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憤怒離去
黑夫人忽然間回手一掌拍上了自己天靈，一行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落之即，人也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陵雲輕聲道：「我雖然解了蟾毒，但是你的臉只怕還得黑上一段時間，等到被燒壞的皮膚蛻下去也就好了。」
「杜渺？」我沒想到杜渺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進來坐吧。」
杜渺坐下了來：「我來告訴你。檀越要嫁人了。」
我反身坐了下來：「她們出身青丘一脈，本人功臻化境，誰能威脅到她們？」
南翼睜開眼睛掃了黑夫人一眼，眼神中卻滿是厭惡。
「孽障，你說什麼？」石和尚當場暴怒。
南翼的兩隻蛤蟆眼翻向天空，對倒在地上的黑夫人看都不看一眼，彷彿倒地吐血的女人不僅跟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甚至多看一眼都會讓他覺得厭惡。
我不等檀越說話就厲聲喝問道：「我們是朋友嗎？是兄弟嗎？是朋友，是兄弟，你們為什麼要出賣我？」
「哈哈哈哈……」黑夫人披頭散髮，聲如厲鬼般仰天一陣狂笑：「南翼，你想讓我怎麼樣？你想讓我證明什麼？」
石和尚怒火中燒，雙目圓睜：「你這信口雌黃的孽障，必下拔舌地獄！」
蛤蟆皮上殘留的蟾毒像是流水一
我趕緊把匣子給翻了過來，那裡面落下一張紙條，上面只寫了兩個字——「天門」。
「畜生！」石和尚面目猙獰地吼道：「好一張狠嘴，好一條毒舌！你信口雌黃，生生逼死了一條人命！賠女施主命來——」
石和尚微微一愣，轉頭看向了南翼。
「女施主……」石和尚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扶黑夫人，後者卻像被火燒了一樣掙扎喊道：「別碰我！別……」
我搖頭道：「我沒興趣聽！」
陵雲正嘆息時，檀越忽然怒氣沖沖地吼道：「李孽，是不是你逼死了黑夜瞳？」
「哈哈哈……」黑夫人口中鮮血不斷湧出，卻仍舊笑聲不止：「我證明給你看！證明給你看——」
「能留住命就不錯了，老爺們要那麼好看沒用……」我雖然還在談笑風生。但是心裏已經涼了半截。我看見自己的頭髮從腦袋上脫落下來時，就知道自己的臉八成是完了。頭皮連著頭髮一塊兒被燒了下來，我的臉還能好到
杜渺打量著我的木屋道：「你這幾天，過得挺愜意嘛？」
石和尚殺氣騰騰地揮掌向我殺了過來。蹲在遠處的南翼忽然暴起身形，奇快無比地插入我們兩人中間，挺著肚子迎向了石和尚勁氣如雷的一掌。
我心裏頓時一沉，嘴上卻強硬道：「關我什麼事兒？」
等我掀開房頂時，卻一下愣住了——房頂上居然藏著一隻紅漆木匣，那裡面留著老核桃的十八把噬仙飛刀。
他在報復我，報復石和尚！他臨死了都要抹殺所有不夠完美的污點。
讓我沒想到是，南翼會在千鈞一髮之間揮手把黑夫人打了出去。黑夫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南翼打飛兩米多遠，剛好橫在了我與石和尚中間。
老核桃把飛刀送回來了？難道說，他已經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啪」！
杜渺搖了搖頭道：「你心裏有檀越，又何必硬撐呢？別急著否認。等我把話說完好嗎？耽誤不了你幾分鐘。」
杜渺像是沒聽見：「其實，那天讓黑夫人給你換血，是我們幾個人共同的決定。」
不可能！老核桃雖然已經年過耄耋，但是他的功力極為深厚。活過百歲也不成問題！怎麼會……
檀越愣了一下：「黑夜瞳只是要
天門是什麼地方？是地名。還是門派？
石和尚一開口，黑夫人就知道事情要糟，急忙阻止道：「大師，您少說兩句！」
被他一掌震飛的蛤蟆皮卻像是破布一樣往我身上蓋了過來。我只覺得眼前一黑，臉上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蟾毒！
「只有拿到生生造化丹。她們才能重獲自由，才能愛其所愛，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以為，檀越不知道你看穿了她的身份？別忘了，神魔血瞳是青丘一脈的秘技，她會毫不知情嗎？她不說破，是為了保護你，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這件事還要從檀越她們身上說起。」杜渺沉聲道：「陵雲、檀越。她們拚死也要去找生生造化丹，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改變很多人命運。」
南翼在報復！
「我惡毒？哈哈哈哈……」我大笑之間。伸手從自己頭上抓下了一塊還沒完全脫落的頭皮：「黑夜瞳想要殺我，她是要我的命！我難道不能反擊，把自己的命賠給一個心思毒辣的女人，才叫大仁大義？老子不是聖人！」
不去人間堂，我還能去什麼
「呱——」
「李孽——」
我思來想去，乾脆不聲不響地回了李家村。那裡有我和老核桃住過的小木屋，也許，只有在那裡，我才能找回消失已久的溫情。
我冷聲道：「你們從巫王皇宮出來，沒共處一室？你們之間要是一清二白，你憑什麼拚死護著她？就憑急公好義，還是仗義行俠？」
「畜生——」石和尚狂怒之下，抬手一掌直奔我身上拍了過來。
我隨口敷衍道：「對付著活唄！你有事兒？」
我正胡思亂想時，忽然聽見門外有人喊道：「有人在嗎？」
我走出來了，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
「砰」！
我躲在木屋裡昏天黑地地躺了幾天。也不分白天還是晚上，餓了找東西吃，不餓就睡覺或者看著天花板發獃。直到有一天我發現頭頂的位置漏雨，才算爬了起來。
我說完之後轉身出了帳篷，回掌推開過來攔我的杜渺，騎上駱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沙漠。
「是呀！言多必有失啊！」我不緊不慢地冷笑道：「別弄得情急之下。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全都出來了。」
就在我萬念俱灰時，終於聽見檀越的聲音，很快眼前就是一亮——檀越掀開蛤蟆皮，把我放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兒？」
「砰」——
檀越冷聲道：「黑夜瞳不會要你的命。你就是捨不得自己的那點兒內力而已！早知道如此，我送你十年內力！」
回人間堂？回去難免要跟檀越見面，我現在不想見她。
杜渺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青丘！」
他成功了。我算計了黑夫人，卻仍舊沒能逃過滅頂之災。
兩聲巨響之後，南翼氣得滾圓的肚皮在石和尚的重擊之下轟然爆開。爆碎的內臟四面開花。石和尚被南翼腹中的污血噴濺滿身，雙手捂著面孔慘叫倒地。
「別說這些，他中毒了……」陵雲把我接過去，取出藥膏抹在我臉上之後，我頓時感到臉上一陣清涼，胸中的鬱氣總算是排解了一些。
「你質問我？」我再也控制不住心裏的怒氣，拍案而起：「你憑什麼質問我？你們離著帳篷不遠對不對？你們明明知道我要被人開刀放血了。卻視而不見？你憑什麼質問我？」
「啊？」石和尚大驚之下急收內力，卻為時已晚。足以劈磚碎石的一掌拍在黑夫人身上之後。斷骨之聲清晰入耳。黑夫人口中噴著鮮血，摔倒在了地上。
「你……」我生平第一次被人氣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好！算我李孽瞎了眼睛……」
我眼睛猛然一縮：「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