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弱冠耀京華
第149章 殺馬示威
「當然有關係……」秦堪笑得很陰森：「……我打算在壽寧侯身邊找個機會，合理合法的打斷他的狗腿，我不暢快的時候，很不喜歡看到別人活得太暢快。」
「應該……有吧？」秦堪苦笑。
撲通！
「笑話！我有什麼危險的！」
「應該不是，壽寧侯在鹽引案里已然浮出水面，京師無數雙眼睛盯著他，他不敢幹出這麼無法無天的事。」
馬的屍身已漸漸冰冷，秦堪的身軀彷彿也冰冷了，眼中閃爍著鷹一般陰沉銳利的光芒。
秦堪朝丁順一使眼色，丁順暴起一腳將侯府側門踹開，眾人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第二天卯時，秦堪領著幾名錦衣校尉入了城，內城千戶所里召來了丁順等一批老弟兄，眾人一行直奔壽寧侯府。
負責喂馬趕馬的馬夫癱坐在地上，垂著頭嗚咽哭泣，劇烈顫抖的身軀訴說著他內心的恐懼。
「錯了，既然壽寧侯已浮出水面，那些奸商和姦商背後的勢力肯定不會
秦堪笑著嘆氣：「既然陛下動用錦衣衛來保護侯爺，想必侯爺目前的處境危險得緊……」
「如果東宮太子跑得快的話，陛下這道詔命能請下來。」
丁順瘋了：「二者有關係嗎？」
「可……咱們為何要來保護壽寧侯這種爛人？」丁順撓頭：「聽說昨夜大人家的馬被人殺了，是他乾的？」
秦堪深知這事背後暗藏著怎樣的殺機，報官未免有些可笑了。
丁順百折不撓地恍然大悟：「大人必然還是為了鹽引案……」
丁順快崩潰了，瘋了似的揪著自己的頭髮跪下。
丁順：「……」
「所以我今日來保護壽寧侯府……」
「何謂『應該有』？」秦千戶不確定的語氣讓丁順很沒安全感。
沒過多久，衣裳略顯凌亂的壽寧侯張鶴齡來到前院，此時清晨，
馬很普通，京師西市裡由杜嫣親手挑選買下的，她喜歡棗紅的顏色，至於馬種，速度，耐力什麼的，她一概不管，女人買東西就是這樣盲目，從不看性能，只看外表，秦堪寵愛她，喜歡什麼全由她買下。
丁順呆了片刻，接著繼續恍然大悟：「大人曾與壽寧侯有舊惡，所以想在他身邊抓著他的把柄，把他給辦了……」
「大人，屬下真是看不透您呀！求求您告訴我，您到底打著什麼主意？屬下給您跪一個……」
秦堪側身一讓，笑道：「侯爺請便。」
丁順恍然大悟：「大人是想在壽寧侯身邊守株待兔，然後順藤摸瓜，將那些奸商一網打盡……」
「然後呢？」
拱拱手，秦堪溫和笑道：「奉陛下旨意，下官特來保護侯爺安全……」
秦堪陰沉著臉，蹲在馬廄旁一言不發。
管家站在一旁黯然嘆氣：
雖然沒睡醒，但壽寧侯並沒失憶，他很快認出眼前這人正是與他有過衝突的那個小千戶，小千戶府里有兩個極為標緻的小婢女。
「所以？」
「錦衣衛千戶秦堪奉旨保護壽寧侯，請侯爺出來。」秦堪冷冷道。
「再次錯了，鹽引案震動京師，壽寧侯已被陛下赦免其罪，他與此案基本沒什麼關係，可以說毫無價值……」
壽寧侯眼睛眯了起來：「聽說你奉旨查辦鹽引一案，可是想拿本侯開刀？我可告訴你，陛下和皇后都親口赦免了我，你可別打錯了算盤。」
殺秦府的馬，已是赤裸裸的恐嚇示威了。
「這個下官管不著，下官只遵陛下旨意。」
「……順便把鹽引案子辦了。」
※※※
秦堪嘆了口氣，遙遙注視著遠處的朱漆宮門，悵然道：「昨夜我家的馬被殺了……」
「大人，
秦堪搖搖頭：「不必報官，這事我來辦。」
侯府頓時大亂，潮水般湧出無數家丁和護院，如臨大敵般堵在前院，冷冷地盯著秦堪等人。
承天門前，秦堪和丁順靜立不動，注視著壽寧侯入宮的背影，秦堪笑得有些陰森。
壽寧侯滿臉不信，盯著秦堪嘿嘿冷笑：「沒頭沒腦的，本侯哪來的危險？莫非是你矯詔故意訛我？來人，備馬車，本侯要進宮！」
壽寧侯呆住了：「陛下要你保護我？什麼意思？」
※※※
秦堪蹲下身，注視著馬廄里一地的鮮血，和那匹倒在稻草堆里一動不動，漸漸僵硬的棗紅馬。
杜嫣俏目彷彿噴出火了，心疼地瞧著她喜愛的棗紅馬倒在血泊中，眼中含著熱淚仰天嘶聲怒道：「是誰干下的這斷子絕孫的事？有種你出來跟我打一場，殺一匹畜生算什麼本事！」
「又錯了，我奉陛下詔命查鹽引一案已經焦頭爛額，哪有心情收拾這
馬已死去多時，它的致命傷口在脖子上的一刀，刀口既窄且准，下刀的人顯然是對馬很了解的行家，一出手便扎破了馬脖子內的血管，棗紅馬連嘶叫都來不及便被放倒，還是馬夫半夜起來給馬廄食槽添草料時才發現的。
「丁百戶為何如此多禮？」
侯府的下人狗眼看人，自然不許秦堪入內，連通報都懶得通報。
秦府的馬廄位於廚房后側，府中雜役打著火把，秦堪在府里下人們的圍侍下來到馬廄。
秦堪笑得很斯文，拱手道：「下官不敢，下官真的只是奉命保護侯爺，除非侯爺強烈邀請，否則下官必然不敢拿侯爺開刀……」
「然後我心裏不大暢快……」
早知這幫人軟的不成會來硬的，只是秦堪沒想到他們的反應如此快，如此激烈。
半路上秦堪拉過一名弟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然後校尉急忙朝東宮方向跑去。
「來得好，好！」秦堪注視馬屍，冷冷地喃喃自語。
「是你？你來做什麼？」壽寧侯語氣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