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往來成古今
第042章 前身往事
「秦賢弟慢走……」唐寅叫住了秦堪。
唐寅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了。
秦堪眼一亮，這段記憶一片空白，他正煩惱著呢，想不到唐寅居然知道。
這不符合秦堪的利益，秦堪是現實主義者，他所做的一切只為銀子這個最終目的服務，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幾天他乾的事沒一件有意義的，屬於蹉跎年華。
不能怪秦堪老欺負文化人，有時候文化人無意識的得瑟確實挺招人恨的，黑他二十兩銀子只能算是略作薄懲。
「原來才華是茉莉花香味，唐兄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愚弟不及也。」
「切磋詩文何以切得渾身香噴噴的？」
「有嫖資嗎？」秦堪目光灼灼。
「呃，當然。」
「一定是這個。」
「呃，你不用付嫖資的……」
唐寅手一指：「這個。」
不要臉的老嫖客！秦堪暗暗鄙夷。
「喝花酒貴嗎？」
仍是空的。
「唐兄，這幾日哪裡去了？」
刷！
三隻碗停下。
「消紅妹妹說，數月之前，一個姓秦的秀才在顰翠館駐足頻
秦堪目瞪口呆：「……」
秦堪眼角直抽抽，這種白吃白喝白嫖最後還白拿的人，嚴重刺激了他的人生價值觀，他開始覺得自己這隻勤勞的小蜜蜂嗡嗡賺銀子的行為很愚蠢，應該像唐伯虎那樣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風騷的出場亮個相，便有無數美女爭著睡他，爭著給他銀子花，生怕他不高興，還很委婉地把嫖
唐寅睜著惺忪的醉眼，道：「不清楚，反正我沒花過錢。」
三隻碗全翻開，唐寅震驚了：「銀子呢？」
「看好，見證奇迹的一刻……」秦堪雙手似車輪般飛快晃動，將桌上反扣著的三隻大海碗不停變換位置，唐寅兩眼發直，腦袋隨著大碗的移動而移動。
秦堪拱拱手，扭頭便走。
真不愛搭理這種人啊……
「沒了。唐兄，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神清氣爽，銀子是俗物，不必深究。」
「她們會付我嫖資么？」
秦堪尷尬得額頭冒汗。
人比人，氣死人啊，秦堪這幾天忙著蹲大牢，跟權貴打架，跟當官的玩命，這傢伙日日沉醉溫柔鄉，小酒喝著，小美人摟著，而且還享受免單待遇……
大房子，美丫鬟……這些目標還很遙遠，必須抓緊時間賺銀子才是。
「……愚兄與友人切磋詩文。」
彷彿故意讓秦堪的嫉妒心升級，唐寅又掏出兩大錠銀子，一頭霧水道：「奇哉，明明身無分文去的，
唐寅醉醺醺的臉上露出了靦腆的笑容：「……順便喝了幾杯花酒。」
「唐兄猜猜銀子在哪個碗里？」
很多事情等著秦堪啊，下一步的計劃是繼續寫書，西遊記早點補完交稿，紅樓夢是不是可以登場亮相了？這次用自己的名字寫，成名后喝花酒去，白吃白喝白嫖，走時還白拿……
房間里找出三隻超級大海碗，反扣在桌上。
唐寅不甘心的一隻只碗底摸著，表情很痛苦，顯然又在質疑自己的精神狀態了。
身體的前任主人居然還有如此狗血如此悲情的往事……
「秦賢弟，愚兄今日才知道，原來你被革了功名卻是為了一名女子，愚兄當真佩服得緊。」唐寅搖搖晃晃朝秦堪作揖。
「借唐兄道具一用。」秦堪取過唐寅剛從妓女那裡賺來的兩錠銀子，把銀子放進其中一隻海碗里。
這些日子鬧騰下來，他的生活受到很大的影響，工作丟了，架也打了，大明的牢房也蹲過了，這麼多不冷靜的事他全乾了，可惜好處卻沒有一星
「唐兄喜歡看變戲法嗎？」秦堪眨著眼睛問道。
從事發前兩天起一直到今天，唐寅才踉蹌著回來。
「顰翠館的消紅妹妹告訴我的……」
「什麼戲法？」
「唐兄如何得知？」
很不明白這位錦衣玉食的小公爺為何對美食有著如此狂熱的追求，不知他從前有過一段怎樣複雜坎坷的心路歷程，走了也好，這傢伙人雖不錯，可惜紈絝性子重了些，秦堪覺得如果跟他相處久了，難免會跟他再打一架。
「呃……才華的味道。」
秦堪在考慮要不要學林黛玉那樣掏塊潔白的手帕出來，朝上面吐幾口黑血，渲染一下此刻哀傷的氣氛……
秦堪仰頭沉吟：「……倒不失為一條財路，可惜有點不要臉。」
唐寅眼角抽抽：「大概……也許……會吧。」
秦堪扭頭盯著唐寅，如果他還計較二十兩銀子的事，秦堪決定把他徹底忽悠成瘋子。
秦堪頓時一陣驚喜：「也就是說，可以白吃白喝白睡？」
拍了拍唐寅的肩，秦堪一臉天人交戰的糾結模樣，語氣凝
唐寅看著他的目光明顯有了幾分崇拜：「但為紅顏故，不惜犯權貴，秦賢弟才是真正風流陣里的急先鋒呀，愚兄反落下乘矣，慚愧。」
幸好唐寅喝醉以後的記憶力跟魚差不多，只有七秒，剛才銀子的事恐怕早忘光了。
「那個。」
唐寅感嘆道：「世人皆以狎妓為風流樂事，誰知她們也是淪落風塵的可憐人，都說妓家偏喜才華出眾的男子，其實此言大謬，相比之下，她們更喜重情重義之人，紅拂夜奔，綠珠墜樓，她們為了什麼？還不是為『情義』二字而已，所謂才華，不過只是一件裝飾外表的華麗外衣罷了……」
顰翠館大概是青樓的名字吧，消紅妹妹就是坐台小姐？
小公爺走了，秦堪的生活還要繼續。
「煩唐兄細細告之。」
碗翻開，空空如也。
盯著秦堪，唐寅羡慕得眼都紅了：「秦賢弟，你在顰翠館的名氣可比愚兄高多了，你為金柳衝冠一怒，至今被她們引為世間第一重情偉男子，那些姑娘們都盼著你去，人人慾自薦枕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