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2章 飛雪中離去
兩人身形隱匿在山林間，悄無聲息的朝著那隊妖兵前進。
最後，姜軒揮手與眾人告別，踏上了新的旅程。
「嚯嚯。」
「這隻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在我引開他們之後，村民們還是要過一段時間再外出，以確保不會有萬一。」
嗖！
這小傢伙，太不敬了，眼前這村長，實力可是完全看不透。
「原來晚輩的一切行動早就在村長的算計之中。」
「妖神域的軍隊漸漸從千里之內消失了，只偶爾還有少量妖軍出沒。」
「外界情況如何了？」
姜軒心中湧起鄉愁，東域十界、摘星宗、浮京，如今又都是何等光景？
「大哥哥，你走了我們找誰堆雪人玩啊……」
「人類！找到你了！」
老村長笑了笑，一副早把姜軒看透了的樣子。
姜軒遠眺田野，平靜的道。
「晚輩原本的打算，是和村長說完話就離開。」
「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姜軒見此，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明白了，你做好準備，我們快要離開了。」
姜軒不由得一陣苦笑，如此說來，他一直猶豫著是否詢問村長此事，根本沒有多少意義了？
「離去前，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村長說。」
姜軒叮嚀道。
日近正午，村莊里升起縷縷炊煙，孩童們在父母的叫喚聲中回家吃飯。而這時，青年身上的雪花簌簌墜落，緩緩睜開了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睛。
董石獅與姜軒酒碗對碰，許下約定。
老村長慈祥的聲音傳來。
「你打算怎麼做？」
其餘妖兵見狀，一時嚇得頭皮發麻，轉身就跑，想要
老村長撫須輕笑。
慢慢的遠離了董家村，姜軒眼看差不多了，眸中寒光一現。
「但說無妨。」
姜軒沉吟道。
嗡——
老村長主動問道。
姜軒點頭，轉身往村莊內走。
「董家村裡池塘的魚，受這方得天獨厚的山水影響，即便是冬季，仍然頑強的活著。而冬天之中釣起來的魚，充滿活力，味道往往也最為可口，你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有口福了。」
「其實晚輩來此，是準備告辭的。」
「村長，那聖山鐘乳洞內的天損蛛，究竟是為何在那裡？」
姜軒坦誠道。
還未等姜軒開口，老村長先說了。
「恰恰相反，我們往東走。」
「東邊數里之外，有一隊妖兵正在巡邏。為了防止被發現，我們最好往西走。」
「實際上從你入村開始，我就察覺到了你身上的不凡。後來，我和你說要外出一趟，實際上也外出了，只不過外出前，偷偷觀察了你一段時間。」
這裏，有家一般的感覺，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我會引開飛蛟城的注意力，將他們的巡邏妖兵帶離這裏。想來發現了我，他們也就對這附近的搜索死心了。」
「孤院蓑笠翁，獨釣寒池雪，村長好雅興。」
「姜兄弟，過段時間我有可能出外闖蕩，到時一定會去找你！」
張思璇一時臉露不解，但見姜軒沒有解釋的意思，便順從的嗯了聲。
天損蛛一下躍出，落在了老村長花白的鬍鬚上，撥動八足，肆意的扯了扯。
於是二人靜悄悄的跟在後面，那一隊
老村長不咸不淡的道。
「大胆，你竟然還敢出現！」
最捨不得姜軒走的儼然是一群小孩子，抱著他大腿叫他別離去，令他哭笑不得。
張思璇輕聲開口。
一出現，兩人神識立馬延伸出去，全神戒備著周圍的動靜。
「好。」
「也許吧。」
老村長提了個要求。
張思璇回答道，隨即又稍有猶豫。
姜軒面露遲疑，他很想詢問那聖山的事情，這個疑問，已經憋在了他心中許久時間。
「你無需這麼做，以飛蛟城妖族們的境界，還發現不了我們村子。」
「進來吧。」
老村長把天損蛛輕輕抓下來，放在手掌上，微笑著逗玩。
老村長意味深長的道。
姜軒神色一陣動容，沒有想到，連他身上天損蛛的存在，也沒有瞞過老村長。
姜軒說道。
旁邊多個孩童玩鬧嬉戲，不時把雪往青年身上堆，最終將他堆成了一個厚厚的雪人。
「董家村的村民都很樸實，我這當村長的若不滑頭點，怎麼照顧他們？嚯嚯嚯。」
天損蛛從姜軒身上突兀閃現，身體一晃，便又趴在了某個女人軟綿綿的地方，引來一陣驚呼。
「帶著我族圖騰神獸而來的人，怎麼也不會是壞人。」
「不過，董家村附近，如今已被划為飛蛟城的常規巡邏地帶，他們之前在山林里發現了一些人類的腳印，不肯放棄。」
「諸位保重！」
等到距離近了，張思璇看向姜軒，姜軒並沒有和她說他的計劃，所以她也不清楚
