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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羞羞的事情

第六十六章 羞羞的事情

顧寶兒窘迫得很,連忙把人給推了出去。
他動作虔誠,一點點將她抽絲剝繭。
……
而另外一邊,某部隊師部大樓內。
「……好!」顧寶兒點頭,小心翼翼的把紙條揣到兜內。
「額……」顧寶兒皺皺眉,不大好意思的又道:「和我、和我自己也有點關係,我犯了一點……就一點小錯,他就把我開除了!」
顧慕城盯著女孩兒的睡顏看了許久,最後又低頭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輕的低喚:「寶寶,祝你做個好夢!」
花茉莉抿起唇,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
顧慕城親自陪同,以表達他對進軍歐洲市場的重視性!
顧寶兒扭頭看著他,幾秒鐘后,嘴裏念念叨叨的說著奇怪,回身繼續美美的吃著蛋糕。
「先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一下。」顧慕城原是隨意說道,可就在看到女孩兒泛紅的小臉蛋兒時,他又不禁挑眉,風姿灼灼的笑:「想到什麼了?」
顧寶兒只得閉嘴,低頭乖乖的吃飯,只不過她總是會時不時的抬頭去看一眼顧慕城,而每當這時候,男人則會回以淡淡一笑,眉眼間並未有半絲怒氣。
語畢,他翻身下床,進了浴室。
顧寶兒不答,將小腦袋躲在他的懷中。
「然後我一直在等你給我打電話,可是你為什麼一直沒打來?」顧寶兒繼續說道。
顧寶兒了無睡意,可扭頭一看,發現顧慕城正是熟睡,估計是昨天連續工作到到了很晚吧,她看見了男人眼瞼下的些微青色。
說著,放下手中的叉子,從椅子上起身,一邊道:「你接著吃,旁邊有果汁和牛奶,有事情再叫我!」
可反過來想,比起被關一輩子,她寧願主動認錯。
「好了。」
閑下來的時候,總是愛胡思亂想。
所以,她只有靠自己改變命運!
「報告。」傅小治同志揚聲,答道:「您沒有命令!」
吃飽以後,小丫頭捧著圓滾滾的小肚子,開心的躺在舒適的沙發上,嘴裏哼哼唧唧的唱個歌,很奇怪的調子,讓人聽不懂,估計是她唱跑調了吧。
「我……那個,我……」顧寶兒臉蛋通紅,搖著腦袋就是不再願意隨同男人回卧室。
顧寶兒撓撓頭,轉頭看著已經啟動離開的公交車,有些鬱悶:「看來我還得等下一班公交車了!」
「我吃蛋糕就夠了。」顧寶兒答了句,邁步走到餐桌前。
顧慕城哈哈一笑,並沒有反抗,直到看著浴室門關攏以後,俊顏上的笑意才倏地收斂起來。
可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忽然回來了,弄得一身的糟糕也就罷,學校竟然也沒有提前通知他!
結果,這一次,顧寶兒真正的切身體驗到為什麼『坐地鐵』要叫做『擠地鐵』!
雖然,顧慕城對她極具控制欲,總是給她訂下諸多規矩,但顧寶兒覺得吧,她都已經習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我走了,拜拜……」花茉莉衝著她揮揮手,往著來時的道路,返了回去。
車門打開,如果你不使勁往裡擠的話,你根本就擠不進去!
於是,等她吃完以後,另外三分之二的蛋糕表面,基本上是坑坑窪窪,慘不忍睹!
茶几上還擺著筆記本和一疊整齊的文件,那邊餐桌上,變得丑巴巴的蛋糕依舊被擺在那裡,旁邊還放著小叉子和盤子,只是顧慕城昨夜裡的那半塊蛋糕,依舊安安穩穩的站在盤子裏面。
顧寶兒左右看了看,最後又掀開被子下了床,身上還是裸著,她看見旁邊椅子上放著自己的睡衣睡褲,趕緊拿過來穿上。
「可是……」顧寶兒擔憂的看著她,正要說話,計程車停了下來。
男人腳步一頓,抬頭,目光朝前方掠去。
反觀始作俑者,傅小治同志站得那叫一個直,昂首挺胸,雙手下垂,腰間系了皮帶,從身後看來,簡直是個美人背影吶!
