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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不要臉的東西(上)

第090章 不要臉的東西(上)

金野見杜渺絲毫沒有反應,不由得一皺眉頭,再次厲喝道:「一……二……」
金野淡然轉身道:「我知道你們心裏不服。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們,我有這樣做的理由。過些時候,我會登門拜訪,屆時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就算沒有杜渺,我也一樣不能看著僱主死在對方手裡,只能退到了一邊。
金野本能地收手時,檀越卻藉著長鞭拉扯的力道一躍而起,人在半空中抽出鞭子後面的短劍,直刺金野左眼。金野被逼無奈之下,只能放開杜渺,伸手擋在自己眼前,兩腳疾步後撤:「搶杜渺!」
飛躍的鬼影從我們面前疾行而過之後連跳了兩步,落在杜渺肩頭,借力再次往前躍起。這一回。鬼影的腳步剛起,原本靜止不動的杜渺卻忽然抬起手來,並著指尖點向鬼影。一道紅色絲線瞬時從杜渺的指縫當中飛射而出,形同軟鞭似的在鬼影腰間連繞了三圈。
檀越也知道,我們現在動手,根本無暇顧及杜渺。隨便哪個人重傷了杜渺,他的魂魄就無法歸位。檀越只能強忍一口怒氣,把杜渺背在身上,跟我趕回了小屋。
杜渺在第一次起躍之後,就發現了凶宅僅僅是一個類似於魂體的存在,活人不可能衝進鬼門。於是,他立刻落在進入凶宅的必經之路上,隱匿了氣息,靜靜等待著鬼影入宅。直到鬼影出現,他再魂魄離體,跟在鬼影背後再次衝擊鬼門。
金野冷笑一聲,伸手擋向了檀越的鞭梢。裂風呼嘯的長鞭在他手掌上抽出一聲巨響之後,又在慣性的作用下,往金野的手臂上連纏了幾圈。
老疤子刀勢快如閃電,兇猛狠辣地斬向了我沒被追魂爪覆蓋的手臂。如果他砍實了。足能一刀斷去我的手掌。被逼無奈之下,我只能收手回退。老疤子卻趁我后勢不續時連出幾刀,接連把我逼退了五步之遠。
就在我飛身倒躍的同時,杜渺也一下搶進了凶宅大門。兩扇大門緊隨其後砰然關閉,就連跳躍過去的小鬼也被擋在了外面。凶宅當中立刻殺聲四起、鬼哭肆虐,聽聲音的方向好像是杜渺陷入了鬼魂的圍攻。
下一刻,堵在路上的凶宅砰然炸成騰騰黑霧。連帶著裏面的杜渺一塊兒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找死!」我飛身跳出圈外。伸手抓出一顆手榴彈,拉開保險,往于老頭的方向扔了過去。
我既然已經把道袍穿在了身上,他們再想脫下來,就不那麼容易了。金野除了認輸,沒有第二個選擇。
鬼影像是毫無知覺一樣,拉著紅線繼續往凶宅的方向飛射前行。兩息之後,杜渺的魂魄就在紅線的拉扯之下倏然離體。像是遊魂一樣漂浮在空中。失去魂魄的軀殼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剛剛還步步緊逼的老疤子頓時大驚失色。撒開雙腿追著手榴彈衝出幾步,雙腳起躍,凌空把手榴彈抓在手裡,不等身形落地就再次揚手扔向了遠處。
這時,我也已經退到杜渺的肉身附近。正當我伸手抓向道袍時,金野和老疤子同時搶進幾步。金野伸手抓向杜渺,老疤子卻揮刀砍向了我的手腕。
金野為了逼杜渺衝擊鬼門,竟然不惜綁架于浩軒作為威脅。遠處的于老頭對此偏偏無動於衷,任由金野的手下肆意施為。
「好了!」不知道怎麼掙開檀越長鞭的金野,陰沉著臉孔道:「不用搶了!這局算我輸了。我們走。」
等我找到機會反攻時,金野已經抓著了杜渺的衣領。與此同時,檀越的長鞭也直奔著金野的面孔上猛抽了下去:「不要臉的東西!」
