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皇家派遣
第379章 史上第一混亂
「不好！」吳老二又叫起來。
「好奇怪！」吳老二一愣。
「對了，姐夫，你怎麼跑滄州來了，又化名做了巡檢，一個小小的九品官有意思嗎？」
宗真大叫：「吳念祖，剛才可是你在房間里？」聲音竟發起顫來，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等宗真離開，吳老二也沒有力氣，軟軟地倒在椅子上：「娶一醜女為妻，不如死了。」
宗小妹的臉更白，默默地朝前走去。
蘇木嚇了一跳，這廝不是在揚州做他的衙內嗎，什麼時候跑滄州來了？
梅娘也不敢打攪，只拉著一個小二，問：「小二哥，這裏可住做一個叫梅富貴的。」
「大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是個不祥之人，你要打就打死我吧！」宗小妹推開拉住的人，撲到大哥身上。
宗真不問還好，這一問，吳老二就暴跳如雷，指著他大罵：「麻辣隔壁，姓宗的，是不是你見本少爺生得富貴，特意設下這個局，要騙我銀子。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老子在京城混的時候，什麼騙局沒見過。想不到啊想不到，終日打雁，如今卻被大雁啄瞎了眼睛。姐夫，快叫巡檢司那麼梅巡……捂！」
這話一說出口，院子外的宗小妹也不哭了。
蘇木一想到宗小妹的模樣，又撲哧一聲笑起來：「其實，這事不出也出了。乾脆這樣，要不，老二你娶了宗真的妹子好了。」
「你……真是個不成器的。」蘇木忍不住搖了搖頭。
吳老二氣得又叫又跳：「怎麼攀不起，他是我姐夫，你是我大舅子，麻辣隔壁的，還不夠你得瑟！」
宗真大奇：「小人什麼人物，怎麼敢和老爺攀親？」
原本以為這事自己已經丟盡面子，再無顏活在世上，可進行到這裏可算是皆大歡喜的局
「啊！」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大叫一聲，倒把蘇木嚇了一大跳。
蘇木聽他要說出梅富貴的名字，心頭一驚，一把捂住吳老二的嘴，在他耳邊用兩人都能聽到的聲音，急道：「我就是梅富貴，別說破我的身份。」
「老二，你說什麼。人家姑娘雖然長得那個……不好看，可娶妻娶德。」蘇木心中好笑，吳老二以前在北京的時候不停給他惹麻煩，現在硬塞給他一個醜媳婦，算是出了往日那一口惡氣，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這個時候，聽他蘇木說起這樁，心中一驚，也不再問下去了。
宗真這才跪在地上，給蘇木磕了一個頭：「多謝老爺！」
吳老二滿心不爽，可一見到宗小妹卻沒法子發怒，只道：「你也是命好，遇到姐夫替你撐腰，平白做了官家媳婦，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姐夫。算了，以後你是我的娘子了，就等著吃香喝辣，享受榮華富貴吧！」
至於宗真和吳老二之間的恩怨，他們自己處理，蘇木也懶得管。
就轉頭對宗真道：「這樣，就叫吳老二娶你妹子，不是做妾，而是正妻，明媒正娶，你意下如何？」
蘇木拉肚子拉到虛，剛才去藥鋪要了兩顆丸藥吃了才好些，一回家卻見到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人，心頭惱火：「自然是從半壁店回來的，怎麼了？」
「什麼，不要！」吳老二憤地指著蘇木的鼻子，大罵：「你說什麼，你這不是害我嗎，剛才那女子……丑得很，看著就噁心。」
這人不是吳老二，又是誰。
「你剛才不是從屋裡出來的？」宗真又問。
兄妹二人哭成一團。
還好聽到蘇木這一聲叫，就有人眼疾手快將她
蘇木道：「如果你不答應可成，那麼只能送去官府了。你強姦民女，你猜，吳老先生會怎麼辦你？」
蘇木哈哈笑著，一把將他拉起來：「免禮，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將來我得喊你一聲兄弟。」這話一說出口，蘇木倒是一呆，心中迷茫起來：難道說在我心目中已經將吳小姐當成合適的正妻人選了？
聽到蘇木說只要見到錢就放人，宗真心中一松，可又是一緊，頹然道：「宗真當初求到老爺頭上，為了是江湖義氣，為的是一張臉面。如今，出了這事，宗某人已經無顏活在這世上，江湖上的事，也懶得管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紈絝少年突然從房中衝出來，一把拉住蘇木，大叫：「姐夫救我，他們設仙人跳！」
宗真這才吃了一驚，心想：原來梅大人是揚州推官老爺的女婿，難怪這麼年輕就到滄州來做巡檢。
蘇木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看到宗小妹的情形，蘇木心中知道不好，大喝一聲：「攔住她！」
宗真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如此……也好。」
只等片刻之後就直接將這登徒子撲殺當場，然後束手就擒，聽天由命。
宗真一串耳光可說是用盡了全身力，只幾下，口鼻間就滲出血來。
然後，當著幾個裡正保長的面，蘇木作保，吳老二立了字據，又被人強行割破了右手拇指在婚書上蓋上了手印。
