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8章 因果了結
「剛剛那帝兵兵靈便宜你了，本來它是我的食物的。」
「無極子真是不簡單，傳聞他與我們不過年歲相仿，只在年輕之際曾經出世歷練過。那麼多年不見，見他先前風采，說不定已經觸摸到了准帝的層次。」
自此，兩條本來無關的線糾葛在了一起。
「孩子，我夜家身為聖主一脈，定要復興大衍聖教！就是父親死了，你也要繼續努力！世世代代，我夜家永不負先人！」
夜未央的屍體跌進了空間亂流中，在其內沉沉浮浮，越飄越遠。
姜軒點點頭，隨手攝來旁邊的古皇斗篷，這斗篷為紫皇帝兵，雖然兵靈已滅，但仍是一件奇珍異寶。
爾虞我詐，腥風血雨，夜未央為了振興大衍聖教所作出的努力，絲毫不亞於姜軒這些年來。
姜軒的腦海中，定格在了匆匆一現的畫面上。
不同的性格，不同時間段做出的選擇，釀成了今日的局面。
吸納了如此磅礴的瞳力，神眸暫時難以消化，兩股不同的瞳力處於互相傾軋的狀態。
姜軒按著夜未央腦袋的手鬆開了，任由她的身體像飄零的柳絮般，跌墜進黑漆漆的空間裂縫裡。
咻！
姜軒暫時將神眸閉合，進行壓制，眼下並無時間融合兩股瞳力。
「嗤，小子膽子倒是不小。」
那血發老頭也走了過來，看到天夜叉，大為吃驚的道。
夜未央的道衍萬花瞳徹底黯淡了下去，瞳孔上滲出血來，靈性全失。
通過萬花瞳，姜軒看到了她這些年來的經
方寸古剎的方向，在寂寥了大半個時辰之後，突然所有陰氣齊齊收縮了回去，天空中的陰霾消失。
就是夜未央，受限於精神境界，都沒能將其完全發揮出來。
幼小的雙手抱著離去父親的大腿，夜未央小臉上滿是淚水。
而姜軒的神眸，在原先金燦燦的基礎上，染上了一層紫色霞光。
「我先前不是和你說過，我記憶全失瘋癲之際，收了兩名乾兒子。要和你們去做那大事前，我得先安置好他們，這下倒好，遇上本來就要見一見的人了。」
血發老頭頓時大為驚訝，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打量了下姜軒，最後恍然大悟。
「前輩可是吳良和斷德二人的義父？」
夜未央，一個與他命運交錯的女子，他恐怕這一生都難以忘懷。
幼年時，夜未央趴在父親肩上，懵懵懂懂的問著，一臉天真無邪。
什麼因，得什麼果。
鬼主啞然失笑。
「願你重入輪迴，下輩子衣食無憂，不諳世事。」
不過他沒有多看一眼，直接就收入了暗戒之中，眼下他並沒有多少收穫寶貝的喜悅。
胡軍苦笑道。
男子大步跨去，不管背後摔倒的孩童，就那麼走入群星山脈，葬身在了妖獸之口。
「嗯？之前都沒注意到，你好像也有點不簡單呢。」
雲海大秘境、百鬼夜行崖、方寸古剎，這三個地方真的都鎮壓著帝尊的軀殼嗎？
姜軒聽著血發老頭的話，心中暗暗猜測。
對方雖然只是
「鬼主？好自大的名字。」
他的神眸，因為剝奪了道衍萬花瞳的瞳力，此刻內部產生了一些變化，瞳孔更從金色變成了紫金色。
「爹，若有來世，我只想當一個普通人。」
血發老頭一連竄問題。
道衍萬花瞳的瞳力被徹底吸收了，她的元神也可以基本確定已經朽滅了。
姜軒聽聞眼露思緒，吳良和斷德也呆過森羅血池，當初抓走他們的人也深不可測，難不成就是眼下那位？
姜軒心生危機感，但卻沒有慌亂，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原來如此，你就是那北冥宗的宗主。他們兩個趁我不在離開了血池，可是去找你了？如今人呢？」
本來遠在天邊的陰柔男子，突兀出現在了姜軒和天夜叉身前，把幾名大聖通通嚇了一大跳。
無極子走了過來，十分詫異的道。
今日他終於得償夙願，誅殺此女，卻沒有多少歡喜，反而感覺到了這條修道路的殘酷。
「爹，大衍聖教是什麼啊？」
「希望那兩位能夠降服那妖魔，不然今日雲海界必定有大量修士隕落。」
唰。
之前他一心都在夜未央之上，並未細想其他事情，而眼下心中空了下來，冷靜分析，卻是感覺被團團迷霧遮住。
「嗯？你怎麼知道？」
若是如此，百鬼夜行崖里是否也曾走出這樣的魔鬼？他當初看到的鐐銬與鎖鏈，莫非捆的就
姜軒回想著之前兩位前輩高人說過的話，思緒連綿起伏。
身在姜軒身邊的天夜叉皺起眉頭，看向那陰柔男子的眼光中既有敵視又有貪婪。
看到姜軒回歸，幾人眼裡都流露出忌憚和鄭重之意。
