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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似乎有感覺

第二百三十一章 似乎有感覺

他說的她能明白的,因為他們畢竟也是同一種人。
還是邵安回過頭來,說,「耽誤了幾天了,最近一個大case還沒做好,大哥去應酬。」
他回過頭,「別忘了,現在你是我前妻,我的事,好像用不著你來管吧?」
他淡淡的搖了搖頭,看見幾個人在摔撲克,顧敏敏坐在中間,說,「季嚴,我再也不跟你玩撲克了。」然後撲了撲裙子,站起來,對蘇惠笑著,「蘇惠小姐要走嗎?我送蘇惠小姐吧。」
給他換了衣服,讓他躺下,他手指動了動,慢慢的睜開眼睛,虛弱的眼迷濛著,似乎還在半夢半醒間。他推開了顧敏敏的手,轉過頭去。
是啊,只要你想,你不想我再像個男人一樣愛你,我便像個哥哥一樣愛你。
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他也實在可憐。
他揉著她的頭髮,說,「我們惠惠,也長大了。」
這時蘇惠便推門出來,陸東寧下了床來,推著她的輪椅。
她看著他那個樣子,卻咯咯的笑了起來,笑的很裏面的兩顆小虎牙都路了出來。
季嚴拍下來一串排,說,「以前還想讓著,從見識了嫂子的酒量后,我再也不讓著了!」
*
他眉頭緊緊皺著,臉色慘白的好像一張紙,黑色的衣服,讓他的身體顯得更加窄小,那個樣子,竟然十分可憐。
她皺起眉來,應酬?這個樣子去應酬?
她沉下一口氣,看著他,人都出去了,她正在用濕毛巾給他擦胳膊。
這時他緊皺起眉來,再次陷入了噩夢,他抓住面前的空氣,深切的叫著,「顧敏敏……顧敏敏……敏敏……」
他給她一個白眼,她拉過他的手,繼續給他擦,絮叨的聲音也變得低了很多,「幹嘛那麼拚命,真是……」
陸東寧昨天還在發燒,現在看來,似乎也不太好,他臉色慘淡,眼中還有血絲。嘴唇上仔細看還有青紫色。
陸東寧側頭看著他,因為他的多嘴,眼中帶著數落。
他很久沒有用這個侮辱性的稱謂來稱呼她了。
他抽回手去,「你啰嗦什麼呢。」
她看著面前的死局,倒在沙發上,「你們,你們一定在合夥,在合夥啊!」
她瞪了他一眼,仰起頭來,氣憤的說,「好,你去吧,我祝你一去無回。」說完,她噔噔噔的踩著高跟鞋進了房間。
顧敏敏並沒有賤賤的等他,只是習慣性的靠在床頭,想著接下來幾天的接待工作,卻聽見外面似乎有慌亂的聲音,她想,該是他們回來了,停了停,她還是下了床,向外走去。
蘇惠抬起眼來,微微的笑著,眼角卻有苦澀,她努力讓自己笑著,說,「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一直當東寧哥哥是哥哥,但是,聽到東寧哥哥現在是屬於別人的,心裏,還是會難過,這應該是每個妹妹都會有的感覺對不對?」她雙手放在腿上,微微低著頭,低垂的發,讓她瘦小的身材顯得更加落寞。
他說,「不用你管。」頭都懶得回一下,他接著向外走去。
他走出去,房間里寂靜無聲,剩下是三個人,六雙眼睛都盯著她,她抬起頭來,乾笑,「好了,我的底子都輸光了,你們接著玩吧,贏錢的哪天要請客哦!」然後便甩著雙手,進了房去。
她抬起他的手給他擦,這回倒是老實的沒有動,她一個手指一個手指擦的仔細,邊擦邊數落他的不是,「你說你是不是夠小孩子的,因為我讓你簽了協議書,竟然就想了那麼個辦法來折磨我,其實算什麼呢,我嫁給你不就是要跟你那個的,我嫁你前我就有準備了,你還那樣,你以為你在拍日本動作愛情片啊,還有啊,每次我反抗你覺得好玩是不是?還有啊,你成天跟我冷著個臉你覺得能折磨到我是不是?陸東寧,我跟你說,長期皺眉能讓人少活三年,所以,你皺眉,影響不到我,反正是你自己的命……」
現在被他這麼一推,她氣上心來,「喂,陸東寧,你發什麼脾氣呢。」
「我……」她的話滯在那裡,強硬的咽了進去。
顧敏敏說,「應酬也不必你親自出馬吧,這個樣子還去……你不要命了嗎?」
晚上他果然是被扶著進來的。
她舒了口氣,她真討厭當代替品,可是,她卻從小到大都在做。
她聽見他反覆的說,蘇惠……蘇惠……每一聲都彷彿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扯著身下的被單,連扎在手上的針都因為太用力,被掙掉了。
