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后將軍》目錄

第115章 交待

第115章 交待

藏歌將壓在他脖子上的劍又按緊一分,姜散宜只覺得頸間一陣刺痛。他不敢說話了。藏歌說:「大人既然知道我的處境,就應該少說幾句。」
端木傷被蠱蟲入體,第一時間便是削了自己的一根手指。他明白蠱蟲的厲害,但是對蠱毒了解得畢竟是少。見到周圍不少人身上都鑽了蠱蟲進去,當下也不管能不能治,一律殺死,隨後焚屍。
慕容炎說:「當初為楊家翻案之後,是誰承諾會一世效忠於孤?」
慕容炎握住韁繩的手一緊,又緩緩鬆開。此時弓箭手已經有人被黑蠱噬體,有人慘叫。慕容炎命人澆上桐油,焚燒地面,然後換一批人,重新射殺。一連換了四波弓箭手,楊漣亭一身鮮血,尤自抱著阿緋,手裡的刀不知道擋下多少箭矢,已有缺口。
楊漣亭說:「微臣自入拜玉教以來,深感醫者仁厚。陛下,拜玉教從未對陛下存反叛之心,更未曾勾結逆黨。微臣亦從未曾有過絲毫不臣之心。」他低下頭,說:「陛下說得對,無論如何,微臣也應該對陛下有個交待。」
無終首領似乎也鬆了一口氣,起身敬酒。慕容炎端起酒杯,不叫左蒼狼坐下,也再不往她這邊看。
薜東亭說:「詔獄。」
他吃力地翻身下馬,左蒼狼伸手去扶,他慢慢推開她的手。
她咬牙怒視,左蒼狼站起身來,迎著那個人的目光,她說:「無終歸於燕地,從此大家本就親如一家。陛下忙於政務,後宮空虛,膝下也僅僅只有三位皇子。班揚姑娘秀外慧中、冰雪聰明,微臣認為,她與陛下,倒也般配。」
楊漣亭頓時知她來意,勉力想要坐起來,卻終究是力不能及。他說:「你想劫獄?」左蒼狼不說話,他吃力地說:「你就算能帶我逃出詔獄,晉陽城守備何等森嚴,難道就能任你來去嗎?阿左,如今我已如此,不能再拖累你。你走吧!」
然而剛剛到達西華門城門之下,左蒼狼就怔住。慕容炎站在西華門前,赤衣如火。他身邊,正立著剛剛被封為良妃的班揚。左蒼狼勒住馬,慕容炎盯著她,說:「左蒼狼,你可知私縱逆犯,該當何罪?」
薇薇笑著打趣:「咱們三殿下這嘴,是漏的呀。」
左蒼狼卻沒再理他,一行人出了詔獄,藏歌以姜散宜要挾,一行人搶了馬,一路向西華門奔逃。只要出了晉陽城,外面就是王楠、許琅等人鎮守的地界。
「原來你還記得。」慕容炎慢慢攬過身邊手足無措的良妃班揚,說:「那麼現在,你就打算這樣離開嗎?多少是否也應該有個交待?」
可是進到裡間,她才發現情況比想象中壞得多,楊漣亭傷得太重了。
慕容炎冷笑:「忠誠?」
第二天,藏歌來時正是正午。他倒也不廢話,直接說:「那兩個人被關在詔獄,看守非常嚴密。我就算可以潛入,也絕計不能帶著他們兩個人安全逃出。」
楊漣亭咬緊牙關,已經不能說話。等到周圍拜玉教的人死得差不多了,慕容炎才沉聲說:「抓住他們。」
慕容炎納妃,晉陽城幾乎所有的守備都在王宮附近。詔獄的守衛,反而比平時鬆懈很多。藏歌扮成內侍,跟在左蒼狼身邊,兩個人一起入獄探望楊漣亭。
藏歌看了她一眼,他知道這個女人,自溫砌之後,大燕的戰神。但是如今的她,卸下鐵甲寒衣,很難想象當年英姿。他說:「你倒是了解他。」
阿緋看見楊漣亭,即使是仍然有怨懟,此時也顧不得了:「你……你的傷……」她聲音哽咽,那一路拖行,如果不是楊漣亭死命相護,她豈能完好?
左蒼狼把楊漣亭扶起來,楊漣亭只有靠著她的肩才能站穩:「阿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可是如此便可不救么?
慕容炎就算對她再如何恩寵,只怕也是要大發雷霆的。
他這話一出,旁邊的姜碧瑤面色頓時十分難看。本來這次能夠替代姐姐出席這樣的宮宴,她是十分欣喜的,但是慕容炎卻明顯並沒有徵求她意見的意思。反而詢問左蒼狼!
