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不是自信，我是相信他(1)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為了報復魯如花，文初又開始唱歌了。
服務生已經在兩人的身後輕輕關上了門，茶室包廂里，安靜得讓人窒息。
關上畫室的門，魯如花恍惚了好一會兒，這樣的幸福太真實，又太不真實，被文初剛剛吻過的臉頰、嘴唇，還在發燙，這溫度會永遠持續下去嗎？
「我對文初說出去辦點事，很快就會回去。」魯如花坦然地說，「我答應了你，瞞著他。」
「叫我名字就好了。」
魯如花想了想，「因為……來找我談的人，不是文斐哥，而是你，夜先生。」
夜然，這個名字魯如花是第一次聽到，她默默地在心裏念了下，並記下了夜然說的見面時間和地點，那地方倒是離文初家不遠，是間茶室，在S市也比較有名，魯如花聽說過，可是從沒進去過。
燙壺、置茶、溫杯、高沖、低泡，魯如花坐在竹凳上，看著夜然有條不紊地親自沏茶，看來，他應該是極
果然，魔音一入耳，魯如花立即將水果碟塞給文初，宣布她要「跪安」了。
「並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樣。」夜然慢慢地說，「坦白講，文伯父的確是擔心文初。而文斐……想必你對他也熟悉，文斐散漫慣了，所以他對文初的選擇也並不一定就完全了解，即便了解，他幫文初做的一切也不定是適合文初的。」
「是文初的父親。」
今天已經是初六了，文初這傢伙終於不再跟在魯如花屁股後面，終於肯進畫室了。當然，是在魯如花的威逼、利誘外加色誘下他才肯。很顯然，他非常享受魯如花對他的「皇室」待遇。
魯如花怔了下，不太習慣這樣客氣的稱呼，更不太習慣明明是客氣的語氣，可聽起來卻有種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味道，便只是唔了聲，心想
門裡門外，只不過一步之遙，可魯如花卻仍舊停了好一會兒才有勇氣走進去，裏面坐著的男人已經站起來在迎接她，只是微笑著說：「你好，我是夜然。」
不再胡思亂想，客廳很亂，昨晚被文初大鬧天宮了，還是先收拾一下。
「好，我們彼此彼此。」夜然也並不客氣。
「那麼……是文初的父親……不喜歡我，對嗎？」
「文公公，哀家沒有第三隻手給公公捏了。」魯如花咬牙切齒地說著。
可是，魯如花仍舊讓他在心裏小小地吃驚。
如約，下午三點整，魯如花準時出現在居薇茶室。
春節以來兩個人共同營造的甜蜜氣氛，在這個突如其來的晚上淡淡地消散著，文略語用自己的方式在提醒著她和文初，他們也許並不合適。 「大爺，張個嘴！」魯如花一手捧著水果碟，一手用小叉子叉了塊切好的水果，「恭敬」地喂到文初嘴邊。
「文伯
其實，夜然當然也在觀察著魯如花。
這茶室裏面的裝修和她想象的一樣典雅，不過客人極少，也許是過年的原因，中國人要聚會多半會選擇酒樓了。
電話里，傳出一個好聽的男人的聲音，很溫和，「請問，是魯如花小姐嗎？」
魯如花認真地看著夜然，沒想到他這麼年輕，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很高，極英俊。可身上透出的從容……那種從容果然和電話里給她的感覺一樣，裹著隱約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看得出，他和文初、文斐是一類人，可又有所不同。文家兩兄弟身上的氣質是自由散漫的，而這個人，卻是緊繃的。
「那麼你是？」
只說了句找夜先生，服務生就直接把魯如花帶進了二樓最右側的包廂，推開門，極禮貌地示意她進去。
她衣著簡單、樸素，沒化妝，白皙的臉上最引人注目的就屬那一雙眼睛，極明亮。單就外貌來說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這次不是文初在唱，是手機鈴聲響起。魯如花哭笑不得地接聽，「你好，哪位？」
夜然揚了下眉頭，笑問：「何以見得？」
「我替文伯父謝謝你。」夜然淡然笑了笑，「其實今天約你來，也只是想認識一下，我和文斐文初兩兄弟都是好朋友，夜家和文家是多年的世交。」
文初斜眼瞧了瞧魯如花，怪腔怪調地回應，「愛妃，給朕捏捏龍臂，酸了。」
文初果然愣了愣神，最開始是大爺，之後他自稱朕，怎麼這一會兒就成公公了……公公不就是太監？
她不過十九歲，不過是個大一的學生而已，按說她這個年紀的女生，在面對一個可能是威脅的陌生人的時候，身上是絕不該有那樣鎮靜的神色和不卑不亢的味道。即便是比她年長許多的女人都很少像她這樣從容，比如弟妹蘇年華，到現在都像個小孩子，看來應該是與魯如花的生活經歷有關。
掛斷電話
他手上有魯如花全部的資料，自然是文家老爺子派人調查的，只不過，夜然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幫人做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和文家多年的交情，又若不是真的喜歡文初那小子，自己還真是夠無聊了……
「魯小姐，請用。」夜然在魯如花的面前，擱了一小杯剛沏好的香茶。
文初自然是不依不饒，把她按到門旁又是親又是蹭，折騰了好一會兒，直到魯如花終於笑得快岔了氣方才讓她離開。
「你好，我是魯如花。」魯如花回應給他相同的微笑，回答。
「冒昧打電話給你，是文伯父托我幫個小忙，如果魯小姐有時間的話，想約你出來見個面。」電話那面的男人有條不紊地繼續說著。
「我是文家的朋友，我姓夜，叫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