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莫道豆蔻尚年幼,與君相約到白頭
「你喜歡我嗎?」
「莫念定然會遵守約定,你我之間,無需契約。」
直到莫念因為呼吸不暢而開始掙扎,他才微笑著將她放開,在她耳邊打趣道:「莫念吻的不得章法,看來日後要多加修習才行。」
「有副將在調動人馬。聽說明日要去城外清水澗紮營練兵。」
莫念冷笑,果然如她所料,劉洪承先避出去了。
他本是想喚她,可是看著這樣的她,不知怎麼,他卻停下了腳步,只是站在那裡凝望。
「沒錯。」
替魂之事因為她沒有任何證據在手,那間屋子又被燒毀了,就算她想治劉洪承的罪也沒有了憑據。
她本已是逆天而行的異數。他好不容易才看護著她長到現在。
這才是他的莫念。
「還有一年,我便及笄。」莫念正色道。「介時我會稟明父王,讓他同意我們的婚事。」
「怎麼了?」她問。
他如何能不喜,他等了她二十年,從她尚未降生便開始等待了。
「他若不來,我便去 。」兩軍陣前,她從不怯場。
「我的願望,便是如此,請百鳥星君為我實現這個願望。」
「先不用理會劉洪承,他跑不了,你們把衙門那邊盯緊了。明天便將從安先處置了。」
莫念瞪著他,「我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像現在這般接近的,直接的,只要他伸出手去就能觸到她的凝望還是第一次。
「莫念,此事我們能否稍後再議。」百鳥星君無奈勸道,「軍營那邊還有事情沒有結束。」
身為太女,她註定要沾染上無數的鮮血,其中包括無辜的,或是善良的,她無從選擇。
百鳥星君露出欣慰的笑。
他們之間相差了十歲。在他面前,她的確只能稱得上是個孩子。
然而他之前的話已出口,現在再想收回已然遲了。
她又吩咐了些事情,影衛悄然離開了。
「我以為你走了。」他眨了眨眼睛,清透的眸子里竟帶著些委屈。
「莫念……」他只 能報以苦笑。「你還……」
「你會不會嫌棄我手上沾了血?」莫念問。
莫念鳳眸忽地一亮,重重撲過去。「你應了?」
百鳥星君挑眉,似乎不知莫念為何有此問。
喜歡嗎?
「那麼你呢,你會遵守約定嗎?」莫念問。
莫念不屑一笑,「他還不敢,不過若是換成我,在這個時候必會帶兵以練兵操習為由遠離。」
他低頭捧著她的臉,將那芬芳嘗了個遍。
莫念站在窗口望著樓外漸攏的暮色出神,雲袖被夜風吹起,隱露蕭殺之意。
「會。」
「你做何打算?」
她就是一株血色的曼珠華沙,帶著危險的氣息。但是卻令他無法抗拒。
「我母后也曾為生計經商謀生自存。」
這一生。不知有過多少次,他就像現在這般望著她,不過都是依附在鳥兒的身體里。
馬車先回了爭鳴閣,百鳥星君派人替莫念給影衛傳信。
「我為何去不得,他敢對我的人下手。我若不親自 前去,怎能對得起你那夫君二字。」
他輕輕含住她的唇,溫柔的、眷顧的慢慢沒入其中。
以他雙印之主的身份。他不敢破身,若是減弱了對雙印的控制,他擔心會影響到莫念的存在。
百鳥星君直愣愣的望著她。
若是再有什麼閃失,他可要後悔死了。
百鳥星君揚了揚眉,「他想反?」
百鳥星君被這三個字噎的啞口無言。
軍營那邊因為太女殿下失蹤,已經亂成一團。
莫念詫異,「你也要去?」
「明日從安便會被當街斬首示眾。」莫念抬手指向樓外,「就是在那裡行刑。」
影衛低聲道:「殿下想如何做,屬下必當效勞。」這些影衛只聽從她的命令,所以就算她下令讓他們刺殺劉洪承,他們也絕無二話。
「等……等一下……」百鳥星君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事情發生的太快。簡直讓他來不及反應,「我乃商賈出身。」
她知道,他又要說,她還小。
百鳥星君對於莫念突然間提出的要求有些 意外。
「就算我現在趕回去只怕也來不及了。」莫念沉聲道,「他必然尋了借口帶兵離開。」
明日自有明日憂,今日何苦自擾之。
百鳥星君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窗前女子英氣非凡,一身錦衣華裳隨秋風微微鼓動。鳳眸正盯著樓外的景緻,散發著熠熠冷光。
一切都與她所料不二。
轉眼間她已然撇開兒女情長,變回了那個冷靜,大氣的太女殿下。
不過與以往不同,此刻那雙眼晴裡帶著萬般複雜的情緒。
「不會。」百鳥星君語氣悠悠。「本星君所在意的只是我的莫念有沒有受傷,除此之外別無他求。」說著他扳過她的臉低頭靠過去。
百鳥星君睜大了眼睛,他根本沒想到莫念竟然用這種方式擺了他一道。
莫念本想反駁他的話,但看他認真的表情又把那話咽回了肚子里。
他們與劉洪承的這筆帳還沒有清算。
「你還小,而我已經……」
「劉洪承以尋人為借口。帶著數十名親隨出了城,至今未歸。 」影衛稟道。
百鳥星君走上前來將她擁入懷中,「不是,我的莫念一諾值千金。」
「你會遵守約定嗎?」莫念再次追問。
以前他也曾吻過她,但那都是淺嘗即止。可是這一次,他彷彿被深深的誘惑了。
「嗯。」百鳥星君低頭盯著她的臉看,並沒有去看窗外她所指的行刑之處。
影衛得了百鳥星君送去的消息后很快到了爭鳴閣這邊見莫念。
「營中有何動向?」莫念問。
劉洪承還假惺惺派了人出來尋找。
「讓你召之不回。」百鳥星君介面。
「看來他是有持無恐了。」莫念思忖著。
他實在受不住這種誘惑。
莫念覺察到身後有人,轉過頭來,正對著百鳥星君那雙瀲灧的桃花眼。
百鳥星君被她撞的身上一痛,嘴角逸出苦澀,「中了你的圈套,不應也得應……不過我與你有言在先,若有一日你喜歡上別人,我們契約便做罷。」
「那麼……請君做我的夫君吧。」莫念正身端坐。
「到時算本君一個。」他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