一路向西,袁戲、諸葛錦、鄭諸等人應該不至於為難。慕容炎不會親自追捕這已經用處不大的兩個人。他們要逃出大燕是可能的。
姜散宜說:「你居然跟左蒼狼勾結?慕容若已經死了,你區區一個逆黨,不但不逃命,居然還敢挾持老夫?」
楊漣亭知道他會來得很快,但沒想到這麼快。拜玉教一路扶老攜幼,走得實在是太慢了。慕容炎在方城將他們阻住,一座長橋,雙方隔橋相望。
端木傷說:「是。」  待他出去之後,王允昭說:「這楊少君也真是膽大包天,但是陛下也請先息怒。」
左蒼狼說:「我知道。」畢竟詔獄那地方,她也去過不是一回兩回了。藏歌說:「你決定怎麼救人?你如今……」他語速放慢,卻終於還是說下去,「處境也艱難。冒然行事,只怕會受牽連。」
那甜腥的味道,瞬間溺斃了她。
阿緋轉頭看看楊漣亭拉住她,說:「走!」
無終剛剛歸降,班揚入宮為妃的事,還是得多加準備,以安無終民心。
席間,慕容炎以王后姜碧蘭抱病為由,並沒有允許她列席。他身邊坐著賢妃姜碧瑤。慕容炎神情不變,卻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袁戲旁邊的左蒼狼。如今她在宮中沒有位份,屬於身份不明的人。但是卻又是最能代表燕國軍方的人。是以每次排位,禮官仍然只敢排在太尉之後。
楊漣亭雙手慢慢握緊,說:「是我。」
王允昭嘆了一口氣,說:「陛下,左將軍若是知道了……只怕……」
慕容炎說:「孤承諾為楊氏申冤昭雪,可有失信於你?」
薜東亭說:「一個是拜玉教的光華上師楊漣亭,另一個是聖女阿緋。」左蒼狼吃了一驚,薜東亭說:「陛下三申五令,嚴禁走漏消息,大夥也是見到拜玉教的人才知道此行任務。」
及至夜間,慕容炎依然去了臨華殿姜碧瑤的住處。左蒼狼怎麼會不知道姜散宜一定密切注意她的動靜?這就是一個明擺著的陷井,一旦她前往探視楊漣亭,或者有任何營救的舉動,都必然成為對方的把柄。
藏歌提劍在手,說:「那我們現在就去。」
一個月之後,班揚入宮,被封為良妃。
左蒼狼強行把他扶出囚室,他突然想起什麼,說:「阿緋,阿緋在哪裡?」
左蒼狼點點頭,依照她的計劃,就是讓楊漣亭和藏歌互換衣服,先把楊漣亭救出來。至於藏歌,以他的身手,一個人要逃離這裏,還是容易的。
楊漣亭慢慢跪下,說:「是。」
話落,一豎手,身後弓箭手萬箭齊發。楊漣亭拚命護住阿緋,卻仍然身中數箭。慕容炎冷眼看他身上溢出的血,身後姜散宜有些得意,王允昭卻十分擔憂,輕聲說:「陛下,就請念在楊少君一向忠誠……」
芝彤也笑意盈盈,說:「現在還好些了呢,以前喝奶都會漏。」小小的慕容宣似乎知道面前的大人們在說他壞話,鳴鳴地抗議。左蒼狼輕輕拍拍他的小屁股,他舉了胖乎乎的小手,去摸她發邊的流蘇。
左蒼狼低頭查看他的傷勢,藏歌說:「他傷成這樣,恐怕是無法行走了。」
藏歌吃了一驚:「姜散宜?他不是在宮裡嗎?」
如他所料,慕容炎收到消息,稱拜玉教率近千教徒,連夜逃離姑射山,往東出漁陽而去!
慕容炎讓禮部去辦,卻是再不來左蒼狼這邊。
姜散宜真的不敢說話了,藏歌現在也明白了左蒼狼的意思,一路挾持著姜散宜進了詔獄。周圍獄卒俱是大亂,哪裡敢上前?
左蒼狼看向旁邊的一個獄卒,那獄卒立刻低下頭,說:「在右邊拐角第二間。」
王允昭說:「楊少君恐怕是不明白晉陽狀況,陛下哪怕是看在左將軍的面子上……不要同他計較。」
藏歌皺眉:「姜散宜等人,不會阻撓嗎?」
姜散宜看了一眼左蒼狼,雖然自己在敵人屠刀之下,情況卻不算太壞。左蒼狼真的前來劫獄了,而且是在慕容炎納妃這樣喜慶的日子,挾持了他這個國丈。
左蒼狼皺眉:「慕容若已死,現在還有什麼人值得他這樣勞師動眾?」話落,她似乎想起什麼,猛然站起身來。
第二天,慕容炎沒顧得上楊漣亭。現在孤竹、無終的土地都併入燕地,他需要安撫他們的首領,以免再起戰勢。而宮宴之上,無終首領獻上自己的女兒班揚,希望慕容炎能納她為妃。
左蒼狼說:「我知道。」
左蒼狼搖頭,眼淚滂沱。手上的傷口按得再緊,那個人終究慢慢地失了氣息。她整個視線都是一片血紅,周圍的人說什麼、做什麼,她聽不見,也看不清。
現在周信不在,她當然就在袁戲之前了。
而且就算是沒有落下什麼把柄,現在的晉陽城,除了她,還有誰,會營救楊漣亭呢?
