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這是一種直覺
尤其剛才——
「這才出來沒幾分鐘就回去，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你的店裡轉轉的？」他揚了揚眉，顯然並不打算這麼快就轉頭回去。
她自然不會說是因為看見了緊急情況，所以才折返回來，只是嘆了口氣，「突然就不想買了，算了，我們還是回家去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
「沒什麼，只是覺得剛才那位太太，有點怪怪的。」他回答道。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說，「瑾言啊！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怎麼還放在心上呢？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這世上相貌相像的人多了去了，聲音相像的人也很多。你呢，就不要惦記在心裏了，過去了就過去了，聽爺爺的，啊！別把自己給堵壞了！」
「湊巧？嗯，對，是湊巧！」裴尚川連連點頭，不等她開口，就噼里啪啦繼續說道，「對，你也覺得是湊巧對不對？老傢伙就會跟我吹牛，說什麼一天給他一個電話，我啐，誰信啊！這年頭有幾個年輕人會給老人一天一個電話的，那還不得被煩死！啊，瑾言啊，我不是說你，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我是說白徹那老傢伙，成天就會跟我炫耀，其實啊……」
「爺爺，我沒想跟她計較什麼，我只是……有些事想不通而已！」她輕聲的說，「沒什麼，也許真的只是我想多了。爺爺，我先上樓休息了！」
「不是這個？唔，那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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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推了推眼鏡想要端起茶
「阿耀，怎麼了？」一直觀察著他的白亭如有些緊張的問道。她生怕會露出一點端倪。但是又不敢表現的太緊張。
「嗯，嗯嗯！」裴尚川若有所思，總算不再打岔，認真的聽著她說的話。
「瑾言啊，我知道你面上看著都放下了，其實這裏……」指了指胸口的位置，「還沒有真正的放下。你這孩子重情重義，相對的，想要走出來也不那麼容易。可是爺爺真的不希望看到你這麼難過。人有相似不說，我們只是聽到一個聲音，還不是很確定的聲音，就這樣的疑神疑鬼，那以後還怎麼過？都活在幻想和希望之中嗎？」
「你好！」他伸出手來，溫和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她不是孕婦你就看上了？」她依舊不依不饒，心底的恐慌是無邊的。
站起身，她還是忍不住把最後一句說了出來。
「爺爺！」她喚了一聲，被裴尚川這麼一叫，似乎想起了什麼，坐到了他的身邊來，「爺爺，我有件事想要問您。」
「那……您知道白小姐的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嗎？長得什麼樣子有相片嗎？」
緩緩的點點頭，瑾言道，「好！」
家裡從來就是很難聚齊人，尤其是白天。
頓了下來，她忽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也許剛回來吧，不太清楚，偶然
「這裏，你覺不覺得很熟悉？」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也覺得那個人的聲音很像，而且那個人是白小姐的男朋友，是不是？」她問道。
「你啊——」頗有些寵溺的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裴斯年說，「不是說了去買點東西的嗎？怎麼空著手就回來了？」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尚川打斷了。
白亭如絕對沒有想到會那麼快就遇見了她，而且是在這樣毫無準備毫無防範的情況下，還好沒有拆穿，沒有認出來。
甚至，她對自己都有了點厭惡！難道是見異思遷了？可是為什麼會對一個陌生人見異思遷，心神不定的！
「這位是我的未婚夫，他叫方耀。」揚起笑容。白亭如字句清晰的告訴她。
葉瑾言搖搖頭，「爺爺，我不是幻想和希望，只是……我也說不清楚。算了，就當我多嘴問了一句。其實我今天看到白小姐了。」
他念叨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抬起頭看向她，「那你……他長得什麼樣子？」
