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兒》目錄

第375章 壁畫

第375章 壁畫

「大概快一個月了吧!」常珂說道:「我們放棄開掘地宮之後,村裡就不斷有人生病。研究所覺得那是地宮當中的某種細菌或者病毒爆發導致的結果,立刻申請封鎖了李家村。」
我抓住他胳膊往外一拖,那人立刻發出一聲野獸似的尖叫,像是承受不住痛苦一樣,全身都縮成了一團,不住地抽搐。
「有字兒就簡單多了。給我點兒時間……」大康伸手控制著幾個石塊,連推了幾下,九宮格中間就排出了四個字來:「『神誅逆子』。這是什麼意思?」
那片坡地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腳印,其中絕大部分是軍鞋。還有一些農村人常穿的農田鞋。看樣子,當初部隊曾經對這裏進行過開發。
我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檀越卻開口問道:「那些人都是怎麼死的?」
「死法很多。」常珂說道:「有人明顯帶著中毒的痕迹,有人被斬首,有人像是被野獸分屍……最奇怪的是,有人竟然是被雷給劈死的。」
我用手在九宮格的石塊上敲了兩下:「大康,你現在能打開嗎?」
「行!跟我走!」大康帶著我連繞了幾圈之後,終於在一個隱秘的山坡底下停了下來。
八門嶺的頭道門兒要是有上樑,就跟一座墳門兒沒有任何區別。
陵雲將手指向遠處荒草稞子的時候,那邊一人多高的荒草也跟著晃了幾下。我走過去,用刀撥開荒草之後,那下面立刻露出一個人來。
我仔細看了一下,那上面的九宮格上果然寫滿了繁體漢字,乍看上去有些像是古代的東西;仔細去看,卻有點兒剛剛被人打磨過的意思。
常珂詫異道:「你們不就是顧問嗎?還有誰啊?」
那人的半張面孔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上去像是有人把他臉上的皮給一塊塊的撕下來一小半兒,整張臉弄得斑斑塊塊,根本看不出他原來的樣子。
常珂驚叫道:「那個死人……那個死人就是被斬首的研究員!你們看……」
八門嶺上的第一道門像是兩根衝天利劍,從山腰開始怒插雲端,像是把山脊生生截開了兩段。門欄居高臨下地橫斷了山脈。
常珂道:「現在不是雨季。這片山坡也沒出現過自然放電的現象,那個村民卻被雷電給劈成了焦炭。」
大康幾步走到機關鎖前面:「這個機關鎖被打磨過!原先上面沒有字的。」
「部隊那邊不僅不許李家村人外出。也不許有人上山,為了防止有人翻山,還特意派出了一支巡邏隊。那之後,就沒有人再從明面兒上過山了,我們一直都在村裡做研究,不過……」
我沉聲道:「你不是說,帶你過來的人開了一個盜洞嗎?帶我過去。」
我剛走到離頭道門兒不遠的地方,就被檀越給攔了下來:「你仔細往後看!」
我順著檀越手指的方向往頭道門兒裏面看了過去。從我現在所站的位置上,能清清楚楚地看見往上推動的山坡,坡底正好與頭道門兒的門檻子一齊,乍看上去就像是有人貼著山坡修了一道門。
「他的腿爛了,人卻沒死?」我抬眼看向陵雲時。她已經用手帕捂著鼻子走向了草叢,伸手拔出一根銀針,在腐肉當中挑動了兩下:「他沒中毒。雙腿應該是自然潰爛。」
「不可能!」常珂馬上搖頭否定道:「人雙腿上的血管極為密集,如果是自然潰爛,這人早就應該死於敗血症了。就算有人一邊給他用藥。一邊看著他爛掉,他也不可能活到雙腿爛沒的那一天。除非,他的腿是在短時間內迅速腐爛。」
那幅壁畫絕大部分用的是油彩,唯獨地上那具屍體,卻像是一張照片一樣,不僅異常清晰,而且跟整個畫面格格不入。尤其是滾落在地上的那顆腦袋,端端正正地擺在地上,就像是故意為了讓人看清死者的樣子。