通常,女人們都一個病!
「寶寶……」
他若是喜歡,就算這丫頭拽得再緊,他照樣能把它扯掉!
「報告,顧寶兒無故逃訓,並且目無尊長,不思悔改,並且在」
顧寶兒走進卧室里的時候,顧慕城也跟了進去,男人坐在大床邊上,黑眸促狹的看著她。
說罷,她又拉著顧寶兒走到馬路邊攔計程車。
可在顧家,在顧寶兒和顧慕城之間,兩人都選擇了絕口不談!
語畢,他回到了茶几上,繼續伏案工作。
他正在茶几上辦公,筆記本散發出的淡淡熒光,籠在他的身上,映得男人容顏寒冷如霜。
她的眼神兒純粹清澈,猶如透徹的琉璃,讓人不敢輕易去褻瀆,只願將她溫柔的捧在手心裏,細心呵護,溫柔以待。
幾十層的高度,一如顧氏大廈里的董事長辦公室,從這個角度往下望去,無論是汽車,還是人,一切都是那麼的渺小。
「報告,我只是服從您的命令!」傅小治字正腔圓,一臉的凌然之氣。
顧寶兒扭頭看著她,老實道:「我身上還有三塊錢,連起步價都不夠付!」
顧寶兒知道這是顧慕城的私人手機,心想這既然沒有存號,也許是對方打錯了。
顧慕城站在旁邊,好整以暇的看著丫頭的這個舉動。
「嗯!」顧寶兒點點頭,又指了指放在客廳里的自己的行李箱,道:「我的睡衣在箱子里。」
穿衣服的時候,她看著自己身上的小草莓,臉蛋兒通紅一片。
「你出去吧。」他著實很是無奈,只得揮手示意他出去。
相反顧慕城則是一副饜足的表情,心情兒正好!
「不用了!」花茉莉搖搖頭,徑直道:「我是個什麼材料,我心裏清楚,我根本就不是讀書的這塊料,何必再去麻煩別人?我已經決定要出去工作了!」
顧慕城一把抓過她的兩隻小腳丫子,細心的替她上藥以後,又慢慢地替她揉捏小腿,他的骨骼白皙修長,每每摁下的時候,女孩兒總會不自覺地哼一聲。
「啊?」顧寶兒轉過頭,疑惑的看著花茉莉。
「好啦,我們先不說這個話題了。吶,你看,前面就是顧氏大廈,這棟大廈還是很出名的,你自己走過去吧,我就不去了。」花茉莉很快恢復開朗,抬手指著不遠處的摩天大樓,微笑著又道:「顧寶兒,你真幸福!」
她當然有打過,只是電話那端的男人,說話的語氣那般冷冽無情,甚至連客氣都省了,直截了當的警告她遠離顧寶兒!
「我只有高中文憑,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好工作,頂多在商場里替人打打零工。」花茉莉笑得苦澀,眼捷微微的下垂:「我就是這個命!」
顧慕城答道,將手機放回桌上,摟著人又往卧室走去。
「我小時候喜歡看,不過,我長大以後還是喜歡!」顧寶兒仰面看著他,開心得很。
她陷在了無限的矛盾里,一方面,她畏懼顧慕城;可另一方面,她又離不開顧慕城。
小的時候,顧寶兒總是愛看著天空幻想,等她長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孝順爺爺和小叔!