藏歌要抓他,當然很容易。他飛身撲下來的時候,姜散宜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冰冷的劍鋒架在他脖子上,他才看清挾持自己的人。他面色鐵青:「藏歌!」
慕容炎勒住韁繩,神情如霜:「光華上師攜著拜玉教這許多人,一路行色匆匆,是要去哪裡?身為臣子,擅離職守,不告君主,不好吧?」
總算是個留下活口的意思,王允昭不由鬆了一口氣。身後的兵士上前,將楊漣亭和阿緋雙手捆好。慕容炎仍然沒有下馬,只留下兩個字:「先行收押,明日西華門斬首示眾。」想了想,突然又轉口道:「也不急於一時,收押再審吧。」
左蒼狼右手按著石桌,支撐身體,許久低聲問:「關在哪裡?」
不久之後,返回晉陽,將傷亡報給慕容炎,慕容炎這才勃然大怒,親自率軍追截拜玉教眾人。
聽說慕容炎將他與阿緋一路拖行十幾里路,如今不知道傷成什麼樣子。
她轉過頭,剛要說話,楊漣亭抽刀在手,刀劍在頸間一劃,一片鮮紅就那麼濺了她一頭一臉。
端木傷回道:「陛下,拜玉教的楊漣亭和阿緋領著教眾逃走了!」
往後的城池,要走就不容易了。沒有慕容炎的過關文書,城池豈能飛渡?但是如果要進山,就只要殺了守衛,從群山之間繞至玉喉關。只要出了玉喉關,便出了大燕。
慕容炎點頭,說:「知道就好。」說完,他轉頭看向楊漣亭,楊漣亭跟阿緋同騎,以他的傷,已經無法一人騎馬。城頭就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如果慕容炎一聲令下,萬箭齊發,這裏沒有人會有生路。
左蒼狼轉過頭,但見薜東亭站在小門處,輕聲說:「陛下昨夜連夜帶人出宮,抓回了一對男女。」
「不!」她撲到他身上,拚命按住那傷口。可是那血如泉涌,無論如何也止不住。楊漣亭唇角微揚,竟然如釋重負。他在她耳邊輕聲說:「如果可以……阿緋……拜託……」
慕容炎唇角的笑慢慢凝固,四目交接,他臉上帶著笑,眼神卻是冰冷的。許久,他朗聲說:「左將軍看人,素來通透。既然將軍都作如此說,孤就不再推拒了。」
左蒼狼慢慢擋在他身前,楊漣亭抬起頭,竟然對她微笑。左蒼狼剛要說話,他突然看著她身後,說:「陛下!」左蒼狼吃了一驚,猛然轉頭,卻見慕容炎仍然攜了自己的妃嬪站在原處。
左蒼狼說:「嗯,時間不多,但是應該可以成功。」
楊漣亭扶著她的手臂,勉力站穩。藏歌說:「先別多說了,走。」
王允昭張了張嘴,但見他盛怒之下,也不敢多說。  及至下午時分,端木傷在漁陽追上逃離的拜玉教一眾,立刻將他們團團圍住,宣讀聖旨,責令楊漣亭等人戴上枷鎖,前往晉陽城復命。楊漣亭等人既然逃出來,怎麼可能再負枷返回?
