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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到底是什麼人?

第065章 到底是什麼人?

萬一哪天吵翻了呢?
蕭雄卻插話說道:「茅支隊,當時情況很緊急了,出手就要毫不容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在那種情形之下,恐怕是你們警察在場,也會毫不猶豫開槍吧?」
蕭雄笑著搖頭。
眼看時間也不早,燕飛揚便向蕭瀟告辭。
「對,蕭董說得有道理,那傢伙死有餘辜,就算現在不殺他,後面肯定也是判死刑,我就是心裏有點膈應……」
眼下他和蕭瀟關係好,將來還有可能更進一步,對他們蕭家似乎是無害,但這個也不好說。
至於老師那裡,蕭雄早已親自打電話關照過,一個個都閉口不言,就好像這個事壓根就沒發生過,誰都不問燕飛揚李無歸到底去了哪裡。
燕飛揚文武全才,少年老成,固然讓人訝異,倒也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唯獨這「辣手」,實在讓人有些心驚膽顫。
鑒於蕭瀟是受害者,燕飛揚和李無歸也不是犯罪嫌疑人,他們的這個要求得到了允許。而且世紀之初,偏僻小城的警察辦案,規矩也不是守得太嚴。茅先鋒可不願意因為這樣的原因去得罪蕭雄。
大夥的眼神都直直地盯在燕飛揚稜角分明的臉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你到底是什麼人?
燕飛揚就笑了,笑得很燦爛。
燕飛揚表現得彬彬有禮,一點都不像個剛剛動刀子殺人的「壞小子」!
「當然來。」
蕭瀟只覺得一天的烏雲都散了,笑著向他揮了揮手,眼淚卻莫名奇妙地滑落下來。
茅先鋒也是直爽人,笑著說道。
蕭瀟的檢查結果是沒有大礙,但蕭媽媽堅持要住院觀察一兩天。
蕭雄嚴厲無比地說道,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考慮到綁匪還有同伴在逃,茅先鋒安排了警察在蕭瀟的病房外守護。
其實也就是在太平盛世,承平日久,才有這樣的感慨,若是在亂世,人命如草芥,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誰還會在意這個?
蕭媽媽一下子就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哦。那處理好了嗎?」
誰知道有沒有什麼隱患,還是住在醫院比較靠譜,萬一有什麼情況,隨時可以處置。蕭家又不差錢。
燕飛揚告辭而去。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別再胡思亂想了,尤其不能對蕭瀟說這樣的話,記住了!」
警察當然想要搞清楚,這四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全是梁文的同夥還是別的什麼人?當時他們在那裡想要做什麼?
公孫蘭輕聲問道,臉上露出適度關心的神色,一切都和尋常的科任老師沒有任何區別。
當時她很緊張,驚惶不安,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梁文身上,實際也不大可能感應到嚴先生兄妹的存在。連撞車的時候,也是梁文一個人出手。
「已經處理好了,謝謝孫老師關心。」
「上午去哪了?」
蕭雄便停住了腳步,他看得出來,妻子有話要跟自己說。
說來也巧,她被撞倒的時候,那個丁字路口沒有別人,梁文輕而易舉就將她綁了起來,丟進後座,直接開到了廢棄的倉庫。
刑警支隊的工作效率還是蠻高的,病房的詢問很快就結束了。
只要一想到這裏,蕭媽媽就不寒而慄。
人家綁匪都直接給我打電話了,我能不帶件防身的武器?
蕭雄雙眉微微揚起,反問道:「怎麼啦?」
也不怪她滿腹狐疑,實在燕飛揚的表現太出格。往重了說,這是殺人不眨眼啊。雖然說兩次殺人都是情形危機,迫不得已,但總也要他能下得去手才行。
用飛刀幹掉一個持槍的綁匪,面對面解決,茅先鋒他們以前不要說沒聽說過,連想都沒想過。
這樣的事,對普通高中生而言,實在是太遙遠了,沒事怎麼會往那個方面想呢?
一般的高中生小男孩,哪裡就敢殺人了?
