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4章 最終分歧
許問峰如此，黑袍也一樣如此。
「主次的區分我認為從一開始就錯了……」
這裏只是個花園精靈族做小本買賣開設的酒館，在地面的樹林里，這不是很好的位置，但店鋪的價錢便宜，租金也便宜。
「是我疏忽了。」恆毅收回胳膊，聖王是花園精靈族在象徵意義上跟自然王相當的存在，如果在人前以沉浸情愛的小女人狀出現無疑是對花園精靈族整體的一種難堪，花園精靈族祝福聖王的婚愛，但他們不會願意看見自己的聖王在人前一副沉溺情愛連基本尊威都喪失的姿態。
拉希斯一時只是喝酒，沒有話說，世界上很多的事情就是這樣，從情況和信息判斷，有可能是陰謀，也有可能只是陰差陽錯。
聖王的手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感受著那種異樣的心跳。
「不知道……」恆毅更緊的擁著她，緩緩湊近她的紅唇，看著她眸子里如同覆蓋水霧的迷濛，說不出的緊張和激動。「……也許，你在我的靈魂里，也許你的靈魂一直在呼喚傳遞你的情感，我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
黑袍沒有做聲，他對於七月如今的分身問題心裏有猜測，但不能問，猶如他知道而拉希斯不知道的分身，即使拉希斯有猜測也不能問他。要問，就只能去問七月。
於是，兩個人的情緒被打斷，當然都明白這是催促，自然王已經前往宴廳，總不能
「沒有錯！許問峰擁有兩魂就是主！」黑袍冷硬的態度讓拉希斯發現這個問題上無法跟他商量，他根本不會放棄這個觀點。
唇唇相貼，溫存的摩挲，濕熱的交纏……
「這麼說你當時沒想到？」
「九個月前許問峰參加西南撒王的宴請，喝醉了之後……把西南撒王的一個妹妹睡了。閑聊的時候聽說西南撒王在找毀魂珠，說是非常在意，曾經自言自語的感嘆說如果能得到毀魂珠寧可用一萬座星系交換。」黑袍低聲的敘述中拉希斯沉默的傾聽，沒有打斷。「你知道許問峰的個性，遇到這種有便宜可賺的機會沒有說忽略的。就讓我留意毀魂珠的下落，我想著這東西反正閑置了那麼多年也沒用，就給了許問峰。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這東西的下落我知道，他拿了毀魂珠換了西南撒王一萬座星系，就這麼回事。」
整了整衣領，兩人並肩飛出寢殿……
但是，那時候恆毅跟聖王的婚事消息早已經傳開，如果說許問峰想不到西南撒王求毀魂珠的目的，那有可能，也不可能。
「你知道我不可能慫恿主上，儘管我很支持恆毅，但從沒有因此否認許問峰天地兩魂存在的事實，我並不希望許問峰死，因為這是主上的心愿。對我來說步驚仙的完整與否其實不重要，誰是主，誰是次也不重要。如果他們都是步驚仙，那麼主上的心意就是我
「因為還是聖王。」知道恆毅想多看真實的自己，但在這裡有固守的傳統，作為聖王就需要如自然王一樣把自己掩藏在七色聖光的神秘之中。
拉希斯的話猶如晴天霹靂……
「啟稟偉大的聖王，無雙神，偉大的自然王已經前往宴廳。」
「主上這麼做是背叛——」黑袍無法按捺內心激烈的情感，這種指責的話第一次出自他嘴裏。「不完整的步驚仙絕對不能寄託主上的情感，恆毅這種只有一魂的殘次品更沒有資格！主上需要的是完整的步驚仙，現在的決定就是對初衷的背叛！」
那情感是拉希斯所沒有的體會，她承認這一點，所以也無法支持黑袍。
長久以來他幫助許問峰，盡心儘力，就為了等到最終許問峰確定為主的身份，當許問峰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后黑袍非常高興，因為他看到步驚仙變成完整的機會。