我雖然在八門嶺下面住了好多年,卻從沒仔細看過八門嶺的樣子,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正視頭道門兒。
我也跟著吸了兩下鼻子,卻什麼都沒聞到。要是這次把排骨帶來,他准能一下找到氣味的來源,可我卻什麼都聞不著。
陵雲吸著鼻子道:「好像是有股腐肉的味道。好像在那邊兒……」
「錯不了!媽呀……你看那老太太……」常珂驚叫之間,往後退了兩步。我順著他的手看向了壁畫。
檀越問道:「你們放棄這裏多久了?」
「我……」那人剛剛說了一個字,嘴裏就湧出了一股血漿。人也跟著雙目圓睜著斷了氣。
大康領著我們進了盜洞之後。我才發現事先準備的手電筒全都沒用了。發掘地宮的部隊早就在隧道里修上了支架、架設了電線,那裡面甚至比外面還亮。
我剛剛看清那幾個字,就聽見大廳一側的牆壁上傳來了咔嚓一聲巨響。等我回頭時,那面牆壁的表皮已經完全炸碎。從牆上脫落了下來,成片的堆在了地上。
「不可能是墳吧?」大康搖著腦袋道:「唐代之後,就沒有那種開山為陵的大手筆了。再說,東北這邊真就沒出現過像樣的大墓。門後面那座山能是墳墓?」
我搖了搖頭道:「算了,先進盜洞再說吧!大康,你在前面領路。」
石牆上竟出現了一幅活靈活現的圖畫。畫中,一個神人手持長刀站在大廟門口,腳前卻躺著一具身首異處、血流滿地的屍體;神人身後畫的是一張供桌,蓋在桌子上的黃布被掀起來一半,一個老婦躲在桌子下面畏畏縮縮地露出來半個腦袋。
這時我才看見,他兩條腿上的肉已經沒了。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頭。我把他拖出來的草叢裡,卻落著一大片散發著臭味的腐肉。
整幅畫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把一張屍體的照片給剪下來之後,強行貼進了畫里。
我猛一回頭道:「你肯定嗎?」
大康一直把我領到一座差不多兩百平大小的密室當中才停了下來,用手指著前面的牆壁,道:「這個就是當初我看見的那座機關鎖。咦?怎麼不一樣了?」
我微微一皺眉頭:「那些所謂的顧問來了?」
常珂頓了一下:「不過,巡邏的人總能在山上發現屍體,有村民,也有士兵。甚至有我們的研究員。誰也弄不明白他們究竟是什麼時候到了山上,又是怎麼死在了地宮附近。」
我轉頭看向常珂時,後者回答道:「我們帶著技術人員上來之後沒多久,就開始莫名其妙地死人。後來,我們不敢再往裡進了,就封鎖現場,退回了村裡。上面說,會給我們配一批顧問過來,我們一直都在等顧問。」
常珂所說的顧問肯定不是我們。上面肯定是跟某個術道勢力交涉過,只不過,他們還沒談妥,或許對方沒有心思蹚這趟渾水時。我們就橫插了一杠子進來。
「墳!」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看見墳門兒了。
我蹲下身子,用手托住那人的腦袋,另外一隻手往他體內輸入了一股真氣:「你還能說話嗎?」
在這地方修墳,除了公墓之外,沒有哪座墳能像電視里演的那樣直接在墳前面立塊碑。而是,用三塊平整的石板在墳前搭一個方形的墳門兒,意思是讓鬼魂能夠進出。
「會不會是中了五雷正法一類的法術?」檀越皺眉自語之間,本能地吸了吸鼻子。道:「哪兒來的一股臭味?你們誰聞到了?」
那人雖然沒死,但是嘴卻一張一合著不住地顫動,像是有話要說,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