顧慕城瞬也不瞬的看著她,與往日的詭辯森冷不同,此刻的他,雙眸溫柔,俊顏如若那淡墨描出的遠處岱山,又似那上好的羊脂美玉,明朗溫和、稜角分明。
她要參加軍訓,他便讓她參加軍訓。
他筆直的佇立不動,英俊的輪廓彷彿只是一幅靜默的剪影,而在他眼前的,是這座城市鱗次櫛比的重重高樓,廣袤無垠的碧藍天空,最終延伸到遠際……耳邊是嘩嘩水聲,男人明白,他此生最珍視的寶貝,就在他的身邊。
她膽怯了,害怕了,在堅持和放棄之間,她選擇了後者。
只是如今,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這一次,她再睜眼的時候,外面天色已亮,只是時間尚早,也不過剛七點來鍾。
「餓了?」他問了句,不等顧寶兒回答,又道:「那邊桌上有些蛋糕,先吃點墊著,我給你點餐。」
傅忻一副頭疼的樣子,看著在他辦公桌前立正站好的男孩兒,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得厲害。
「好,我陪你一起吃完它!」顧慕城難得好脾氣,在女孩身邊落座后,又為自己切了一塊。
回過神,顧寶兒拖著行李,繼續慢吞吞的往顧氏大廈走去。
顧寶兒看著她,想出聲喊住她,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我這裏打不通,他們會給蘇曼打電話。」
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再有機會接近她?
「你就不能判一點好的?」男人抬頭輕敲女孩兒的小腦袋,無奈的搖頭:「看來我這好人是沒法當下去了。」
其次,車廂里也是人山人海,可憐這丫頭嬌嬌弱弱的身子,一邊要護著自己的行李箱,一邊又要歪著身子努力地拉住扶手,以防止自己不慎摔倒。
他的耳邊清晰的傳來她*兒的嗚咽聲,嚶嚀聲,聽著她一遍一遍的喚著他,聽著她嗚嗚呀呀的求饒……欲罷不能,不能自休也!
聽到聲音,顧慕城轉了頭,並不驚訝顧寶兒的出現。
本來是已經擠到車門口的女孩兒一愣,立馬又轉回頭,踮著腳尖尋找聲源。
好不容易出了地鐵站,顧寶兒還得倒公交車,這公交車比擠地鐵跟難受,嬰兒的啼哭聲、男人女人的說話聲,售票員的吆喝聲,亂七八糟的混合在一起,簡直吵得你腦袋直犯暈。
忽然——
而等她終於死心的時候,他又把她緊緊地抓在身邊,說是要結婚!
「小叔……」顧寶兒可憐兮兮的仰頭看著他,頭髮亂糟糟的,衣服皺巴巴的,身邊還放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
顧慕城打斷她,大手拉起女孩兒的小手,一邊又拎起她的大行李箱子,轉身往回走
她的手機在上次去香山的時候不注意弄丟了,根本就聯繫不到任何一個人,而此刻她兜里又僅僅只有五塊錢,根本不夠打車錢,除了坐地鐵回家,她根本毫無辦法!
