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東方不敗與掃地神僧

東方不敗歡喜大笑，道：「神僧不愧是神僧，這世間怕是也只有你才能懂得我東方不敗所言。你的『武學障』是佛家對武學的理解，而我的看法正是『道家』的理念。或許重陽真人和三豐真人也可以領會，改日我定當一一拜會。只是我練到了這個境地之後，卻是時時感慨，不知道可以向何人探討其中道理。世間練武者不知凡幾，但或者庸庸碌碌，或者恃強逞威，用一些粗淺的把式貽笑大方，東方甚為不恥！所幸今日見神僧出手震懾宵小，所施展的手段卻是包容天地之理，我見了甚為歡喜，特來一試。」

東方不敗先是恭敬彎腰回了一禮，旋即如標槍一般站直了身子，朗聲道：「方才神僧所言，俠義與武道的結合原是這當世武林的主流，諸位都有耳聞。就連我幼年第一次接觸武學的時候，教我的師傅也是這般教導於我，我也一直銘記於心……」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而掃地僧卻是道：「葵花寶典博大精深，其中隱藏有大道理，不愧是『武學明珠』之說。不知東方教主瞧出了什麼道理？」

對於這個問題阿飛只能嗤之以鼻。因為出場的東方不敗，根本就是男裝，看不出絲毫女子的特徵。沒有長發飄飄，沒有華麗錦簇的裝束，也沒有嬌美的面容和纖纖玉手。此時的東方不敗就是一個東方教主，臉如冠玉劍眉英挺，一襲青衣白色腰帶，長劍掛在腰間，身材高挑隱然有一絲虎威。和掃地僧一對比，掃地僧是一個垂垂老者，東方不敗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帥哥，站在掃地神僧的對面，他就像是一個噴薄而出如日衝天的太陽，耀眼的有些炫目。

東方不敗卻是面色嚴肅，搖頭道：「這不是爭強好勝，這是武學道理的交流。我勤修武功，認為武學一道卻是將自身競技推向某種極限，進而和天地至理相合，武林傳言那種『破碎虛空』的道理，大致有些相似。只是這等道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們既然還是武人，自然使用武人的方式。神僧你曾經是道家的大師，後來以道入佛，領會佛道兩家的精髓，原是最適合指點東方之人。」

掃地僧卻是再度驚訝的看了東方不敗一眼，不過他沒有說話，依舊是雙手合十。東方不敗凝神的看著手中的長劍，全神貫注，看也不看掃地僧一眼。他手中的劍應該也算是寶劍，在華山之巔的艷陽之下透出一種沁人心脾的寒光，劍刃輕輕一轉，彷彿一道清水流動。

如果不是掃地聲喊出「東方教主」的名字，或許很多玩家見到他，一定不敢相信這就是號稱練了葵花寶典練成女人之身的東方不敗。不過，不管你信不信，總是掃地僧是信了。掃地僧雖然看起來老眼昏花，佝僂駝背，但是他的眼光之毒世間不會有第二人。當年鳩摩智練了小無相功模擬少林七十二絕技，隱藏的那麼深都被他一眼給瞧了出來，並且指出了蕭遠山和慕容博的癥狀，不愧是具有神醫華佗一般的目視神技。此番他依舊用那昏花的老眼，看著從會場的一側緩緩走來的東方不敗，單掌微微施禮。

東方不敗從來不用劍，或者是因為他不習慣用，或者是因為不需要用。即便是當年對陣任我行等人，他也只是順手拿了刺繡用的繡花針，用一根針擋住了幾大高手的圍攻還佔據上風。當年曾有人說，如果當初任我行令狐沖等人闖進去的時候，東方不敗不是在繡花而是在給蓮弟削蘋果，這幾個人豈不是上來就掛了？

