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6章 那雙不可能再見到的眼睛
他在來神魂族星系的途中目的明確，而且對神魂族的志趣者的情況根本沒有關注的興趣，監察陣里楚天嬌介紹的時候，經常能夠看見許問峰眸子里一閃而逝的不屑一顧，嘲諷，冷笑。
天籟不由自主的抬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
整整超過一千年了！
「不是你的錯覺。」凌落的肯定讓天籟又驚又喜。「那我……」
……
恆毅緩緩飛過樹木枝葉之間，飛上巨木的樹梢之上，抬頭看見的是完全乾凈的夜空，沒有縱橫遍布在天空的能量建築，只有繁星點綴的明亮景象。
在和平的時候，族長的職能很簡單，眾多志趣者之間有一些措施的變動存在衝突的時候，志趣者的領導者就會一起尋求族長的幫助，在了解衝突的關鍵，經過調和，最終確定一個雙方都認為最合適的解決辦法。
天籟不在乎他是否戰派，因為他覺得許問峰原本就有可能是戰派。
『這不可能……』
這一刻，讓天籟不由自主，目不轉睛盯著的焦點卻不是恆毅額頭的印記，而是那雙明亮的眼睛——
而現在，卻只是為了一個人。
睿智，寬廣如星空，那裡面如宇宙般閃亮著無數的星光，那種光芒柔和而平靜，沒有絲毫的戾氣，沒有讓人防備，遲疑的複雜，沒有閃爍，沒有遲疑，沒有掩藏……
夜風，一陣陣的，輕輕吹拂。
也許，這就是心境的差距。
那是青龍族族長的象徵。
是的，這就是一雙跟步驚仙
不可能！
可是，如現在這樣憂愁煩惱的情況卻沒有過。
她不由自主的取出歷練珠，帶著抽泣又激動的顫抖的聲音說「凌落，你看，你看這個人的眼睛……」
如此明確，可以看見，這過程還遠離了宇宙種族之戰的廝殺和紛爭。
一千年了……
但是，她的面紗上有一條青龍的印記。
今天，本該在路途中休息的青龍族族長卻在短暫的休息后覺得沒有睡意。
這，就是神魂族。
夜色無眠，星空就是最美麗的景象，那種乾淨的命令，柔和的光芒總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她如此，平王也如此。
不可能……
在來神魂族星系之前恆毅根本不知道有晨曦族那類種族文明的存在，但他覺得這些文明的選擇很明智，比起宇宙中無數雖然弱小，但一直努力發展渴望擴張，繁榮，在未來能夠逐漸發展壯大的小種族而言，晨曦族的道路更安定，未來也更明確可見。
於垂釣志趣者而言，垂釣本身就讓他快樂滿足；于陣尊而言，陣法的知識和鑽研，布置就是他的快樂和滿足。
她無法相信此刻自己的感受，可是那感受又是如此的真實，真實的讓她沒有辦法不承認！
這都是她從沒有看見過相同的。
就是這麼平常的動作變化中，天籟看清了恆毅的臉——
答案，很明確。
飛出木屋外，
那一直是天籟打心裏不喜歡的東西。
他，還會再出現嗎？
許問峰不該如此。
天籟的淚水不由自主的在面紗下的眼眸里滑落……
兩百年戰爭死去了太多太多的人，那些曾經一起在被辛德文明圈養中成長，經歷了兩個不同世界變遷的人，在守護的戰爭中死去……
白色的面紗遮擋了她的容顏。
青龍族族長天籟的志趣比較廣泛，因為她對生命本來就存在很多的熱情，武功修鍊，法術理論，陣法，栽種，藥師，採集，煉器等等，她全都是志趣者里的佼佼者。
當然，如她這樣的人，在神魂族裡其實不少。
「他就是楚天嬌帶來的神魂星系的無雙神……？」
所以，更多的時間即使作為族長也並不忙碌，擁有很多的私人時間，可以是任何志趣者。
天籟怔怔立在當場，心，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的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的跳動。
剎那，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定格在恆毅那雙明亮的眼睛上，還有恆毅額頭上亮光的印記。
他們的未來，就是越來越多融入神魂族，成為神魂族一份子的路。
恆毅休息了不過一個時辰，就沒有了睡意。
這裏，就是神魂族。
可是，這麼多年了，她從沒有見過第二雙給她這種感受的眼睛，從沒有第二雙……
