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棋子
眼看離市區越來越遠，葉小桐的心裏漸漸多了幾分期待。
葉小桐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微微皺眉，自言自語道。
這個年輕的女人，就是剛找過葉小桐的那個娣姐。
燕飛揚只好放棄，說道：「沒有，你看看還疼不疼。」
光是想起兩個師姐那凄慘的死狀，娣姐就後背發涼，在炎熱的夏夜卻感到了陣陣寒意。
「哦？是嗎？」
「師父。」
深吸了幾口氣，葉小桐趕緊走到窗邊，順勢一抬頭就看到了成片的烏雲。
每次和師父彙報情況，娣姐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師父眼裡容不得沙子，任何一個微小的錯漏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這個徒弟也已經查過了，葉小桐的資質算是中上。假以時日，說不定可以超越徒弟。」
司機看了一眼地址，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問道：「只有地址嗎？這個地方我還真是不太熟。」
葉小桐正在拚命地做題，只有這樣才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現在已是三伏天，就算是夜晚的溫度也不低，空氣中都流動著燥熱的氣息。但是老者好像渾然不覺，一滴汗水都不曾流下。
彷彿在她看來，就算是棋子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如果毫無用處，就不要在這上面多浪費時間。
葉小桐若有所思地回到桌邊，拿出雨傘放進書包。
葉小桐坐上車之後，就把手裡捏著的紙條給司機看。
「沒關係師傅，您開到這個地址去就行。」
燕飛揚確實沒有看
但是黑暗的教室內，一高一矮兩人似乎完全不在乎，兩人相隔大約三米。
這兩人顯然是上下級的關係，年輕女人在面對老者的時候，態度十分恭敬，低垂著眼眸，身體挺直。
「那我倒是對她有點期待了。」老者臉上露出一絲玩味，一瞬間又恢復冰冷，說道：「如果她對我們的計劃沒有用處，就直接除掉，明白嗎？」
原來是蕭瀟走著走著，突然跟身邊的燕飛揚說，她的眼睛有點難受，好像是眼睫毛掉進眼睛里了。
雖然離高考沒有幾天了，一般請假老師都不會批准，但是葉小桐不一樣，她成績好，老師放心，自然不會難為她。
「嗯，真的沒有了。」蕭瀟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隨即又有些納悶：「奇怪，明明剛才感覺還在眼睛里。」
終於，娣姐先開口了。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手這麼笨拙過，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燕飛揚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離開學校，葉小桐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燕飛揚也直直地盯著蕭瀟的右眼看著。
蕭瀟卷翹的睫毛根根分明，但是都好好地長在該在的地方。
蕭瀟瞪大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燕飛揚。
第二天一大早，葉小桐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推開窗戶看一看天氣。
還好還好。葉小桐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葉小桐此時正埋頭寫著什
「這個葉小桐，靠得住嗎？」老者慢條斯理地說道。
怕弄疼蕭瀟，燕飛揚只能輕輕將拇指和食指放在蕭瀟的眼眶，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老者彷彿有了點興趣。
娣姐的語氣平靜地不帶一絲感情。
老者的神情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娣姐恭敬地點頭，說道：「徒弟不敢欺瞞師父。」
「您交代的事，徒弟都辦好了。」
忙完這一切，葉小桐才重新認真地做作業。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請假去紙條上寫的地址找娣姐了。
「別著急，我看看。」
中午下了最後一節課，葉小桐來不及吃飯就去辦公室找班主任請了假。
葉小桐雖然每天都能看到燕飛揚，但是她一點也不開心，反而很難受。
今天將會是改變葉小桐一生的一天。
偌大的校區空無一人，院牆上的字也有些看不清了，可見這所學校也有些年頭了。
老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過了片刻，才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葉小桐沒有多想，聞言回道：「是個武校。」
燕飛揚二話不說停下腳步，如臨大敵似的盯著蕭瀟的眼睛。
「是不是要下雨了？」
但是就在某一個教室中，隱隱卻有兩個鬼魅一般的人影。
家裡只有葉小桐一個人，她當然會有些害怕。