花茉莉付了錢,兩人下了車,順著人行道前往走的時候,顧寶兒還是忍不住追問道:「茉莉,你找到工作了嗎?」
放在桌上的手機一陣震動,顧慕城返身走來,彎腰拿起以後,解鎖,並打開電子收件箱。
她放心不少,裂開嘴笑,兩隻嫩白的小腳丫子,晃呀晃呀,直晃得男人心神蕩漾。
「軍訓……我、我被開除了……」顧寶兒垂下腦袋,沮喪極了。
但她很清楚的一點是,她的親生父母已經去世,這就代表,她的親人只有顧家,她的親人只有爺爺和小叔。
顧慕城臉色平靜的看完郵件內容,剛抬頭,正好看到圍著浴巾走出來的女孩兒。
顧寶兒扭頭看著,心臟噗噗作響,兩隻小手也緊緊的抱著男人的脖子。
曾有一位詩人這樣讚美過床笫之事——『當不惜交出一切去明白你,將雙方之間差距變為極微,當裝飾統統撕去猝然望見罅隙,當中的風光吸引我潛入你。』
傅忻看著她,怒火中燒:「傅小治,你今天非給我解釋清楚咯,你為什麼要把那丫頭開除掉?我不是說了讓你多照顧著點嗎,你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報告領導!」傅小治頷首,繼續面無表情的道:「按照軍訓規則,顧寶兒無故逃訓,並且目無尊長,不思……」
他慢條斯理的吃著甜膩的蛋糕,只是眉間帶著一絲皺褶,表明他並不喜好甜食。
顧寶兒點頭,接過筷子以後,又忍不住道:「小叔,其實我」
傅忻差點被氣得吐血。
正和幾個大媽一同擠公交的時候,一道驚喜的聲音在她身後忽然傳來:「顧寶兒?」
「領導再見!」傅小治同志一聲大吼,轉身,雙手抬至腰間,起步小跑出辦公室,一系列動作完美流暢,真真兒是毫無半點瑕疵。
今天下午,她真是瘋了!
「嗯?」顧慕城側頭看他。
其實,顧寶兒要的就是這句話!
「報告領導!」他揚聲,表情嚴肅:「按照軍訓規則,顧寶兒無故逃訓,並且目無尊長,不思悔改,並且在營中公然」
他說:「寶寶,你過來!」
見她不願意多加解釋,花茉莉又很快轉移的話題,接著道:「擠公交多麻煩啊,我陪你打車回去吧!」
面對自家舅舅的怒斥,傅小治同志面不改色,依舊穩得很。
他微愣,隨即將郵件關掉,並出聲道:「洗好了?」
顧寶兒不知道那時候的顧慕城究竟是怎麼想的……她喜歡他、仰慕他的時候,他卻要把他送出國。
蘇曼上前,先是看了看一臉疲憊的顧寶兒,隨後又向自家老闆請示道:「老闆,還要去酒店用餐嗎?或者,讓他們送來?」
當天下午,二人攜手從酒店內走出。
傅忻想了又想,最後決定還是給老爺子打通電話過去,親自把這次的事情解釋清楚。
顧寶兒閉著嘴巴,一臉的執拗,沒吭聲。
「噢?」花茉莉轉頭看著她,故作驚訝。
花茉莉將一張紙條遞到了她的手裡,邊道:「這是我的手機號,這次可千萬不要再弄丟了哦!」
落座后,男人親自將筷子遞給顧寶兒,邊道:「吃吧!」
他此刻穿著一身深色手工西裝,本就更甚威儀英俊,而此刻,因為女孩兒的忽然出現,俊顏略顯得冷峭肅白。
顧寶兒是個沒骨氣的丫頭,不說這兩小時的站軍姿,就單是一萬米跑步和兩千米的蛙跳,這絕對能要了她的半條小命兒!
顧寶兒擋在門口不動,旁邊正欲上車的顧客開始抱怨起來。
顧寶兒奇怪的看著他:「我怎麼覺得小叔你比我還疼?」
如此,顧寶兒放心不少,注意力很快被美食吸引,竟一口氣連吃了兩碗米飯。
花茉莉聞言,忽然頓住腳,轉頭看著她,眼神兒有些熾烈和渴望。
顧慕城也不管她,只是看到女孩兒赤著雙腳在你房中走動時,將她罵了幾句。
「怎麼回來了?」顧慕城皺眉看著,語氣嚴厲。
基於這點,顧寶兒至今都非常感激顧家!