蘇木看了宗真兄妹和吳老二一眼：「宗小妹你在院子里等著，本大人等下務必要還你個公道。宗真，吳老二進屋，我有話要問你們。」
「老二，等下找個媒人去宗家求婚，晚上就在這裏擺幾桌酒，慶賀一
這女子正是梅娘，聽小二問，柔聲道：「好叫小二哥知道，梅富貴正是家夫。」
其他人都明白過來，原來剛才入洞房的卻不是梅富貴，而是眼前這個猥瑣小子。宗真想逼梅巡檢納他妹子為妾，已經大大地丟人。如今，又擺了這麼個大烏龍，這兄妹，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在蘇木的主持下，客棧的老闆娘就自告奮勇地做了媒人去宗家下聘。
「哎喲，鬼啊！」看到宗小妹的模樣，吳老二嚇得跳到一邊，嘶聲叫道：「別過來，別過來，我是吳念祖，他是梅巡檢，你找他吧！」
就有人上前道賀。
又扭頭朝院子里大叫一聲：「吳公子快過來，你姐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蘇木大聲冷笑起來：「原來如此，宗真你給本大人施的是美人計，還是李代桃僵？」
宗小妹那邊還沒有完，突然間，宗真提起手掌，反反覆復給了自己幾記耳光：「丟人，丟人。宗真，啊宗真，你這個畜生，爹娘把妹子交給你，你卻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糟蹋，你還是人嗎？」
果然，吳老二就道：「晦氣，罷，就娶了吧。說起那小娘子，性子也和順，日後咱在外面尋歡作樂也沒人聒噪。」
這個時候，一個奇醜女子披頭散髮從屋中出來，叫了一聲「大哥」然後指著吳老二，面容蒼白地問：「你不是梅巡檢？」
因此，這次回京城之後，老二順道去張永那裡拜門，這才隱約知道蘇木和皇宮裡關係密切。
就飛快地跑了出去，連山會白老大內是有名的鹽梟，家產巨萬，區區幾百兩立即就能拿出來。
一想起自己父親，吳老二就泄了氣，喃喃道：「那老夫子，若落到他手頭，必定會鐵面無私的……」
他是堂堂推官的公子，在
轉頭一看，卻是宗小妹。原來，剛才這一通亂，別人卻將她給遺忘在這裏了。
酒席繼續開著，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就有一個婦女帶著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走進客棧。
吳老二疼得眼淚就沁出來了，跑回院子去生悶氣。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怯生生地問：「疼嗎？」
吳老二的父親莫名其妙地得了個揚州推官的肥缺，當時蘇木雖然說是他父親的面子。可自己老爺子是什麼德行，又認識哪寫人，吳老二又如何不清楚。否則，老爺子當年也不可能混得如此潦倒。
不片刻，宗真就給白老大帶了信叫他們帶錢自去取人，又回到客棧。
看到宗真兇狠的表情，吳老二懼了，躲藏在蘇木身後：「救我！」
蘇木：「可你壞了人家身子，就得負責。」
吳老二：「我明明就是受害者好吧，憑什麼負責。啊哈，我明白了，你是想要那六百兩銀子的好處。為了六百兩銀子，你就這麼害我，你還有良心嗎？」
聽到蘇木叫自己，宗真身子一顫，叫道：「梅巡檢你從何而來？」
事情到現在算是圓滿解決了，看著氣急敗壞的吳老二，蘇木又是一陣大笑，然後問：「宗真，去準備吧，對了，銀子也要準備好了，儘快送去巡檢司。」
蘇木道：「你怕什麼，這事我就能做主，大不了寫下文書，簽字畫押。到時候，三媒六聘，還怕他跑了？」
都默默地閃到一邊。
下了聘禮，立了字據，宗真仔細地將條子收進懷裡藏好，一顆心卻鬆了下去。
說著話，就很沒義氣地指著蘇木。
看到這麼多人，那小女孩子就躲到了母親身後。
「不！」老二跳起八丈高。
宗真大喜，站起身來：「不過是六百兩銀子，我這就下去籌備，等下再過來。」
蘇木也不想安慰他，吳老二這種潑皮心理素質極高，應該能夠很快調整心態的。
這個時候，宗真反而覺得不踏實了，怯生生問：「梅巡檢，聽說這位吳……公子是官家少爺，吳家老人是揚州府推官，我們是小百姓，若他將來不認……」
「啊，是吳公子！」其他人又在大叫。
……
幾個巡檢司的兵丁提起刀鞘胡亂打出去，須臾將讓這個世界徹底清靜下來。
說著就推開眾人人，朝自己房間走去：「來人，將他們打出去……宗真，你留下！」
蘇木笑笑：「此事不足為人道，下來之後我會解釋的，是宮裡的意思。」
這二人正是梅娘和囡囡。
小二忙大叫一聲：「哎喲，梅老爺，你娘子和女兒尋親來了。」
說吃遲那時快，宗小妹突然悲慘地叫了一聲，一頭朝牆上撞去。
蘇木腦袋都打了一圈，他今天回來找宗真，主要目的是問他要銀子，可不想牽扯進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中去，對手下下令：「宗真兄妹留下，本巡檢問問這樁案子，其他人都給我打出去！」
蘇木：「你這話說得奇怪，我一大早就出門去了，現在才回，什麼時候進過屋。」
宗真知道這次算是將蘇木得罪到死，已是不解之局，也豁出去了，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問題是，手頭還扣了那麼多鹽販，巡檢司的兵丁還等著分錢呢：「你的人都在我手上，咱們這麼熟，五十兩一個人，十二個人，一共六百兩銀子，拿錢過來就放人。」
說完話，就兇狠地看著吳老二，目光中全是殺氣。
蘇木：「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