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1章 消失的仙子
「那你可以試試挽留我呀！」衣水藍直白的話讓恆毅不由心動，這是明示，明明白白表達希望被他留下的心愿。
恆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後悔，他只是覺得很難過……如同當初在東太星系基地目送紅離開的時候那樣難過。
說走就走？
若他只是一個人，無所謂，受得了這份委屈，不在乎忍辱負重，但他不僅僅是一個人。
她並不是需要恆毅的回答，也並不是希望再給恆毅猶豫思考的時間。
那不是他願意做的事情。
後來得知許問峰向神腦提交申請更覺得不可理解，許問峰的功績牌在三元派，那裡也是他的家，這麼多人說走就走，害的是背後無數跟著忍受屈辱的人。
『任務需要。』
但是這個計劃執行起來難度很大，意見很難統合。
「……不跟大家道別嗎？」恆毅嘴裏蹦出來的話，他自己都知道不是衣水藍希望聽見的，他本該目送她走，卻偏偏又不由自主的多此一舉。
「我要走了。」衣水藍突然離開了他的唇，深深凝視著恆毅的眼睛，說出一句恆毅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話。
更讓恆毅疑竇的是，許問峰至今不知道神腦回復的事情，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主動向恆毅提起申請的事了。
那滋味，像極了當初東太星系時候紅見他的道別。
「不知道呢，當有足夠靈感完成新歌舞創作的時候就回來了呀。」衣水藍笑容甜美依舊，看著恆毅沉默不語的模樣，久久，沒有說話。
衣水藍走了，走的很快，也很遠。
恆毅當然想過，可是他還
紅那披袍下該是什麼樣的面容？
「去哪裡？」
「喜歡，是因為……」恆毅的話沒說完，就被衣水藍打斷道「恆毅感情上還是個孩子呢，你覺得千年之戀里武神七月的愛是最美的，那麼你想過那是份什麼樣的愛嗎？想過武神七月真正的心愿是什麼呢？」
白色的正義袍在獵獵擺動，恆毅的眼睛里透出分別的離愁……他沒想到，跟天仙子的分別如此突然，更沒想到此刻的心彷彿被什麼使勁揪扯般難受。
瞬斬帶著他，瞬間出現在衣水藍和傳送陣之間，阻擋在衣水藍面前。
想想泄漏信息的事情導致希拉星系什麼樣的損失，因此的一場戰鬥死了多少戰士！死了多少頂尊！
正因為如此最初許問峰提議的時候恆毅就覺得難以置信，他根本沒想到大哥會正式提出這種主意。
「……是。」
天仙子每次復出的演出至少會走遍人類文明主要的星系，戰區，一圈好幾年，有時候還會去辛德文明或多或少的星系，有時候不會。
恆毅知道，她是真的走了……
這一刻，恆毅覺得懷裡的女人不是衣水藍，而是紅……
「那，喜歡我嗎？」
可是，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
「我王不怕頂天立地！神腦議會怎麼就不相信！」王不怕自己也知道這是廢話，事關重大，沒有證據怎麼可能取得神腦議會眾議員的一致信任？
「嗎的！到底算什麼啊！讓本神一直限制權利？天天沒事幹
又或者說，他同樣愛上了衣水藍？
「不如找個地方喝酒，聊聊，晚點還要接受功績獎賞。」恆毅試著提議，許問峰拍手笑道「走走走！」
更因為，他知道自己挽留的理由很自私。
這件事情恆毅做不了主，也沒有人能做主。
恆毅仔細審視著衣水藍的臉，那張臉上那雙溫柔的眼眸依舊如初，沒有任何憂傷，歡快而開朗，熱情而美麗。
是神話魔幻音的影響？還是靈魂共振？
衣水藍卻沒有笑，只是輕輕的繞過他的阻擋，飛入了傳送陣，回頭的時候，臉上才又有了一貫溫柔的微笑，卻仍然沒有離別的憂傷。
徐白潔暗暗咬牙看著天仙子，卻見別人都先進去了，她儘管不快也只能跟著走。
目送許問峰他們進了酒館，恆毅回頭的時候，突然看見湊過來的天仙子的臉，還沒看清，已經被衣水藍的唇封住了嘴……
曾經跟徐白潔分手恆毅毫無感覺，如同跟徐白潔的開始一樣，因為所以，於是開始，於是結束。
伴隨衣水藍身體綻放七色光華——
這四個字意味著存在恆毅不能知道的理由，至少是現在不能知道。
『允許。』
「不說我覺得太自私。」
這是分別……
眼看衣水藍要飛入傳送陣的時候，恆毅突然消失原地——
他曾經獲得多少正面的支持，在投身大聯盟后就會得到多少憤怒的唾罵。
他很快失神，忘了去