他十六歲那年離開雲海界，如今已經十九歲了，整整三年未歸，也不知道爺爺身體怎樣了，是不是還硬朗？
「等它們離開這片區域再說。」
姜軒徑直往老村長的住處走去，他已經在董家村裡呆了大半年，如今要離去，自然需要告辭。
錚！
老村長樂呵呵的笑了起來，輕撫鬍鬚。
姜軒目光變得凝重。
姜軒內心一動，脫口而出。
姜軒嘆了口氣，看來從老村長身上，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從你來董家村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終非這池中之物，早晚要直掛雲帆，奔向那浩瀚滄海。」
老村長一時抬起頭來，乾癟的臉上看不出多少神情。
「早在我出生之前，神獸就在那裡了。我董家村人只知道天損蛛養育了聖河，間接養育了我們，所以把它奉為圖騰信仰。至於其他，卻是不知道了。」
對方早就看破自己，卻能隱忍那麼久，等自己主動來找他。他自己絕對如他所說，滑頭得很。
「要動手嗎？」
「村長怎麼知道？」
董家村某處山頭上，一青年坐如枯木，毫無半點氣息溢出。
姜軒神色一片沉靜，隨口道。
啪嗒。
「哦？」
天損蛛幾個彈跳，立即又沒入他身體內消失不見。
張思璇沒好氣的道，卻也漸漸習慣了被襲胸的感覺。
姜軒冷笑著開口，速度卻是刻意放緩，時不時的出手擊殺掉一頭妖兵。
老村長也不矯情，微笑著道。
「先別急著走吧，我釣了一桶的魚，不吃浪費。」
老村長輕輕搖了搖頭，
今天，姜軒十九歲了。
姜軒喃喃自語間起身，背後張思璇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老村長說著，魚竿一抖，一條肥大的魚便被他釣了起來，在他手中使勁撲騰著。
姜軒一時默然，對於老村長雲淡風輕說的話，他可不怎麼相信。
老村長臉上並無多少異色。
「那就多謝你了。」
嗖嗖嗖。
姜軒爽快的答應了。
一陣空間波動，姜軒和張思璇出現在了密林之中。
老村長搖了搖頭。
這一年，大荒中飄起飛雪，到處銀裝素裹，冰封萬里。
老村長笑著起身，把天損蛛遞還給了姜軒。
「你未進門前，老朽就知道了。」
老村長語氣中有規勸之意。
「村長客氣了，這大半年來承受照顧的是我。另外，我還有一個問題……」
「保重！」
老村長靜靜的看著他，嘴角的笑容帶著些玩味。
姜軒微笑著走到一旁。
姜軒於是入內，只見老村長穿著一身蓑衣，坐于雪中，在早已冰封的池塘中砸了個窟窿，魚竿放入其中釣魚。
「聖山內，有人去過的痕迹。而我董家村的村民，除了我，是沒有人敢踏上聖山的。」
「你打算何時走？」
老村長又釣到了條魚。
姜軒漠然的道。
「有時候無知是福，簡單也是福，你不覺得嗎？」
「這大半年來，村民們一直被困在董家村內，無法外出。所幸之前狩獵收穫頗豐，否則早就出了問題。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晚輩離開前，決定為大夥做最後一件事，也算是感謝這段時間來的照顧。」
「可否讓我
這一帶區域，因為一直沒有發現敵人蹤影，所以妖族們根本沒派什麼高手來巡邏，都是蝦兵蟹將居多。
妖兵們見到姜軒，震怒的道，但眼底深處卻是恐懼，不敢主動動手。
姜軒吃驚了，沒有想到原來自己早就已經曝露了。
姜軒與眾人一一告別，相處大半年時光，這村落里的每個人，都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修為已經到達命丹瓶頸，武道八門中的生門也剛剛打開不久，如今靜坐苦修，對我卻是沒有多少用途了。」
同時，他還有一些心結未曾了斷。
姜軒點點頭，喚出了天損蛛。
雖說是吃魚，但姜軒和張思璇要離去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村落，家家戶戶，都貢獻了雞鴨魚肉出來，開起了一場踐行宴。
最後，他順利的讓兩頭妖兵溜走，成功的回飛蛟城通風報信了。
「既然如此，老村長為何一直沒有說出來？」
「你說那麼人畜無害的一頭小傢伙，怎麼會是代代人口中的異端和凶獸呢？」
老村長魚竿一甩，魚線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帶著魚餌重新投入水中。
唰。
他的身影，突兀出現在了一眾妖兵之前！
看到姜軒突兀出現，一眾妖兵心中反倒有些驚懼。
來到村長的院落前，姜軒還未敲門，門就自己打開了。
「你是想詢問那聖山的事情吧？」
「你這小色蛛，每次都這樣！」
姜軒神色一正。
姜軒略微訝異。
而青年，卻心如止水，全然沒有半點反應。
姜軒屈指輕彈，將一名離自己最近，想要偷襲的妖兵的身體打爆，一時鮮血飛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