盧師話說到一半,人群當中卻慘叫乍起。我轉頭之間,已經有人捂著腦袋慘叫著倒地。附近的人還來不及救援,那人頭上的鐵箍就已經迸飛半空,頭上鮮血狂噴。一道鬼影在血光當中撕開了那人的頭顱,腳踩血珠飛上半空,連連跳躍著奔向凶宅。
護衛在他身邊的老疤子稍一遲疑,便挺刀迎向了檀越的長鞭,三五下擋開檀越的兵器,側身擋住了檀越的必攻方位。金野的手下同時把刀壓在於浩軒的脖子上,稍稍往後一帶。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在了于浩軒身上。
手榴彈在遠處的院落當中轟然爆炸之後,我又拔槍往人堆里連開了數槍。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頓時中槍倒地,後面的保鏢也跟著停了下來,沒人敢再往前一步。
這一次。金野僅僅數到二之後,就示意手下停了下來:「盧師,你看杜渺會不會是中了詛咒?」
我暴怒之下回身出掌直取金野要害,檀越也在同一時間甩鞭擊向了看押于浩軒的術士。
金野聲音一落,十多個於家保鏢就一齊往杜渺身邊圍攏了過來。
我腳下一頓,身形暴退,以最快的速度沖向杜渺的身軀。
僅僅眨眼之間,杜渺的魂魄就忽然加速,在空中劃出一串虛影,越過想要搶入凶宅的小鬼,側身擠進了門縫當中……
「三」字一落,那人的刀鋒果然向後劃了過去。于浩軒的鮮血順著刀刃流落的同時,那人的左手也狠狠地抓上了于浩軒的肩甲。于浩軒在劇痛之下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老疤子再想前沖時,我已經原地轉身,揚起道袍,雙手平伸著插向袖管,把袍子披在了身上。
金野冷笑之間揮手一掌往我的鷹爪上迎了過來。我倆一掌接實之後,我只覺得自己的掌心像是被巨錘狠狠砸了一下,手臂發麻地連退了兩步。金野的身軀只是晃動了一下。雙腳原地未動。
金野沉聲道:「你們兩個最好別動,否則,于浩軒的死,就得算在你們兩個頭上。我想,杜渺在臨行之間應該囑咐過你們照顧好於浩軒吧?」
檀越勃然大怒道:「有什麼話現在說!」
我微微一怔之間,頓時想清了其中的道理。
我伸手擋住了檀越:「先別說話,他如果有半點父子之情。也不會抓于浩軒做人質。」
杜渺用半邊身子卡住門縫之後,手掌向門內連揮了幾下,門裡頓時傳來幾聲掌風碰撞的巨響。我和檀越同時搶進幾米,正準備出手相助,杜渺卻疾聲喊道:「都退回去!李孽,搶你的道袍!」
盧師皺著眉頭看了數秒之後,才搖頭道:「看不明白……好像是。可是……」
金野一字一句地喝道:「我給你計時!一……二……」
「別理他。」我伸手攔住了檀越:「趕緊帶杜渺回去,先護住他的肉身再說。」
沒等我站穩腳跟再次出手,就聽見於老頭厲聲喝道:「攔住他!」
于老頭對我們的話充耳不聞,金野乾脆把目光轉向了杜渺:「杜渺,如果你看不見身後的情景,我可以告訴你。我手下的刀正壓在於浩軒的脖子上,你每隔三秒不動,他的刀就會往後劃一次。按照刀鋒的長度,大概一分鐘之後,他的腦袋就會被割下來。」
「給我站住!」檀越怒喝之間,疾步往金野的方向追了過去。
首當其衝的金野當即閃身而退,給鬼影讓開了一條路來。檀越剛要出手阻攔,我卻想到了一種可能,伸手把他的鞭子給擋了下來。
檀越厲聲道:「姓于的,于浩軒究竟是不是你兒子?虎毒不食子……」
我調轉槍口指向老疤子,自己腳下連連錯步,側行著搶到杜渺身邊,伸腳把躺在地上的杜渺挑了起來,解開對方的腰帶,藉著杜渺身軀倒地的力道把他身上的道袍給扯了下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