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來不及開口
結果程策壓根就沒明白毛小華的用意，更別說幫毛小華想辦法了。
燕飛揚就更不用說了，程策就算沒做虧心事，平時也會盡量避免和燕飛揚對視。
對他們的計劃來說沒有一點影響，但是對程策用翻天覆地來形容也不為過。
程策知道除了自己之外這個學校里一定還有別人在監視燕飛揚的一舉一動，所以程策有心想要幫燕飛揚隱瞞也不容易。
程策把自己「應該知道的」內容都在電話里詳細說過了。從電話那邊人的語氣判斷，對方似乎對程策的話沒有任何懷疑。
這一點聽起來玄而又玄，但程策對此深信不疑。他和燕飛揚對視的機會不多，但卻能深刻地體會到這點。
過了一會兒程策也打完電話回到了寢室，毛小華再想開口也沒有機會了。他臉上帶著明顯的懊悔，只能作罷。
果然是毛小華在對程策使暗號。故意咳嗽兩聲就是要引起程策的注意。見程策的視線投來，毛小華急忙對他使了幾個眼色。
燕飛揚在走進寢室門的時候已經仔細看過了，寢室里乾淨得很，什麼都沒有。他指的當然不是已經被警察帶走的李明屍體，而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程策的運氣不錯，至少明珠那邊的人還沒有懷疑他。
程策也沒有驚慌，而是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淡定地告訴了電話那邊的人。
去警局的時候沒有見到，在警局分開房間也沒有機會看，被告知可以離開的
只要一次程策就會失去對方的信任，他們完全可以用同樣的辦法在學校里培養第二個「程策」。
他是除了其他躲在暗處監視的人之外離燕飛揚最近的人。他們就在一個寢室，許多消息都要靠他才能傳遞。
因為燕飛揚每日的生活都非常簡單和平淡，大部分時候都是重複。每天都很有規律，兩點一線的生活。
大概是給自己的心理暗示終於起了作用，毛小華感覺情緒平復了不少。至少有燕飛揚在，他今晚也能睡個好覺了。
其實程策能做到的也不多。就算他有心想要做到事無巨細都記下來，但燕飛揚也不給他這個機會。
程策漸漸也摸清了規律，電話那邊的人到底想要了解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程策暗暗在心裏鬆了口氣之後就謹慎地把電話掛斷了。
不僅燕飛揚，毛小華和程策也是一樣。
程策不解地推了推眼鏡，注意到毛小華擠眉弄眼讓自己看燕飛揚。
默默無語的程策回到自己的位置，正準備拿出書來看的功夫，聽到毛小華刻意放大的咳嗽聲。
可以說燕飛揚最新的情況都是程策傳到明珠去的。
毛小華倒好，事不關己地仰頭就睡，程策做不到像他那麼沒心沒肺。
程策能分清是非，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是一個完全的傀儡。所以時間一長，他
這麼一來就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要說的話只能怪李明自己倒霉。毛小華和程策都是無辜被牽連的。
在這種情況下，程策每一步也是如履薄冰，他既要保全自己，又不想無節制地幫明珠的人辦事，他只能這麼做。
這個寢室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待下去的了。毛小華就是不折不扣的普通人，如果沒有燕飛揚在這裏守著，毛小華連一秒都堅持不下去。
那時候的程策步步緊跟燕飛揚，事無巨細都會在第一時間將信息傳到明珠。
不知道那師兄妹兩人用的是什麼邪術，所以李明死了之後除了屍體什麼都沒留下。而且從警察那邊的結論看，只能查出是意外。
毛小華不好意思出聲打擾燕飛揚，一肚子疑問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剛才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結果被打斷，錯過最佳時機，就只能後悔了。
這中間燕飛揚去幹什麼了，程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毛小華說燕飛揚在電話里提到京城大飯店這個地方了。
昨晚在警局折騰了一晚上，毛小華也累壞了。而且從警局回來也沒顧得上好好休息。這也不能怪毛小華，他膽子小在這種寢室里能睡著才怪。
這些事情輕易都能查到，程策也心知肚明，所以不會蠢到在這種事情上做手腳。他要是有意隱瞞，一定會被對方察覺。
燕飛揚看起來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神情也始終淡淡的。但是他的視線卻格
