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杏榜會元
第669章 或許這才是歷史的真相
此舉自然引得群臣大嘩，紛紛上書勸誡，甚至破口大罵。
其實，這事也是文人們欺負正德皇帝心胸寬闊，不會拿他們怎麼樣。如果換成滿清，一個誹謗君父的罪名下來，就是滾滾人頭落地。
蘇木搖了搖頭，也不再同沖虛討論此事：「道長，你就說他這算是病嗎，會不會導致子嗣艱難？」
沖虛道：「蘇大人這個同年好象無論得什麼病，有幾味清熱涼血定驚的葯必定是少不了的。可見，此人的心火極為旺盛，也時常會有驚厥癥狀。」
沖虛撫摩著下頜上的鬍鬚，沉吟片刻：「單從這些方子來看，卻也看不出什麼來。而且，這些方子是你這個同年從小到大所吃過的葯，也就十來張而已。這麼多年，也就病過幾場，大人這同年的身體還真是壯健啊，真是世間少有。」
歷史的真相究竟如何，後人眾說紛紜，一時也沒有個準確的答案。
據正史記載，寰壕之亂的時候。正德聽說寧王叛亂，大喜，親自率領大軍前去平定。卻不想，人還沒到地頭，寧王就被大明朝第一牛人大哲學家王陽明就把他給活捉了。
要想多活幾十年，得清心寡欲。可是，以正德的飛揚跳脫的性子，他會甘於做一個平淡的君主嗎？
沖虛淡淡一笑；「人心即是宇宙，變化大千。別人內心中究竟是什麼想法，外人又如何得知？如果蘇大人這個同年真的出身於大富大貴之家，眼界不同，
到最後，腦溢血發作，這人無論你平日里看起來如何健康，說死就死了。
只不過，正德皇帝是個真性情的人，同他蘇木交往，只不過是拿他當哥們看待而已。
這……不就是心腦血管疾病嗎？
蘇木：「他生性好動，是個武人的性子，筋骨打熬得好。」
這樣的人，無論情商還是智商都不會太低。
拋開蘇木和正德的私人感情不談，他的身家性命，榮辱浮沉已經同朱厚照緊密的聯繫在一起。如果正德死去，換嘉靖登基，蘇木不覺得他是一個好老闆。以嘉靖刻薄尖刻的性子，蘇木也不可能和他合作愉快。
經過他這一席話，蘇木將真實的正德年的歷史在心中過了一遍，一個念頭逐漸清晰起來。
這事，蘇木卻是不以為然的，正德皇帝身體健壯，根本不至於因為一場感冒而掛掉。
蘇木心中不敢肯定。
沖虛突然嘆息一聲：「不過，就這些方子來看，蘇大人這個同年心火旺盛、又有驚厥之症。現在年輕還好，若是上了一定年紀，難保不會心血逆行，直衝天靈。真到那個時候，怕是要天不假年了，不是長壽之相啊！」
看來，只能在接下來好好為正德皇帝找個名醫，看能不能延續老朋友的性命。正如沖虛道人所說，正德心火太旺盛，這對他的身體很不利。
可
這讓正德皇帝異常失望，他本就是頑劣的性子，甚至異想天開的提出先將寧王給放了，讓他帶並捉一次。最後，這荒唐的想法因為不現實，才做了罷。
沖虛接著道：「這幾張處方上有好幾處提到你這個同年有舌下瘀，其中又使用了諸如桃仁、紅花、當歸、川芎、丹參、血通、赤芍等藥物，顯然是舌下經絡淤滯之症。舌下經絡又連接頭腦，一上年紀，病情一旦加重，說不好夢中就暴斃了！」
「不過什麼？」
蘇木一驚，忙問：「卻又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等到120趕到，人卻已經救不活了。
沖虛嚴肅地點點頭，道：「所以，蘇大人這個同年平日間當清心寡欲，遇事不能太急躁，如此，或許可得天年。還有，子嗣這事，或許同此症有關，或許無關。但命數里的事情，卻是不能請求。貧道不是郎中，大人你還是讓你這個同窗尋名醫再看看吧！」
後人在研究正德皇帝的死因的時候，總結起來，大概有兩個假說。一是，正德皇帝落水受了涼，發起了高燒，最後不治身亡。
不過，正德年最大的疑案則是正德的死。
「暴斃，連接頭腦！」蘇木霍一聲站起來，腦子中有電光一閃而過，忍不住驚叫出聲。
也因為這件事，正德皇帝在歷史上留下了一個荒唐的壞名聲，後來甚至被
從小到大，連長感冒也沒生過。
沖虛點點頭，道：「以這些方子來看，你這個同年身子肯定是有問題的，是否導致子嗣不繼，貧道也不敢說，總歸要親自見了面才能確定。不過……」
正德皇帝死於心腦血管疾病，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歷史真相吧！
