才覺得不對勁。
早春的空氣，於是又降低了幾度。
他望著她，她嘴角帶著笑容，滿是懷戀的語氣。
這是她不願提及的塊，她總是在避免，但是，他們都說，她以後會上大學，會走上一條與他完全不同的道路。
他說，「那麼就是
她抿著嘴，「林安森，俊回來，並不在我的預料之中，跟你說實話，這幾天，我也一直，就好像在夢裡一樣，我總覺得，不是真實的……所以，我對他……也根本就沒有確定……你不要這麼快下定論好不好。」
俊想了想，說，「你應該還記得，我約了他在頂樓，但是，最後他死去的地點，並不在頂樓。」
莫子言看了他一眼，嘆了聲，匆忙的說，「林安森，我找他，是因為有事要談，先不跟你說了。」
她那時著了魔般，她低著頭說，「可是，我上了大學……是不是就要離開你？」
他頓了頓，便問了成司南她現在的住址。
他看著她，原本鑽石般閃爍的眼睛，看起來，卻霧蒙蒙的，讓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她在等他？不不，若不是瘋了，他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時，不遠處，一輛車停了下來，按了下喇叭。
她的心有一瞬間的停頓，站在那裡，看著路燈下自己模糊不清的影子，他在那裡站了片刻，便頭也不回的打開車門，上了車。
自從俊走後，她從沒回過這裏。
她慢慢的覺得悲傷，回過頭，看著俊，被家裡發現，也就是，他們悲劇的開始。
她說，「為什麼會跑到籃球場去？」
他淡淡的對她點頭，目光掠過她，看向身後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