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婚享愛》目錄

第660章 斷絕關係

第660章 斷絕關係

她轉身離開,沒有回頭,但當車開出一段距離,強忍的淚水終究還是滾落。
「江之茉被保釋出來后,我希望你們可以登報聲明,從此與我斷絕關係。」她打斷盧維際的話,斬釘截鐵的。
信息是利香發過來的,說祁小風已經交了一百萬保釋金,讓她通知盧夫人直接去警局接人就行。
「信不信由你。」她冷冷勾唇,「但我有一個條件。」
「好。」她倔傲的抬起臉,「給我兩天時間,我會湊夠一百萬,先把江之茉保釋出來。」
不知祁小風這是玩的哪一出,當著她的面拒絕得那麼徹底,轉過頭卻又把保釋金給交了。
她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在海風中的單薄身影,她不知道血緣血親是不是能夠人為的被斬斷,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從家人處感覺到的,就只有一股死命將她往外推的力量。
想想,她那麼激烈的一番話,霍炎聽后怎麼會像現在這樣,一臉平靜?
但見他濃眉深蹙,「既爽約又不接電話,發生什麼事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目光帶點審視意味,像是想從她臉上探知發生了什麼事。
都說母子連心,她願意相信,這是寶寶們在告訴她,她不是沒有家人,就算全世界都將她拋棄,她還有腹中的孩子!
那個人,是媽媽!
她沒有家人了。
盧維際氣憤的甩開她的手:「你有臉問我?現在媽媽活不下去了要自殺,你高興了吧!」
媽媽要自殺!
想來大概是利香從中起了作用吧。
她飛快跑上前,幾乎是衝破了人群,跌撞著來到盧維際身邊,「怎麼回事?」她抓著盧維際的胳膊問。
「不然你以為?」盧維際憤怒得紅了眼,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你把茉茉害成那樣,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媽媽和我最疼愛的人,仍然只是茉茉,永遠也不會是你!如果今天媽媽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視線就這樣一點點模糊,看不清前面的路,卻怔然著任由車子繼續往前……忽地,感覺小腹動了一下。
霍炎點頭,「我在家等了你很久,給你打電話也不接。」
盧維際陡怒,「就知道你沒那麼好……」
她走進病房,只見霍炎正坐在沙發上。他出現在這裏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更何況她的情緒已完全平靜下來,所以並不怎麼驚訝。
她以為自己眼花,看了好幾遍才確定。
可笑著笑著,淚水又忍不住滾落。
「我也回去過了,而且讓你媽媽轉告你,我有急事先出來了。」她接著試探。
不原諒就不原諒,那有什麼?他以為他是誰,他的不原諒又能對她的生活造成多大影響?
聞言,她笑了。
「你來了。」她冷靜的跟他打了一個招呼。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繼續驅車往前。
這個動靜是很小,但卻不容忽視的。
相信有了她的保證,媽媽便不會有性命之虞了。
個只屬於她的孩子!
她性格中軟弱的那一部分,也因為孩子而變得堅強起來。因為孩子,她也不能被傷心擊垮,因為這世界上還有兩個孩子,能依靠的人只有她!
她現在首先要做的事,就是籌集一百萬……一百萬,如果能讓她不再得到媽媽和哥哥的冷情對待,讓她不再因此心傷神傷,那也是值得的。
有些話其實是適合當面說的,就等下次見面再謝謝他和利香吧。
盧靜兒抹去淚水,沒人疼惜的眼淚,她不會再讓它流出。
她立即踩下剎車,淚水淌落得更加洶湧,但已不再是傷心的眼淚。
「媽媽想我怎麼做?」她問。
「是你把茉茉害成這樣的,你要負責把她從警局帶出來!」盧維際看不到她的眼淚,他眼裡只有江之茉。
她來到盧維際說的地方跨海大橋,隔老遠就看到很多人圍在大橋的欄杆邊,晚霞的紅光里,一個身影正在三米多高的欄杆上,被疾勁的海風吹變了形。
她再也無力抵抗這種力量了,只好抽身離開,而這對她、對家人來說,或許都是最好的方式吧。
她抬頭看去,站在欄杆上的媽媽只要鬆開雙手,就算她不想跳,海風也能把她卷下海!
她一怔,以為是錯覺,但接二連三的,小腹又動了好幾下。
可這麼一來,被幫了這麼一個大忙的她,竟不知怎麼回復了。
「媽媽要自殺,是因為江之茉的事嗎?」她問,嗓音已沙啞。
「寶貝……」她撫住小腹,濃烈的母愛從心口噴發,驅散了所有的悲傷。
「你回過家了?」她試著問。
他短暫的驚訝,就像一把匕首,深深刺入她的心。
「好!」她點頭,繼而抬頭往上看去:「我去想辦法保釋江之茉,媽媽就交給你了。」
「你說話算話?」盧維際不敢相信。
那麼,沈玉蘭一定也沒把她那番話轉告給他吧。
所謂的兄妹情分,只值得他那麼淡然的驚訝。
而同時,她也在悄悄打量著他。他為什麼會這樣問,他是故作疑惑,還是沈玉蘭沒把她那番話轉告給他?
「叮……」手機忽然響起信息提示音。
她想起許一諾在樓頂的那一跳、藍冰在海邊的那一跳,現在,竟然輪到了她的媽媽……為什麼,為什麼她的生活里,總是有這些令人痛苦又無奈的事情發生?
于醫生提過的,四個多月時完全可以感受到胎動了。所以,這是孩子在動!
這種感覺,就好像將自己從某個生長體里剝離出來,要將血與肉生生的撕開,不是不痛,是已痛到渾身麻木,毫無知覺。
只見他深深皺眉,很顯然,沈玉蘭沒跟他說這個。
但她的眸子卻始終沒離開盧維際的臉,只見他先是驚訝,很快又坦然答應:「如果這是你願意的,我沒問題!」
她思索了一路,直到抵達醫院,才決定不回復。
幾乎是在一瞬間,她便鐵了心的要這麼做。
傷心是難以避免的,但她心底卻又感到了一絲絲久違的輕鬆,也許,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從此不再抱有幻想,的確是一種輕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