他說起來沒完沒了，不知道是純粹的玩心，還是刻意打岔。
白亭如也沒有攔她。只是靠近了身邊的人。輕聲道，「裴太太慢走，有機會到時候要來喝我的喜酒啊！」
「怎麼會！」裴斯年抬手捏了捏她
「聲音不像？」想了想，他點點頭，「聲音不像也是正常的，電話里的聲音本來就跟平時不太一樣，也許，真的是我們太敏感了。瑾言啊，小如這孩子死心眼，以前也有點小性子，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她唇角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瑾言含糊的應了一聲。更加快了步伐。
抬起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廈，再看看他的側臉，忍不住道，「阿耀！」
該怎麼去解釋呢？這是一種直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是又解釋不清楚。
知道他在想什麼，瑾言直截了當的說，「爺爺，他長得跟斯年不像，一點都不像！」
裴尚川見她欲言又止滿腹心事的樣子，便道，「有什麼話就儘管問好了，跟爺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但，謹慎一點總是好的，在裴斯年真正的完全愛上自己，對自己死心塌地之前，是絕對不敢掉以輕心的！
「不是，我只是……」
不知為什麼，腦子裡總是迴旋著方才那個男人的眼睛，明明只是一面之緣，明明還算是個陌生人，可就是揮之不去。
「什麼？」
看著她挺起的肚子，真是又悲又喜。
裴尚川舒了口氣，但是又顯得有些哀傷。
「那我累了嘛！」撒嬌說道，可是看著他完全不為動搖的樣子，白亭如悻悻然的搖著他的手臂，「好嘛，去就去吧！」
「未婚夫？！」吃驚的叫出了聲，
「不是，我是說，我去接您，然後那天湊巧白爺爺接了個電話。」她提醒道，繼續說。
瑾言剛開始還忍著等他說，但是說起來就是沒完沒了，她只能打斷道，「爺爺，等一下！我說的不是這個！」
撅起嘴，故意做出吃醋的樣子，白亭如說，「哪裡怪了，你不是看人家漂亮，看上人家了吧？」
她的心裏現在慌亂的很，雖然說，一切都很順利也很平靜，可是總覺得那麼的不安。
「瑾言啊，回來了。」他開口道。
頓了一下又說，「難道我應該很熟悉？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以前來過嗎？」
裴尚川有些訝異的看著她，「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非要看到人家的相片，知道人家的家底才肯死心。」
瑾言回到了家，胸口一直像有塊大石頭壓著，沉甸甸的。
「來過，當然來過！容城就這麼大，怎麼可能沒來過，所以我才問你有沒有覺得很熟悉！」她胡亂的解釋著，然後抱緊了他的胳膊，「好了，不是說要去我店裡看看么，就不要耽擱了！」
「爺爺，不但長得不像，聲音也一點都不像。」
「哪件事？」眨了眨眼，裴尚川說，「你說你去接我的事，哦哦，那我記得！」
也許，真的是該找個機會，去好好看一下那個人，讓自己好好的冷靜一下！
她繼續說道
「你好！」點了點頭，她垂下眼眸並沒有回握，此刻的心情是凌亂的。她沒有寒暄的心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白小姐以後有空再聊！」
難得裴尚川在家裡，戴著個老花鏡，認真的研究棋局。
開口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裴尚川長嘆一口氣道，「也好！你先休息吧！改天，我們一起去白家看一看。一來，恭喜一下人家，二來，也好好的解一解這個心結！」
「你看到小如了？」裴尚川有些驚訝，「她回來了？她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有跟我說一聲呢。白徹這個老傢伙，也居然不知會一聲，真是，太不厚道了！」
「我是說，那天白小姐給白爺爺打電話，您不是也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也覺得那個人的聲音像……」
看著她快速離去的背影。裴斯年微蹙眉心，想得出神。
悲的是她年紀輕輕就要承擔這樣的擔子，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沒了，還留下這樣一個遺腹子，喜的是無論如何，他有生之年還能看到自己的重孫子，總歸還是留了點血脈的。
幽幽的嘆息了一聲，「也好，也好！這就說明，咱們真的是多心了，是不是？」
「爺爺，我是想問您……」咬了咬唇，她道，「上次在白爺爺家，我去接您的時候，那件事您還記得嗎？」
裴斯年回眸看了一眼，搖搖頭，「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