傅忻非常了解傅小治的性格,既然他敢罔顧自己的命令踢走顧寶兒,這代表那丫頭肯定是吃過苦頭的。
顧慕城瞬間明白,臉龐捲起一絲笑,他將人勾了回來,密密實實的摟在懷裡,湊唇在她耳邊呵氣:「寶寶害羞了?」
顧寶兒被嚇得猛地回過神來。轉過身,她看到是男人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在響。
不遠處,蘇曼和司機小跑了過來。
不過,這丫頭也不會罵什麼髒字兒,頂多就是壞蛋呀壞小叔呀……這般柔柔膩膩的嗓音,不像罵人,倒有幾分打情罵俏的意味兒在裏面。
她被他溫柔的平放在柔軟的床上,白色的被褥,躺著嬌粉的人兒。
花茉莉聞言,挺不解的:「你怎麼會擠公交回家?你的家裡人為什麼不來接你?」
顧寶兒似是著了魔,看著男人柔情的雙眸,腳下竟就這麼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很快,她找到了自己的睡衣睡褲。
大概持續了一會兒,顧慕城卻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把人給開除了?」傅忻開口問道,眉頭皺的很緊:「寶兒那丫頭向來乖巧聽話,你說說看,她怎麼就不守紀律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顧慕城嘆息,伸手又把人摟進懷中,邊道:「你就不是個能吃苦的料,以後還是乖乖的呆在家裡,該上學就上學,該玩就玩,不準再想什麼軍訓的事情!」
「不是,我正要回家!」顧寶兒答了句,雖然有些疲憊,但是能再見到花茉莉,還是令她蠻高興的:「茉莉,我還真沒想到能夠再見到你!」
「行了吧。」傅忻揮手,不悅的看著他:「我的命令?我的哪條命令是讓人家一個姑娘穿著大號的褲子,滿軍區的跟著你瞎溜達?」
噼里啪啦的又是一段重複的話。
再者,便是顧慕城關了她整整兩個月的事情!
小丫頭一臉的怏怏之色,努著嘴,好像不大高興。
花茉莉點頭,接著嘆口氣道:「考不上就考不上吧,反正我也沒抱太多希望,家裡的經濟一直都挺困難的,我寧願出去工作,多替家裡分擔一些擔子!」
彼時,顧氏大廈門口,正停著一溜兒的黑色轎車。
因為顧寶兒被踢出了軍訓,這餘下的十多天里,她基本上就當是放了一個小長假,只需要專專心心的負責玩樂就行,反正顧慕城也答應了她,到時候一定讓她順利畢業。
因為,蘇曼清楚的知道,但凡是沾到顧寶兒的事情,總是能讓老闆喪失一切原則!
顧慕城則是有些忙碌,先是讓服務生進來收拾餐桌,然後連打了幾通電話交代關於款待歐盟代表的相關事宜,最後又親自打開了顧寶兒的行李箱,待看著裏面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衣物,他直皺眉頭:「寶寶,你是去了非洲難民營嗎?」
「嘿嘿,小叔真好!」
「傻寶兒!」花茉莉拍拍胸口,道:「這不是還有我嗎,你放心啦,我有錢!」
羞,實在是羞得很!