第二個假說則是，正德皇帝落水之後感染了血吸蟲病，這種病在當時可是不治之症。
今日聽沖虛這麼一說，蘇木突然明白過來：難道正德皇帝是死於腦溢血，沒錯，肯定只會是這個原因。
這樣的人會有驚厥癥狀嗎。
「啊！」蘇木忍不住叫了一聲，沖虛的話他不太聽得懂，可一句天不假年卻叫他徹底驚住了。
而且，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片時空因為有自己這個蝴蝶的出現，很多東西都發生的改變。而正德的心腦血管疾病，偶發性極強。或許會在十多年後發生，也有可能會在幾天後爆發，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沖虛一笑：「可見此人定然是大富大貴之家的貴人，否則，也不可能見處方保存得如此完整。」
從沖虛道人那裡出來，蘇木心中一陣混亂。
帝王之心難以琢磨，所謂君心深如海。正德或許表面上看起來簡單陽光，可他畢竟是接受了一整套皇家訓練的，帝王術肯定是懂得一些的。也許因為他在歷史記載上實在不堪，叫人忽略了他也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軍事家
據蘇木所知道，當初他所供職的大學就有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師，平日里身體極為健壯，零下二十多度的大冷天，也敢下水冬泳。
正德皇帝在江南逗留幾月之後，一次泛舟河上，因失足落水，受了驚，在儀征養了一段時間病之後，竟撒手人寰。
蘇木忍不住道：「道長，這方子可看出什麼來了？蘇木不懂醫術，只能來求教你這個大方家。剛才聽仙長一席話，尤其是陰陽二氣的理論，真叫人眼前一亮啊！」
正德在位十八年，時間雖然不長，可在明朝的歷史上卻顯得異常耀眼，尤其是與韃靼小王子應州大戰，平定邊患上所建設的功勞，其實並不次於當年的成祖。也因此，他死後，大臣們給他上的廟號是武宗。
說句實在話，蘇木穿越到明朝以來，真正接觸得最多，最談得來的同齡人也只有正德皇帝一人。在內心中，蘇木並不將朱厚照當成自己的老闆，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只將他看成三鐵一般的哥們。
一想到自己哥們身體里埋這一顆定時炸彈，將在十多年後因病去世，蘇木心中就堵得慌。
人家康熙和乾隆下江南的次數可比你正德多多了，怎麼在書里和戲文里卻顯得那麼偉大光明正確？
沖虛點點頭：「其實，從這些處方上也看不出什麼來。人的肉身就如同丹鼎，不同年紀也是不同的。不過，說來也奇怪啊。」
想到這裏，蘇木心中突然一暖。
這種病即便在
「驚厥？」蘇木倒是茫然起來，正德皇帝在真實的歷史上荒唐胡鬧，只顧著恣睢快意。一點興緻來了，想干一件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即便文官集團們的壓力再大，他也會一意孤行，內心不可謂不強大。
可就他所做過的事情來看，無論是平定內憂外患，還是抑制已經膨脹龐大的文官團體，都顯示出極強的政治手腕。
「道長是不是弄錯了，我這個同年可沒有這個毛病啊？」
千秋功罪，自有後人評說。無論怎麼看，正德皇帝都是明朝歷史上，最最獨特的一個君主，正德年也是明朝最最獨特的一個年代。
御駕親征，最後撲了空，正德皇帝心情不爽。加上又好不容易來江南一趟，也不急著回京城，就逗留在揚州一帶，死活也不回去。
可一旦發作，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古代帝王的廟號，一般來說，文強於武，武並不是一個好字眼。但在後人看來，無論是漢武帝還是明武宗，能夠在對外戰爭中取得勝利，都是一件振奮人心，讓後人感到驕傲的事情。
蘇木：「道長就別說閑話了。」
沒錯，其實平心而論，正德在位十八年，雖然所做過的事情有的時候看起來極其荒謬。可那也是在士大夫和文官集團們眼中如此，無論怎麼看，他都是一個不符合儒家傳統觀念的皇帝。
腦溢血在發作之前根本就沒什麼先兆，病人也不怎麼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