這不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而是一個走了就讓背後許多人長久受累忍受屈辱的噩夢。
她走了……
「我想先說理由。」
柔軟的雙手緊緊住他的身體，輕輕的，緩緩的遊走著……
「說了我就走了。」衣水藍笑的很甜美，聲音一如往常的輕柔。
「什麼時候回來？」短暫的沉默后恆毅問出這句話。
「是。」
衣水藍穿上藍色的披袍，揮手中轉身飛向傳送陣……
直到這一刻恆毅才在心裏反問，他跟衣水藍是否曾經開始過，如果是，那又以何時作為起點？
這一刻，他和衣水藍從沒有明確的開始，他卻清晰的體會到分別的結束。
這座小小的定位陣的里看起來什麼都沒有虛空，突然出現一道七色的光門。
這很可笑。
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他沒有說挽留的話，因為這就是天仙子，人盡皆知。
恆毅仔細思量此事，覺得十分不妥，雖然許問峰的計劃最初跟他是不謀而合，但他認為不妥當最終沒有提出，提出來的是許問峰，現在由他說那就是搶了自己大哥的功勞。恆毅知道許問峰是個控制欲表現欲都很強的人，正因為如此從來不願意在沒必要的時候跟自己大哥爭這些，眼前的事情當然更不合適。
當她完成計劃的演出后就會消失在人們的視野，在宇宙中遊走，沒有人知道她會去哪裡遊歷，也沒有人知道她下一次的出現
「嘻，繼續周遊呀！這一次雖然沒有走遍辛德文明主要的星系和戰區，可是因為希拉星系的事情大家都在團結一心戰鬥，對抗暗影族呢，已經不需要我去做什麼了呀。」
儘管這是荒謬的念頭。
往小說，那是顏面問題；往大說，三元派一直堅定不動搖的門風信念都會因此被動搖。
如果不是神腦已經對大家都進行過任務事情的交流，那麼就是故意營造同時出來的情景。
但如今的情況來看，不能參与的勢必會長久處於限制權利狀態，沒有查出真相的情況下神腦不會解除這種狀態。
不知道是吻，還是那雙手，勾動恆毅的心不由自主的急驟跳動，咚咚有聲。
他如此，白問神出身天上天白家，徐自在出身巔峰派，王不怕，盧一平，艾藍，黑月誰沒有自己的親族神門在背後？
這違反五系通法的規定，這種嚴重事件下，就算有人跟著受委屈也沒辦法。
如衣水藍一樣美……
結果，真的沒有……
「咦？」衣水藍面帶驚喜微笑凝視著恆毅眼睛，那種期盼根本不做掩飾。
「許問峰的申請為什麼不直接回復？」恆毅清楚眼前的形勢，受牽連的不僅是他們，還有所有被調查的人。
一群人心情都不好，無可無不可的直往正義酒館。
她離開了人類文明的星系範圍，沒有休息，連續不停的發動時空傳送術，直到出現在靠近大聯盟的一片漆黑的宇宙虛空。
「恆毅一直很喜歡紅嗎？」
可是，他有。
他是該不說理由的留下她，還是應該目
光門裡，一具流溢七色的晶體棺材，靜靜懸浮……
……
恆毅從沒見過，也無從想像，只是覺得一定很美。
「我必須跟師父溝通，我相信大家都一樣。」
他還記得當年徐白潔說過，分手他應該說難受，那時候他說了，但他一點都不難受；衣水藍沒有要求他說，他卻真的很難受……
因為他真的覺得，她是不是就是紅？
「恆毅，再見了哦！」衣水藍微笑揮手，她的態度如此明確，根本不願意讓恆毅說出理由，她不願意聽，拒絕聽，如果恆毅非要說，她寧願就此分別。
「還是沒結果！」徐白潔急的臉色通紅，這句話讓恆毅明白至少徐白潔沒有溝通過，仔細一想，明白神腦的意思是希望由他提出這個計劃，以期得到最高的支持度。
他們不是孤身一個人，他恆毅背後是三元派，一旦執行這個計劃身份的隱密性肯定只有神腦知道，頂天了大元也能知道。到時候他這個大元的驕傲變成三元派最大的恥辱，三元派的師兄弟沒們，師父師娘們全都要長期頂著這份恥辱！
那時候紅說過，再見面也許幾年，也許更久，也許不會有。
進門的時候，天仙子突然拉住恆毅。「恆毅，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呢。」
出現在五領導星中間的傳送陣里時，許問峰，黑月等人同時出現。
「恆毅——你是不是，不捨得我走？」衣水藍輕輕咬著下唇，眼也不眨的凝視著恆毅的眼睛，毫不掩飾那期盼恆毅答案的感情流露。
恆毅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距離傳送陣越來越近，這一別，會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