現在,他卻好像又恢復到了原來的陸東寧,那個不可一世的霸王,他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質,讓人不敢接近。如果不是過去的幾天太過真實,她真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如果他現在還醒著,她定要果斷的罵一句活該。
陸東寧的神色變了很多,蘇惠沒來之前,他還是躺在那裡,因為受傷,從一隻暴虐的老虎,變成了柔弱的小貓,即使還能伸出爪子,卻再也沒有了原本的殺傷力,一雙黝黑的眼睛,也漸漸的變成了淺褐色一般,躺在那裡,精神不濟。
邵安閉上嘴,不再多說話。
她頓了頓,微微抬起眼看著他,她相像的到,他在酒桌上的樣子,痛到極致,卻還是要與人玩笑。
他說,「每個人都在付出,只是付出的不同而已,誰也沒資格去仇恨喝埋怨別人。」
他掃了她一眼,似乎沒看到她低垂的眼眸中,正寫著黯然。
然後,他睜開了眼睛。
她笑著看著他,「哥……」
他回過頭看著她,因為病痛,原本銳利的上揚著的唇角,現在卻有些凹陷,緊緊的抿著,才沒有顯出來。
邵安跟彭千諸扶著他,邵安回頭說,「嫂子,路上就暈倒了。」
她說,「我惹到你了嗎?還是怎麼,蘇惠昨天來了,喚醒了你的愛意,你現在怕跟我這麼近,我會賴上你是不是?我告訴你,陸東寧,你還別以為你多大一個香餑餑,我還真沒想過怎麼樣,那天替你擋酒只是出於義氣,現在照顧你也是看你這裏連個貼心的都沒有,我看你可憐,我還是那句話……我欠你一年,陸東寧……一年後……你不讓我走,我也會走,徹底的離開……」他的眼睛動了動,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睜開。
他晚上反覆的發燒,她坐在一邊看著他,他一會兒迷糊一會兒清醒,到最後,也分不清什麼時候在迷糊什麼時候是清醒了。
蘇惠回頭說,「還生病呢,快進去吧。」
然而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她只有嘆了一聲,走過去,跟著他們一起忙活了起來。
她該羡慕那些人的愛情,因為她身在這個家庭,早已失去了體會那種深刻的愛意的機會。她坐在那裡看著他,看著看著,慢慢的便睡著了。
蘇惠還沒說話,陸東寧卻用冰冷的聲音說,「不用了,你先進去吧。」
她按住了他的手,輕輕的在他耳邊說,「沒事了,沒事了,睡吧……」他慢慢的就又睡的熟了。
他看了她一眼,擦過她身邊向外走,她回過頭,驚奇的說,「做什麼去?你還在發燒吧?」
那一晚她沒去看陸東寧,第二天時,她負氣去上班,中午嚼著黃石食堂里的午飯,她的心思慢慢飄遠,這個一直喜歡蘇惠的男人,因為蘇惠便對她大變樣,她在他眼裡到底是什麼,代替品嗎?
他沉悶的聲音有些沙啞,「這就是我們這種人,都是一樣命運,外人只覺得很輕易就得到成功,又是羡慕又是仇恨,卻不知道,為了不被人笑話成紈絝子弟敗家子,我們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顧敏敏愣在那裡,邁出的腳尷尬的收回來,嘴裏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喃喃的說,「是啊,出去不是打擾人家十里送別嗎。」
晚上她仍舊回到了陸東寧家,一進門,卻見陸東寧正出去。
蘇惠從房間里出來時,顧敏敏正在跟他們兄弟打撲克,她打的不是很好,總是在輸,一會兒的功夫,自己的底子錢都輸光了,她捂著頭叫著,「你們也不知道讓著點女人。」
他忍無可忍,終於說話了。
他嘴角動了動,解釋的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嘆息,他說,「惠惠,只要你想,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
她不知道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麼,只是看他這樣,想象著那是些多麼深刻的過去,心裏竟然羡慕起來。
他眉頭皺著,不睜眼。
從那一天,蘇承建死在了她面前,她便長大,只是他一直想要忽略,想要忽略她因為恨他,所以才長大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