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心悅香,管丞相的野心
「她還真是沉得住氣。」十一嘆道。
十一藉著向凌靜瀟敬酒的機會悄聲道:「六哥這葫蘆里究竟是賣的什麼葯?」
「失傳的曲譜?」凌宵天嘴角翹起。
十一眨了眨眼睛,很快就將這些想法甩出了腦袋。
「你們沒聽說嗎……國庫緊張……」不知誰在私下說了句。
「十殿下到!十一殿下到!」
「你覺得她應該如何?」凌靜瀟微微一笑。
凌宵天端著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眼珠不錯的盯著彈琴的管湘君。
可是他誰家的親事都沒有應,就連當初最有稱帝呼聲的賢王上門求娶,他都以小女年幼為由推了。
正式的酒宴很快便開始了。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蘇白桐的臉上也帶著淡淡的微笑。
「也是……」十一想起當初蘇白桐冒著欺君之罪與凌宵天把他從皇陵偷出來……又治愈了自己的腿。
凌宵天立即招手喚來賈公公,與他低語幾句。
長嫂如母。
他的這個女兒可是 他花了大量的心血養大的,不論從容貌還是才學來看,都是京都首屈一指的,棋琴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凌宵天卻彷彿對自己面前的席面沒有任何感覺,他與蘇白桐在上首位置落了坐。其他眾人也很快找到各自的位子。
「難怪,這席面竟會簡單成這樣……」
管湘君才剛十三歲那年,進府說親的媒人就險把門檻踩平了。
眾人面面相覷。
凌宵天只偶爾會掃一眼,多數時候都在與凌靜瀟等人說話。
蘇白桐暗暗好笑,看來這位管小姐志在必得,就算隔著些距離,她都能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那種特殊的香氣。
「戶部那邊早就鬧起來了,因為先帝痴迷煉丹,每年消耗的銀兩不計其數……國庫早就空了……」
「見過皇上,皇后。」
眾人齊齊轉頭向殿外望去,只見凌靜瀟與十一走進來。
酒宴席面上來時,所有人全都愣住 了。
就在這時,管丞相起身道,「今日難得皇上賜宴,微臣小女新得奇珍樓失傳曲譜,想獻曲一首。請皇上恩准。」
「你覺得六哥會看好哪家的女子?」十一問。
這不禁讓眾臣更加確定了如今國庫空虛的傳言。
凌宵天笑道。「反正都為圖個熱鬧,誰先來都無所謂。」
凌宵天面帶微笑,讓他們坐了,時不時與之寒暄,顯得非常親近。
今天管湘君不光是身上撒了這種香,就連她的琴上也附了層「心悅」香的香粉。
結果還沒等管湘君回來,這邊已經有好幾個人爭著上來在皇帝面前表演。
蘇白桐可不是這樣的女人。
這香是她親手調製的,可以使聞者心悅,特別對於男子效果猶為明顯。
就在這時,又一名女子彈奏完畢,抱著琴上前向皇帝皇后施禮。
「正是。」
管丞相坐在席間看得真真切切,心裏暗暗得意。
「既然她誠心想要獻曲,就請上來吧。」凌宵天一副 好說話的樣子。
無非都是女子擅長的一些東西,樂器或是舞蹈。
「那是最後的了,南方三年內是別想指望稅收了,怕是連軍餉都拿不出來了。」
鬧臉子?拒絕那些女子上來表演?
「怎麼會……年前皇上還批了銀子讓官員南下賑災。」
管丞相謝恩,管湘君也從女眷席上起身謝恩,「臣女還要先下去準備一下。」
每個人表演完畢,凌宵天都會誇上幾句,至於賞賜,則是一概沒有。
那正是管湘君在香閣以千金向她求購的「心悅」香。
極為簡單的三樣素菜,裏面連點肉星都不見,兩樣涼拌的小菜更是如同尋常百姓家的一樣,還不如各府家宴上的菜式。
隨著她指尖撥動琴弦,帶有特殊氣味的香味飄散開來,聞者只覺心神搖蕩,琴聲與這氣味混合在一起,眼前彈琴的女子彷彿就要變成那畫中的仙子,令人心生嚮往……
凌宵天從始自終唇角含笑,十一幾次偷眼去看蘇 白桐,生怕她會不悅。
「六哥眼裡還能裝得下別人?」凌靜瀟玩笑道,並以目示意。
十一順勢看過去,只見蘇白桐似乎坐的有些不舒服,在鳳位上移了幾次身子。
也好,反正她還是疼他的。
「准。」凌宵天揚聲道。
國庫空虛足以引發朝堂大亂,新帝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他的頭上正懸著一柄利劍。
如果自己的女兒能順利進入後宮,那麼以後,他何愁大事不成?
聽著人們私下的議論,管丞相手捻鬍鬚,隱住嘴角的得意。
眾人離了文華殿,隨聖駕前往興樂宮。
皇帝的後宮絕不可能只有一位皇后,十一覺得凌宵天至少會納娶幾位嬪妃進來,就算是擺在後宮做擺設也是必要的。
很快就有宮女送來了墊子,放在蘇白桐腰后。
管湘君大方的一笑,先退席下去準備了。
這種宮宴……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權利,金錢……也許,他還可以期待的更多……成為皇帝身邊的近臣,與唯一的依仗,到時 就算是左右君王,把持朝政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這一走,席上頓時活躍起來,不少女子都是提前準備了節目的,眼下讓管丞相的千金搶了先,只怕後面就沒有她們的機會了,所以不少朝臣紛紛起身,表示他們的小女也準備了節目。
這麼多人打破頭似想把自家女兒往宮裡塞,但凡是長著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為何他這六嫂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在丞相的這個位子上坐了多年,等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機會。
普通女子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十一低頭掩住臉上的笑,他這六哥,怕是這輩子都要被這小嬌妻吃定了。
管湘君抱著琴來到台上,盈盈施禮,大大方方的對凌宵天展顏一笑。
正式開席后沒多久,賈公公便安排了宮裡樂師奏樂。有舞姬上來表演舞蹈。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算他從一開始就對她感興趣,但她在他的面前,卻永遠只能是他的六嫂。
「她從來就不是普通的女子。」凌靜瀟跟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