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大不了讓她再愛上朕一次
「六哥,要是殺了她。六嫂的記憶怎麼辦,她要是再也回憶不起你……」
「六哥你要去哪裡!」凌靜瀟見凌宵天要往外走,急聲問道。
國師站起身來,對著外面喊了聲:「來人,替夫人更衣。」
凌宵天獨自進了閉幽閣。
她極力傾聽四周的聲音,想要判斷出此刻她身在何處。
蘇白桐慢慢坐起身,語氣里沒有絲毫驚訝,「這張面孔並不適合你。國師大人。」
對面的牆壁上,掛著數十副美人圖。
「他要朕拿那具女屍和金印去換她,百日內……」凌宵天咬牙切齒,「還有……」後面的話他無論如何再也說不下去了。
十一將禁衛軍全都調到十步開外。
凌靜瀟看到信的結尾處,也是不禁啞然。
凌宵天一把將信扯過去,展開一看臉色當時就變了。
「你覺得朕不冷靜嗎?」凌宵天望向他,桃花美眸里就像結了冰。
她看見那個影子被碎片刺中,倒入了水中。
「那件容器已經沒用了,皇上大可以把她當成心愛之人。」十一看著信喃喃道,「那 件容器是什麼?」
「既然她只是一個容器,那就再沒有留著的必要了。」凌宵天說著伸手從外面守衛的禁衛軍身上抽出長劍來。
「六哥,你是皇上……」十一勸道。
她的面孔清晰的浮現出來。
「隨便走走……」
「皇上。這裡有賈公公留給您的信。」就在這時一名小內侍顛顛的跑來。
「六哥?」十一警覺道,「您要去哪?」
蘇白桐沒有拒絕,順從的起身跟著丫鬟到內室去了。
十一嚇壞了,幾步趕上凌宵天,「六哥,你冷靜些,這個女人絕不是六嫂,你要冷靜啊!」
從始自終,兩個丫鬟一句話也沒有說過,蘇白桐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她張開手臂,任由丫鬟服侍。
「那……那六哥是想做什麼……」
「朕現在給你們一道密旨,你們即可離京到西北去,從奇珍樓的楚子墨那裡取一件重要的東西來,這件東西你們要視為比性命還要重要,萬萬不可出任何差錯,也不要讓人識出你們的身份來,而且 朕只給你們一個月之限,務必趕回!」
「召墨將軍來。」凌宵天返身進了盤龍殿。
凌靜瀟湊過來,凌宵天將信交到他手上。
十一也不敢睡,守在凌宵天身邊,生怕他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蘇白桐睜開眼睛。
賈公公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一張老臉上帶著從來不屬於他的詭異表情,正在對她微笑。
十一望著外面漸亮的天色心中誹腹,再過一會就要上早朝了。他怎麼可能有心思去走走。
十一笑了,「我當然信六哥有這個本事。」不過後面有句話他永遠也不可能說出來,要是凌宵天做不到,他也想要試上一試。
「十哥說如果賈公公真是被國師控制了。這一次他應該是有備而來,他可能用了什麼香料,掩蓋了六嫂身上的氣味,所以湯圓無法找到她。」十一安慰道,「不過城中四門已經被封了,國師就算抓了六嫂也出不了城。」
凌宵天唇角輕扯,「反正那只是她過去的記憶,就算沒了也沒什麼打緊,朕與她以後還有好長好 長的路要走,大不了讓她再愛上朕一回,還是你覺得朕沒有這個本事,俘獲不了你六嫂的芳心?」
低頭,她發現自己也站在水裡。
望著凌靜瀟投過來的深暗目光十一突然大悟,「他說的是……那個瘋女!」
從門外進來兩個丫鬟,低著頭,手裡端著托盤,顯然早就備好的新衣裳。
蘇白桐轉過頭去望向窗外,沒有理會他的話。
凌宵天端坐在桌案后,面前空著的酒壺東倒西歪的堆在那裡,敞開的酒壺口就像一張張大嘴,無聲的嘲笑著他。
眼前瞬間清明一片。
窗外是一處小院,安靜極了,她只能看到零星幾個下人在院子里忙碌著。
十一不敢讓凌宵天一個人,只能跟在後面。見他竟然往閉幽閣去了。
閉幽閣內傳來女子的尖叫與呼喊之聲,但是很快,這些聲音便平息了下去。
「其實早該動手了。」凌宵天端詳著手裡的長劍,同時也將他內心最後的一絲迷惑除去。
最終,那面鏡子碎裂開來,無數鏡子的碎片就像利箭一般刺向鏡子另一面的 影子。
突然,凌宵天站起身。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放在鏡面上。鏡子里的人影也作出相同的動作。
就算是置身於夢中,她依然可以清楚的回想起之前夢中的細節。
凌宵天離了盤龍殿,直接往後宮過去。
或笑,或嗔,或行,或坐,全都與她有著七分的相似。
凌宵天立即下令封鎖宮門,可是他得到的消息卻是賈公公在一刻鐘之前出宮去了。
凌宵天將鬼面也召了進來,殿里只留下了他們兩人。
凌宵天自然也知道他不應出宮去,可是他卻忍不下這口氣。
閉幽閣里傳來女子的哭聲,細細的,就像柔弱的小動物。
看這架勢就連十一都明白,凌宵天這是要親自帶人搜城。
不過與以前不同的是,鏡面出現了裂痕,並且那裂痕越來越大。
「召五城兵馬司,順天府全城搜人!」凌宵天額頭青筋跳起老高,鬼面也很快調集起近衛軍過來複命。
他背過身去。
面前就是那面詭異的鏡子,從中倒映出她的影子。
十一傻了眼,「六……六哥。你莫不是想……」
黑暗中。蘇白桐睜開 眼睛。
很快,墨雲峰進宮來見。
對他來說,他的桐桐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他怎麼會這麼傻,會對此產生了懷疑!
兩人見凌宵天神色肅穆,都覺察出此行重要,當即領命,連夜離京去了。
容器,也就是說那個女子只是被國師的異術用來盛裝蘇白桐的那些記憶,她怎麼可能會變成蘇白桐。
十一屏息凝神的站在外面,透過窗戶內的燈影,他能看到凌宵天冰冷孤絕的側影。
仍是以前的那個夢。
水面清澈無比,再也不是之前那混沌一片的模樣。
全都是他的錯,大意了讓國師鑽了空子。
「是么?」國師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快我就會把它換掉,你喜歡什麼樣的?」
不知為何,他心裏突然冒出一個不祥的念頭:要是真的找不回蘇白桐,凌宵天會不會變成一個暴虐的君王……
凌靜瀟看了也是冷了臉色。
凌宵天倒提著沾血的長劍走出來,眉目間儘是暴虐之色,只看得十一心頭突突亂跳。
凌靜瀟帶著湯圓跟著五城兵馬司的到城裡四處搜人,可是一夜過去了。沒有任何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