本來她並不是這麼敏感的性格,但這段時間實在太不順了,先是兒子被人綁架,受了很大驚嚇,迄今都沒有完全複原,又白白丟了一百萬,現在女兒又被人綁架。雖然都順利救了回來,但兩次都有死人,尤其梁文倒卧在血泊中的恐怖場景,讓她印象太過深刻了。
她的化學課代表在上課的時候打著電話就跑掉了,于情于理,她都要問上一句。
公孫蘭微笑頷首,又垂下頭,專註於她的工作了。
蕭瀟剛才說了,燕飛揚當著她的面,一刀就幹掉了綁匪。聽上去是解氣得很,細細一想,卻極其恐怖。蕭媽媽很懷疑如果換作自己,是不是會當場嚇暈過去。
茅先鋒毫不客氣地將自己的懷疑講了出來,死死盯住燕飛揚,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蕭雄和蕭媽媽都堅持要旁聽。
更何況,綁匪已經死了。
但警察想要憑著幾個模糊不清的腳印找到他們,基本屬於痴人說夢。他們又沒有在公安局留案底。
等燕飛揚和李無歸向蕭雄兩口子告辭之後,還沒走到病房門口,蕭瀟終於忍不住嚷嚷起來,一張小臉隨即漲得通紅,說不出的嬌羞可愛。
當房門從外合上的瞬間,公孫蘭倏忽抬起頭來,望向門外,清澈如水的眼睛里,精光閃耀,就好像瞬間換了個人似的。
那廢倉庫里又找不到合用的長竹竿子,不然用竹竿幹掉梁文也可以考慮。
這個工作原本在化學課下課後就該做的,當時急著去救人,就耽擱了,現在補上。
嚴格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麼原則問題。
小丫頭臉上立即就流露出依依不捨的神色,似乎很希望燕飛揚能留下來陪她,畢竟剛剛經歷過那麼大的事,根本就是驚魂未定。不過這要求,卻是不好當著父母的面說出來,只好委委屈屈地答應了一聲,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蕭瀟,你安心在醫院養病,我們先回去上課了。」
茅先鋒他們也很願意聽這個細節。
蕭瀟檢查完畢,剛剛在留觀室住下,茅先鋒,衛無雙和專案組的另外兩名警官,就趕到了醫院。
燕飛揚和李無歸的描述也如出一轍,都說沒有注意到其他人。他們描述的重點,放在如何幹掉梁文的細節之上。
「那放學后你來不來看我?」
蕭媽媽遲疑了一下,才壓低了聲音說道:「老蕭,你看這小燕,到底是什麼人啊?」
下課之後,燕飛揚收了化學作業本,給孫老師送過去。
蕭媽媽不由得愣住了。
「人家救了你兒子,又救了你女兒,你還在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簡直豈有此理。再說了,男子漢大丈夫,想要成大事,就不能優柔寡斷。這種事,我幹得也不少。我有對你不好,對你家裡不好嗎?」
「他……他說他是吳山的,打小沒有父母,和爺爺一起長大……你看,我們是不是叫個人去吳山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庭?」
相當傳奇!
蕭瀟說她只看到了梁文,沒看到別人。
燕飛揚也很禮貌地答道:「家裡出了點事,我急著去處理一下。」
開玩笑呢,那個該死的混蛋開車撞她女兒!
說,你來地球,啊不,你來衛周的目的是什麼?
眼前這小夥子,手裡已經有兩條人命了。雖說是迫不得已,總歸讓心心裡頭不大舒服。
現在燕飛揚,李無歸和蕭瀟的描述,就成了破案的關鍵線索。
詢問就在病房裡進行。
燕飛揚也沒有急著回學校,李無歸和衛無雙他們一起來的。他倆是當事人,總要向警察同志解釋清楚前因後果,做完筆錄,才能告一段落。
根據刑警們現場勘察,當時這個廢棄倉庫內,最少還有四個人在。廢棄倉庫積滿灰塵,眾人留下的腳印非常清晰,時間倉促,縱算是李不醉和李媽媽,都沒來得及處理乾淨自己留下的痕迹。
醫院里發生的這一幕,燕飛揚和李無歸誰都沒有看到,徑直回了學校,若無其事地回班裡上課。
燕飛揚笑而不語。
好吧,茅先鋒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被打臉了,只要接受了燕飛揚這個解釋,不過還是咕噥了一句:「有一條人命啊……」
插在梁文脖頸上那柄沉重的解腕尖刀,連法醫都撮牙花子。這種刀,鋒銳無比,是絕對的殺人利器。很難理解,一個高中生隨身攜帶這樣的兇器做什麼?
片刻之後,蕭雄說要回公司處理點事情,也起身離開病房,蕭媽媽忙即跟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燕飛揚就笑了,淡淡說道:「茅支隊,我是去救人。」
蕭雄兩口子對視一眼,俱皆含笑不語。
這種可能性極大。
事實上,也沒人知道上午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燕飛揚和李無歸匆匆而去,大家都猜測發生了要緊的大事,但也只是猜測而已,誰也沒想到居然是蕭瀟遭到了綁架。
化學組辦公室靜悄悄的,大多數老師都上課去了,只有孫蘭在靜靜伏案工作,燕飛揚一推門進去,公孫蘭就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如空谷幽蘭一般清麗脫俗。
蕭雄的臉色完全沉了下去,變得極其嚴厲。
誰說不是呢?
蕭媽媽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彷彿在和蕭雄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