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相親》目錄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實在是太丟人,聞訊趕來的平凡媽大義滅親,一個手刀成功地讓平凡安靜躺在了病床上。
可是尹越沒有,他甚至沒有激動,沒有丁點的情緒起伏,有的,只是越來越淡的表情。
估計平凡是合了他的眼緣,二十七作出情深款款,一見鍾情,非君不娶的模樣。
不過這次是打定主意敷衍的,畢竟,心裏的傷,還沒複原。
那家的冰淇凌,是他們一起吃過的。那家的玩具店,他買了個小熊給她。那家書店,他們時常去逛。
化成蝴蝶,是她最好的宿命。
平凡的胃像是被拉扯著,又硬又重的東西正一點點地往下墜著。
With this ring,I ask you to be mine。」
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漂亮,能把二十七迷成這樣,結果轉頭,平凡發覺自己和二十七一樣,眼睛都直了。
還發直了,就差沒流口水。
「還記得我離開時你答應過我的話嗎?」尹越問。
寂靜之中,似乎聽見尹越悄然的一聲嘆息。
平凡記得,她答應過尹越,要待在原地等他,不會離開。
電視上,在播著蒂姆?波頓的殭屍新娘。
約定的地點在平凡家附近商業街的一間咖啡屋中,路程不遠,平凡便走著去了。
Your cup will never empty,
「愛情就像是打乒乓球,如果總是我在打,而你不接,運動將無法維持,感情也是如此。」尹越的聲音逐漸地逐漸地低了下去:「平凡,我所有的球都發給了你,但你沒有接回來……我們,只能結束了。」
「所以,你要離開我?」
只是,很多事情,很多人在逼著她離開。
「With this hand,
走著走著,平凡發覺自己不應該到這來——太多和尹越的回憶。
聽說送進醫院時,燒得神志不清,硬是把一年輕醫生的手給拉著,悲戚地喊著「尹越你不要走」,末了,還拉著醫生的小白袍擤鼻涕。
「我騙了你,就如同你騙了我。」
應該是很久沒出來的緣故的,到處都覺著陌生,都市裡每天都在變化,才幾天沒見,這裏少了些屋子,那邊多了些轉,像又換了一條新街。
平凡的心內,有個小小的說不出口的願望,她期望在聽見這話之後,尹越會解釋。
大病一場,身體虛弱,平凡媽直接將她接回家住。
她是個烏龜,膽小怯懦的烏龜,因為尹越,她勇敢地伸出了脖子,可是卻發現,經歷的一切都只是鏡中花水中月,受了傷,她決定蜷縮回自己的殼內。
而她,也許會逼自己相信。
那隻手,乾燥潔凈的手,握緊又鬆開。
再次出乎她的意料,尹越承認了,且還禮尚往來地拋回去了一個問題:「是別人告訴你的?」
正喊著,頭頂便挨了一個鍋鏟。
一口雞湯哽在喉中,差點沒把平凡噎死。
平凡猜測她是為了自己放走了尹越這個好女婿而生悶氣,自然是俯小做低,不敢多說一句。
這急色樣,平凡為他是自己的相親對象而羞愧。
高燒38度,差點沒把小命給燒掉。
只是,她已經死去,半個身體腐化,眼珠隨時會掉出來。
I will light your way in darkness。
「你這幾天,是和方顏在一起是嗎?」平凡質問。
雖然每天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平凡媽的臉色卻不太好。
抬頭一看,平凡媽雙手叉腰,雙眼噴火:「發燒了還給我吼,有這力氣給我滾到廚房來做飯!」
I will lift your sorrows。
他接下來的話,有著濃濃的疲倦:「平凡,我累了。你走得太快,轉個身,就不見了。七年前如此,七年後也是這樣,一次兩次三次,每當我稍不注意,你便會消失,我害怕了……真的。」
她還是善良的,對愛情充滿了希望,連黑寡婦蜘蛛也讚揚她的人品。
這天正喝著雞湯呢,平凡媽直接下命令:「等會去收拾一下,下午去相親。」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先忍不住的是平凡。
「那麼你相信了?」
為首的便是尹越.
With this candle,
這速度也太快了,她都還沒從和尹越的殘酷分手事實中緩口氣呢,哪裡有心情去相親。
可看著平凡媽那能殺人的眼神,平凡膽寒,反抗的話是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我應該說些什麼呢?」尹越看著她,表情越來越淡,像是要融入夜色中。
回憶絲絲縷縷,在空氣中織成了一匹錦緞,充滿華麗的窒息感。
因為,來的那位美人,正是方顏。
一顆心,空落落的,涼風利索地穿過,帶走溫度。
而電視外,含著溫度計,裹著厚棉被,病得面如土色的平凡忽然握拳,對著艾米麗高呼:「你個瓜娃子,要被騙的!」
尹越沒什麼表情,只是站在那裡,身後的背景是大片的綠色郵箱,顏色太濃郁,平凡的眼睛有點酸脹。
艾米麗是被戀人殺死的,埋在森林中,但她卻沒有變成聶小倩家的姥姥,從此以殘害男筒子們為己任。
平凡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心理活動,忽見剛才還向自己眨著媚眼的二十七眼神飄忽,轉到了自家身後。
「你的意思是……」尹越的話不難理解,可平凡想要確切地得到那兩個字。
平凡再次默認。
說出那兩個字后,平凡忽然覺得心內空空的,穿堂風嗖嗖地過著。
西方誓言總是說,直到死亡將新人分開,似乎很長遠,而這部片子中,死亡是常見的,所以誓言,是可以隨時解約的。
for I will be your wine。
自從和尹越分手后,平凡無法面對這個事實,便將所有的精氣神都投入自己的工作,一不留神,便病倒了。
只能掙扎著起身隨便穿了件衣服,去了。
輸了幾天水,平凡無法承受那被癲狂中的自己折磨過的年輕醫生哀怨的眼神以及白袍一角洗不去的污跡,忙不迭出了院。
平凡還是沉默,只是這一次的沉默代表的含義連自己也無法道明。
剛才還像春天的禾苗一樣挺立的平凡立馬怏了下去。
維克多隨意在森林中念的詞,就這麼被艾米麗聽見了,她信以為真,欣喜若狂。
不帶這樣的,太悲傷了,平凡握拳,跑進咖啡屋中。
時間像針,每走一下就刺著平凡的心。
二十七是一身材嬌小的青年,剛好二十七歲,銷售手機的,畢竟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人,話之多,三個熱氣球都裝不滿。
平凡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