既然得不到結果,傅忻決定結束這次對話,免得被這小子氣出什麼病來。
花茉莉捂著嘴笑,笑眯眯的看著顧寶兒便道:「真的只是一點小錯嗎?」
顧寶兒搖頭,兩眼水汪汪的看著他,又補充道:「我好餓的……」
質問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房間內。
果然,嬌嫩白皙的後腳跟處,正冒著兩個小水泡,其中一個還裂開了,皺巴巴的貼在肉上,看起來有些慘。
因為那種沒有人和你說話,沒有人關心你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那簡直就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精神折磨。
說著就要去拿旁邊的手機。
顧寶兒一邊吃,一邊又歪頭看著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問道:「小叔,你怎麼了?」
到了酒店,顧慕城徑直帶著女孩兒進了一間套房,房內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冒著熱氣,應該是剛做好沒多久。
「停停停!」傅忻打斷她,抬手虛指了指傅小治,又道:「她什麼時候逃訓了?早上不是你把她帶過來的嗎?下午我就讓她回去了啊。」
「哎哎,你這小姑娘到底要不要要上車呀?不要擋在門口……」
「去酒店吧。」顧慕城看著她直嘆氣,拉著顧寶兒上了車。
「怎、怎麼了……」顧寶兒被她這眼神兒,嚇得不由的往後退一步。
當然了,如果那張臉稍微不漂亮那麼一點,他或許會很有正氣凜然的感覺。
她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彎腰將手機拿了起來。
男人彎下身,直接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直接就朝大卧室走去。
顧寶兒一聽,驚訝極了:「你落榜了?」
「他們都不知道我要回來了。」提到這事兒,顧寶兒那是一肚子火氣:「我是去參加軍訓了,結果指導員看不慣我,把我開除了!」
這會兒,顧寶兒也開始在胡思亂想。
她是由這個男人親自養大的孩子,她總是時刻的在提醒自己,她原本是該在福利院里長大的可憐孩子,如果不是顧家,就沒有她的今天。
顧慕城想要將她的小腦袋扳出來,顧寶兒死活不理,兩隻小手緊緊的揪著男人的衣襟。
「對不起,對不起……」
「這怎麼能行?」顧寶兒皺起眉,想了想,她又道:「要不這樣吧,我替你向小叔求求情,我小叔很厲害的,他肯定能幫你」
她剛動,男人幽游低沉的聲音便漫了過來。
顧寶兒看了,微微挑眉:「不怕是熟人打來的么?」
噢,對了——這隻小蝦米,剛才已經被大龍蝦吃了個通徹!
顧慕城伸手接過,垂眸看了眼上面顯示的手機號碼,動作隨意的摁下拒聽鍵。
起初的時候,顧寶兒很恨他,恨他的冷血無情,恨他的不講情面!
這一『戰』,顧寶兒的確是累到了,一口氣便稀里糊塗的睡到晚上,最後還是被餓醒的。
因為往日里上放學都有轉車接送的原因,顧寶兒坐地鐵的經歷屈指可數,唯一來過幾次,都是在由萬紫的陪同下,一起坐著二號線,純屬兜圈玩兒!
但此刻,傅忻覺得這小子就是在裝大尾巴狼,滿肚子陰謀詭計,可惡的很!
顧寶兒經常挨罵,倒也是習以為常,隨意溜達了一圈以後,她又趴回床上,繼續呼呼大睡。
顧慕城轉頭,看著身邊的顧寶兒道:「吃過飯了嗎?」
看到這裏,顧寶兒竟然莫名心驚一下。
於是乎,顧寶兒同學不得不自己拖著笨重的行李箱,開始擠地鐵!
「和這差不多了!」顧寶兒哼哼,就道:「剛下車就讓我們跑操場,整整二十圈啊,一萬多米呢,我這輩子都沒跑過這麼多……」
「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花茉莉上下打量著顧寶兒,當她看到女孩兒身邊的行李箱時,她又皺起了眉頭:「你要出遠門?」
「別別別……」顧寶兒連忙罷罷手,道:「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也是一樣的,不需要你破費,而且」
顧寶兒暗自撇嘴,收回視線后,彎腰穿好鞋,走到窗戶邊,將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她朝樓下望了去。
顧寶兒只是被送到了地鐵口,看著那輛送她的汽車慢慢的駛遠,她很想劍指蒼天,為啥不把她送到家門口!
「我們是好朋友嗎?」花茉莉故意板了臉,不高興的看著女孩兒。
乘車路上,顧寶兒內疚的道:「茉莉,上次記著你手機號的小紙條,被我給弄丟了,我找了好久,一直都沒有找到。」
女孩兒趕緊轉過身,目光閃閃的看著正站在卧室門口的男人。
顧寶兒仰頭,詫異地看著他。
「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一節連著一節的車廂內,燥熱難聞的空氣里,各種劣質香水和汗水味混合在一起,令她幾度噁心難受,卻又不得不強忍著。
花茉莉抿唇一笑,烏黑的及腰長發,尾端隨風微微的飄動。
除了他以外,竟還有別人在調查顧寶兒的身世之謎!