「凌落，是我的錯覺嗎？是我的錯覺嗎
可是，就在天籟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
許問峰過去總笑他太虧待自己，徐白潔有時候也勸他該讓自己稍微放鬆。
恆毅知道，就是他所堅持的信念。
『他就是無雙神……』
天籟怔怔懸立在虛空。
多少次在夢中看見這樣的眼睛，卻又在夢醒的時候為再不可能看見而黯然神傷。
凌落的話讓她激蕩的情緒平復下來了很多。
恆毅轉身，坐在虛空，單手搭在膝蓋上，仍然注視著星空。
天籟被那雙明亮的眼睛吸引。
可以看得出來他對神魂體制視為荒謬可笑。
剎那間，在天籟的心裏，那雙眼睛猶如當年北靈山上滿身淤泥覆體，不見形容模樣，只有那雙明亮的照亮過她內心世界的眼睛一樣！
……
繁星點綴的天空下，恆毅一動不動的坐在虛空，面帶微笑，眺望著滿天星辰……
這個男人，天籟不認識。
戰爭……
這些本來其實很簡單也很容易理解，只是宇宙種族之戰的時代持續的太久。
久久，天籟激動而震驚的心情仍然不能夠平復。
天籟緩緩飛近過去，伴隨著距離的接近，恆毅的臉也漸漸能夠看清。
歷練珠中的景象，傳送到在白龍族星上木屋裡離地懸浮，靜靜盤膝冥想的凌落處。
「嗯。」天籟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調整著內心至今無法平靜下來的情緒。
那是一條看起來很陌生的身影，可是那條陌生身影的臉上，卻
『不可能……』
但在神魂族星系這裏，在各種志趣者的內心世界里，恆毅感覺到那些相同，在這裏，他不過是很常見的人，是任何志趣者都理解的人。
而這條路的情況，就是如今神魂族裡每一個族眾的情形。
天籟一身白色的紗帶隨身形的飛移飄擺，不過片刻穿過了巨木的枝葉，緩緩懸浮在樹梢之上。
是剛才看見的，同樣沒有睡意眺望星空的男人。
步驚仙為神魂意志而活。
而那些繁星，大多都是環繞在神魂族星系周圍、晨曦族那類種族。
那是，無雙神族無雙神的印記。
表現的最平穩如常的反而只有凌落。
但恆毅自己心裏很清楚，他從沒有覺得自己苦，因為他是在做自己喜歡的，為之滿足和快樂的事情。
繁星點綴的天空下，巨木林中，一襲白色的身影虛空飄出樹屋。
她在乎的是，許問峰身上看不到神魂意志。
因為神魂族的學習能力本來就很強，追求單一化的志趣者不過是因為對別的事情不感興趣所以不會去學習而已，並不是沒有學習其它的能力。
「你應該過去跟他聊聊，無論如何這是一雙跟師弟極其近似的眼睛，明天我會邀請他見面。」
天籟的目光隨意移動中，看見另一條懸浮在樹梢之上，靜靜眺望天空的身影。
信奉力量就是一切，信奉佔有就是成就，信奉物慾的享受的多少就是存在的意義和價值的生存觀念
『這不可能……』
神魂意志就是他存在的意義，就是他生存中唯一不改的信念。
有多明亮？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歷練珠里映出的夜空下的情景。
漫長的生命中經歷的太多……
思索著這些種種，恆毅不由自主的在反問自己，無雙神星的神魂母樹，應該成長嗎？
不夠明亮的光，過遠的距離讓她看見的恆毅的臉上其它部位都是漆黑的陰影……
只是這種快樂跟徐白潔和許問峰認為的快樂滿足不同，所以在他們眼裡恆毅一直是在苦自己。
快樂滿足原本就是相對的事情，而不是絕對的事情。
凌落的溫和，照亮她內心的明亮眼睛……
這些年，自從見過許問峰後天籟一直很關注許問峰在宇宙中的消息，儘管他表現的過去和現在一切都讓人那麼失望。
因為，步驚仙絕不會如此。
飛出樹屋的時候，正看見一條身影飛入巨木林的枝葉之中。
這不過是常有的事情，路途中的這些樹屋總會碰到許多的神魂族，如果彼此不認識，通常都不會打擾對方。
『無雙神……為什麼他的眼睛像他一樣明亮？』
天籟長嘆了口氣，這麼多年在神魂族星系的生活中回憶過去的時候有很多遺憾和唏噓，還有難過。
每當看著繁星點綴的星空時，天籟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很多逝去了，永遠不能相見的那些人的面孔，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