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三卷 蘇木家的丈人們

第195章 醜聞

第三卷 蘇木家的丈人們

第195章 醜聞

河北諸府雖然在政區別上被劃得亂七八糟,可因為是中央直轄,在天下的行省中排名第一。而北京城作為明朝首都已逾百年,城市不斷膨脹,吸納了大量人口,可以說城中百姓九成以上是河北人。任何一戶人家,在河北都有親戚。
每每想到這裏,怎不叫那寫不得志的書生們羡慕嫉妒恨?
當然,這個人的名字也在這幾日傳遍四九城的每個有讀書人的角落。
這年頭,天下間的讀書人沒有百萬也是十萬,多少學子十年寒窗,耗盡錢財,為的就是得功名,做高官。可科舉場的高淘汰率又是如此的殘酷,一個大省,每兩年也不過出幾百秀才,每三年也不過百余舉人。也就是說,九成九以上的讀書人註定一輩子功名無望。
真若論起其中高手,除了已經逐漸退出詩壇的前七子和唐伯虎之外,年青一代中也只剩下四川的楊慎和河間的龍在。
而讀書又是一樁花錢的事情,讀書人都家底殷實,且君子又通財之誼,只要得了功名,可保衣食無憂。
所謂知識界的醜聞,在後世的現代人看來,不外是老師把女學生睡了;或者學歷造假;又或者知識分子利用手中的權利四處撈錢什麼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河間府卻出了一個龍在龍明卿,此人擅長曲子詞。這幾年在江南的時候,名震一時,已經有人提議將他名列江南四大才子之中,接替已經逐漸隱居的唐寅。
這一靠,居然又中了,還連奪三場第一,拿了秀才功名。
結果,還是逃不脫龍在的火眼金睛,被揭發了。
至於學歷造假,這個不用擔心,明朝的學歷可是要經過科舉一場場考出來,可沒有野雞大學一說。
此人姓蘇名木,字子喬。保定府清苑縣人氏,父親原本是個舉人,已經去世多年。這個蘇木從小就有些呆,心竅不開,糊塗得緊,活生生一個廢物。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想著去參加科舉,大約是知縣念在他也是讀書子弟,身世可憐,就放他過了縣試那一關。
……
不過這裡是古代,古代的讀書人別說誰女學生,就算是玩耍相公,別人也不會覺得驚奇,反會贊一聲:此公雅量高致,風流瀟洒。
再加上大量河北士子得地利之便利長期寓居京城,或備考,或奔走于公卿門下討生活。所以,京城的士林中絕大部分也是由河北人組成。
話不能說太滿,若一回京就到處嚷嚷,說自己必中舉人,將來真出個意外,這臉也沒地方擱了。
「這樣的人也配做書生,這樣的人也配與我等天之驕子同列。更何況,此人人品實在卑劣,連抄襲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北直隸的鄉試至此算是徹底結束了,只等朝廷審核之後就要放榜。
可這獃子居然覺得自己是個天才,就想著要考個功名出來,好光宗耀祖,便四下拜訪名師。也是他運氣好,竟然拜在韶泰門下,韶先生是出了名的打題高手,竟一口氣猜中了府試、院試兩場的題目,要蘇獃子事先背下來。
蘇木鬧了個沒趣,只得搖了搖頭,不再糾纏,自回屋安歇去了。
幾乎所有不得意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都同時一痛,然後就是遏制不住的怒火。
「你……」屋裡的聲氣高了起來,隱約傳來磨牙的聲音。又停了片刻,老舉人才嘆息一聲,聲音里滿是喪氣:「老朽已經幾年不見外人,你我見了面也沒什麼可說的,回去吧!」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京城士林頓時一片嘩然,都在笑:這人還真是不自量力,投機取巧到龍明卿頭上了,卻不想想人家龍在是什麼人物,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才子。若你同一般人詩詞唱和,剽竊一首古人之作倒也罷了,大家也不當真。可你尋到龍在頭上,那就是自取其辱。你不是想出名嗎,好,這次就遂你的願。當然,這是臭名。
文人士子之間詩詞唱和本是常事,又因為有唐詩宋詞專美在前,明詩又逐漸式微。再加上當今的讀書人又專一在八股時文上用功,很多在的詩詞作得實在不怎麼樣。
吃過飯,蘇木就走到小天井裡面,猶豫了一下,就來到北屋門口,一揖到地,朗聲道:「後學晚輩蘇木拜見吳老先生。」
卻不想,蘇木這個腦袋不靈光的痴獃竟然一次性就奪了個小三元。
可就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在與龍在賽詩的時候剽竊宋詞,試圖通過擊敗龍明卿來個一舉成名天下知。
「蘇木,聽說你考試得不好?」半天,裏面才傳來老舉人的聲音。
蘇木也是實話實說:「回老先生的話,晚輩也沒有把握,這也是我第一次參加鄉試,很多情況也是第一次碰到。」
「這老天爺真是瞎了眼睛,書讀得好不如有個好老師。有個好老師,不如運氣好!」
看來,吳舉人是相當的失望。
自己和吳小姐之間的關係不尷不尬,說不清到不明白,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就在這一年秋天北直隸鄉試結束之後,京城士林中流傳著一樁醜聞。
這次的事情涉及到抄襲,有人弄了一本宋朝孤本,將裏面的一首詞據為己有四處炫耀,試圖以此獲取名聲。
也因為如此,每期北直隸鄉試都會引起京城讀書界的極其大關注。其間任有一事,只需幾日就能傳遍整個京城。
楊慎常年呆在巴蜀同京城文人也沒有什麼交集,不過,他的風頭已經逐漸將前七子給蓋子住了,隱約有執詩壇牛耳的趨勢。如果不出意外,此人將是大明詩壇未來的宗師。
他卻不知道,在西屋窗戶的縫隙里露出一隻明亮的眼睛,那裡面卻沁著淚光。
一說起龍在,京城中人與有榮焉。
既然出門這麼多天,現在剛回家。蘇木以前又受過吳小姐的恩惠,道理上照例應該去拜會拜會,即便兩家人同處一座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