說話間聖王從儲物道符拽出件才是的法袍，旋身中已經穿在身上，如同過去每次看見的時候一樣，彩色的朦朧光芒遮擋了她的頭臉，雙手也都藏在法袍之中。
拉希斯的話還沒說完，黑袍就打斷道「這一點我做不到，能夠不慫恿，不主張就已經是我的極限。我的想法主上知道，當初在
「未曾相見，為什麼一眼看到？」
可是，就在現在剛看到希望的時候，七月卻做出選擇恆毅，放棄許問峰的決定……
客人在爭吵，酒館的老闆卻猶如根本沒看見。
「……的確沒想到，我並不知道西南撒王對聖王有那種交情，你也知道戰神情報組織在花園精靈族情報站點一直不算完善，覆蓋面主要在自然王神星區域，其它地方的是這些年為許問峰的需要才開始建設，距離完善還早的很。但是，我不能肯定許問峰也不知道，她的情人很多，從誰口中聽說過什麼也不奇怪，西南撒王手下的軍神王被他睡過，西南撒王的妹妹也是他床上的賓客，也許有人透露西南撒王對聖王的情感也未必。」
活的太久，做情報工作太久的拉希斯不是最初的時候，那時候的她不相信任何巧合和陰差陽錯，把一切信息都看錯蓄謀的設計，直到——漫長的時光中目睹見證了許多的誤會
也許，因為從一開始黑袍就抱著這種信念陪紅看著許問峰的成長……
拉希斯消化著黑袍說的話，西南撒王曾經割讓一萬座星系給許問峰的事情她知道，時間方面也跟黑袍的說詞溫和。
黑袍如果不知道西南撒王的事情，他想不到則是很合理的情況。
「……是個意外。」
黑袍激烈的言辭讓拉希斯微微錯愕，但她知道這就是黑袍的心裡話，他，就是這麼想的，讓步驚仙變的完整，認定許問峰是主恆毅是不該存在的次要。
「不……拉希斯，你不能如此慫恿主上！」黑袍勃然大怒的站了起來，雙手按著桌面，披袍下的臉上一雙憤怒的眸子燃燒著熊熊黑焰！
然而，聯絡陣里突然再次叫響聲音。
「馬上來。」
女精靈老闆懶懶望了眼，便自顧望著店外的天空怔怔發獃。
至於許問峰……那不是拉希斯能夠罪責的問題。
小小的酒館。
「這件事情你可以不知道，但已經不排除許問峰有殺恆毅之心，現在他或許還不願意親自下手，但你明明知道主上的想法，就應該設法勸阻避免他們相殘……」
開店的是個目光冷漠的女精靈，拉希斯走進店裡的時候，她也沒有對客人到來的歡迎，彷彿對店裡的生意根本不在乎，很隨意的拿了酒，放桌上就走。
「好，我不談論主次的問題，今天來第一是問毀魂珠的事情，第二是替主上傳話——
雖然被打斷兩個人卻沒有什麼不快，只是彼此深深凝視對方，然後，相視而笑。
漸漸，情緒在失控……
面對黑袍憤怒的咆哮，拉希斯沉默了片刻，片刻，足夠讓黑袍稍微冷靜，他意識到旁邊有耳目，又重新坐了下去。
黑袍頓時愣呆當場！
恆毅擁著她要飛走，聖王輕聲道「在花園精靈族神君不可如此。」
自然王神城。
片刻，黑袍走了進來，在拉希斯桌上坐下。
恆毅單手擁著聖王，輕輕揭去她臉上的薄紗，那張美輪美奐的顏一點點在他眼前清晰呈現時，劇烈的心跳聲又在寢殿里激蕩的響起……
他雖然沒有慫恿，但一直在暗暗的期待許問峰早點下定最終決心殺死恆毅讓靈魂真正完整。
「主上明確了心意，對於許問峰和恆毅的態度還是過去一樣，不會為了成就靈魂的完整而蓄意殺死其中任何一個，避免相殘是主上的心意，如果許問峰堅持要殺死恆毅，那就讓命運判決。你可以選擇回到主上身邊，也可以選擇繼續輔佐許問峰，但主上的心意已決，從今以後她眼中恆毅就是步驚仙，即便不完整，恆毅仍然是。」
「意外？」拉希斯面對黑袍底氣不足的回答，眸子里流露出明顯即將發作的憤怒。
黑袍說完，陷入沉默，自顧斟酒，喝酒。
恆毅不禁苦笑道「還需要維持保持這樣的傳統？」
「毀魂珠是什麼情況？」拉希斯沒有多餘的開場白，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壓抑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