這時候的葉小桐，慢慢靠坐在車座上，心情既忐忑又緊張，想要通過深呼吸
說著，娣姐沉默了片刻，可能是在觀察老者的反應，見對方沒有打斷，娣姐暗暗鬆了口氣，繼續說道。
「差點把你忘了。」葉小桐微笑著自言自語道。
若是有人這個時候從教室外經過，肯定嚇得拔腿就跑。
「徒弟明白，請師父放心。」娣姐語氣恭順，同樣也是冷冰冰沒有任何感情。
娣姐絲毫不敢放鬆，聞言斟酌著回道：「您放心吧，師父。徒弟都已經調查過了，她跟燕飛揚是同班同學，而且一直對他很有好感。」
葉小桐突然覺得自己多一分鐘都等不了了。
就是那天晚上娣姐給她的，連同玉佩一起。
她明天要去一個地方，萬一下雨忘帶傘就麻煩了。
葉小桐本來想把紙條扔掉，但是思前想後，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鬼使神差地就把這張紙條留下了。
蕭瀟也仰頭甜甜一笑，跟著燕飛揚走進教室的時候，視線不經意地看向葉小桐。
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她希望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是她，也只有她。
娣姐的頭又低了幾分，態度也更恭敬了。
「師傅，麻煩您去這個地址。」
娣姐繼續道：「徒弟想過了，如果想要對付燕飛揚，葉小桐就會是我們最好的棋子。」
再看教室里，卻是只剩娣姐一人，方才還和她對話的老者已經沒了蹤影，不留一絲痕迹，彷彿從頭到尾，這間教室都只有娣姐一個人。
老者的話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那她的資質呢？」
娣姐可沒忘記她的兩個師姐是怎麼死的，無一例外都是被師父親手了結的。
郊區某個武校內。
但是燕飛揚看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看到，更別說蕭瀟說的眼睫毛了。
燕飛揚笑著輕輕拍了拍蕭瀟的發頂，什麼也沒說。
深吸了一口氣，葉小桐總算回到了現實，心情也平靜了一些，總算能專心在面前的課本上了。
她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瞬間的疼痛讓她差點掉下淚來。
聲音充滿了滄桑感，隱隱透著一股威壓，讓人不難想象，這個老太太若是使出全力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這時，空氣微微一頓，窗外驟然起風，樹影閃動，看起來張牙舞爪，格外駭人。
「你看到了嗎？」
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蕭瀟說的「不聽話」的眼睫毛。
隔著厚厚的長袍，老者的氣勢還是不容忽視。
玉佩被葉小桐放在了書包里，但是紙條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被她隨便扔在了桌上。
「徒弟猜測，葉小桐這兩天應該就會過來了。」
看來是昨晚那場大風把烏雲都吹散了，不然的話今天肯定要下大雨。那葉小桐的計劃說不定也要拖后了。
葉小桐微微皺眉，但是都到了這一步，不管怎麼樣總要去看一看。
老者略一頷首，算是讚許。
藉著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隱約能看清年輕女人穿了一身黑。她渾身上下最惹眼的就是她的紅唇。
只是一張普通的紙條，只不過上面寫著武校的地址
看到明亮的天和大大的太陽，葉小桐這才鬆了口氣。
三層教學樓內，漆黑一片，在寂靜的黑夜裡更增添了一絲恐怖的氣氛。
另一位老者滿頭銀髮，雙鬢斑白，卻又打理的一絲不苟，原來是個老太太。合身的長袍將她包裹地嚴嚴實實。
葉小桐回教室拿上書包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連同桌問她去哪都沒聽到。
葉小桐收拾好書包準備出門，突然腳步一頓，急忙折了回來，在桌上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一張紙條，緊張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武校？」司機更疑惑了，問道：「市裡唯一的武校不是在東邊嗎？你這個地址可是西邊的郊區。」
不知何時飄來的烏雲將月亮與繁星慢慢遮掩，大地也變得更加黑恐怖。
蕭瀟使勁眨了眨眼，烏黑的眼珠轉了幾圈，當然也順便看到了教室門口。
葉小桐到教室的時候正好看見燕飛揚和蕭瀟結伴而來，她的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移開了視線，趁著對方沒有發現自己，快走兩步走進了教室。
漆黑的夜裡，天空繁星點點。
司機看葉小桐語氣堅定，也就不在多說話，一腳油門踩下，車就竄了出去。
老者走後，娣姐在原地默默站了半晌才稍微放鬆身體，舒了一口氣。
剛才突然狂風大作，把葉小桐卧室的窗戶猛地吹開了，正在做作業的她被嚇了一跳，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看樣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另一個身材佝僂、矮小，雙手背在身後，應該是一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