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卻發現身畔早已沒了人,偌大個黑漆漆的卧室里,只點了床頭邊的一盞小檯燈。
「噢?」顧慕城抬起頭,挑眉道:「你跑完了嗎?」
「小叔!」一道聲音倏地傳來。
當然了,人家傅小治同志的那張臉,也不差!
不然,傅小治就不是傅小治,傅小治也不會被送到這軍營里來了!
兩日不見而已,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顧慕城竟覺得這丫頭又廋了,而且還黑了一些!
聽到這話,顧慕城『噌』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走出卧室以後,她便看見了顧慕城。
再後來,她和顧慕城發生了關係,侄女和小叔之間……這種事情,如果換在普通人家裡,一定能夠掀起軒然大波!
顧寶兒到底也只是個孩子,面對花茉莉的傷感,她有些不知所措。
「還不是怕你餓著!」顧慕城笑道。
顧寶兒就像是被剝了皮兒的雞蛋,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身上帶著沐浴過後的清香。
「起的這麼早?」顧慕城揉著眉心,步伐懶懶的走了過來,一手將女孩兒樓的懷裡,一邊隨意的問道:「誰的電話?」
顧寶兒跟著走了幾步,反應回來以後,又趕緊往後退。
顧寶兒又趕緊點頭,花茉莉見了,再次恢復笑意,拉著顧寶兒的手便道:「朋友之間就該相互幫助,再說了,打車也花不了多少錢,你不用放在心上,誰讓我們兩個是朋友呢!」
白水市的福利院實在是太黑暗了,疾病、毆打、飢餓……每一樣都能讓一個五歲的孩童忽然去世!
「我記得你喜歡這個動畫片。」顧慕城自身後走來,低沉如水的聲音,慢慢滑過女孩兒的心間。
顧寶兒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心裏覺得非常奇怪:「你不是一向就不喜歡吃甜食嗎?今天為什麼又要陪我吃蛋糕,難道……公司出問題了?」
顧慕城心疼得皺起眉,又把女孩兒的另外一隻小腳抓了過來,脫下襪子一看,腳後跟上同樣也有水泡。
顧寶兒沒有反抗,跟著花茉莉走到了一旁的馬路牙子邊上。
剛想到這裏,一道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二十寸的小蛋糕,顧寶兒吃了三分之一,另外,蛋糕上的水果也被她全部挑了吃掉。
顧寶兒回頭看向他,臉蛋還是紅撲撲的,嬌柔得如同一朵小嫩花!
她正要接聽,耳畔忽然傳來顧慕城的聲音:「寶寶——」
他回了身,靜靜的坐在大床邊,直到聽到浴室里的水聲,方才起身走到落地窗邊。
「你給我閉嘴!」傅忻拍桌,斥道:「你給我說實話,那丫頭到底怎麼惹到你了?」
顧慕城聽了,稍稍蹙眉,道:「沒事,我會幫你處理!」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手機號,並未有任何標註。
可當她再次望去時,花茉莉的眼中根本什麼都沒有。
她從地上站起身子,一邊又小心翼翼的捂著自己身上的浴巾,以防止它掉落。
蘇曼緊跟其後,一板一眼的正在報告今天的所有行程安排。
顧寶兒『咯咯咯』的笑,一邊躲著他,一邊又嚷著罵他。
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花茉莉回過神來,衝著顧寶兒一笑,答道:「對不起,上次我高考失利了,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所以……」
顧慕城看到軟的不行,立馬又去撓她的痒痒。
而很顯然,傅小治同志並沒有和她開玩笑,當聽到女孩兒選擇了後者以後,只是冷冷的一笑,打發人送她回了城區。
然而,男人緊緊只是抱著她路過大床,然後把人放到了浴室里。
「老闆,交給我吧。」司機恭敬的接過男人手中的行李箱,將它放到了後備箱中。
她不會安慰人,所以此時此刻,面對情緒低落的花茉莉,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上面沒有存名字……」顧寶兒靠在他懷裡,老老實實的將手機遞上。
只是,委屈那小丫頭了!