阿緋催動了黑蠱,端木傷只顧著宣讀聖旨,也沒想到這群大夫會將他如何。待反應過來時,周圍一片沙沙聲,他低頭看過去,只見地上全是髮絲一般粗細的蟲,卻爬得非常快。他吃了一驚,大聲喊:「放火!快放火!」但是哪裡來得及?當下只覺得指尖一陣劇痛,已經有人開始痛哼。
阿緋傷勢比楊漣亭輕得多,想來是一路拖行的時候,楊漣亭有意相護。左蒼狼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兩個人都不能行走,她實在也不知道如何將他們送出城去。
她蹲在楊漣亭身邊,楊漣亭睜開眼睛,許久才看清是她,乾裂的嘴唇微張,問:「你怎麼來了?」
慕容炎冷笑,說:「未敢相忘?」
慕容炎怒而摔杯:「放肆!立刻派人給孤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左蒼狼聞言,只是抬起頭,注視窗外明媚的日光,許久,說:「以前,我也以為是的。可其實,我從未了解過他。」
姜散宜在詔獄當然早有耳目,她一進獄中,姜散宜幾乎立刻就得到了消息。但是這時候,端木傷貼身護衛慕容炎,禁軍有薜東亭,不會聽他調動。他只有帶了巡防營的人前來。
南清宮裡,入了夜,周圍一片安靜。左蒼狼坐在桃樹下,抱著慕容宣。芝彤在給他喂粥,那粥熬得很是香稠,他倒是吃得歡。薇薇在旁邊給他擦著嘴,孩子吃東西,總是喜歡糊得到處都是。
她只好前去放人,藏歌牢牢挾持著姜散宜,說:「快!」
慕容炎沉聲問:「你說什麼?」
楊漣亭咬住下唇,說:「微臣六歲時有幸蒙陛下搭救,楊家滿門,也因為陛下得以昭雪。陛下恩德,漣亭銘記於心,未敢相忘。」
封妃大典,慕容炎當然必須親自主持。左蒼狼沒有去。藏歌有些心驚:「你是說,趁著他的封妃大典,我們去救楊漣亭?」
左蒼狼很快感覺到這一瞥,她沒有動。慕容炎緩緩說:「無終習俗,孤所知不多。只怕是班揚在宮裡不習慣。」說完,突然說:「左將軍,你與無終曾多番接解,你覺得呢?」
他的血浸透了她,阿緋眼淚止也止不住地湧出來:「漣亭!」
慕容炎說:「楊漣亭,當年你楊氏一族蒙冤,你被判流刑。聞緯書有意斬草除根,是孤收留你,八年教養。是與不是?」
慕容炎說:「息怒?孤自小將他養大,他是如何回報孤的?一個二個,全都是白眼狼!」
藏歌應了一聲,起身出去。
左蒼狼打發了芝彤和薇薇,獨自走到書房,想了很久,終於還是提筆擬信,命小平子送出宮去。
楊漣亭抿著唇,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卻還是翻身下馬:「陛下,這都是微臣之過。他們……」話未出口,旁邊阿緋說:「慕容炎,你設計讓慕容淵殺我義父,卻還想讓我們拜玉教效忠於你!我們隱忍苟活,卻不料你還是要趕盡殺絕!你這樣的人,逼宮奪位、陰險狡詐,也配自稱君主?!」  慕容炎看向她,突然微笑,說:「隱忍苟活?」他輕撣衣上飛絮,說:「既然如此,你們就都去死吧。」
左蒼狼徐徐走到窗邊,說:「其實如今拜玉教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大用。他發此雷霆之怒,不過是君主的威嚴受到挑釁罷了。如果我們真的能把楊漣亭救出去,他當然會憤怒,但並不會要我性命。」
班揚不知所措地站在慕容炎身邊,她轉過頭,只見身邊的男人目光低垂,只是注視那個跪地哀哭的人。許久之後,目光寸寸上移,看向天空,眸中只見一片浮光。
左蒼狼說:「那時候文武百官都會去,姜散宜沒有時間。而且慕容炎被行刺過一次,一定非常小心。端木傷一定會跟隨在他左右。再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時候了。」
藏歌說:「當初姜大人奉李王后之命前來藏劍山莊救助,要我們出手刺殺慕容炎。想不到時間不久,卻已是峰迴路轉,面目全非。」
薜東亭欲言又止,他並不知道楊漣亭等人跟她有什麼牽連,旁的話自然也不好再說。
慕容炎說:「不明白狀況?他還分不清誰是君主嗎?敢逃,孤倒是要看看,他帶著這一千多人,如何個逃法!你命人切斷南清宮的耳目,倘若是走漏了消息,小心你的狗頭!」
她雖然如今身無軍職,但是獄卒還是不敢阻攔。只有牢頭說了一句:「將軍,請儘快出來,別讓小的們為難。」
而且山上也容易設伏,黑蠱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楊漣亭和阿緋被縛在馬後,快馬急奔,一路拖行。二人摔倒,又吃力地站起,留下一路血跡。
藏歌也正在看他腿上的傷,泥垢滲進傷口,如今已有大片骨肉壞死。他轉過頭,看左蒼狼。左蒼狼說:「你出去,埋伏在詔獄之外。看見姜散宜,把他抓住。」
左蒼狼冷笑,說:「他張了這麼久的網,一旦有風吹草動,豈會遲到?」
芝彤生怕她不耐煩,正要把孩子抱開,外面有人低聲說:「將軍?」
左蒼狼點點頭,示意知道了,薜東亭看她神情也知道拜玉教的人只怕和她十分親近。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將軍,詔獄現在防守非常嚴密,連我想派人前往關照也非常困難。姜散宜等人恐怕也正盯著這裏。將軍還是小心才是啊。」    左蒼狼慢慢坐下來,說:「我知道了。有勞東亭兄。」
楊漣亭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