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不入法眼
楚青丘道：「不用懷疑我的話，人間門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它選擇讓你們四個成為幻境中的主角，自然會讓你們的思維相互碰撞，而後，再適當地加入配角。讓整個故事更完整。你繼續說……」
楚青丘繼續說道：「只不過，人間門不像其他邪門那樣可以用來召喚惡鬼，它只能製造幻想。你們進入王宮時走的那扇大門，其實就是人間門。從進入人間門之後，你們腦袋裡的幻想就已經跟現實合二為一了，所以，你們分不清哪是幻想、哪是現實，只能一步步地在幻想中掙扎。」
我雙目猛睜道：「六道邪門裡不是沒有人間門嗎？」
「好！」楚青丘點頭答應了下來之後，忽然站了起來。長天一陣大笑：「我果然沒看錯，果然沒看錯！那位小友，請上塔一敘！」
我不以為然地回應道：「恐怕人間門沒有你說的那麼神奇吧？想要人間門發揮威力，首先得讓進門的人疑神疑鬼對不對？」
楚青丘揮手道：「所以，你並不是我看中的人選。這杯英雄血算是我的一點兒賠禮。你別想拿走人間門。」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排骨追的那隻小狗長得很像狐狸，而且全身
楚青丘笑道：「你很好奇血城的內幕對不對？我可以告訴你，血城就像巴羅說的一樣，只不過是一座江山鐵衛廢棄掉的監獄罷了。像這樣的監獄，一共有三座，血城就是其中之一。」
「血城是監獄，那麼監獄不需要查號房嗎？不需要有人巡邏嗎？獄卒都已經被人殺了。難道就沒有人出來看上一眼？最重要的是，徐稚柳在血城五年，為什麼連血城是在用道法鎮巫門這麼簡單道理都沒看出來？」
我冷聲道：「我對你的人間門沒有任何興趣。你放了我的朋友，我馬上調頭就走。至於，你想把那些巫毒中人怎麼樣，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被關進刑室時，一直都在考慮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和徐稚柳在刑訊房外面爭執了那麼久，血城當中都不見一點兒動靜？」
楚青丘說道：「現在看來，我的推測並沒錯。你這個人雖然有幾分急智，但是。衝動、急躁、暴戾，做事優柔寡斷，沒
楚青丘為愛侶逆天改命的事情，我聽檀越說過。
楚青丘一頓道：「我很好奇，你怎麼會發現自己身處幻境當中？」
楚青丘沒等我說話，就抽身閃向塔外，沒過一會兒就拉著一個相貌俊秀，看上去溫文爾雅的青年走了進來。看樣子，兩個人這一路上相談甚歡。
我微笑道：「排骨既然能追著幻狐跑，說不定也能看穿幻象或者來去夢境，所以我才提前拆穿巴羅，試了一下。」
我不咸不淡地拱了拱手：「幸會！楚朋友，你好像忘了點什麼事兒吧？」
「更重要的是，血城無法通車。徐稚柳為什麼要儲備那麼多汽油？汽油也剛好是我當時最需要的東西，血城是不是想什麼就來什麼？我試著想了一下，如果謝雨薇在這個時候跟我鬧起了小性子，不來救我，該怎麼辦，結果謝雨薇真的是一直在我耳邊喋喋不休……」
「嗯！」楚青丘點了點頭道：「看來，人間門應該是選擇把你和徐稚柳的思維
「沒錯，人間門裡的幻境有一部分是真，有一部分是假，想要人間門運轉，必須先有人創造出一個適合的幻境。」
「至於說，血城中的種種怪事，也都是我一手安排的考驗。能從我的考驗中破禁而出的人。可以得到本座最大的獎勵——六道邪門中的人間門！」
我雙手一按桌子：「去你的大志、大局！我再說一遍，我要帶人走！」
「人間門的可怕之處，就是不斷地給你們製造混亂的信息，去挖掘人心底的負面情緒，直到被幻想困住的人認為自己死了為止。」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就算脾氣再好，也保不齊會當場翻臉。更何況，還是楚青丘出手在先。
我回答道：「從巴羅告訴我，血城的地下祭壇可以獻祭還寶開始，我就覺得血城背後有一個掌控者。至少，我從沒聽說過，哪個神明真能憑空賜下寶物；更不會認為，神明在我們沒到血城之前，就能洞察我們的目的。」
楚青丘道：「李緣小友已經解開了幻境，人間門
我對楚青丘逆天的事情雖然感興趣。但是這並不是重點，我想知道血城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雖然我知道楚青丘說的話沒錯，但是被人當面貶得一文不值，我也異常惱火，強壓著怒氣說道：「所以呢？」
楚青丘搖頭道：「胸無大志。毫無大局，只知道江湖義氣、兒女情長。我果然是沒看錯你。」
「就像是城外的鬼攤、進城以後的生死考驗、巫王的突然死亡、血城玉符這些東西，都是你故意布置的迷魂陣，無論是誰發現蛛絲馬跡，都會產生懷疑，這些懷疑就是維持人間門運轉的動力，對不對？」
楚青丘道：「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製造了人間門的人。是不是一個三流的編劇，掌控人間門的人，就是場景設計師。場景和角色都有了，人間門就能把人的疑惑和恐懼全都集中到一起。改變成劇情，偏偏這種漏洞百出的劇情，更能讓人一步步陷入絕望，最後崩潰死亡。不過……」
「誰說沒有？」楚青丘道：「當年的輪迴殿，如果沒有掌控六道邪門，憑什麼自稱代天
傳說，楚青丘想要給愛人續命，強行挪動了愛人的命格，結果改命失敗，其愛侶當場身亡，他自己也受到天道重罰。難道楚青丘受到的重罰，就是忽然老去？
我看楚青丘點頭，才往下說道：「我曾經一度懷疑，血城的掌控者是徐稚柳。只有無孔不入的玄衣舍，才有可能打探到我們每一個人目的。而且，徐稚柳的種種表現也讓人懷疑。但是，她跟杜渺出城之後，我的懷疑也就被打消了。」
楚青丘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道：「如果一個人從心底認定自己已經死了，那他的肉身就再也活不過來了。所以說，你等於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楚青丘聽完不由得大失所望：「參會的人入城之前，我曾經觀察過每一個人。其中。三個人是我覺得最有可能打破幻境的人，而你剛好不在其中。」
那個青年看見我之後，立刻拱了拱手：「在下李緣，見過李兄。」
「那時候，我曾經一度以為血城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境，所以，我也一直都在想怎麼破局。我把自己進入血城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唯獨讓我覺得不能理解的就是排骨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