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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笑傾城

第105章 一笑傾城

檀越看著他的背影道:「他應該是個洒脫的人,可惜……」
「那是送你上路的引路燈!」我冷笑道:「如果你一上來就直接下手,或許還有幾分勝算。可是你太自大了,非要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不好意思,這場遊戲里。我才是貓!」
檀越聳了聳肩膀道:「只能說是給他一個理由而已。杜渺其實很想去見於浩軒,哪怕遠遠看一眼也算是一個了斷。但是,他說服不了自己。我給他一個理由,有什麼不好?」
「哈哈哈哈……」金野狂笑道:「殺我?你有什麼本事殺我?憑你那點兒本事?憑你的飛刀?憑這間破房子?還是憑桌子上這盞燈……油燈!」
艮,在八卦中代表山。連山袍的名字大概也是因此而來。如果「艮為道緣」這四個字真在我領口裡,只能說明是老核桃故意藏起來的,他給我改衣服的時候,曾經改過領口。
我本來是想感嘆一句,沒想到檀越卻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兒來。
「哦!」我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趕緊溜進了屋裡。先一步進屋的檀越卻忽然驚訝道:「你看金野身上那是什麼?」
這時,檀越也從遠處趕了回來:「事情都解決了。」看樣子,去拖延檀越的人,現在應該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嘲笑你的……」檀越一手掩著嘴:「不是……我不是……我就是覺得你故作深沉,太好笑了。」
我詫異道:「你笑什麼?」
「你去死!」金野周身真氣暴漲,上身的衣服彭然鼓動而起,雙掌也覆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可是,他的手指上剛剛閃出一道金芒,就立刻變成了一片灰白,不僅金芒退去。就連應有的血色也消失殆盡。
我隨手抓起炕沿邊上的凳子,兜頭蓋臉地往金野腦袋上砸了過去。實木凳子砰的一聲在金野身上砸了個粉碎,木塊崩得漫天亂飛。金野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被熊熊烈火燒得滿地打滾。沒過一會兒,人肉燒焦的味道就隨著滾滾黑煙,嗆滿了整間屋子。
杜渺微笑道:「留個聯繫方式吧!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跟我聯繫。就算我遠隔萬里,也會星夜馳援。」
金野的鬼魂看見杜渺之後,瘋狂尖叫道:「是你下咒害我?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哎——」我長嘆了一聲道:「世間多少痴兒女,情到深處無怨尤哇!」
杜渺從兜里拿出兩對獅子頭(核桃)。往我和檀越手裡各塞了一對兒:「知道你喜歡核桃,臨行無物相贈,算是留個紀念吧!這裏面各自封印了一隻惡鬼,必要時可以救你們一次。」
金野輕蔑地笑道:「你還有什麼手段拖延時間,不妨一塊兒使出來。我有的是時間跟你消遣。」
我淡然笑道:「該問的,我已經問過了。你可以死了。」
我早就料到金野在沒弄到我的東西之前,不會輕易罷手,乾脆讓檀越聯繫杜渺弄了一個陷阱,專門等著金野上鉤。這傢伙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不到三天時間,就自動跑過來送死了。
「你也一樣!」我把自己的聯繫方式給了杜渺:「土匪別的沒有,只有爛命一條。別的我不敢說,拚命的本事。我還有。」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檀越笑,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看見他的笑容時,竟然一下呆住了。我不知道什麼叫傾國傾城,但那時候,我卻覺得自己好像迷失在了檀越的笑容當中,像是傻了一樣獃獃地說了一句:「你笑起來真好看!」
「連山袍?」我不禁皺了皺眉頭。老核桃從來就沒跟我說過什麼連山袍。
越臉色一板,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變態啊?像傻子一樣站那兒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屍體,準備讓金家人找上門啊?」
「你怎麼知道……」我的話沒說完,就見杜渺向我擺了擺手,只好把後面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兄弟也是一種感情。」杜渺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之後,轉身走向了遠處,沒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李孽。你的道袍來歷不凡,如果我沒猜錯,它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連山袍。」
我還在胡思亂想,杜渺又繼續說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應該明白。所以,道袍能不用的時候,盡量不要再用。還有你的噬仙飛刀也一樣。不過,傳說中的噬仙飛刀,七步之外寒氣逼人。你的飛刀肯定被人掩飾過,只要你不拿著它開鬼門。估計沒人能知道它的來歷。」
我好整以暇地坐在炕上說道:「你不該急著出手,真氣運行越快,你死得也就越快。」
杜渺明白檀越的意思,輕輕笑了笑:「我會去警告老疤子,讓他不要亂說。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後會有期吧!」
「啊——」金野慘叫之間身形暴起,帶著周身的烈火往我身上撲了過來:「我死也不讓你活……」
杜渺輕輕擺了擺手:「不了。思念這種東西,屬於一個人就夠了,沒有必要再去牽扯浩軒。他應該回歸自己正常的生活。」
「我明白!」我以前不經常使用飛刀,就是怕丟了找不回來。現在我已經修鍊出了內力,用核桃打人應該不比過去用飛刀差。以後動用飛刀的機會不會太多。至於道袍,我還真得藏起來。
金野臉色慘白,連退兩步:「我的真氣?」
「他罪有應得。」杜渺冷眼看著周身火焰四溢的金野,輕輕晃動了幾下銅鈴。四隻惡鬼立刻從鈴鐺中咆哮飛出,生生把金野的魂魄從他身體里扯了出來。
金野陡然變色:「你怎麼會用油燈?」
我捂著鼻子從屋裡跑了出來,對站在門外的杜渺道:「你下回殺人,能不能別這麼噁心?」
我反問道:「你最後那句話。是不是想給杜渺製造一個再見於浩軒的機會?」
杜渺說道:「你看看道袍領口下面是不是藏著『艮為道緣』四個字,那是連山袍的標記。如果你身上的連山袍只是仿品,那就無所謂了;萬一,我是說萬一是真品的話,你將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金野僅僅慢了一步,就被火蛇燎中了發梢,全身上下火光四起,活生生的在我面前燒成了一團火球。
杜渺伸手抓起金野的魂魄:「我比檀越溫柔一點兒,不會燒你的魂魄。我會把你扔進惡鬼瓶里,讓你慢慢享受百鬼撕咬的滋味。」
檀越笑道:「現在,除了我們三個,知道道袍和飛刀秘密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要我們不說,傳出去的機會不會太大。」
「你……」金野話沒說完,油燈上的火心陡然暴漲半尺,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直奔金野頭上點去。
杜渺真的走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金家人……饒了我……饒了我吧——」杜渺不顧金野的慘叫,硬是把人塞進了瓶子里。
金野的屍體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了,貼身的位子上卻露出來一頁金紙。從金紙四周的紙灰上看,那應該是他身上的秘籍被燒毀之後留下來的東西。
杜渺接過紙條,跟我和檀越逐個擁抱了一下,在檀越耳邊輕聲說道:「真羡慕你,有一個人能陪你同生共死的人。」
「謝謝!」檀越接過獅子頭:「你不跟于浩軒道別嗎?老疤子前天來過……」
檀越淡淡道:「我們是兄弟。」
杜渺冷聲道:「咒門中人有仇必報。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要不是李孽還有事情要問你。你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