掃地神僧繼續面無表情道：「武學練到了我們這等境地，原是已經少了那些爭強好勝的念頭了，東方教主此行卻是讓人不解。」

阿飛聽到這裏心中一動，暗想東方不敗的師傅是誰？不過這顯然是無從考察的事情了，因為東方不敗的武學師承沒有人知道。一般後世的考查認為，東方不敗在修鍊葵花寶典之前也已經是江湖的頂級高手之一了，否則也不會有「東方不敗」這個吊炸天的大名，任我行更不會將他立為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了。不過當時他的武藝應該比不過任我行，後來任我行敢去黑木崖挑場子，便是自認自己的吸星大法能夠敵得過東方不敗。就是想不到東方不敗把葵花寶典給練成了，任我行自己也差點兒被當成菜切。

但是大伙兒心中有諸多疑惑卻是說不出來，系統採用了一種禁言的狀態讓眾人保持安靜。當然系統名義上是說因為兩大絕頂高手對決，氣場逼人，玩家不能言。玩家們雖然心裏大罵，但是也知道這個場合不適宜出言質疑，也都想看看這兩個頂級BOSS的對決。至於掃地僧的來歷等謎團，人家不說你也問不出來。

聽到這裏，玩家們終於興奮了起來，幾百萬雙眼睛全神貫注的聚焦在台上兩人。東方不敗朗聲一笑，忽然出乎意料的左手一撈，「嗆哴」一聲，光華一閃，竟然抽出腰間的長劍出來。所有人心裏都「啊」了一聲，大出意外。東方不敗竟然不是空手對敵或者拿出繡花針來，反倒是拿出遊戲中最常見但是他自己最少用長劍，莫非是他又練成了什麼絕世的劍法嗎？

那東方不敗接著道：「行走江湖，俠義為重，這一點倒也符合佛家『武學障』的道理，神僧想必是最清楚不過了。我當日聽說了神僧講述武學障的道理，心裏也是極為敬佩。武學之道，浩如煙海，我等武人窮其一生也僅僅是略窺一角罷了。但是至於修鍊武學的目標，每個人皆有其不同的看法。武與俠不分家只是其中一個流派而已，我偶然得了一本書，窺得其中所記載的武學道理，後來勤修苦練，倒也有了一個看法，請神僧指點。」

所有的玩家心裏都是一驚，不知道東方不敗此言是什麼意思？掃地僧曾經是道家的大師，這個消息可是有些勁爆了，難道掃地僧不是僧人，而是某一個「掃地道」，是混入少林冒充僧人的？如果這是真的，掃地僧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金庸的體系中並沒有描述掃地僧的來歷，他的出現十分突然，原是小說的人物衝突和矛盾到了某一種不可調和的程度之時，金大大新建出來的一個GM一樣的角色。他三拳兩腳幹掉了兩大高手，受了喬峰一招降龍十八掌而繼續旁若無人的吹牛，直到忽悠了兩大高手入了空門，實在是了不得。

一直保持鎮定自若，亦或者是反應遲鈍的掃地僧，卻是驚訝的看了東方不敗一眼。一會兒他才繼續低下頭，嘆口氣道：「東方教主知道的倒是挺多。也罷，今日若不接你一掌，教主你也不會幹休。不過教主的武功我也略有耳聞，如果僅僅是一個『快』字，對我卻是沒有用的！」

那掃地僧眉毛一動，道：「東方教主所見，莫非就是葵花寶典這本武學？」

東方不敗道：「道理不敢講，只是我的一些心得罷了。我初練寶典，原是當其是武學秘籍，後來武功日進，勤修內功，終於讓我領悟到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

掃地僧「哦」了一聲，沉默一會道：「世間的武學練到了極致，原是會產生許多的變化和領悟。東方教主的領悟，卻是近乎『道家』的理念了。」

那現在拿著長劍的東方不敗，實力又到了何等地步？

「對老僧這番話，東方教主可有指教？」

多年之後，有人曾問過苦命的阿飛這樣一個問題，那一日出現在開幕式上的東方不敗到底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