那是屬於道衍萬花瞳的瞳力，在吸收了大衍聖教的鎮教之寶后，神眸發生了想象不到的蛻變。
對方身上那極致純粹的陰氣，對於它是無法抗拒的美食。
種種畫面在眼前一閃而過，姜軒彷彿看到了墜入空間亂流里的夜未央，眼瞳中流下了兩行清淚。
在他解決夜未央之際，那方寸古剎的方向毫無動靜，賀宗元的師尊和那血發老頭進入之後沒有任何聲響，也不知道與帝尊軀殼產生的魔鬼在說什麼。
「原來是你，老敵人了。」
曾經只是有潛力的天驕，如今已是三千世界的頂尖聖人了！
血發老頭盯著他看了老久，搖了搖頭。「看來你也忘了，也對，你比我死得更加徹底，我也不過最近才想起來。」
惡夜目光閃爍不斷。
姜軒閉上了眼睛，深吸口氣，空間裂縫緩緩愈合，再也看不見墜落向黑暗的屍體……
天夜叉是從黃泉界也就是如今的北冥界挖出來的天鬼骨，眼前這人這番口吻，讓他不由得想起剛剛的猜測。
夜未央一生為振興大衍聖教而活，為了死去父親的遺願而活。
姜軒身形破空，回到了胡軍和惡夜幾人身邊。
這一刻，他有所觸動，腦海中滿是此
通天之路多屍骨，古來征戰幾人歸？
陰冷的聲音傳來，只見無極子、血發老者和另外一個黑髮及腰，臉色蒼白無比的陰柔男子一起出現在天際。
道衍萬花瞳是曠世奇瞳，它所擁有的瞳力不亞於烏寂古獸。
抱朴道人義正言辭。
「兩位道友，據你們剛剛所說，你們似乎認識那兩位前輩？」
天夜叉桀桀笑道。
只不過二人在這漫長的修道路上，有相同也有不同之處。
十五歲那年，結業大典上，少年與少女碰撞。
絕世妖魔出世，所擁有的力量所有人都見到了。比起它，姜軒和夜未央的爭鬥，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
陰柔男子歪著腦袋，一雙深邃無光的黑眸盯著對面的天夜叉直看。
姜軒佇立原地許久，天夜叉一聲叫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們之間認識？」
她之一生，未曾為自己活過，沒有一天有過親情、愛情和友情。
「主子！」
鬼主又轉頭看向姜軒，那雙眼眸像是有看透一切的力量。
幾人把他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甚至比一般同階還要重視。
姜軒直接詢問道。
無所謂對與錯，無所謂正義與邪惡，無他，力量的強弱而已。
他重新睜開眼，人已經從唏噓中回過神來。
「它潰散在了天地間，你大可去撿撿看。」
雲海界內的大量修士，此刻都處於緊張的狀態。
他眼中與他徒兒同輩的姜軒，怎麼會和這位老而不死的魔道巨擘扯上關係？
那是
「恭喜主人，終於除掉大敵！」
姜軒開口道，他很好奇那血發老頭的來歷，他和賀宗元師尊之前的對話，信息量很大。
「爹，能不能不要走，不要去管什麼傳承了。」
「兩位大聖巔峰甚至可能是准帝的人物，這個時候露臉，究竟是怎麼打算的呢？據我所知，聖域內幾位準帝級的人物，可沒有一個這次來到了雲海界。」
他的目光隨即望向了方寸古剎的位置，眼裡露出沉凝之色。
磅礴的陰氣消失，方圓數千里內的所有修士都是鬆了口氣。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重新振興我大衍聖教……」
「身披陰陽魚圖，那青衫男子想來是太上宗當代的宗主無極子，而另外一位前輩，之前我們在森羅血池的深處見過了，正是他，我們才放棄了對那裡的念想。」
支離破碎的畫面切割，眨眼到了豆蔻年華，那一夜，姜軒與夜未央密談，在他離去之後，夜未央喃喃自語道。
「你們說得對，我非帝尊，今日起名為鬼主。你們的建議很有意思，我跟你們走一趟，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姜軒始終秉持著自己的原則，有所為有所不為，而夜未央，卻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一步步變成了冷麵無情，不擇手段的大魔女。
天夜叉目光閃爍，不明所以。
姜軒不咸不淡的回答道，他可不是眼前怪物，還能吞噬兵靈來補充自己。
「你們在說什麼呢？」
抱朴道人唏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