後來發生了不少事，程策對燕飛揚也有了新的認識。他原本麻木的心也漸漸解凍，用他自己感覺就是有人情味了。
之前程策試過在給對方回話的時候有意隱瞞，大部分都是關於燕飛揚的。也就是說程策也不像剛執行任務時那麼小心謹慎了。
於是程策就盡量在不被那些人察覺和懷疑的範圍內，少透露甚至乾脆不說關於燕飛揚的事。
所以程策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可能做自己能做到的事。
燕飛揚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門道。那師兄妹兩人應該比任何人都懼怕這些東西，所以他們在李明身上做了手腳。
寢室里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喘氣的。毛小華也覺得有安全感多了，沒過多久他的呼吸聲就變得綿長，顯然已經睡著了。
毛小華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有時候也能看到旁人不會在意的細節。他的觀察力時常會讓程策感到汗顏。
毛小華也不浪費時間，用最快的速度洗完畢之後就躲進了被窩裡。他連燈都不敢關，默默在心裏祈禱這燈要是能開一夜就好了。
程策表面在看書，其實一直在注意著身後燕飛揚的動靜。對方沒有動，他也不好意思像毛小華一樣不管不顧躺下就睡。
毛小華想到這又看了一眼燕飛揚安定的背影，頓時覺得安全多了，好像李明的死也不那麼嚇人了。
毛小華的表情很是
他剛才那通電話打完，對面的人似乎心情不錯。但這不是程策該管的事，他也就裝聾作啞，像個合格的機器一樣機械地彙報。
程策察覺到毛小華略帶幽怨的視線，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多問。
日子久了，程策自然也沒有什麼新鮮的內容可以告訴明珠的人。只有偶爾燕飛揚不在學校，程策彙報上去的信息才能有點「新意」。
程策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同時心裏也鬆了口氣。他收回視線又看向毛小華，輕輕地搖了搖頭。
放下手機之後的程策，重重呼出一口濁氣。每一次和明珠的人通話對他都是不小的考驗，每一個字都要仔細斟酌過。
不是他殺，也不是自殺，而是不可抗力造成的突然死亡。
程策說的都是實話，他和毛小華兩人互相都可以給對方證明。只有他們兩個才是一起經歷過了所有事。
燕飛揚今晚應該不會再離開寢室了，毛小華稍微安心，他不像燕飛揚和程策，都這會兒了還能看書。
只是這次的事好像有點麻煩。不僅因為寢室里死了人，燕飛揚從昨天一早就離開學校，直到今天才回來。
燕飛揚消失的這一天一夜，程策「理所當然」無法知道對方到底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所以程策賭明珠的人無法確定程策知道這麼
不過這些程策都沒有告訴明珠的人。要是毛小華沒有聽到或者沒有告訴程策的話，程策是不可能知道的。
程策在電話里提到寢室里死了一個同學，到他們去警局，簡要又詳細地複述了一遍。不出他所料，對方最關心的果然還是燕飛揚的行蹤。
程策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向毛小華的方向。
如果有的話，燕飛揚也會悄無聲息地處理乾淨。
毛小華看到程策書獃子一樣的標準反應，只能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本想讓程策想想辦法怎麼開這個口。
毛小華喪氣地垂著肩膀，沒精打采地模樣一看就是心裏有事。他只能在心裏說服自己，燕飛揚還沒走，說不定到時候就改變注意不走了。
一整個白天都是這麼過來的，和程策在寢室里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好好休息。
其實都是毛小華自己嚇自己，程策雖然看起來淡定，但心裏肯定也會覺得彆扭。要不是燕飛揚在的話，程策可能這一晚都不會合眼。
重新回到寢室的程策低垂著頭，同樣的事已經做過多次，但是每一次通完電話之後他都有些做賊心虛似的，不敢立刻抬頭和寢室里另外兩人對視。
還好，燕飛揚這個時候回來了，毛小華的神經總算能放鬆下來了。
雖說最近這段時間程策聯繫的頻率降低了不少，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但消息還算及時，而且和其他人也沒有什麼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