顧寶兒拿起叉子吃了幾口,又奇怪地問道:「為什麼要買生日蛋糕?」
當最後的激情來臨,二人俱是身子一酥,腦中陷入瞬間的空白,無法自控。
顧寶兒努努嘴,只有自己走了過去,在箱子邊蹲著開始翻找自己的睡衣。
顧寶兒躊躇了一下,懷裡抱著自己的睡衣睡褲,又準備去浴室里換。
「吃完再說!」顧慕城打斷她,又盛了一碗米飯,放到她跟前。
這邊,顧慕城已經走到顧寶兒面前站定,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幽黑漆黑的眸仁里,難掩驚訝之色。
「噢……」顧寶兒悶悶的靠在男人懷裡,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趕緊又仰頭去看他,急急道:「聽說這次軍訓是要和期末成績挂鉤的,可是我被開除了,會不會影響我的期末成績?」
顧寶兒瞪起眼,直嚷嚷:「就算我再怎麼餓,我也不可能吃完一整個生日蛋糕呀!」
顧寶兒的腦子很簡單,關於這一點,她始終想不明白。
一頓折騰以後,顧寶兒熟睡過去,眼睫毛上還沾著一顆淚珠,小小的身子無意識的縮成一團,像是只被煮熟的小蝦米!
「寶寶疼嗎?」男人抬起臉,似乎有些難受。
他走到沙發邊落座,伸大手直接抓過女孩兒的腳踝,小心翼翼的就脫下了她的襪子。
代表們細聲議論起來,蘇曼趕緊出來打圓場,簡單解釋一番,隨即讓司機們先送代表們去酒店,並聲明不必等董事長過來。
他有些生氣,氣這丫頭想一出是一出的,非得鬧出點什麼事兒了,她才能安生!
花茉莉高喊著『對不起』,一邊順著人群擠了進來,伸手拉住顧寶兒,又開始將她往外拖。
對於這個外甥侄兒,他是沒辦法了。
「能見到你真高興!」花茉莉說道。
男人停下步子,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了?」
一個生日蛋糕大小的盒子,她掀開外包裝以後,看著哆啦a夢的大臉,忍不住抿著唇笑了起來。
說實話,顧寶兒並不喜歡走後門,可是既然她有走後門的資本,偶爾使用一下,應該也無可厚非吧!
「當然跑完了!」顧寶兒一咕嚕的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很是委屈:「晚上睡覺的時候,大腿和小腿都特疼,我腳後跟上都磨出水泡了!」
「小叔,我不是」
霎時,他一愣,但很快,長腿一邁,繞過前方轎車,直接朝女孩兒走了去。
顧慕城沒再說什麼,親自動手切了一塊蛋糕放在小盤子里,然後又放到女孩兒的面前。
顧寶兒曲起優美的頸子,兩隻小腿兒緊緊的繃著,一個個精緻的小腳趾,徹徹底底的縮成一團。
如果沒有顧家,也許,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她了。
她面若桃花瀲灧,唇如朱紅一點。
「不會吧!」花茉莉驚呼:「就這麼把你開除了?這是徇私枉法呀!」
顧慕城側頭看了眼,並沒有動。
顧慕城頓時明了,捂住額頭,一時無語。
盯著顧慕城安詳的睡顏看了許久,顧寶兒小小的嘆了口氣,輕輕翻身起了床,提著拖鞋來到了外面的客廳里。
「茉莉,你怎麼了?」
……
本次歐盟代表的前來,顧氏上下皆是以熱情相待,持續了一個下午的業務會議洽談,公司公關處安排一系列好行程,此時眾人正要前往酒店用餐。